正好摸到上头有个烟疤。 是上次林岁安差点死在山头,他太生气了才用烟头烫上去的。 时逾深眉头一锁,他用指尖夹起烟灰缸里还未燃灭的烟头,往自己的掌心,也同样位置的撵了个一模一样的疤痕。 他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着,没干过活,一双手好看的太过于完美,纤细修长,白如凝玉,更别说上面有什么太大的瑕疵了。 所以这个猩红,滚烫的伤口,此刻在他的手上,看起来格外的触目,刺眼。 时逾深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就算你讨厌我。 恨我。 那又怎么样。 不止这辈子你得跟我在一起。 就连下辈子,我们也得死死纠缠在一起。 林岁安半夜做了噩梦,梦见他妈去世了,死的很惨很孤单,自己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陷入沉重又可怖的梦魇中,冒了满身的冷汗,哭个不停,连声音都喊哑了。 时逾深睡眠浅,一下就被他的动静给惊醒了。 “怎么了,岁岁,做噩梦了。” 时逾深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将人紧紧搂在怀里,难得好脾气的哄了下。 “我在这呢,你别怕。” 林岁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被时逾深抱得太紧了,连力气都使不出,只能一个劲得抱着对方的脖子,缩在对方的胸膛里小声的哽咽。 “我梦见我妈去世了......” 林岁安委屈又可怜的呢喃着,拽着他的衣领啜泣,“时逾深......我真的好想见她......你带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时逾深有那么一刻的心软了。 他摸了摸林岁安被汗淋湿的乌发,往对方脸上亲了一口,压了嗓子耐心的回道:“好,岁岁,我答应你,别哭了。” 时逾深此刻的温柔,太过于虚假了。 一点也不真实。 林岁安半梦半醒着,眼神一片混沌不清,他始终觉得这是一场梦。 ..... 时逾深回到公司后,给勤佑打了个电话。 勤佑接通了,问道:“什么事,时少。” 时逾深想起昨晚答应林岁安的事情,这会儿不免问了起来,“你把林岁安的妈,安排到哪个医院了?” 一说到这个,勤佑脸黑了,转移了话题,“时少,你问这个干什么?” “勤佑,你先回答我。” 时逾深不想跟他兜圈子。 “怎么,岁岁那小家伙又闹脾气了,你别理他就成,免得心烦。” 勤佑笑嘻嘻的,没当回事。 可时逾深真的有些上心了,听出了些不对劲。 “勤佑,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有的是法子查。” 还没等勤佑想说些什么,时逾深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把李言喊了进去。 李言见时逾深面色发沉,一看便知没什么好事发生,于是他先发制人的开了嗓问道:“逾深哥,咋了?” 时逾深说,“李言,你去帮我查个人。” “好。” 李言笑眯眯的,答应了。 查个人还不是个简单的事。 过了半小时后,李言将东西给送了上来。 时逾深坐在椅子上,接过那份文件。 看到最后两行字后,时逾深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冰霜,他眉眼微蹙,带了些纠结沉重的神色。 他将文件扔进了碎纸机里面,对李言说道:“李言,我让你查的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起。” “好。” 李言一眼看出他的顾虑,点了点头。 时逾深在北京最繁华的地段,挪了个位置,打算开个画展。 他打算过段时间,等林岁安心情好些了,再告诉对方。 等时逾深走后,帮忙操忙的主办方免不了多嘴了句,唏嘘不已,“这寸金寸土的地方,就开个画展,未免也有点太暴敛珍物了。” “这些有钱人,脑子里,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人听了,却见得惯了,他笑出了声,“这不是为了洗钱,就是为了哄家里的某位小娇妻开心呗,毕竟有钱难买佳人笑,我们这些俗人懂什么。” …… 时江给时逾深安排了相亲。 时逾深恼了,不耐烦的回了过去,“我还年轻,不想结婚。” 时江看他死性不改,语气森冷的说道:“你现在不想结婚,难道要等我死了,你才想结吗?” “你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一个大男人,别总把死不死的挂嘴边。” 时逾深毫不客气的回了嘴。 “我不管,反正这婚你必须结。” 时江替时逾深做了打算,这会儿把他叫过来,只是为了来告诉对方一声结果,“下个星期的订婚典礼,我已经给你办好了。” 时逾深心底的怒气,轰然一下翻滚上来,他控制不住情绪似的,砸了手边的东西,冷声道:“我不会去的,这婚,要结你结。” 时江没再跟他继续杠下去,打算从别的地方找出发口,让时逾深懂得知难而退。 “你不跟女人结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以后就能结婚,生孩子传宗接代了?” 时江冷冷的笑了,意味深长的说着。 他盯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喟叹了声,“你跟你那个死掉的妈越来越像了,真是疯子一个。” 时江又问了句,“最近又没按时吃药?有去复查吗?” 时江有意戳他痛处,才将几句漫不经心的话,说的刺骨伤情。 时逾深抿着嘴角,面上没了表情,他磨着牙,说了句,“我跟我妈不一样。” 