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米鲜少见到肖闻满脸戾气,还颇有几分绑匪强盗的气质,缩着脑袋往云刃后面躲了躲。 江从道还害怕白廷舟耍什么花样,想要上去帮个忙,但再一想还是让肖闻自己过过瘾,毕竟早早就搜过了身,绑的也足够结实。 云刃一边看热闹,一边嚼着饼子,用肩膀撞了撞江从道:“你对象以后不会家暴吧?” “别放屁,闻哥对我很好。” 说完了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大,话音落下,肖闻也跟着动作一僵,氛婻諷围忽然有些尴尬。 几人磨磨蹭蹭地将饭菜解决掉,听着时不时传来的挣扎声,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江从道才揪了一节纸巾走到肖闻旁边,擦了擦沾在他身上的水渍。 “别玩死了,后面还要用呢。” “喝两口水就死了也不中用,不如丢尽荒漠里喂鸟。” 白廷舟呛得脸上发紫,那瘆人的神态着实让江从道打了个寒颤。 云刃在仓库里一番收拾,枪支、药品、食物、绳索,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了一大包,末了一枪托给白廷舟拍晕,塞进了车的后备箱。 倒也不是急着走,就是白天放在屋里,碍事又碍眼。 “诶对了,你的伤怎么样?......我大概算了算,最多还能在这里留一天,私人司机和管家不是吃素的,我再糊弄一天,肯定会有人察觉到异常,找到这里也不是很难,毕竟零号区就这么大点,闸口也没有出行记录——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就在这里。” 江从道:“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肖闻:“再等一天。” 两人同时开口。 云刃:“嗯......听谁的?” 江从道:“他的。”肖闻:“我的。” 云刃:“那ok啊,再等一天,真是个愉快的决定。但是我要把我的床的使用权收回了,昨晚一夜睡得我腰酸背痛,还有人老是往我这边挤,差点要睡地上......” 方多米:“明明是你先踹的我......” --- 肖闻要出来的这一天,堪称是几人近一个月来最轻松的一天,早上先出去看看白廷舟还有没有气,然后听云刃开着通讯器和对面的人打太极,等方多米忙完了,就能吃上新鲜出锅的饭菜。 似乎吃亏的只有方多米,但好在他每做一顿饭,就能得到云刃的时间大礼包当作报酬,几天下来,他已经成为了这个房间里时间第二多的人。 这下只有江从道和肖闻,是唯二的短命鬼了。 由于不需要再“上床续命”,江从道特意将两个人的时间调节相同,也算是为“同年同月同日死”建立了一道保障。 无所事事地捱到夜幕降临,江从道躺在床垫上睡得正香,肖闻坐在一旁捣鼓着一把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短刀,却听卷帘门外一阵骚动。 被绑在后备箱里的白廷舟是弄不出这么大动静的,肖闻心中顿感不妙,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只见七八只黑色的鸟盘旋在门前,时不时地撞上门窗。 云刃:“我们不能等了,现在就走。” 转眼间云刃就穿上了衣服,收敛起原本懒散的神情,用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束起来,单手将卷帘门拉起。 “一帮老东西,动作还挺快。” 在角落里伸着舌头喝水的小文目送着几人离开,汪汪叫了几声追出来,又被江从道拍拍脑袋赶了回去。 云刃骂骂咧咧地发动了汽车,那几只黑鸟又不识趣地追过来,一窝涌上挡风玻璃,不要命地冲撞。 肖闻忽然想起之前在十二里镇上,从药店出来的路上,也碰见了一群黑鸟,盘旋在街道上。 肖闻:“这些是来自无脚鸟的东西么?” “是白廷舟养出来的信使,他们肚子里有东西,类似于追踪器,我们得把他们甩开。” 江从道:“那不如直接杀了。” 云刃:“......有道理。” 养出来一只信使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云刃是见识过的,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想着要直接将这些鸟给灭了,那样实在有点浪费。 但他还没来得及可惜,地上就已经躺了一片黑鸟尸体,江从道手起刀落,最后一只也被抹了脖子。 云刃:“......行吧,赶紧上车。” 今晚的零号区与平时不同,黑漆漆地没有一点灯光,路灯或是霓虹灯都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取代,就连以往最繁华的道路上都看不着光,甚至没有过往的车辆。 云刃不敢打开车灯,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引人耳目的行为都等同于自投罗网,他只能借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月光,摸索着前行。 红色的警示灯像一只眼睛,在十字路口忽闪,又在车辆靠近后忽然灭掉。 云刃猛地踩下了刹车,车内的氛围忽然凝固。 云刃:“小伙伴儿们......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第58章 话音落下的同时,枪声猝然响起,前排的挡风玻璃窗应声破裂,子弹穿过玻璃,险险打在车座。 云刃:“快下车!” 江从道将肖闻按倒,将后备箱里的白廷舟拽出来,随后一脚踹开车门,一打滚钻进了车旁的人造绿化带。 零散而迅速的弹火将几个人分开,车辆在艰难支撑一分钟之后被打中了油箱,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时间火光冲天。 江从道把肖闻护在怀中,但快速闪动的红色灯光和黑暗中飞来的子弹随时威胁着人的生命,敌在暗处,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一束煞白的灯光猝然从身后的楼顶亮起,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江从道能看见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影,一步一步将他们圈在其中。 “都别过来!” 他忽然站起,将白廷舟挟持在身前,用刀刃抵住他的脖颈,面对着蜂拥而来的人群。 还没等江从道说什么,对面人群中为首的男人勾了勾手指,紧接着两个人被挟持着走了过来,赫然是云刃和方多米。 白廷舟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即使无法挣脱束缚也开始不顾死活地呜呜吼叫。人数和武力都不成正比,得救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请把白先生交出来,否则这个叛徒和你的同伴,都会死在这里。” “你急什么?” 被蒙着眼睛的云刃忽然说道,带着点讥讽的意味:“这么敬业,这姓白的是你爹?” “云先生,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为首的金发男是白廷舟的管家,也是第一个察觉出不对派人调查的人,有点手段和头脑,硬碰硬肯定必死无疑。好在江从道死死勒着肖闻的脖子,抓紧了他活命的最后筹码。 江从道:“反正我也不剩几个月的时间,你们真以为我怕死?我死了无所谓,但是他死了,你们的薪资,可就没着落了。” 云刃眉峰一动,连忙附和道:“前几天这姓白的睡了你儿子呢,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晚上给八个月,你应该知道这事儿吧?” 管家面上的神情阴沉下来,云刃还硬往枪口上撞,一句接一句往外蹦,没一句好听的话。 “他就是有几千年几万年,到你这的薪资还是有零有整。我卖命卖的时间不短吧,才弄到四十多年,这点时间在零号区可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 “我为白先生工作......拿多少都是应该的。” 白廷舟更来劲了,止不住地点头,刀尖划破皮肤也毫不顾忌,嘴里嘟哝着什么,支着身子要往外走,恨不得跪下来给管家磕个头。 云刃:“得了吧,不知道有多少个枪口正对准我们呢,真想救人,哪用拖到现在啊。” “你......胡说什么......” 三言两语,挑拨离间,云刃见状,继续煽风点火:“白廷舟可是说过要赶紧把你们耗到死,然后换一批新人来呢,估计是嫌弃你长得不行。” 白廷舟听愣在原地,但被堵着嘴,一句话也讲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管家缓缓收起枪支,解开了蒙在云刃眼睛上的布条。 “你又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 零号区的禁行令短暂地施行了两个小时,在约莫九点多钟的时候,霓虹灯重新亮起,城市从寂静中脱离出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在整个零号区中,最显眼的建筑是一栋圆柱形的楼房,楼房直入云霄,楼顶还挂着几个发光的大字,在黑夜中格外扎眼。 那里是零号区的时间银行。 云刃:“所有的储存机都在顶楼,打开保险库的权限,在白廷舟的手里。” 管家挟持着方多米和江从道,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出于合作顺利的小小牺牲。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忽然乌泱泱地走进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无人不知的白廷舟,也是这家时间银行的老板。 彼时的他已经恢复成了一副正常的模样,人模人样趾高气昂,除去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还真看不出什么异常。 肖闻在一旁揽着他的腰,只不过手探在衣下,袖筒里的刀尖杵着腰腹,用力到手腕发酸。 他故意使着不大不小的劲,不至于刺入皮肤,但也不会让白廷舟舒服。 见来得是白廷舟,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立刻捧着笑脸迎过来: “白先生,难得见您来一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白廷舟:“不用麻烦,我们有事,去一趟顶楼。” 他说完咽了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一滴冷汗从额头滴下。 对面男人的脸色忽地一滞,支支吾吾地问道: “您不是说过......顶楼......只有您一个人可以去吗?” 白廷舟话音一顿,眼神闪烁。他能感觉到腰间的刀刃越陷越深,肖闻在逼迫他作出回应。但白廷舟清楚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真的到了顶楼,那就一点转机也没有了。 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对那人说了两个字: [救我。] “......什么?” 肖闻:“没事了,白先生眼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白廷舟:“我说救我!救我!啊——” 刺痛感从腰间传来,白廷舟用力用手肘一顶,试图将肖闻推开,但后者早有预料,先一步躲闪,并将白廷舟掼倒在地。 一时间场面混乱,被求助的年轻男孩顿时慌乱跑开,还不忘拉响警报,角落里的红色警示灯开始快速闪烁,大门自动上锁关闭。 通往顶层的单人电梯就在左手边不远处的,但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大厅中混杂着惊恐和逃窜的声音,右侧走廊另一头沉重的脚步声敲击地面,肖闻余光一扫,心猛地一沉。 那些人手里拿着枪,快速跑入了肖闻的视野。 “肖闻!”正当肖闻以为这场闹剧会就这么草率落幕时,云刃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与此同时有人将他和白廷舟一把捞了起来,快步朝着电梯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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