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起身,将时江递给自己的那张卡,用手指一点点地给撕碎了。 到了很晚的时候,时逾深才重新回到了病房。 时逾深还在打电话,忙着改签的事情,在脑海中盘桓筹划着跟他的未来。 而林岁安,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想将时逾深置于死地。 然后再去杀了勤佑。 反正母亲也不在了,他也不是太想活了。 时逾深俯下身子,低头吻着他。 林岁安将头撇了过去,时逾深的唇,便落在了他的下颚处。 他双眼空洞无神,如被抽掉了灵魂的傀儡。 时逾深用手将他的头掰了回来,蹙了眉头,问道:“岁岁,怎么又闹脾气了。” 林岁安甩开他的手,难言道:“你爸,下午来找我了。” 时逾深这才后知后觉,下午时江的放鸽子,原来是早有计谋。 他声音冷了下来,面色发沉,问了句,“他来找你干什么。” 林岁安一五一十的说着,语气很浅淡,他早已被伤透了心,所以这会儿也变得无所畏惧了起来,“你爸,让我离开你。” 时逾深忽的伸出臂弯,将林岁安抱到怀里,像是害怕失去似的,使劲地揉了揉他的后颈,声音沉了下来,语调轻缓而又固执地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的,哪怕是我的父亲也不行,岁岁,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岁岁,我喜欢你。” 像是在确认心意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听着时逾深不加掩饰的热烈表白,林岁安的心,更加的痛了,如被沾了毒的针扎过一样。 他嗓音嘶哑,难掩心疼的反问着,“你喜欢我?” “你真喜欢我的话,那为什么要骗我。” 他使尽全力,将时逾深推开。 “我妈早就死了对不对,时逾深,你明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跟勤佑一样,把我当傻子一样骗了这么久。” 时逾深被这一下,怔在原地。 盯着林岁安溃不成提的模样,他眼眶红了,深深地从喉腔扼了口气,艰难的说道:“岁岁,我不想骗你。” “就算我骗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伤心。” 他攥紧了林岁安的手,偏执的念叨着,“我跟勤佑,不一样。” 时逾深低沉的声音像是轰炸的雷一样,贯彻耳边,把他的耳膜撕裂。 林岁安痛声呜咽,“时逾深,你的爱对于我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我恨你。” 时逾深越想靠近林岁安,他越是害怕,惶恐,抗拒,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往角落里躲了去。 “岁岁,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你别跟我闹了好不好。” 时逾深放下身段,低声道歉,恳求他的原谅,“岁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吧,怎么样都行,你别恨我,也别离开我……” “你把这件事忘了,我们去美国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时逾深的身影如铺天盖地的梦魇,扑面而来,林岁安埋在阴影里,面上的神情早已看不清一点。 “我不原谅,不原谅你,太晚了,时逾深。” 林岁安无法再理智,变得比时逾深还要丧心病狂,他眼中闪了寒光,一伸手,却在黑暗中,触摸到了一片冰冷。
第44章 攻二出场 时逾深越发逼近林岁安,想要去安抚他的情绪。 “岁岁,算我求你了....我错了.....” “你的道歉,有什么用。” 林岁安抓紧手中的水果刀,往时逾深那挥了去,他竭尽全力的嘶吼着,崩溃到了极致,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时逾深,你有家破人亡过吗?你有过病危的妈妈去世了,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过吗?” “你有为了钱,去卖身,去卖肾过,连命都差点没了吗?” 林岁安喉腔漫了股浓重的血锈味,他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继续声嘶力竭道:“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爱我,怎么可能....” “时逾深,你根本就不懂得爱,你也根本不配去爱人!” 林岁安痛不欲生的说着,连攥着刀子的手,都抖成了筛子。 时逾深盯着他痛苦的样子,忽的笑了,比哭的还难看,叹了口很深的气,“岁岁,别说了,行不行,我心里真的有点难受....”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有些哀怨的说着,伸手想要触碰林岁安的身体,将对方拥入怀中。 林岁安却将刀尖对准了时逾深,逼仄道:“别再过来了,小心我真的杀了你。” 他早已被深浓的仇恨蒙蔽了双眼。 看对方还是不肯服软,退让,时逾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一把握紧他手中锋利的水果刀,往自己这个方向送了去。正好是心脏那块的位置。 时逾深瞳孔骤缩,如住了只猩红的困兽,他放声低吼着,“岁岁,你扎啊,我不信,你真的想把我杀了!” 就在时逾深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林岁安将刀子用力地捅进了他的胸口处,具体是什么位置,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再次缓过神来,整张脸除了恐惧,就只剩下麻木,眼眶里沾满了血。 刀子几乎都插进了内脏里面,从外面只能看到个刀柄。 林岁安很少能从时逾深的脸上,看到过这么痛苦,茫然的神情,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他轰然倒了地,摸了满手的血。 时逾深痛的半阖上了眼,死死地捂着胸口,他不可置信的呢喃着,“岁岁.....你真的对我如此狠心。” 他差一点就懂得爱人了,可惜那个人没有给过他机会。 窗外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雨,林岁安忽而一下子耳鸣了,听不见一点声响。 