童年的阴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每每想起,总是能将时逾深身上的血肉,捅的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时逾深他妈,叫陈斐,跟他爸时江是家族联姻,最后成了夫妻。 但在那之前,两人其实有过一段很不好的过去。 陈斐虽表面看着光鲜亮丽,但她有着家族性遗传的精神病病史,时不时就会发作,误伤到别人。 在一次意外中,陈斐发病放了场火,烧死了时江那时候交往的女朋友。 但陈斐却因为有精神病,无法判立罪行,逃过了一劫。 时江因此记恨上了陈斐。 他要为自己的女朋友报仇,所以才想出了联姻的法子,利用结婚的噱头,日日夜夜对陈斐开始了用无休止的折磨和虐待。 陈斐后面怀孕了,这件事被时江的父亲知道了。 他父亲劝阻,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先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毕竟是他们时家的骨肉,将来要延续香火用的。 时江这才收手了一段时间。 后面等孩子生了以后,陈斐精神状态变得更加不好,疯的也是更厉害了,所以时江将她囚禁在了别墅的阁楼里面,不让人出来半步。 时逾深从小就没见过他妈,也没人告诉过他妈到底是谁。 后来,在一次偶然间,时逾深从某个佣人的口中得知,他的母亲,被时江藏起来了,其实她还活着。 从小缺失母爱的时逾深,那时非常期盼着能见到这个狠心的女人一面,于是他偷偷摸摸地瞒了所有人,去阁楼找了陈斐。 但没想,这一见,就是永别。 陈斐在看到时逾深那张跟她几近一模一样的脸时,一下子精神发作,像是为了报仇雪恨一样,当着他的面,当场把自己给捅死了。 时逾深原本面上的笑,一点点的转了冷。 他的父亲,不爱他。 他的母亲,也不爱他。 陈斐在死前,将刀从脖颈处拔了出来,用沾满鲜血的骨节,捏紧了时逾深的手,很是绝望又疯癫的问了句,“你这个野种,怎么看到自己的妈妈死了,一点也不难过呢。” 时逾深愣是手连抖都没抖,就那样麻木的望着陈斐那张逐渐惨白的脸庞看了去,直到对方彻底没了气。 他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握紧了陈斐满是血的手,小声的问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 “我是一个那么讨人厌的小孩吗?” 那么恨他的话,为什么还要将他生下来。 时逾深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怕死了。 他冷漠自私,冰冷无情,却又比谁都渴望爱。 .... 时逾深回了别墅,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抽起了烟。 烟雾缭绕过他冷峻的面庞,他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手中的烟,迈起步子朝厨房的位置走了去。 时逾深从身后抱住了林岁安,说道:“岁岁,我们私奔吧。” “你跟我一块去美国。”
第42章 时逾深表白被捅刀子(1) 林岁安不知道时逾深又犯了哪根神经,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话后,起初也没多大在意。 他继续炒着菜,走了会儿神后,锅里都冒黑烟了。 “好了,你出去吧,这里油烟大,你有洁癖,受不了的。” 林岁安嘴头很是体贴关切的说着,但语气却没带一点感情在的,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时逾深将手攥上他的腰身,把人转了过来。 林岁安还没反应过来,时逾深低头,往他嘴上措不及防的吻了一下。 从前,时逾深很少会主动去亲他,更像是不屑于去做这样的事。 “岁岁,跟我走吧。” 时逾深继续道:“等我们到了那边后,谈个恋爱。” 他的声音轻轻地,却很低沉。 林岁安听了,心脏那块,如同被一块小石子给砸了一样。 时逾深这是,在向他表白? 林岁安呼吸忽的急促,他抬了头,却撞见时逾深眼神难得真切的眸子,不同于往常的冰冷阴鸷。 还没等他回答,时逾深将自己搂到了怀中。 怕被拒绝似的,用手捂紧了他的嘴巴。 时逾深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下,他呢喃着,“我不懂爱人,但我可以学。” 时逾深又唤了声他,有点深情的念着字。 “岁岁,好不好。” 不管怎样,他都知道的,自己没法拒绝。 他是时逾深的人,对方去哪,自己就得跟着。 林岁安喉腔紧缩,盯向了时逾深,他心里有事,趁着这次机会说了出来,“在走之前,我要去见次我妈。” 一说到这个,时逾深有点头疼了。 但他没明着表现出来,只能先口头答应了,“那你们先打个电话聊一下,过些天,我再带你去。” 又是过些日子,林岁安不知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 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如在候着些等不到的东西。 跟勤佑到这快两年了,除了一开始那几个月,对方让他接了几次母亲的电话,通过视频以外,自己再没联系过母亲。 每次他提出要去见母亲的要求,勤佑总会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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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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