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临近尾声,从国外回来的陈以乐与在姐姐的民宿打工的何唯开启了一段短暂的旅游,在陌生城市五星酒店的两米大床上,何唯又疼得掉眼泪。 不知是不懂、不会还是不愿意,或者只是懒,陈以乐很少在这种事上为何唯花费心思和时间,每次都会先把何唯搞哭。 陈以乐会帮何唯擦眼泪,会轻声鼓励:“何唯宝宝,我也难受,放松点,忍一忍。” 下一次,在逼仄的车厢里,在户外的帐篷里,在反锁着门的KTV包厢里,在何唯为了过二人世界而省钱租下的房子里,还是这样。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大约八年,其实真正以恋人身份相处的也只有短短四年。 何唯读大四的时候,与陈以乐这段有实无名的地下恋情因为吴优以青梅竹马的身份出现而陷入一片黑暗。 何唯表面上看起来没多大反应,他知道,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金童玉女,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亲吻。 “是你先招惹我的,何唯。” 所以在上床的时候,陈以乐可以不在意何唯的体验。 所以在分手的时候,陈以乐也可以无视何唯的痛苦。 没有涉及到原则性问题,年少轻狂的感情说不上谁对谁错,如果能够选择,没人会走上这条前途未卜的路。 非要归根究底的话,何唯依旧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教训,确实是他先喜欢陈以乐的。 何唯说,你已经结婚了,我正在跟言之交往,我很喜欢他,虽然会有小矛盾,但是现在是我自从跟你分手以来最好的状态,我依旧把你当做好朋友,礼物和祝福我收下了。 “谢谢你,乐乐。” 【作者有话说】 许言之:明明白白工具人√ (笔者平静地发疯:机审标红点的段落已经改了到底哪里有问题人工审核还不通过!!!!!!!!!!
第29章 那就滚! 今晚和陈以乐一起在单位门口路边的玉兰树下席地而坐推心置腹谈了一个多小时,何唯终于得到了这八年来一直想要的答案。 “何唯。如果能够重来,我宁愿没有遇到你……没有你,我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正式分手的时候,陈以乐也说了这样的话——“我宁愿没有遇到你”,与当初决绝狠厉的态度不一样,今天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悲伤。 “可是遇到了你,我又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虽然是“以前”。 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敢承认,情有可原,成年之后不想负责,无可厚非,现在依旧没有直说,但是何唯并不傻,他提取到了关键词——“喜欢”。 现在呢? “现在么,有时候我在想,也许保持原来的样子,才是最好的。” 何唯从这些话中敏锐地觉察到其中的深层含义,他无法判断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现在也很好,你这个人生赢家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面对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前任,何唯无法说出绝情的话,动作和语言一样拒绝得不够彻底,两人重新十指紧扣。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很幸福,但是,我偶尔需要充电……” 陈以乐把头靠在何唯肩上,几乎是耳语:“比如现在,何唯。” 何唯没有勇气把与陈以乐有关的事全部告诉许言之,无论是曾经刻骨铭心的愉悦或者苦涩,还是今晚两人之间险些控制不住的暗潮涌动。 然而许言之不是好糊弄的人,他把毛巾摔进脏衣篓,与何唯压抑颤抖的语气不一样,听完何唯的选择性告知后,许言之冷冰冰地说:“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何唯。” “两次了,何唯。我原谅你第一次自作主张,我说了不介意,但是你有求于我,今晚,你不应该事先跟我说一句吗?” “一路上回来那么长的时间,你屁都不放一个,你嘴上说了那么多次感谢,却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家是这么教你的?” “怕我阻止?”许言之嘲讽道,“你是我什么人还值得我去干涉你的事?反倒是你,你怎么好意思说在跟我交往,我——跟你很熟吗?” “最开始,我只是想告诉他,我跟别人在一起也可以过得很好。”何唯忐忑不安地承认,“今晚说这些话,是想让他死心,您听我说……” 明明是许言之当面亲口说过的话,不介意,没关系,是“关照”的方式之一,是遵循长辈的交代。 何唯没有怀疑,这种信任大概来源于对方在实际行动上从未表示出反对,许言之的言行一致主动配合让何唯有错觉,以为这是被允许的,今晚不过是比之前“我们正在交往”多说了一句“我喜欢的人是许言之”罢了,表达的意思大同小异。 站在何唯的角度,这是你情我愿的逢场作戏, 而现在只是例行公事知会许言之一声,谁想到他像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燃,根本不给何唯解释的机会。 “别说笑了,你又不是死了,你要是不想见他还能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吗?你要是真的想跟他划清界限,何必瞒着我?” “从始至终,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我陪你演戏,你完全可以直接跟他说清楚。”许言之冷笑,“所以,是你对他没有死心吧,何唯。” 一针见血,杀人诛心。 