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香不香!”徐嘉良双手撑在桌沿,一脸求夸夸的表情,粉色小猪围裙在他一米八几的块头上有些不合身。 现在天热,徐嘉良炒了盘苦瓜鸡蛋又凉拌盘黄瓜。 “哦对了,还有肉夹馍!”他又冲进厨房,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油纸袋包着的夹馅儿小圆饼。 客厅里瞬间弥漫起一股肉香味儿。 “来,咱们一人一个。” 我接过他递来的肉夹馍,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 徐嘉良笑了,“昨天你一直刷肉夹馍的视频,我想着你喜欢吃,晚上就去市场买了圆饼和纸袋,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就做。”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肉夹馍,我咬了一口。 饼皮煎地酥脆,里面是油灿灿的青椒肉丁。 徐嘉良舀了勺皮蛋瘦肉粥,送到我嘴边。 “我自己能喝。”我嘴里含糊不清,却还是被徐嘉良喂了口粥。 香粥配肉夹馍最相宜,满口留香。 徐嘉良也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我们两个都没有提昨晚的事,徐嘉良为了不冷场开始吐槽昨天打游戏时遇到的傻叉队友。 对于游戏我是热爱的,他这么一提使得今早这顿饭没冷场。 等我们吃完饭,才发现忘给沈博送饭了。 徐嘉良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误,不过他并没多说什么,收拾了餐桌去刷碗。 我给沈博打了个电话,让他在一楼厨房自己做着吃。 今年夏秋两季多风少雨,温度也比往年要高。 我给农工加了工资,又让他们上午早点下班,下午晚点来,只延长了晚上下班的工时午休时,农庄的农工都早早回家。天越热,我就越犯懒。加上空气闷,我开了卧室空调倒头就睡。 隐约快要睡着时,客厅里吃完西瓜的徐嘉良也进来了。我清楚地听到他拖鞋上床,躺在我身侧。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觉得身上有些冷,隐约还听到有闷雷声。 起初我并不放在心上,拉了一截被子盖在身上准备继续睡,不料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我凭着感觉去摸手机,凑到近前一看,是梁姨打来的。 梁姨是个四十多岁的强干女人,包了农庄外围五亩地种棉花,平时说话直来直去,我很喜欢她的性格,见面都叫她梁姐。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刚接听那边就传来一个大嗓门:“小淮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她这一嗓子把我的困意吓走大半,我睁开眼。 “在农庄,怎么了梁姐?” “快快快!我现在回娘家走亲戚,你能帮我去把晒着的棉花盖一盖不?这棉花被雨一淋就不好了!” 她那边声音很嘈杂,应该是在集市。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的天空灰蒙蒙阴沉地吓人。 “好,我现在就去。”我来到床边穿鞋。 “麻烦你了小淮,这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到时候姐请你吃饭哈!” 我挂断电话,床上的徐嘉良被吵醒。 “怎么了?”他揉着眼睛。 “去盖棉花!”说完我头也不回疯跑出去。 梁姐晒棉花的地方在鱼塘南边的空地上,下面铺着厚厚地薄膜方便后续收货。 我冲到四楼,从杂物间扒出来一大团陈旧的防水布,顾不得上面的灰尘费力抱着往楼下跑。 农庄里有拉货用的电三轮,我将防水布往后面一丢,骑着三蹦子驶进农庄小道。 天空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等到地方雨已经下起来了,稀稀拉拉连成一片。 我连忙展开十平方米的防水布,脚踩在两尺高的棉花球堆里卯足劲儿往后拖。 天气闷热,我额头上全是汗。中途我被脚底下的棉花绊倒了两次,好在下面软乎乎地不疼。 暴雨很急,我看了眼身后剩下的大半片棉花,心里着急。 正奋力地扯着防水布,突然我手臂被人抓住。 抬头一看,竟然是徐嘉良。 他帮我一起用力往后拖拽防水布。 “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真是没良心!”他咬着牙。 “我又没让你来。”看见徐嘉良,我焦急的心好受了一些。 “两个人太麻烦了,你去一边看我怎么弄的!” 徐嘉良将我扒拉开,他猛的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青筋浮现。 我看着他一个人在暴雨里往后猛退,仿佛施瓦辛格附体力般大无穷,原本几十斤重的防水布就这样盖在棉花上。 走到尽头,徐嘉良挺拔有力的身体一个趔趄,仰倒下去。
