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出了口,谢之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局促地低了头。 边榆脚步一停,也是没想到谢之临会这么说,紧接着笑道:“说的也对,那不喝了。” 边榆转身准备回屋拿衣服洗澡:“去睡吧,我尽量小点声。” “没事,我睡觉挺死的,您…你不用管我。”说完谢之临回屋了。 他其实不是个内向的人,但是面对边榆多少有些不适应,尤其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谢之临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边榆老早就把钱打到了谢之临的账上,他爸的账已经平了,如今谢之临只要专心上学就好,但是谢之临还是想出去兼职,这钱他拿的不轻松,而且他也想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他知道自己跟着边榆不是长久之计。 进屋躺在床上。 这屋子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边榆刻意注意,真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没多一会儿谢之临的眼皮就开始打架,睡着前他还在想,若是去段老板那里接着上班,或者再找一个其他地方的兼职,不知道边榆会不会同意。 说实话家里多了个人,别说谢之临,边榆也有些不习惯,他这个人睡觉时间很不确定,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下半夜,有时候是上午,困意来了倒头就睡,没有困意可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若是他一个人,喝点酒,瞎溜达,做什么都行,如今多了个人就不好这么折腾了,虽然这个屋子是他的,虽然谢之临是他要求住在了这里。 从浴室出来,边榆浑身散发着热气,瞥了一眼谢之临的房门,边榆做贼似的到岛台找了一瓶酒,翻出来一个杯子,随便冲洗了一下,用厨房用纸擦干,而后偷偷摸摸地回了屋子关上门,在自己家里做了一回贼。 关上门边榆松了口气,坐到窗边的地上,倒上一杯酒。 屋里没有开灯,他盯着窗外的景色开始发呆。 边榆中午出院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雪,下午就停了,这种大冷天丝毫不影响夜猫子们出来聚餐。街上能看见三三俩俩行人勾肩搭背地走着,大概是喝多了往回走,走路有些打晃。 边榆这次受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底是费了些精神,一杯酒下肚他就开始困了,最后将酒瓶子随便放在床头,自己则一头扎进了被子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之后边榆的日子又恢复了混乱,依着受伤的借口公司不去了,边博义打了个电话过来不知道是想慰问以下自己这个死里逃生的儿子,还是想骂他不务正业,反正边榆没接。 边榆这段时间很忙,忙着吃喝玩乐,那群狐朋狗友借着劫后余生的名义,轮着开派对说要给边榆去去晦气。 有在酒吧的,有在会馆的,还有各种娱乐场所的,顾蒙原本想叫边榆去赛车,边榆苦笑一声:“兄弟,我腰上挨了一刀,头上挨了一顿,这个可真是干不动了。” 彼时他们正在一个会所里拼酒,腊月二十五这天是顾蒙的生日。 边榆靠在沙发上拍着顾蒙的肩膀,两人现在发型差不多,隔老远看起来像一对双胞胎,这话是程宗崇说的,边榆一脚踹了上去:“滚,爷我这么帅,你小子是不是眼瞎。” 顾蒙原本也想踹来着,但是听见边榆这话立刻察觉到不对味,但又不能像边榆对付程宗崇那样对付边榆,一个一身肌肉的壮汉对着边榆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但转瞬他又想起边榆腰上被扎了一刀,立刻凑上来关心道:“哟,边爷,没伤到您的肾吧?那东西可金贵,可别坏咯。” 随即边榆的脚就上了顾蒙的屁股。 程宗崇和顾蒙一人被踹了一脚,两个难兄难弟碰了下杯子,程宗崇从兜里掏出了个小布袋说:“边爷,我跟我爸前几天去寺庙给你求了个这玩意,保平安的,你揣着。” 程宗崇这段时间都快被他爸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红色的小布袋上面绣着吉祥如意四个字,边榆接过打开,里面是个金色的平安符,绣花精致,上面带着“平安”两个字。 边榆眼眶一酸,拍了拍程宗崇的肩膀刚想感性几句,结果一个东西从手中滑落。 边榆弯腰见了一起来,一看是另外一个符,边榆翻了翻,看向程宗崇时眉头挑的厉害。 程宗崇“哎哟”一声,快速将东西摁下:“这东西可不能见人,边爷您收着,可是好东西。” 好不好的不知道,边榆现在只想揍程宗崇一顿。 今天来了很多人给顾蒙庆生,顾蒙人缘好,能搭上话的都叫着了,也算是今年最后一次的放纵。 眼看着就要过年,年节的时候即便是富二代也逃不脱陪亲戚的下场,要么在家陪吃陪玩,要么到处窜门,一个比一个忙。 别的时候家里还能纵容胡闹,这些大节上却一个比一个管得严。 顾蒙将整个会所包了下来,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玩什么的都有,犄角旮旯里保不齐遇到什么辣眼睛场面,边榆这会儿又开始脑袋疼,歪倒在沙发上哪都不打算去。 酒喝了不少,他本想出去吹风,但又怕吹完头更疼,刁了根烟掉在嘴里眼睛不知道落在了何处。 顾蒙又被一堆人拉去灌酒,寿星嘛,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一根烟抽了一半,边榆感觉到身边沙发陷下半分,稍一侧目,看见坐下的曲淮。 说起这个曲公子,边榆这还是第二次见他,上次是在程宗崇的局上,总共没多少交集。 这人够不上边榆,见不见面的也没什么意义,倒是上次谢之临的事情边榆至今还记得。 他这段时间忙,没时间处理这个暴发户,没想到这就送上门来了。 边榆笑道:“哟,曲少啊,什么时候来的,我这脑袋受伤眼睛也不好使,竟然没看见。” 