比起不由自主地被陈以乐卷进往事漩涡,现在与许言之的周旋才最让何唯招架不住,他被这些尖锐刻薄的语言刺激得呼吸不畅,缓了好久才勉强保持住平稳的语气:“不,不是的,许总,请您相信,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了。” “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您并不想参与进来,所以我……” 何唯原本就满腹心酸无处发泄,被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刚好有几个同事路过,他只好强颜欢笑打了招呼,再重新开口的时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行了,别废话,就这样。”许言之起身走向更衣室,“你还想继续狡辩吗?” 何唯身心俱疲,勉强挤出两个字:“不想。” 许言之:……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许言之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怒气更甚,摔门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是怒吼:“那就滚!” 十点整,刚打完麻将回来的梅姨在院子里看到了随意停放的奔驰,一进门又被惊天动地的声响吓了一大跳,许言之很少在工作日的晚上十点之前出现在家里,梅姨正疑惑着,迎面看到许言之端着一张臭脸下楼来。 比他的表情更臭的是他说话的语气:“我待会儿要出门。” 要是平时,许言之会先称呼一声“梅姨”再说一句“晚上好”,肚子饿的时候会礼貌地说“麻烦帮我准备一份点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硬邦邦问:“有吃的吗?” 许言之今晚也没吃饱,在银月馆的餐桌上,何唯碗里的双份食物都是许言之把自己那一份让出来的,除了蟹黄冻,他知道父亲不吃,便直接夹给了何唯。 “你啊,生气归生气,头发先去吹干。” 梅姨笑眯眯地拍拍许言之的手臂,说完往厨房走去。 意识到刚才摔门的动静被梅姨听到了,许言之倒是有点不好意思,随便抓了抓头发,语气有所缓和:“嗯,这就去。” 几分钟后许言之重新下楼,梅姨不在屋里,根据许言之的喜好而准备的一杯热牛奶三片烤吐司两颗牛油果,一顿看起来令人发指吃起来令人恶心的宵夜就摆在餐厅吧台上。 程煜五分钟前发了微信说最后一个红绿灯过了马上到,五分钟后还不见人影。 许言之咬着一片吐司,右手端牛奶左手打字:你那破车简直比乌龟还慢,微笑.jpg。 程煜的“破车”可以直接被溪岸路5号院子正门的门禁系统识别,但是现在这辆性能暴徒颜色骚气的冰莓粉RS7的车身一半还在门外。 程煜探出头问:“怎么不进去啊?” 梅姨附和:“是的呀,我先去跟言之说一声。” 又有一辆车几乎顶着RS7的车屁股停了下来并狂按喇叭,汽车后座的人拉下车窗玻璃大吼:“程煜你这小子……” 特警队的三辆警车开着爆闪往市局方向呼啸而过,马路对面,环卫工人挥着扫帚追赶着慢悠悠行驶的垃圾车。 第三辆车停下的时候,何唯要窒息了,如果刚才少在门口转悠几圈,就不会碰到梅姨出来丢垃圾,他就不需要跟梅姨说话,现在也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退两难。 何唯记得以前每次差不多这个时间点路过这里的时候,整个院子和那栋三层别墅都是静悄悄的,今天晚上居然冒了这么多人出来。 而且!何唯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这种行为跟那位找上门的男明星有区别吗?人家男明星尚且名正言顺呢! 本来想大骂程煜的那个人转头看到了何唯,一时半会儿可能没想好怎么称呼,伸手戳了戳驾驶位置的人:“喂!” 何唯:…… 两人一起看向何唯,三人相顾无言。第三辆车的主人是之前在海曦楼遇到的那位朋友,没有许言之在场,他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哟,叔叔也在啊!” 何唯:…… 许言之:? 许言之眯着眼睛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满脸不屑。 “有什么事需要叔叔您亲自上门吗?” 从许言之的声音中听出了明显的不悦之情,想来现在并不是说明情况请求原谅的好时机,何唯摇头:“我呃,路过……” “哦。”许言之挑眉,“慢走。” 何唯:…… 何唯正想后退呢,海曦楼的朋友按了一下喇叭,说:“进去呗,在这儿喂蚊子吗?”他朝着许言之扬起下巴,“你这脸怎么这么臭,你这地方是皇宫吗还不让进啊?” 许言之冷笑:“何唯,你要进来吗?” 包括程煜在内的四个被许言之召唤过来的倒霉朋友,互相再没出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唯。 许言之料定何唯不敢,果然,何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悄悄后退一步:“不……用了。” 后退的动作引起了许言之的注意,他一步跨下三个台阶,伸手用力拽住何唯的手臂。 程煜一行人同时倒吸一口气。海曦楼的朋友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吐槽:“我靠这小子真善变。” 许言之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不说的话,没有下次了。” 何唯一怔,刚才打电话的被许言之大吼一声“滚”,难受劲儿再次涌上心头,他突然眼眶发热,轻轻掰开许言之的手,“我来是想解释一下今晚的事。” 许言之比何唯高一点儿,但是站在路沿下反而需要稍微抬头才能看着何唯的脸,他想起几个月前把参加完前任婚礼的何唯带回家,这家伙也是用这双通红湿润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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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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