他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睨着时逾深狼狈倒地的模样,眼泪“唰”的下淌了下来。 “时逾深,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甚至连道别也没有,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头也不回地扶着墙根离开了医院。 “岁岁,回来。” “别走....” “我要你...” 在彻底失血过多昏厥之前,时逾深不停地在哆嗦着嘴唇,说着这些挽留的话。 可惜,林岁安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二十一岁,他自以为是的初恋,就此结束了,并且还划上了一个残忍而又破碎的句号。 护士来查了房,这才及时发现了受伤的时逾深,将他送到了icu。 时江接到电话后,连忙赶到了医院。 他面上没什么神情,眼中却有了些懊悔的神色,像是在后悔告诉林岁安他母亲去世的事情。 他唯一的儿子,差点要死了。 时江在走廊边坐立难安,抽着烟盒里的烟,往嘴里叼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时江问走出来的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安危。” 医生说,“需要留在重症病房观察一阵子,如果病人这段时间自主意识太过于薄弱的话,可能会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 听到这话,时江的心,都凉了半截,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因果报应。 他不过是毁了林岁安的一只手。 可对方,却想要了他儿子的命。 就这样,时逾深在重症病房里,足足躺了半个月,才有了苏醒的征兆。 他脑子模糊,零零碎碎闪过了些凌乱的画面,可话一出口,又喊了那两个字。 “岁岁。” 时江本来看到他醒了,还挺高兴的。 可一见到他这没出息的样,不由得担忧转为愠怒。 “时逾深,你能不能给我清醒点!” 时江忍不住扯着嗓子,吼了出来,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恨恨模样。 时逾深恍惚间,眼眶湿润了,他流了泪,驱动着手指往时江那个方向,挪了过去,有些恳求的说着,“爸,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把他找回来,让我再见见他。” “就这一次,以后我肯定会听你的话的,再也不顶撞你了。” “我会去联姻,我会去继承家业,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声音哑的不成样子,难以启齿地说着求情的话,没了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时逾深的低声下气,让时江更为愤怒。 他脾气一下就爆发了,指着时逾深的鼻子毫不留情地吼道:“你想都别想,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至于那个叫林岁安的人,我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并且把他给亲手解决了,你这辈子,也都别想再见到他!” 时逾深心如刀绞,也不知道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哭过了。 他泣不成声,哽咽着,“爸,你别这么对他,留他一条生路吧。 “你做梦!时逾深!”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外边看你的笑话不,你不嫌丢脸,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时江气的甩手而出,没再听他讲一句话,反手将门给锁了。 .... 半个月后,林岁安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开始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在离开前,穆晓阳见了林岁安一面,对方见他要走,便把兜里的钱,都给了自己。 林岁安这才坐了一路的长途,开启了漫长难熬的“逃亡生活”。 他在这租了个土房子,认识了个老乞丐。 老乞丐每天都要来他家收废品,林岁安有时候没有留东西,就会让他来屋子里坐一会儿,喝口茶再走。 这天,门像往常一样,被叩了几下。 林岁安放下手头的活,去开门,他抬头一望,却见了张斯斯文文,温温柔柔的笑脸。
第45章 流产 一看到这张脸,林岁安总觉得,他在哪里见到过的。 可仔细一想,却又记不起来了。 “你好,我是你的邻居,我叫沈墨。” 沈墨生的白净清秀,一咧嘴笑唇红齿白的,左脸边还有个很晃眼的酒窝,看的人直迷糊。 林岁安只将门开了条缝,有些提防的看了眼沈墨,问了句,“怎么了?你有事情吗?” 沈墨伸手,将纤细的手指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笑了下,温声说道:“我刚才在篮球场打篮球,不小心把篮球抛到你家楼顶了,能不能上去拿一下呢。” 林岁安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样的邻居来着。 看着沈墨一脸人畜无害,有求于他的模样,林岁安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警惕,但是一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又把门给立马关紧了,回道:“我上楼去给你拿吧,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沈墨摆手,乖乖的怒了下嘴,顺从的说,“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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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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