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敏芝和逾建业不同,因为身体的原因,逾建业已经鲜少关注商业热点,而董敏芝早就从新闻里看到繁爱矿业易主的消息,再加上周承野有一张很容易令人印象深刻的长相,她自然记住了这位新任总裁。只不过她没想到,逾家有一天能和周家扯上关系。 她从来认为逾白除了一副精致皮囊,其他条件与世家子弟根本天差地别,为人阴郁、无礼,心机深沉,再加上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心底里对他有所改观。 她知道逾建业将他的股份尽数给了逾白,眼下又有周家做靠山,这让她不得不考虑起接下来的发展,为逾城早做打算。毕竟以他现在的筹码,拿下恒远也不是没可能,这是她绝不允许的。如果没有周家,那么一切倒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尽管知道她大概率会被逾白冷嘲热讽一通,但她需要探清底细,于是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笑容,越过逾白冲周承野问道:“周先生和小白在一起多久了?”她想想又加一句:“你们都到了适婚年龄,是该早做打算,不过婚姻的事需要好好考虑,周先生的父母见过小白吗?” “与你无关。”逾白比周承野先一步回应。 董敏芝脸色难看的看向逾建业,求助般冲他抿了抿嘴。 逾白对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简直恶心透了,碍于周承野在这,便没有对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周承野倒意外的看向逾白,不易察觉的弯了一下嘴角,原来小猫也会咬人。 挺新鲜,也挺可爱。 逾建业常常夹在两人中间不得其法,叹道:“白白第一次带人过来,我心里高兴,小周,一起去楼下餐厅吃个便饭?”他看向周承野问。 “伯父,看您安排。” 到了餐厅,逾白和董敏芝不约而同的开始冷战。 好在周承野察觉出来,与逾建业聊着他感兴趣的话题,让气氛没有那样尴尬。 通过聊天,逾建业才了解到周承野与繁爱矿业之间的关系。 逾建业不甚满意的看着周承野:“我和逾董事长有过几次接触,他对金融市场很有建树,值得你们后辈好好学习。” “恩,伯父说的是,父亲给我看过伯父的一次访谈,您提到的“反脆弱性”概念让我学习到金融业的其他可能性,我也该多向伯父学习。” 逾建业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们需要,我自然愿意知无不言。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多去看一看世界,你会发现做生意,是很有意思的。” “是的,伯父。” 周承野察觉到一旁的逾白情绪不高,替他夹了一块甜口的蓝莓山药,接着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指。 逾白终于被他的举动惹的笑了一下,左手扣住他作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逾建业发现了两人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白白,你也该找时间拜访一下小周的父母。” 周承野笑道:“伯父,学弟和家母早就认识,母亲很喜欢学弟,我和学弟没在一起前,就是母亲的干儿子了。” 逾建业笑了几声:“不错,既然都合适,过些天我去拜访你父母,尽快把日子定下来吧。” 逾白有些脸红的同周承野对视一眼,周承野从桌下握住他的手:“该家父家母拜访您的,谢谢伯父信任。”周承野紧紧抓住他的手承诺:“我会好好对他。” 来时,三人是坐周承野的车来的,饭局结束后,自然也由他将人送回去。 逾建业有段时间没出医院大门,出门走了一遭,的确有些累,回到病房就睡下了。 逾白见状也打算同周承野一起离开医院,一直沉默不语的董敏芝轻轻关上病房门,在门口小声叫住他:“小白,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逾白并不愿意与她多费唇舌,语气冷硬:“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做好你的妻子的角色好好照顾父亲就够了,这样我们也能相安无事。其他的,也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董敏芝脸色尴尬低声道:“不会耽误你太久。” 说完,拉开旁边一个无人的病房门,眼神坚持的看着他。 一位护士走过来,提醒董敏芝到取药时间了,想与她交待清楚用药时间与注意事项,董敏芝打断护士:“卡托普利,富马酸比索洛尔、阿托伐他汀,我都记着,不用提醒,等会儿我去找方医生拿。” 逾白神色不明的看着她熟练说出这些药物名称,不得不承认,董敏芝的确对父亲照顾周到。 他烦躁的叹了口气,待护士点头走后,对周承野小声说:“学长等我一下。”然后走进房间。 董敏芝似是没想到逾白会同意和她聊,诧异的顿了一秒,而后关上了门。 “什么事?”逾白问。 董敏芝慢慢走到窗口,转身说:“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和睦相处。所以我就直说了。” 逾白站在离门口三步左右的位置,随时准备走,至于什么时候走,就取决于董敏芝会说出什么了。 “建业做任何事,我都尊重他,包括他给你的那份股权。说实话,就算我不愿意,我也没有干涉。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城城。但是逾白,你与我的这场博弈,谁都没有胜利,甚至都失去了很多。你失去了一个正常的家庭,我也从没有得到过爱情。” 董敏芝表情不甘的看着他:“你母亲是获胜者,她得到了你父亲全部的爱。就算我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所以,我不欠你的。我和你父亲之间唯一的纽带只有城城,他是我的底线,我不会允许他出现任何差池,我会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一贯擅长微笑的脸,此时刻有几分狰狞:“所以,如果你拿着你手里的股权做出任何对城城不利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逾白有些后悔来到这间屋子,他感觉,又平白无故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五分钟。