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渥驱车到了一栋高档别墅前,对祝淰解释道:“这几年都在外面拍戏,很少在云城住,最近因为拍戏停留,就住在了别墅里。” 他吩咐了门口的管家几句,带着祝淰径直上了顶楼。 顶楼俨然一个生机自然的小花园,葡萄藤蔓在木架上自由地攀爬,花草树木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亮着灯的露天吧台和矮桌,甚至还能听到几声窸窸窣窣的虫鸣。 祝淰坐在摇椅上,看向沈渥:“你还没说带我上顶楼干什么呢。” 沈渥说:“看看。” 祝淰:“……” 看了,告辞。 沈渥说:“开玩笑,抬头。” 祝淰抬头,明白了沈渥想要他看的东西。 皎洁纯净的月光,漫天浮动的星河。 不知道为什么,在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那种盛大的孤独感和满足感同时向他翻涌而来,天地苍茫广袤,他却只是其中渺小的一粟,甚至在某一瞬间,他觉得快要被孤独给吞噬,可一回头,沈渥却和他同样留在人间。 沈渥在他旁边坐下,惬意地靠着摇椅说道:“没事儿的时候上来坐坐,感觉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祝淰“嗯”了一声,姑且表示对沈渥的赞同。 他忽然想到什么,侧过脸问沈渥:“沈渥,你说你等的那个人……等到了吗?” 沈渥精致的眉眼带着笑意:“不清楚,也许吧。” 祝淰祝愿:“希望你能早日等到那个人。” 沈渥:“借你吉言。” “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祝淰说出了平时不大有机会对沈渥说的真心话,“年少成名、家庭圆满、事业有成,这已经是多少人到不了的金字塔尖。” 沈渥的喉结动了动,本来想说什么,祝淰却笑着一转:“不过,我也不差。” 祝淰的身后就是群星闪耀的夜空,语气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无比,以至于沈渥很长一段时间都对那个夜晚难以忘怀。 他说不清是那一晚的星光太过耀眼,还是祝淰眼底的火焰过于灼热,但他从没有怀疑过祝淰说的那一切。 祝淰想起了一句话:“如果因为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也要失去群星了①。” “过去不再重要。我有我想要的东西,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会排除一切阻力和困扰,一刻不停地追逐心底的愿望,直到……美梦成真的那一刻。” “一起努力吧。”祝淰伸手跟沈渥碰拳,“祝你山海皆平,觅得所寻。” 沈渥笑了笑,握拳和祝淰相碰:“那我就祝你……” “所愿皆成,前路灿灿。”
第25章 待到接近十二点的时候,祝淰不得不走了。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前看向沈渥:“快十二点了,我要走了。” 沈渥调侃道:“你是灰姑娘吗?午夜时刻就要离开。” 祝淰:“有我这么强悍的‘灰姑娘’吗?” 沈渥笑着点头:“也是。”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强悍的祝老师?” 祝淰摇头:“不用,祝老师打车。” 他一路哼着歌,走着的时候伸开五指,迎着风的温度刚刚好。 凉风习习,蓦然抬眼,已是深秋。 《听风令》的拍摄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历时四个月的拍摄,有欢笑,有痛苦,有疲惫,有不舍,但更多的,祝淰在戏里戏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在今天,他杀青了。 今天所有人的状态出奇的好,几乎所有片段都是一遍过,辜沉君倒在刀刃之下,黑色的长发飞散,嘴角黑红的血线蜿蜒而下。 他的胸前破了一个大洞,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摇曳,眼睛黑得发亮,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反而更像…… 不甘和解脱。 至此,辜沉君和祝淰都完成了他的使命。 直到拍摄结束,祝淰还躺在地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天,喉咙里感觉发不出一点声音。 隔了半天,他的面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祝淰望着那只沾着血的手,缓缓伸出了指尖。 这一幕被现场的工作人员拍了下来。 薛城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让我们祝贺,祝淰,杀青!” 掌声响起,祝淰恍惚片刻,朝四周鞠躬致意。 杀青了。 这三个字就像凝满雾气的水珠,抖落后低落到不深不浅的水洼地,荡起一圈圈细微却不止歇的涟漪。 曾经的祝淰以为演戏就是演戏,在拍完《听风令》后,他明白演戏就是过好另一段人生。 他明白了沈渥最开始教他台词时说的话:你就是辜沉君。 至此,他和戏中的角色融为一体。 祝淰很感激能有这么一场戏,也很感激在场的每一个导演、艺人、工作人员,但他也想感激感激一直帮助他的沈渥,以及一直没有忘记进步的自己。 抬眼和沈渥对视,祝淰看出了他眼中的赞许。 他说:“我……” “还牵着呢?”薛城不合时宜地插进来,“那就派沈渥为我们杀青的祝老师献花!” “大家掌声!” 