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马蚤娘们儿! 安立群心痒痒,初春夜里燥出一身汗。但他没敢现身,怕许远突然回来。 两边僵等了二十分钟,许远还没回来。 赵可人明显是等得不耐烦了,她翻了几次身,最终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去拿一旁凳子上的手机。 安立群仿佛看见了一只剃光毛的母羊突然从岩石间蹦出来,羊皮雪白、气味腥膻。他在她拿到手机的前一刻冲上去,从后面握住她的胸口。 赵可人吓得全身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她放松下来,惊喜地说:“远哥?回来了?” 安立群屏住呼吸,身体贴上去,像个卖力的白案师傅一样,大力揉搓雪白的面团儿。 这种动作哪像许远?赵可人反应过来,拧着身子问:“谁?你是谁?” “管他远哥、近哥,带棍儿的不都是你哥?装个寄吧。” “安立群!松开!你给老娘松开!我喊人了啊!!” “你喊,你大声喊。正好大家伙儿都来看看你的样子。”安立群粗重地喷着字儿。 这种情况下,赵可人当然不敢喊,丢不起这个人,她也不愿意被安立群欺负,于是两个人在七楼激烈地纠缠起来。 忽然,“赵可人?” 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听到楼下有人喊道。 赵可人心里一喜、安立群脑子一热。 赵可人:“我男人回来了,你等死吧!今天非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赵可人?你在哪儿?” 赵可人正要扬声答应,安立群却死死勒住了她的喉咙,巨大的压力迫使她只能从喉间发出“咔咔”的声音。 “咚咚咚……”急促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每一声都炸在安立群脑门儿上,愤恨和惊慌淹没了他。 两人已经纠缠到了楼板边缘,大风吹得他们摇摇欲坠。许远晾在那儿的衣服舞动着身躯,发出“猎猎猎猎”的笑声。 安立群脑子里的弦一下给它笑断了。他奋力一推,把赵可人推向那片飘摇的衣服。 许远跑到七楼时,看到的一幕是赵可人悬在楼板外,双手抓着一件白衣服,她的身体竟然一丝123不挂,和衣服一样白。 她也看到了许远,望着他大声哭喊:“许远!许远!”她不叫“远哥”了,也许是预感到自己要死了。 许远心惊胆战,奋力跑向她的方向,“抓好!” 然而许远的衣服单薄陈旧,洗了不知道多少回,撑不起一个人的重量,“滋啦”一声轻快地断了。 许远堪堪碰到赵可人的指尖。 坠落的一瞬间,赵可人喊的最后一句话是:“许远!东西拿到没?!” 没毛白羊落到地上,砸出一声巨响,很快,楼里涌出一群人围着她打量。她的“少女游乐园”之梦终是难以为继。
第65章 ( “她竟然就这样摔死了……我以为会是放高利贷的干的。” “你还记得高利贷?记性不错。” 我摆摆手:“不好不好,我经常边写边忘,导致前后牛头不对马嘴。我记得高利贷是因为香港hello kitty 藏尸案,我以为他们会被卷进暴力催债。” 郁风还在专心摘桃子,他对着树上的果子说:“你可以这么编。” 我说:“那变黑帮片了,不让写。” “这也不能写?我小时候黑帮电影很流行。” “嗯啊,能写的题材不多,我们要学会戴着镣铐跳舞~” “所以你写得怎样了?”郁风突然关心起我的进展,让我感觉有些紧张。 “写了二十来万,勉强混过V线,我开通付费订阅了,这样能支撑我接下来两个月坚持完成!” 郁风转过身,认真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认真地说:“没关系,这也是收获。你读过《平凡的世界》吗?路遥花了十年时间写完,结果很长时间都不被看好,没有编辑愿意要,不过我很喜欢。” 我很诧异:“读过,但有这回事吗?” “你搜。” 郁风从我手里拿过小筐子,让我可以搜索相关的文章,我快速浏览了一篇,看到大作家也这么惨过,忍不住笑(我没有恶意),“哈哈,他遇见的编辑说:太无聊了,我还没来得及感动,就根本读不下去了。嗯……编辑是这样的。” 郁风又开始摘桃子,他说:“无聊吗?还好。我很喜欢他的主题。” 我问:“那你猜我的主题是什么?”腩 “青春校园小黄书?” 我哈哈大笑,“这个也不能写!” 请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半点自比名作的意思,只是他的鼓励让我温暖。 我们停止讨论关于主题的话题,因为我预感,这件事讨论起来,我又会忍不住叽里呱啦发表5000字的“高论”,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那么多的“高论”,哪里有卖可以打扫脑子的扫地机? 话题回到我们的故事,我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郁风说,安立群把赵可人推下楼后,立即跑向七楼另一个楼梯,许远听到了他那边的响动——当时他并没有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上来的时候,赵可人已经挂在外面了。 当时他有两个选择,要么去追人,要么下去看赵可人。你猜他怎么选?没错,那个笨蛋选择下去看赵可人。 我望着他:“有什么问题吗?她光着身体耶。而且,万一人还有救呢?” 郁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认怂:“好吧,七楼,下面是水泥地。” 郁风接着说,许远跑下去以后,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 120来了,宣布当场死亡。警察来了,初步排查后,把许远锁定为嫌疑人。