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逾白觉得很可笑,转身要走,董敏芝从身后突然提高音量:“逾白!” 尖锐的嗓音,失控的透露出她的不甘心:“凭什么!和建业结婚的人明明是我!凭什么我要接受你、接受这一切!我不接受!我恨你!我更恨白桦!如果不是她来破坏我的家庭,我就不会…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她得到了报应!她死了!为什么她都死了…逾建业的心里还是只有她?!为什么!凭什么?!” “董敏芝你给我住口!”逾白接受不了从她嘴里听到母亲的名字,更不能忍受她的出言不逊。 “你应该庆幸自己出生在一个好家庭!”不可名状的愤怒险些让他失去理智,差点说出那些被白桦苦苦守护的尘封往事。 董敏芝胡乱擦了下眼泪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逾白强迫自己平复下来,忍住肺部传来的不适开口:“只要你照顾好父亲,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就没兴趣动逾城手里的恒远。” 说完,他“砰!”一声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他抓住走廊里周承野的手,不由分说的快步往外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觉得离这里越远越好,直到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转角,他才放开周承野,背对着他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起来。 “学弟!”周承野紧张的扶住他的肩膀,看到逾白毫无血色的脸时,当机立断:“去胡医生那。” 逾白浑身颤抖的呼吸不上来,缺氧感越来越重,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看到周承野焦急的表情,他想抬手摸一摸他眉头,想要让他不要皱眉了,可没能做到。 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分割开一般,肺里像被开了一个洞,铺天盖地的窒息毫无道理的吞噬了他。 在周承野担忧又焦急的声音中,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 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感情不会再出现问题。
第51章 杯子 逾白被送进华尔医院时,他的医生团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胡医生、陈朵全都赶了过去,反而周承野看上去是最理智的那一个。 在经过两小时的全身检查和治疗后,逾白仍然昏迷着被推出手术室。 “情绪起伏太大,引发了过度通气综合症,好在治疗的及时,没有休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胡医生在办公室同周承野说道。 陈朵接着说:“我这边的检查结果也是一样,周先生,逾总最近的情绪波动是不是有些大?” 周承野皱眉看着这些检查表单:“恩,发生了一些事。” 陈朵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了猜测:“是家事?” 周承野放下表单:“来之前和逾伯父家里那位姓董的女士单独聊了一会儿,具体聊什么我不清楚,结束后就发病了。” 陈朵皱眉:“董敏芝…逾总应该不会愿意和她有接触…算了,这次发病虽然突然,好在没有大问题,用了药,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胡医生提醒道:“为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周先生尽量不要让逾总和董敏芝还有逾城接触。以前逾总发病,基本上都与这两个人有关。” 周承野沉思少倾,对两人说:“辛苦两位医生替我照顾一下学弟,我出去一会儿。” 然而另一边的董敏芝刚给逾建业喂了药,待他熟睡后也情绪不高的坐在走廊处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没想到,几小时前才见过面的周承野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董女士,聊聊?” 周承野站定在她面前,脸色不明,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董敏芝莫名紧张的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家茶室。 董敏芝强势惯了,没让这种状态持续太久,一落座,便开门见山道:“周先生是来替逾白抱不平的?” 见周承野没说话,她冷嗤一声:“我的确挺佩服他们母子,总有手段让周先生这种实力优渥的男人无条件对他们产生怜爱。” “看来董女士也疲于装出贤妻良母的样子了。”周承野摆手让茶艺师退出房间。 周承野的眼神具有强势的攻击性,他的眼窝深邃,眼睛是偏细长的猎人眼形状,微微上扬的双眼皮只出现在眼尾三分之一处,在表情放松状态下,琥珀色的眼睛在注视着旁人时,会让人莫名有一种脊背发凉的紧张感,这种气场与此时安静的房间让董敏芝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意味。 她清楚的知道周承野是来兴师问罪,得罪了周家,她心里不怕是不可能的。 然而,人在高压状态下,总会下意识逼迫自己改变不适状态,从而做出某些超出理智的行为。 董敏芝颇为破罐破摔道:“话说到这,我劝周先生也最好重新考虑你与逾白的事,普通人就算了,繁爱矿业是全球榜上有名的企业,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媒体的力量,如果你们结婚,逾白的一切必定会被挖个清清楚楚,私生子、抑郁症、家庭关系,每一个都会让你成为众人饭后谈资的对象,繁爱矿业的股票也必然会产生影响,我不信周先生对此一点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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