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回复:「我一定准时到场。」 婚礼那天,葛霖霖穿了一件红缎旗袍,金色刺绣游走于领口,颈戴澳白珍珠一串,大方得体又不失古韵典雅。 李越则搭配一套X型暗色西服,系上真丝银灰豹纹领带,深蓝宝石鳞面圆形袖扣与柔软的衬衫相得益彰。 特级AO确实与普通人不同,尽管来参加的宾客也都是一番精心打扮,但一眼望去,全都成了他们的背景板。李越和葛霖霖被人群包围着,道贺和祝福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似的吐个不停。 我端着酒喝了一口,发现这酒甜得发腻,李越估计不爱喝。可是,远远望去,他没有谢绝任何人的敬酒,喝的时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是啊,不喜欢吃,又不代表不能吃,没有人会因为挑食活活饿死。他再怎么不喜欢葛霖霖,那也是基因帮他选的,总会习惯的。 我的鼻子一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掩住眼中的雾气。只是没想到,郭文诺这次居然来这么晚,和我在门口撞见,这下可就走不了了。 郭文诺:“怎么才开始就要走了?” 我:“有急事。” 郭文诺:“见过李越了吗?” 我:“见过了。” 郭文诺:“噢?不应该啊。” 我:“什么?” 郭文诺:“我还没见过呢,陪我见见吧。”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里走,穿过人群,健步如飞,无视甲乙丙丁的问候,直朝李越和葛霖霖走去。 侍者迎上来时,郭文诺顺手从托盘上取下一只酒杯递给我,然后自己另拿一杯继续前进。他拿得很稳,一滴酒都没有溅出来,我的却洒了一地。 沿途被波及的人三三两两,一个个失去了优雅的面貌,“呀,诶,啊”的声音此起彼伏,之后他们便聚在一起说闲话—— 甲:“圣母玛利亚银行的执行总裁找了个beta?” 乙:“看样子是啊,都带到这种公开场合了,还能有假?” 甲:“那也太可惜了,我还想把我堂弟介绍给他呢。” 乙:“你家那小门小户的,哪里高攀得上啊!别做梦了。” 丙:“难道那个beta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私生子?” 甲“这长相也太普通了,弄错了吧。” 是啊是啊,我这么普通,真是抱歉了。我忍着向天翻白眼的冲动,极力稳住脚步,免得摔个狗吃屎,被这群人看笑话。 ----
第33章 可是,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郭文诺完全无视我的意愿,把我推到李越和葛霖霖面前。 他熟练地和他们碰杯:“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里面人多,我朋友内向,都不敢进来。” 葛霖霖:“你什么时候多了个beta朋友?” 郭文诺:“最近认识的,聊得来所以就经常在一块玩儿了。” 如果他是指偶尔单方面给我发短信和上次邀我参加的鸿门宴,那我们确实是在一起“玩”过。但是,这和“聊得来”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尽管我努力在旁边当鹌鹑,一句话都不说,降低存在感,但是想要让葛霖霖忽视我这么大一只,确实是有点为难她了。虽然她很不待见我,但是卖郭文诺几分薄面,她也只能客客气气的维持表面和谐。 葛霖霖:“既然这样,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她和我碰杯,先喝一口以示礼仪。我也不好推辞,喝掉杯子里所剩无几的酒。 当我看到李越那张垮掉的脸,我就知道自己又被郭文诺耍了,邀请我来订婚宴这件事绝对不是李越的意思。葛霖霖更不可能,她巴不得我和李越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后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郭文诺和葛霖霖在那说说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很开心。 李越和我一样,明显心不在焉,没听他们俩的谈话内容。无论葛霖霖说什么,他都一个“嗯”字回复,敷衍至极,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可能是看出李越的态度越来越差,葛霖霖也没了继续和郭文诺唠家常的兴趣—— 这种婚宴当然不会少了双方的家长,李氏集团董事长李钊真和他夫人上台讲话:“各位亲朋好友,感谢你们亲临犬子的订婚宴,今日如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望大家多多包涵。” 李越的妈妈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是个温婉的omega。她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李越和葛霖霖,余光不经意略过我的时候,表情一顿。 她扯了扯李爸爸的衣袖,示意他看看我们这个方向。只一眼,李爸爸的表情也凝固了。于是,二人匆匆下台,顾不上和亲家说话,直奔我们而来。 郭文诺见长辈过来,礼貌地先打招呼:“李叔、王姨,恭喜恭喜,。” 李爸爸笑着应下,开口就问我的来历:“这位先生是?” 郭文诺在中间作介绍:“他是我的朋友,商河,是个beta。商河,这是李董事长和李夫人。” 我:“李董事长、李夫人,你们好。” 李爸爸尴尬地笑笑:“Beta?怎么会是个beta?这不应该啊。”他和李夫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李董事长以前见过我?” 李爸爸:“没见过,可能是我们认错人了。你们同龄人继续聊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们走后,郭文诺忽然凑过来,捏着我的后劲闻了闻,这动作在当今时代和性骚扰没有区别,我当即给了他一拳。 郭文诺:“对不起,我就是一时好奇。” 我:“我是不是beta都跟你没有关系。” 郭文诺:“如果你不是beta,也许今天的新人会变成你。” 葛霖霖:“郭文诺!你喝醉了吗!满口胡言乱语!” 我:“一点都不好笑,我要回去了。” 郭文诺的行为并没有让我困扰很久,因为李越的父母更加让我在意。他们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见过我,但是又为什么矢口否认呢? 