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开身前的玉米,来到他身前,这才发现此时的徐嘉良平躺在地上,无神翻白的双眼痴望天空。 他双颊通红,嘴唇发白,即便我来到他面前也没有转动眼珠。 徐嘉良中暑了。 我连忙将把他扶起来靠着我,把冰水拧开给他喂了一口,即便走了这么长的路,这水依然透心凉。 我又把水瓶放在他额头上降温,顺便把他的上衣撩起来。 徐嘉良这才有了意识,他眼珠动了动。 “是……小沈么……” 我正看着他右手里的手机通话记录,一大串算是给沈博打的。听他都这时候了还念叨沈博,我气不打一处来。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在他腰上很掐了一把。 “呃!”徐嘉良拧着眉毛,这才意识回归。 “是你?” 我将他撂在地上,“我再不来你就等着被晒成人肉干儿吧!” “你怎么来了。”徐嘉良声音虚弱,却生硬的很。 我看着他脏兮兮、红彤彤的脸,脖子上也红了一大片,应该是被太阳晒的,我又喂了他几口水。 他还想偏头躲,我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终于爽了。 我咧着嘴,“看把你热得,这又渴又饿又累,等会儿可怎么继续找你心爱的小沈? “不用你拿话激我……” 看着他生气,我心情好了点儿,强硬地将水灌进他嘴里。 或许是身上的暑热减退,徐嘉良心情好了点。 “我跟小沈没你想的那种……” 我耸耸肩,“无所谓啊。” 徐嘉良低头看见了跟在我身后舔爪子的小橘子,他手指着。 “你在哪儿看见的它?”说着还妄图爬起来抓小橘子。 我拦住他,“我睡醒出来找你的时候,小橘子就在铁楼门口。” 徐嘉良缓了会儿,从地上坐起来,“那小沈呢?” 我和他背靠背,“没见,我路上查了监控,小橘子是下午快一点回来的,回来的位置不是这个方向。” 徐嘉良身上的汗透过我的衣服,我嫌膈应站起来,他没了依靠差点摔倒。 “齐淮,你……”他有些不高兴。 我感觉背后湿的那一小片想是有虫子在爬,忙站起来跳了两下。 “你还找不找人,不找回去了。” 徐嘉良赌气,“不回,我找不到人就不回去!”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在和我赌气。 “那你自己找吧,咱们这农庄里四处都有信号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定是沈博跟你闹着玩儿故意把手机卡拔了让你出来找他。” 见他还坐在地上,我转身说:“今晚去城里吃海鲜喝啤酒,吃完海鲜再去腐败街的KTV点几个腹肌男消遣~” 我同他开玩笑,腐败街KTV的男模和服务员都是浑身没有二两肉的麻杆儿身材,哪儿有腹肌。 “齐淮,你敢!”徐嘉良从地上蹦起来,刚想抬腿追我,脚底一软又倒在地上。 亏他高中的时候还是体育生…… 我笑道:“怎么不敢,反正家里的男人整天想着别人,我没心理负担。” “我和沈博真没有像你想的那样。” “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我和徐嘉良贫嘴,将他搀扶起来往铁楼的方向移动。 这一路我废了老大劲儿才把他弄回来,衣服被汗浸透。徐嘉良回来后更是饿瘫在沙发上装死人。 “你去……给那些人说一声,让他们干完活儿四处找找小沈……”徐嘉良看着我给他做饭的身影,声音虚弱。 “早就给他们打过招呼了。”我将他中午没吃的黄焖鸡盖饭热了一下,又切了盘冰西瓜喊申禾一起吃。 剩饭的口感和味道都不怎么样,但饿了一天的徐嘉良吃的很香,切的几块西瓜也被他吃了大半。 我们三个正在一楼圆厅围着吃西瓜,申禾的微信电话响了起来。 他略微迟疑还是接了。 “禾,什么时候回来?”手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听着好像是那天开迈巴赫送申禾来的那个男人。 申禾把手机放好,开始对着镜头打手语。 ‘不知道,我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手机那头的人好像有点不高兴,“你看看你住的环境,还是回家吧。” ‘那不是我的家,你要是再这样你父亲的病我可不治了。而且我住的环境很好我很满意,你没事儿就别再打电话给我了。’申禾比划完就挂断视频通话,他见我和徐嘉良都盯着他看,脸一红拿了块个头大的西瓜跑上楼。 “他怎么了?”徐嘉良拿纸巾擦手。 “应该是谈恋爱了。” 我和徐嘉良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他擦完手站起身来到我身边坐下。 我赶紧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搂住腰往怀里带。 “我得收拾桌子……” “不急。”徐嘉良木着脸,硬是把我按了下来。 他没有再伸手揽我的腰,就这么和我紧挨着,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体温。 “咱们聊聊吧。” 他的声音没了往日的轻浮,双手交叉看着桌上那些被啃干净的瓜皮,少有的老成。 “有什么可聊的。”我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对沈博的存在有意见?”徐嘉良目光移至我脸上。 我会心一笑,语气真诚,“没有,我对这孩子没什么意见,他挺上进的,勤奋肯吃苦,是家长口中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说这话是真心的,和徐嘉良到这一步真的和沈博没多大关系,他只是矛盾显化的导火索。