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边榆叹了口气:“说这些其实没什么意思,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边博义的蓄谋已久,就为了博得我妈的好感,为了让唐家支持他。” “我记得唐家好多年前就将业务重心放在国外了,你爸就算想找人合作也应该找一个实力强劲的,唐家……能帮忙的地方不多吧。”段东恒虽然没有进那个圈子,但是该知道的事情一样都不少。 边榆:“可若是所有人都觉得边家的老二根本不可能继承家产,哪个有实力的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当摆设?” 这话说的有点势力,但确实如此,能给边博义助益的人家不会把女儿嫁过来,能嫁过来的多少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边博义才将手伸向了国外。 “我妈在事业上帮了边博义很多,生了我也没停下脚步,她以为自己的人生也算幸福美满,不曾想无意中撞破了边博义的心思,后来边博义跟他道歉,承诺,说自己当初是心怀不轨,可这么多年是动了真感情。” 段东恒:“你妈信了?” “当然没有。”边榆吸了口烟,“因为没有,边博义才对我妈心存忌惮,我不知道我妈生病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在压抑的环境里生活才如此,反正后来她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还是没能挺过去。” 段东恒沉默片刻,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有点后悔今天的举动,但也知道他今天非得如此,不然热门必然越走越远。 他不舍得这个朋友,但若是命中注定,他更希望赌一次,若是边榆同样不愿意放下,那即便边榆依旧什么都不愿说,段东恒也不会逼他,但若边榆真的心存冷淡疏离的意思,段东恒也不想强求。 情谊这种事两厢情愿最好,若不是,不如早点分开,爱情如此,友情也是如此。 边榆说的这些已经算是他家里最不能对外公开的事情了,若是被人知道明天桦旌集团的股票定然大跌。 一根烟抽完,边榆想点第二根的时候被段东恒拦了下来。 边榆嗤笑:“怎么着,不生气了?” “我也不是生气。”段东恒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将烟盒一并拿了回来,“刚死里逃生就少抽烟。” 边榆:“没事,祸害遗千年没听说过,死不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段东恒没接,祸害是不是遗前年不知道,他只知道边榆真这么折腾下去,说他能活到五十岁都算多的。 没了烟,边榆总觉得手里空荡荡的,搓了搓手指接着之前的话:“为什么说他想弄死我呢,这事儿也简单。” “你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一个本来就上不了位的儿子,突然有一天老子亲哥全死了,他顺理成章地就上了位,原本的布局一个都没用到,那为了这个布局娶的老婆也就没用了啊,还要受到老丈人的桎梏。唐家虽然产业在国外,但是边博义为了娶我妈也是没少下功夫,你说他许给唐家多少好处?最后一切都打水漂了,还要白给唐家东西,你觉得边博义能甘心。” 边榆当初曾怀疑边老爷子和大儿子的车祸是不是边博义的策划,但是查来查去都没个下文,不是证据不足,而是条条框框都说明那是意外,而且边博义当初确实被空置,手里什么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在唐林身上动心思。 若是换了别人家,段东恒还觉得边榆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可是到了边家,他又觉得这些事很合情合理,毕竟边榆刚被他亲爹卖了去和亲。 “可有件事说不通,既然不行那只要离婚就是了,随便找点事情闹一闹,总比要人命简单。” 边榆嗤笑一声。 事情哪那么容易,有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唐林或许好处理,可是背后的唐家呢?唐家虽然在国内影响力很小,但是边家的产业可不拘泥于国内市场,以后欧洲或者其他地方,凡是和唐家有亲密合作的地方,边家还要不要,真的要为了这点小事跟唐家作对,怎么算都不合算。 而且边榆觉得,那段时间唐家是想借着边家的实力重新进入国内市场,不然就算边博义空口许了很多好处,唐家那些老油条也不应该这么容易让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迈出这一步。 后来唐林身体每况愈下,最后不得不进疗养院,离不离婚的也不重要了,唐家再不满也说不出什么。 至于边榆——一个多余生出来的人,废弃计划中的衍生物,怎么看都不顺眼。 段东恒想想就想明白了,所以边博义包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就为了生个孩子,最后只有赵寻卿怀孕却自杀了。 “那那个赵寻卿……” 说到这边榆笑得更开心:“这事儿说出来你都觉得好笑,边博义现在竟然生不出来孩子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过眼,不然你还真看不见我在这。” 段东恒:“……” “他怎么……” “谁知道呢。”边榆无所谓地耸耸肩,“可能弱精症?早年还有点活的,现在全死绝了吧。” 说起自己的爹来,边榆一点都不含糊。 “平蒲那边的事我一直觉得有点问题,知道有人找上门后我就在家门口安装了监控,果不其然见着了孔辛,本以为是一群色厉内荏的草包,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边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那你查出问题了?” 