祝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沈渥的手,连忙松开了沈渥。 沈渥拿起花束递给祝淰:“恭喜你,祝老师,杀青快乐。” 祝淰接过花:“谢谢沈老师,等你晚上杀青。” 片场又是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听风令》最后一镜将在今晚拍摄,所有的角色也会在那时落下帷幕,说不清是为了等待故事有始有终,还是仍然充满不舍,祝淰还是在这里等到了晚上。 尤其是薛城把给男一号献花的任务交给了他。 晚上十一点,沈渥杀青,《听风令》的拍摄正式结束。 场记板最后一声响起,顷刻间,片场的后方升起了华丽的焰火,祝淰裹紧了衬衫,抱着花仰起头,望向焰火升腾的夜空。 庄繁星拿过DV机向他挥手:“淰哥,看这里!” 祝淰笑着跟他挥手,拿起手机拍摄天空中的焰火,后退一步,却刚好撞进了一个气息冷冽的怀抱。 回过头,是刚杀青的沈渥。 一经对望,曾经戏内的两个“宿敌”此间明了。 祝淰伸出手,把手中的花送到沈渥面前:“该我对你说了,沈老师,杀青快乐。” 沈渥笑笑,下一刻,伸出手抱住了祝淰。 还等着他接花的祝淰:??? 这是几个意思? 祝淰搞不清沈渥的用意,暂时先顺从地任由沈渥抱住,小声提醒道:“沈老师,虽然我知道你下午把我就地正法了过意不去,但也用不着当众搂搂抱抱吧?” 沈渥“嗯”了一声,依然不撒手。 祝淰:“沈渥,你再抱我要报警了啊!” 沈渥:“那你抱紧吧。” 祝淰:“……” 这个疯子。 直到抱到祝淰都要麻木,沈渥毫无征兆地松开了他:“谢谢祝老师,合作愉快。” 祝淰的世界终于又喧闹起来。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所有人都沉浸在杀青的快活之中,似乎没有谁发现刚刚贴合在一起的两个人。 花重新被男一号接过,祝淰郁闷地问:“沈渥,你激动归激动,为什么要抱我?” 沈渥说:“想抱。” 就抱了。 祝淰:“我请问呢?” 那他想揍,可以揍吗? “家人们快来!”人群中的呼喊声吸引来了注意力,“拍合照了!” 刚刚分散的同僚们不知道又聚集起来,祝淰被挤了一下,趔趄中被沈渥自然地搭住了肩膀。 这个动作无疑帮他筑起了一道屏障。 祝淰抬起头:“谢谢啊。” 沈渥拍了拍他,示意他看向镜头。 摄影师喜气洋洋道:“三、二、一,茄子!” “《听风令》,必爆!” - 凌晨一点,剧组的人还在神采奕奕地唱歌喝酒玩游戏,完全没有完成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 和上次聚会时短暂的放松不同,这次,他们是真的告一段落了。 祝淰也发现了,自从进《听风令》剧组拍了大量通宵戏后,他也是越来越能熬了,凌晨一点完全不在话下。 但一向支棱的沈渥却好像有些不在状态。 原本祝淰在那边跟庄繁星、路重山、付导凑了一桌打麻将,沈渥和薛城一众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喝酒,两边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可不知怎地,在摸牌的时候,祝淰总感觉有道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谁! 趁“杠”了一下付导,祝淰装作不经意抬眼,正好对上了端着酒杯的沈渥。 很好。 祝淰狠狠地瞪了沈渥一眼:再看就让你尝尝来自Alpha的压迫感! 被抓了个现行的沈渥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直接端着酒杯朝他们走了过来,径直祝淰身边坐下。 庄繁星:“沈老师!” 路重山预备胡牌的动作悄然止歇。 祝淰侧目:“你做咩啊?” 沈渥:“看看。” 付导露出一个捂嘴笑的猥琐表情:“光看可不行,沈渥,过来可是要交学费哦!” 沈渥认真道:“我不会麻将。” 付导:“没关系,淰儿不是会吗?让他教教你。” 祝淰:“付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个半吊子呢?” 庄繁星最喜欢凑热闹:“没关系,就是玩儿嘛,淰哥,你快教教沈老师。” 被付导强行吆喝着加入的路重山也表示:“我没意见。” 付导说:“行,我宣布,你和沈渥现在是一个整体,你算半个,他算半个,指导他。” 得,正好将于墨一教授给他的毕生绝技献给他的偶像。 祝淰脱下衬衫就是干,给沈渥让出位置,坐在他的旁边:“来吧沈渥,开打。” “摸一个。” 沈渥手一顿,狐疑地看祝淰。 祝淰:“看我干什么,摸牌啊!” “这个放这里。”祝淰伸出手指导沈渥,“这个这个这个,还差一个就可以胡了。” 第一圈,路重山默默地给沈渥放了个炮。 祝淰乐得拍沈渥肩膀:“沈渥,胡了!” 念完他发现有什么不对,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牌胡了,没说你。” 付导说:“没关系淰儿,你放心,让沈渥‘糊’还是需要一点儿挑战的。” 沈渥笑道:“这就赢了?” 祝淰:“我们赢了,观战吧。” 三个人在那边打,祝淰就边给沈渥讲解,几圈下来,庄繁星也胡牌结束,最后只剩付导和路重山对战。 付导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局输出了心理阴影,摸牌的时候说出了心里话:“路大是不是故意的?刚刚放淰儿牌,现在还放沈渥、小庄,能不能心软一点,也放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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