说起来这孩子跟我差不多,不过是徐嘉良人生里的一朵挑花。过客而已。 徐嘉良的表情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一个熟人,或者朋友吧。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现在的我还没有勇气,也没有做好准备告诉他内心的想法。 我伸手按在他的脖子上。 “嘶——”徐嘉良抽了口气,缩了缩脖子。 “你干嘛?” 我看着他的脖子,通红发黑,还有一些皮上组织黏连在上面。 “你的脖子晒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吧。”我说着站起身。 徐嘉良不明所以的跟着我上了三楼的浴室。 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也不想忽悠五年来的枕边人。 浴缸蓄满了水,我让徐嘉良脱光坐进去。 他裸露出的脖子和脸颊都被不同程度的晒伤,有些地方都脱皮了。 “好好的一个帅哥被晒成这样。” 我站在徐嘉良身后,拿医用棉花蘸了碘伏轻轻擦拭着他脖子上的红肿。 我边仔细地擦拭,边吹婻沨气,徐嘉良的身体渐渐放松。他长舒一口气,伸出手在我搭在我腿上。 “老实点儿,不然阉了你。”我使劲儿按了按他的脖子。 “嘶!这么狠?把我阉了你的终身幸福可就没了。”徐嘉良缩回手。 我没接他的颜色话题,擦拭完脖子后拿出芦荟胶厚涂了一层。 来到徐嘉良身前,我拿小镊子把他脸上的那些死皮轻轻夹下来,用碘伏擦拭后涂上芦荟胶。 “我们家淮淮长的真好看~” 徐嘉良伸手抚摸我的脸,指尖轻柔地不像话。 我别过头,“我已经人老珠黄了,比不过那些十七八的小年轻有活力。” 徐嘉良笑了,他一笑就扯动脸上的晒伤,搞的自己苦不堪言。 “我们家淮淮今年才二十四岁,怎么就扯上人老珠黄了,咱们还要携手共度一辈子呢。” “别卖乖了,洗完澡就出来,小心别碰到脖子上的芦荟胶。”我说完就想走,手却被徐嘉良拉住。 他抬头望着我,那双明亮的眸子闪着光,一瞬间我心神摇曳,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淮淮好久没给嘉良洗过澡了,今天嘉良身上有伤不方便,请男朋友给我洗个澡吧~”徐嘉良嗓音发软,嘴上撒娇,手指在我的掌心画圈。 我最烦有人麻烦我帮忙洗什么东西,但和徐嘉良在一起后我很乐意帮他洗头、洗澡、洗脸和洗衣服。 或许我是天生的人夫体质,天生就喜欢为另一半干这些事,但最近忙着秋收就没顾得上。 我的排外效应在徐嘉良的撒娇声中逐渐瓦解,我让他站起来。 徐嘉良高中时身材精瘦,这几年上了大学和入社会,没了高中时期的“殚精竭虑”身上也长了些肉。 我让他注意别养胖了,他就三天两头闲不住去钓鱼。现在的徐嘉良身材匀称白皙,肩膀也有肌肉了。 他就这么坦然地站在我面前,我拿着搓澡巾和沐浴露在他身上打泡泡。 每每搓到他的腹部徐嘉良就忍不住地呼吸加重,等我抬眼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接了把凉水往他身上一撩,徐嘉良深情的眼神瞬间破防,他抓着我的手拿起莲蓬头就要往我身上洒水。 “别闹,我还穿着衣服!”我去跟他抢。 “这还不简单,把衣服脱了。”徐嘉良把莲蓬头丢一边,上来就要跟我闹。 忽然他脚底一滑,整个人差点摔倒。 “你小心点!”我连忙抓住他。 “浴室空间小,滑倒了头碰到哪儿怎么办?” 徐嘉良反手把我拥入怀中,他身上的水把我衣服弄得湿淋淋地。 “又发什么神经……” “淮淮。”徐嘉良正色。 “你终于关心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潭,潭水像是有千万种情绪要将我淹没。 相守五年,我心非石,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情”差点让我陷进去。 “这一个月咱们说话的频率都降低了,我真的害怕你会离开。” 徐嘉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他眼中的深情和担忧绞在一起。我不敢想人的眼睛竟然可以透射出这么复杂的情绪,特别是徐嘉良这种渣男。 我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徐嘉良依然爱我,但这份爱和沈博比起来又价值几何? 或者说除了沈博之外,他是否也会同时对其他人这么动情。我的内心告诉我这是必然的,是一定的。 但我很疑惑,在还没有和徐嘉良在一起时他虽然有数不清的鱼和“正室”,但他好像并没有对她们多么上心。 即使没有见过徐嘉良和前任们的相处日常,但我敢肯定他不会像对待我这样对待她们。 我的肯定来源于徐嘉良的轻浮和花心,他可以有对象,但他不会对那些对象们付出、揭露自己的真心。 他仿佛天生就是这样,千万朵桃花中没有让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放不下的朱砂痣。 像这种面对面的深情对视,徐嘉良以前大约是没有的。如果当年他这么对待那些前任们,那徐嘉良一定会被他的朋友们嘲笑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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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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