边榆摇摇头:“赵寻卿的死大概跟边博义没什么关系,听孔辛说,赵家知道赵寻卿和边博义有事后,就想让赵寻卿赶紧怀孕傍上这个大树,但是两年了也没个孩子,赵家就动了歪心思,找了孔辛让赵寻卿怀了孕,最后赵寻卿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件事情里,赵寻卿的形象一直很模糊,好坏都不沾,只是有些可怜。 做了情妇,又被自己父母设计,怀了另外一个人的孩子,最终走上了绝路。 “真可惜。”边榆懒懒地倚在靠背上,“我还以为抓到了边博义的把柄。” 段东恒看着边榆不以为意的样子:“你拿自己当诱饵,就为了找边博义的把柄?” “不然呢,我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平蒲那边看来已经走到了死胡同,“我听说孔辛死了。” “嗯。” 孔辛的死不是什么秘密,之前关于“桦旌集团太子爷遭绑架如今生死未卜”的那条热搜,像是一个连续剧似的一直更新,从被绑架,到入了医院抢救,到命悬一线,到脱离危险,再到罪魁祸首意外死亡,一系列都能写上一本小说了。 网上的故事里,凶手的死亡是结局,可孔辛并非是真正的凶手,那个本想杀边榆,最终却杀了孔辛的人一直没有抓到,怎么看都是个隐患。 边榆说:“事情还没结束,这里面有另外一伙人参与。而且边博义那边我也想再查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为谁讨债说不清,边榆跟唐林的关系也没有多好,唐林生他就像是爱情走到这里后的顺理成章,那时候唐林爱着边博义,生完孩子很快重新投入工作,对于这个儿子唐林的态度也很模糊,与其说是骨肉,到有点像爱情里的纪念品,当然后来别说纪念了,倒像个证物,唐林的态度便更冷了。 “怎么说?”整件事情里段东恒都像是个局外人,可他也确实很难插手。 边榆:“等吧,早晚会再出现。” “那你住在这边会不会不安全,不然你还住回玉兰园,至少那边安保要好很多。” 玉兰园确实安保不错,但是邻居不怎么样。 边榆今天走的时候扔给了苏珉沅一个大的,这会儿苏珉沅还不知道怎么烦他。 “住着挺好,自由没人管。” “还有个美人在家等你。”段东恒揶揄。 边榆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可惜没什么情趣,目前也就沾了个同居。” “怎么着,没上垒?边爷不行啊,退化了。” “边爷是不行了,被兄弟关在车里强行来了个坦白局,没烟没酒干唠,人活得真没意思。” “少给我来这套!”段东恒骂了一句,边榆吃吃笑着。 “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哦对了,你说酒吧分成再给我一个点,这事儿别忘了。”边榆拉着门把手,准备下车前提醒段东恒。 段东恒“嗯?”了一声,装傻到底:“你说什么?什么点?我怎么听不懂。” “抠死你算了。” 咔哒一声,车门锁开了,边榆拉开车门刚要下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件事。” 段东恒手已经扶在了方向盘上,正准备等边榆下车就一脚油门窜出去,绝对不给边榆要分成的机会,结果听见边榆这声,疑惑地转过头。 “那天,就是我被绑架的那天。”边榆垂眼思考稍许,“孔辛死之前跟我说,是‘狐狸眼’告诉了他我家地址。” 段东恒一愣,手不自觉地从方向盘上放了下来坐正:“狐狸眼,难不成是……” 边榆摇摇头。 “原本我就觉得他找上门这件事有点蹊跷,太快了也太直接了,没有任何风声就到了我家门口。要么恰巧看见我,跟着我找了上来,要么就是有人告诉他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利用孔辛想害你?” 这事其实说得通,边榆被绑的时候那一闷棍的力度可不只绑人敲晕那么简单,后来在仓库里的那一刀也没留下多少余地。 每一步都奔着要边榆的命去的,若说中间没有别人插手,别说边榆了,段东恒也不信。 “这些事我都去查查,放心,哥也是混道上的,什么地方都有人脉,肯定能给你查出个水落石出。” 边榆不是多信任苏珉沅,而是这件事怎么关联也不应该是苏珉沅,先不说苏珉沅没有置他于死地的理由,就算有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那个孔辛一看就是个没什么骨气的,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岂不是更麻烦。 这事边榆没跟苏珉沅提是觉得没必要,苏珉沅那边他还有别的打算。 段东恒终于走了,边榆上楼进屋是发现客厅留了一盏灯,在他进门的瞬间,次卧的房门被人拉开。 谢之临知道边榆今天出院,原本打算去医院接,但是被边榆拒绝了。 这会儿谢之临已经睡了一觉了,眼睛惺忪,看着边榆说:“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 “吃过了,不用管我,你接着睡,明天不还要上课吗?几点的课,我送你。” “10点,我自己去就行。”先不说边榆送他方不方便,边榆脑袋上的伤还没彻底好,高低算是个病号,最好还是要在家休息。 听见谢之临拒绝,边榆也没有强行,点点头:“行,那你睡吧。” 边榆换了鞋进屋,习惯性地想去岛台找酒喝,谢之临突然出声:“刚出院不好喝酒吧,还是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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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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