第19章 他想干什么 “嘉良!”我心中一紧,顾不得脚下的防水布连忙奔到他身前。 徐嘉良躺在地上,他双手捂着头表情十分痛苦。 “你摔着头了?快让我看看!” “别别别!”徐嘉良蜷着腿,“我后脑勺流血了!别吓着你。” 他越是这样我越担心,顾不得已经下紧的暴雨。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儿!能上车么?” “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我伸手搀扶呲牙咧嘴的徐嘉良,他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借力朝三轮车挪去。 小心让徐嘉良坐在旁边,我坐上车一拧车把手,这辆马力十足的三蹦子直冲进滂沱雨幕。 农庄的小路被雨水浸湿变得泥泞起来,我双手控制着方向,眼眶不知淋了多少雨。 骑车一路颠簸来到铁楼门前,我对身旁依靠我肩膀的徐嘉良道:“雨太大了,我去拿把伞给你,很快就出来。” 我刚想跳车,肩膀却被徐嘉良拉住。没等我反应过来,随着眼前一黑,我的唇被一股湿软封住。 徐嘉良的脸在我视网膜上无限放大,他紧闭的双眼不住地颤抖,湿漉漉的眼睫毛粘连在一起,不时还有水珠落下。 我的耳朵在此刻一瞬间失聪,周围的大雨声听不到了,只有眼前的徐嘉良和唇上的触感是真的。 异样的感觉想要冲破唇齿,我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徐嘉良推开。 “你干什么?”看着胸口起伏的徐嘉良,我有些生气。 他又不顾一切地抱住我,手臂牢牢地圈禁着。 “齐淮!”徐嘉良低喊。 “你还是爱我的对么?” “否则你不会在我受伤的时候拼了命地送我去医院。” 我伸手摸了把他的后脑勺,在发现手上没有血这才放下心。 “徐嘉良,你敢骗我。”我一拳打在他的腰子上。 徐嘉良低呼一声,双手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儿去屋里说,坐在这儿淋雨算怎么回事儿?” 徐嘉良沉默了两秒,“那你可别跑。” 我气笑了,“我为什么要跑?” 他这才放心送开手,却还是拉着我的左手腕。 我们两个像两只落汤鸡,狼狈地钻进铁楼里。 爬到三楼的小窝,我第一时间去浴室里放热水,又跑厨房煮了一小锅红糖姜茶。 徐嘉良在我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我插翅膀飞了。 我脱下湿透的衣服。 徐嘉良见状也跟我一样进了浴室,我们俩冲了个热水澡,身体这才好受许多。 “也不知道你莽什么……”我盛了碗红糖姜茶给徐嘉良。 他接过捧在手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坐在他对面,用干毛巾擦头发。 外面的雨没有减小的趋势,小橘子也跑上三楼来躲雨,滑溜的身子在我双腿上蹭来蹭去。 徐嘉良低头看着热气腾腾的碗。 “淮淮,你……还没原谅我么?” 这句话之后,客厅变得安静,只有哗哗的下雨声和时不时的闷雷声传入耳中。 脚边的小橘子也感受到微妙的气氛,窝在一旁眯着眼。原谅。 其实对我来说徐嘉良前段时间的种种行为虽然让我生气、心痛,但我并不认为他错了。 徐嘉良从小到大的恋爱观一直没变,变的是那突如其来的五年。自从认清这个现实,对于徐嘉良也好、沈博也罢,我都没有去怪罪他们。 农庄的大小事务徐嘉良还无法承担,他一次又一次的深情告白让我陷入迷茫。 到底是和他重修旧好,还是就此别过,其实只缺少了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彻底放下包袱的契机。 夜深人静时我也在想,如果就这么走了,我能去哪儿? 亲生父母因为我的性取向和我断绝关系,在我大三那年,父亲因病去世,整个家陷入灰暗。 葬礼上,素日温和的母亲当着父亲灵前痛斥我,就连姐姐也是满眼失望。 自古忠孝不两全,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自私,导致一个完美家庭的破碎。 如果离开这个生活了两年多的农庄,我举目无亲,只能在一座陌生的小城镇落脚,然后找份普通的工作安稳地度过下半生。 这样的人生可能会变得无趣,但对我来说算是解脱。 喝口甜辣的姜茶,我看着面前的徐嘉良。 “我并没有怪你,只是对彼此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当然了,这并不关沈博什么事。” 徐嘉良似乎松了口气,“那还是爱我的对么?” 面对他满怀希望的眼睛,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感情的裁决权明明在我手中,可徐嘉良的问题对我来说太致命,像支箭射正中红心值得我思量。 不等我开口,徐嘉良说道:“淮淮,不管你对我是什么看法,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么?” “否则你不会大热天地去玉米地找我,晚上默许我和你睡一张床,刚才我说自己受伤,你很慌。” 我点头,目光投在他脸上,“所以你问我是否爱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刚才举的例子已经给你答案了不是么?” 徐嘉良放下手中的碗,“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我想听我的淮淮亲口说爱我。” 我在以前,曾无数次用深情的口吻向徐嘉良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爱意。 为了他,我和家里决裂了,只要徐嘉良专情我一人,我就不后悔。 “是,我对你还有情感。” 目前的我无法将“爱”这个字宣之于口。 徐嘉良没得到准确的答案,人显得有些颓废。 “没关系,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好……” 他来到我面前,在我面前半蹲着身子,目光坚定地与我对视。 “淮淮,我为这段时间的恶劣态度向你道歉,我晚上也一直在反省,承认自己做下对不起咱们感情的事。” 徐嘉良此刻像个虔诚的信徒,“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咱们能回到从前么?” 他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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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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