曲淮笑了笑:“边少忙,身边总有一堆人围着,我也不敢打扰,况且今天是顾少的场子。” 话里的意思就是,顾蒙的场子跟你边榆没什么关系,来不来的也用不着你关心。 边榆吐了口眼圈,眼睛眯了眯,看着前方有意无意地说:“倒也是,顾蒙忙,曲少也忙,就我这么一个闲人。” 曲淮抿着嘴吧本想接茬,却不知道为什么闭了嘴,今天的他不如从前那样用鼻孔看人,多了点惴惴不安,但不是对着边榆,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巴结,今天他似乎看不上边榆。 边榆懒得理他,透过人群缝隙看着居于人中间的顾蒙。 顾蒙这个人人缘极好,性格和程宗崇有点像,不同的是顾蒙这个人扔到哪里像什么人,就算把他扔到工地里扛水泥都毫无违和感,而程宗崇就多了点贵公子的矜持,即便混账起来挺不是个东西,但程劢的教育多少有点成效,至少在外,程宗崇的气质半分也不缺。 倒也不是顾蒙这样不好,说不上谁好谁坏,各有优点。 顾蒙在吹了一瓶酒后开始耍赖,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在人身上,最后像一头牛似的冲刺了一段路后倒在边榆身边,整个人都快挂在边榆身上,吐着酒气说:“你们这些人可真不是东西,就这么对我这个寿星的?” 一条胳膊挂在边榆的脖子上,边榆将胳膊拿了下来,推他的时候,贴着耳朵说:“装归装,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嘴缝上。” 紧接着醉鬼诈尸似的突然坐了起来,往反方向倒去。 另一边是还没离开的曲淮,他身形偏瘦,顾蒙则是个运动达人,一大块肌肉砸上去差点把曲淮砸倒。 顾蒙身上酒气熏天,正以每秒一米的速度迅速玷污着曲淮那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可曲淮又不敢像边榆那样暴力威胁,他只能拍着顾蒙:“顾少,顾少您好好吗?要不要叫人送你上去休息。” 会所上面有住处,专门给喝多的人准备,今天的局本就没准备让人竖着走出去。 顾蒙哼唧两行好像没听见,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几个人见顾蒙似乎真的喝醉了,最后悻悻收回来抓人的脚,开始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顾蒙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隙,见着这个场景后这才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着坐起来,这期间没少在曲淮身上磨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曲淮那套衣服全是褶皱,顾蒙这才靠着沙发仰着头,哼哼唧唧道:“边爷,你什么时候交的新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新朋友?”端着一盘子点心的程宗崇回来,视线在沙发上三个人身上来回旋转,最后放在了曲淮身上,说,“这时边爷的新朋友?新朋友怎么称呼?” 不等曲淮说话,边榆先笑出声:“你上次去看男科让我帮你顶局的时候,这位曲少就在你的局上,你竟然不知道?” “嗯?我的局?哦——”程宗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边榆说得哪个,“那次啊,我不是让你帮我解散么,后来我还听人说你去了。边爷缺酒了找我啊,跟这些人喝什么劲儿,这世上够格跟边爷喝酒的,就只有兄弟我了!还有我什么时候看过男科!便也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身体!” 说着他挺了挺腰。 一排沙发挺大,上面坐个七八个人没问题,程宗崇打算坐在边榆身边来着,结果屁股还没等让座,一条腿先一步伸了过去。 某个演醉鬼上瘾的人一条腿越过边榆横在中间,鞋子直戳程宗崇放了一半的屁股。 “顾蒙,你是不是找打架!”程宗崇挽着袖子恶狠狠地瞪着顾蒙,顾蒙却好像看不见,一双眼睛睁得很虚伪,一条缝里眼珠子不知道转在哪,反正就是不接程宗崇的话茬。 程宗崇拿着蛋糕叉一言不合就要顾蒙腿上扎:“你把腿从我边爷身上拿走!” “拿什么?你说拿什么?”顾蒙不仅不拿腿,整个人都坐到边榆的怀里,胳膊还搂着边榆的脖子非要做出一副娇羞装。 程宗崇咬牙切齿准备动手,就听身后咔嚓一声,众人齐齐转头。 方君睿放下手机跟众人打招呼:“你们继续,不用理我。” “你怎么在这?”程宗崇问。 方君睿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情况并不多,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刚过来,给顾少送礼。” 一个什么logo都没有印的袋子,顾蒙此时还挂在边榆身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甚至一时忘了自己还在装醉,和对面的方君睿大眼瞪小眼,最后说了一句:“谢谢方少。” 方君睿眯着眼睛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各位……的兴致了。”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是落在边榆耳朵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顾蒙一个彪形大汉坐在身上委实有点重,边榆拍了一把顾蒙的屁股:“顾少想玩点刺激的?” 顾蒙不是gay,只跟女人玩,这一下被边榆拍的浑身发麻,什么酒劲儿全都忘了,猛地窜到了地上吼道:“边爷,你调戏我!” 边榆翘起二郎腿,搓着手指怎么看怎么流氓,好整以暇地看着顾蒙:“顾少看起来喝的不多啊,还知道我调戏你?”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40 首页 上一页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