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逾看他的眼神跟看判人生死的阎王一样,怕得腿软,宋澜生真的不要他了,这次是来真的! 就刚刚那番操作,顾青逾就知道,宋澜生绝对没说大话,软手软脚下车,还没站稳,书包就丢了过来。 “325,去吧,后天下午叫你再出来。” “哥、学长,别呀,我不干蠢事了好不好?别赶我走。”顾青逾慌得手心冒汗,书包一背,忙过去拉他。 “你每天都在搞事,一点都不听话,我受不了了。你放心吧,学费我还会出的,你赶紧上去写作业去吧,今晚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宋澜生忍不了一点,甩手就开车门。 “我错了,我错了哥,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顾青逾清楚地感觉到宋澜生对他失去了耐心,牢牢扒着门,哑着嗓子哭,“你别不要我。” “但凡没有今天晚上这一出,咱俩都相安无事,”宋澜生不吃他这一套,坐在车里冷眼看他表演,“你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讨厌我,想做对你点有用的事。”顾青逾发现他有铁石心肠的迹象,丢开车门趴过去抱他,“面对你,我一点都不想做个直男。” 听到这句话,宋澜生更加心烦,“你不撒手我就踹你,再不松,我就报警。我不想掰弯任何一个人,你已经越过我的雷池,我不会再留你。” “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真的。”顾青逾哭得直抽,“我就是想亲亲你,怎么就雷池了?” “这会只是夜深了,不是没人,你想等着让人把你拍进视频里放网上吗?”再磨蹭也是浪费时间,宋澜生已经注意到前台的服务人员似乎出来了一趟,朝这边看,他不喜欢被围观。 于是宋澜生狠下心,一把拽开圈在腰上的手,猛地一推,把他甩枕头一样甩出去,快速拉上车门。 “自作聪明。” 宋澜生丢下一句话,开车调头就走,十分冷酷。 顾青逾刚打过针,壮阳药跟那东西一碰,火是泄了,力气也被抽了大半,被推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宋澜生又开了车,他撵不上,也不敢扒车,抱着书包坐在原地抽泣。 宋澜生怎么会这么无情呢。他不是心最软了吗?怎么会不要他呢?今晚不是还跟他一起好好吃夜宵的吗,他都还没有做包子给宋澜生吃呢。 宋澜生、宋澜生…… 他满脑子都是宋澜生。 宋澜生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外面受冻的,他要去找宋澜生。 于是宋澜生在被窝里酝酿睡意不到半小时,就听见外头的门铃一遍一遍响。 “哥、宋澜生、澜生哥,我做个好直男,以后不亲你了,你开门好不好?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你打我,打我发火,别不要我行不行……” 宋澜生烦得蒙头捂住耳朵,他再也不相信顾青逾了,每次道完歉,第二天又会搞出新事,防不胜防。 明明交代过好几次,他偏要一意孤行,这种人待在身边简直就是对身心的双重折磨。 外头连绵不绝的哭喊扰得宋澜生心烦意乱,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还没停,他又开始担心顾青逾在外面受冻。 可指不定顾青逾就在等他心软了,说不准不出去,他自己就去酒店了,这会才半个小时,慢慢哭去吧。 烦人精。 宋澜生是善人,但不是圣人,次数多了,也会心寒,干脆带了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精神逐渐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摘了耳机仔细一听,外面没有任何声音,扭头一看桌上的电子时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这个点,顾青逾应该去酒店了吧? 有个人在外面,心里记挂着,始终睡不安宁,他是突然惊醒,不是做梦吓到,于是赶忙套上衣服,决定去外面看一眼。 当他揪紧衣服小心翼翼把门开了条缝后,还没往外看,门就被一股外力直直推开,地上缓缓躺进来半个人,把他吓了个半死,应激地从旁边顺了把伞就要往上打。 定睛一看是顾青逾,怀里还抱着书包,他堪堪在即将碰到顾青逾的时候停下收住了力,没把人胳膊打断。 “喂!顾青逾!”宋澜生连忙蹲下叫他。 这人在外头坐了几个小时,楼道里通风,冷得很,顾青逾脸色煞白,嘴唇失色,在外面睡着也不怕冻死。 顾青逾迷迷糊糊醒过来,捏了捏突突直跳的额角,看见宋澜生立马精神了,呲溜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扔了书包就抱上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开门的。” “你不怕冻死啊。”宋澜生被他身上裹挟的凉气冻得一阵哆嗦,“再多留你一晚上,明天晚上我可就真不管你了。” 本着不让人冻死的心,宋澜生又让他进来了。 洗了个热水澡后,顾青逾发现宋澜生又锁卧室门,不气馁地在屋里找到铁丝的抽屉里抽了第二根铁丝,再度撬开门。 因为人进来了,宋澜生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都快睡着了,迷糊间发现顾青逾爬上了床,无力地长叹一口气。 实在没精力跟他折腾了,翻身挪得离顾青逾十万八千里远,不多时,某人自动凑过来,讨好道:“我还可以暖被窝。” ---- 顾•牛皮糖•青逾:我就知道哥还是心软的 澜生:受不了了,明天就让你滚 感谢各位阅读本文的小天使哦(♡˙︶˙♡)