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那时那个小镇上没什么监控,野生施工工地上就更没有了。加上许远回家去取戒指那一段,他是绕路到江边走的,因此除了许多于以外,他找不到目击证人证明他曾经离开过工地半个多小时。 与此同时,住在在建楼里的民工都作证,他们听见了死者和许远在楼上说话、争吵的声音,在死者坠落之前,他们听到死者大喊了几声许远的名字,声音非常凄厉。而且大家都知道,许远和死者之间存在一些男女感情纠纷。 第三,警察在七楼许某的被子、床单、枕头上发现了赵可人脱下的衣物和毛发组织。 第四,许某此人有很多暴力前科,这个这一片的居民都能作证,在工地打工期间也屡次与工友发生矛盾冲突。辍学后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属于社会闲散人员。 第五,分析赵可人坠落前楼板边缘的各种痕迹,她并不是主动跳楼,疑似被人推出楼板坠亡。现场有很多凌乱的脚印、包括楼板边缘的脚印,都与许某的鞋底吻合。当然,这一项并不是铁证,因为工地上的工人都喜欢穿同一个牌子的绝缘胶鞋,与他鞋码相同的男性也有好几名。但是据工人们说,六楼以上大家基本都不会上去,只有他一个人比较孤僻,住那么高。 第六,再对死者赵可人的背景进行调查后发现,死者也是社会闲散人员,私生活混乱,曾经从事违法交易谋生,并且期间许某也到成都与其同居。并且在许某身上发现了一枚錾刻爱心的银戒指,是由死者购买的,两人应该存在男女关系。 警察还在周围做了走访调查,发现许某的个人成长经历完全符合一个标准的嫌疑人画像。 许远还沉浸在震惊和悲伤中,他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警察带走了。在这之前,关于许远强奸赵可人不成,然后痛下杀手的风言风语已经甚嚣尘上。 这不是大家瞎说的,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自己讲过他妈杀人分尸的事情,他笑得很邪门儿,说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他还曾经威胁过,要弄死工友安立群。 许远只对郁风一个人解释过,他故意抹黑自己,是为了吸引大家的火力,保护一个女孩想要重新开始的愿望。但是事与愿违,他保护不了任何人,他自己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警察给许远戴上手铐,把一件衣服盖在手铐上,把他押解上车。许多于在后面抱着颜珍宝茫然地哭,许远对警察说:“我想打个电话。” “有什么话到了警局再说。” “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不能打电话?我要打个电话,就一个!” “到了警局有的是时间让你说!” 警察压着他的脖子想把他塞进车里,许远急了,猛地扭头甩开他的手,他想转身跟许多于讲话,却被警察误以为想反抗,顿时三四个警察一起扑上来死死按住他。 许远挣扎着喊道:“姐!帮我给郁风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走了!跟他说我想出去玩儿一圈!告诉他我不想去北京!怕他烦,所以换了号码!叫他别联系我!好好准备考试!听见了吗?!姐,给郁风打个电话!” 许远被押进了警车,还拼命拧着脖子对着许多于喊话,几个警察拦住了他的视线,他担心许多于没有听明白,不停地挣扎,直到被警棍电得瘫软下去。 那时距离郁风高考只有整两个月。( 朋友们我确定!即使事隔多年,我还是听到了一颗少年心破碎的声音,在我不远处,清晰可闻。 故事说到这里,郁风变得沉默起来,也失去了他的待客之道。我可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我撂下一句:我要去摘我那棵树上的桃子,带回去给我妈吃!然后就走开了。 摘桃子的过程我心不在焉,我根本不在乎我妈有没有桃子吃,她自己晓得买。我一直在思考许远的事。 “摘桃子”这个词有一层意思是:等别人辛勤付出后,摘取别人的胜利果实。 我想,许远这个人,有甜的时候愿意跟郁风同享,有苦的时候总把他踢出局。他就像那种标准前任,陪伴一个人成长、教会他怎么爱人、把他变成一个优秀的伴侣,然后功成身退,把那人留给其他人享用。 许远一定是喜欢郁风的,但他却不愿意全身心地融入他的世界,不愿意与郁风捆绑在一起。何况他很累,他每天九点半就得睡觉,这样才能继续明天的体力劳动,不能要求为温饱挣扎的人花很多精力去体验爱情这种奢侈品。 所以我大概可以猜到为什么他们能这样蹉跎十五年。 许远内心严重缺乏安全感,我说的安全感并非心内脆弱或者患得患失,而是他知道自己的生活犹如风浪中的小舟,随时可能颠覆,所以他不会把其他人拉上他的船。 他的表象是自由无心,内里是在努力保持生活独立、精神独立。他不会轻易表现出对某个人的信任和依赖,他无意与人分担不幸——尤其是他最在意的人,郁风对于许远的意义,不仅仅是“最喜欢的朋友”,而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希望,一种对恶土之境也能开花的期许。 想了很久关于许远的事,我又分了一些心神给赵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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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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