回家后,我立即打了个电话给乔艳敏,想问问清楚自己的身体构造。 我:“乔医生,当初你帮我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我的身体里有隐性omega的基因吗?” 乔艳敏:“没有。” 我:“那alpha的基因呢?有吗?” 乔艳敏:“商先生,这在医学上是不太可能的。Beta是ABO三种基因里最单一的,而AO的基因属性则较为复杂。假如把beta比作一条直线,AO就是在这条直线的基础上上慢慢添加其他的线,拧成一股更坚固的绳。顺势可行,逆势则不通。” 我:“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乔艳敏:“商先生,看来你也已经知道李先生和葛小姐的事了。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作为医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今天的心率有点过低了,这很危险。” “我会注意的。”我瞟一眼手腕的金属环,它把我的心事透漏得一干二净。 隔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上面既没有署名,也没有寄出地址,只有一张复印照片和小纸条。纸条的内容很简短:今晚7点,伊莲酒吧;而那照片,似乎是我的全家福。 为什么说似乎呢?因为我早就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了,可我认得照片上的小孩,就是小时候的我。 在记忆里,我10岁那年,爸妈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把我交给奶奶抚养。自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们。奶奶的屋子里并没有爸妈的照片,所以我对他们的记忆也就慢慢模糊了。 后来奶奶过世,老家虽然还有别的亲戚,但是很少联系,我就再没回去过。 左思右想,还是今晚去伊莲酒吧一探究竟吧,我这样毫无线索地琢磨下去,只会走进“死胡同”。 酒吧和以往一样,音乐和狂欢仍旧是今夜的主题,灯光在舞池里跳跃。我比信上约定的时间早到半个小时,但这期间并没有陌生的面孔和我搭讪。 Jay知道我在等人,好心询问:“被放鸽子了?” 我看了眼时间,还没到7点:“我不确定。” 离7点还剩5分钟的时候,Jay接到一通座机电话,只是寥寥数语,通话就结束了。然后,他从吧台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陈旧的钥匙给我。 Jay:“去酒吧后面的小巷子,左数第五间屋子,有人在那里等你。” 我:“那个人是谁?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Jay不愿多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约我来的人应该很清楚我和Jay的关系,如果直接在信中写明真正的会面地点在伊莲酒吧之外,那我可能不会同意见面。但假如通过Jay转告,我的疑虑便消了大半,会面的几率也就更高。这招确实高明! 我按Jay说的,找到了那间屋子,一个连路灯都照不到的死角。屋子看着很老了,但是里面保养得很好,地板和家具皆是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 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会儿,楼上却突然下来一个人。我懊恼自己的警惕性也太差,连屋子里有个人都未察觉,倘若是歹徒,早就没命了。 李钊真很是客气,没有半点有钱人的倨傲:“抱歉,大晚上把你叫过来,请坐。” 我也没想到约我的人是李越的父亲,他们家和我的父母看上去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我开门见山:“李先生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李钊真:“我和你父母是旧相识。” 我:“可是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一张复印的照片,好像不能说明什么。” 李钊真也不恼:“年轻人谨慎点确实是好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长的银色项链,正面为金边六芒星挂坠,上嵌一颗纯黑龙晶石,“你还记得这条项链吗?” ----
第34章 项链在眼前微微晃动,只这一眼,脑海里竟有模糊的记忆翻涌而来—— 有个女人曾经戴着这条项链坐在我的床边,好像是婴儿床,白橡木的材质。她一边说“甜甜最乖了”,一边轻拍我的肚子哄我入睡。 但是任凭我怎么继续回忆,都无法看清她的脸和衣服,只剩下雾蒙蒙一片。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吗? 我摸着挂坠上的龙晶石,反射的光泽呈闪动的圆形,像一只彩色的眼睛,一圈圈的颜色逐层递进。将挂坠翻转过来,就见背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商志忠&莫伊伊。字其实不大,但是雕工不错,每一笔都清晰可见。 我:“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在你手里?” 李钊真:“25年前,我家隔壁住进了一对做珠宝生意的夫妻,男的精于雕刻,女的擅于绘图。他们带着一个3岁的男孩,待人和善,两家人又离得近,渐渐就熟悉了。” 我:“那对做珠宝生意的夫妻,就是我爸妈?” 李钊真:“是的,而那个3岁的小男孩就是你。你当时年纪太小,不记得我们也很正常。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你父亲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可是在你十岁那年,你父亲接了一笔大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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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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