第13章 十三 第二天一早,宋澜生不是在暖炉里舒舒服服醒来的,而是在烧火炉里烫醒的。 顾青逾浑身上下烧红的铁棍一样,又烫又红,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拢着宋澜生,宋澜生一动,他便喃喃:“我还能暖被窝……” 只是他没了平时的力气,并未如常重新揽住人,而是气力松散,宋澜生不费力气就钻了出去,拿手一探,心头一惊,“顾青逾,醒醒!” 连喊好几声,顾青逾睡死了一样没反应,宋澜生连忙起来穿好衣服,过来拍了拍他还肿着的左脸,“顾青逾,赶紧起来,去医院。” 连续挨了几回打,熟悉的触感一上来,顾青逾就知道是谁,昏昏沉沉翻了个身,双手覆上宋澜生的,讨好地蹭了蹭,睁开眼,眼前昏暗一片,“你打我吧,别赶我走好不好?” “醒了?”宋澜生柔声询问,发现他眼睛睁开了,就是没有焦距,心头发慌,“赶紧起来。” 听到久违的温和嗓音,顾青逾以为他原谅自己了,浅浅笑了下,这才放开宋澜生的手,试图坐起来,嗓音沙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心软的。” 宋澜生眼神复杂。 真是个蠢材,为了赌他心软,大冬天睡在楼道里,万一他没开门,别说发烧,一夜过去人都冻僵了。 “快起来。”宋澜生急急催他。 好在顾青逾还记得自己还要上学,乐呵完乖乖穿衣服,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衣服好像故意跟他干架,特别难穿,胳膊伸了几回都伸不进去,扯着嗓子幽怨喊道:“哥,衣服好像小了。” 好像只要他喊了,宋澜生就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宋澜生正抓紧时间在卫生间洗漱,探出脑袋见他胳膊都抬不起来,二十秒内飞速处理完毕,急匆匆出去,如他所愿帮他穿衣服。 穿好之后他耍赖皮似的又想躺,被宋澜生强硬拽起来,“起来了!” 顾青逾还记得自己要乖乖听话,不然会被赶出去,迫不得已磨磨蹭蹭起来,一路摇摇晃晃被扶着去了停车场,最后被塞进车里,脖子一歪又瘫了。 这么多年他为了生计奔波,不怎么生病,也不敢生病,身体似乎也知道他不能垮,所以以前他很抗冻,冬天穿着小一码的薄袄,外头套着校服就管过。 可昨晚受冻之后短时间内猛地放松下来,内里积压多年的病气全都趁机拱了上来,烧得他脑袋一片浆糊,歪在座椅上迷迷糊糊中想起什么,在车座上摸了一圈,“诶?我的书包呢?” 宋澜生不理病患,匆忙把人带去医院,一测,四十度三,高烧,立马打了吊瓶输液。 医院的床位一直都紧张,他没有出现重症,因此就坐在输液区排椅上打吊瓶,顾青逾感觉自己的脑袋奇重无比,好像里面灌满了铅,抬不起来,喘着粗气,自觉往宋澜生身上靠。 头疼欲裂睡不着,输液后他认知回来了点,隐约知道自己在哪,动了动自己装满了水的小脑袋瓜问:“怎么在这坐着?不是应该有家庭医生什么的吗?” 宋澜生表情一言难尽:“我是有点钱,不是巨有钱,你还想我弄个私人医院给你住进去啊?” “霸道总裁里不都是这样的吗?你都搞包养了,我觉得你应该有的呀。”顾青逾眼皮子沉得都抬不起来,还有心思说这个。 得亏宋澜生在医院习惯跟人离得远远的,所以他们坐在角落里,旁边没什么人,不然宋澜生真怕别人探究的眼神唰唰唰投过来。 顾青逾脑袋自觉歪在宋澜生肩头,宋澜生虽然个子不矮,可身条比例极好,坐下之后比顾青逾矮半个头,顾青逾枕得非常不踏实,来回动着调整姿势。 短硬的头发茬扎得宋澜生脸、脖子发痒,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顾青逾知道他不舒服,也就不乱动了。 安静下来后,宋澜生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生病也很少去医院的日子,犹豫许久,想着顾青逾现在迷糊着,也不在乎那许多,哄人似的小声回答:“我以前是有家庭医生,家里也有私人医院,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嗯?”顾青逾发懵地转了转脑袋,鼻腔对着宋澜生脆弱的脖子,灼热的呼吸尽数喷在上面,“哥,你祖上阔过?” 宋澜生脖子被烫红一大片,不自在地手动给他调姿势,“嗯。” “那你怎么混得这么惨,私人医生都混没了。”顾青逾可惜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没钱才要了你,只需要给学费,便宜。”宋澜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便宜没好货这句话,他现在是有了深刻的认识,这不,他还得一大清早还得陪人在医院里输液。 折腾。 “我都这么便宜了,就别撵我了呗。你说你再找一个图钱的,那得花多少。咱家又不是首富,省着点花嘛,攒一攒,指不定哪天就把私人医生给弄回来了。” “谁跟你是咱家?”宋澜生嫌弃,“你起开,我去买点东西。” 顾青逾浑身一震,挣扎着睁开眼,一把抱住他手臂,手背上的针头都狠狠扯了几下,“不行!你又丢下我跑了怎么办?” 宋澜生无语,半晌耐心道:“我去给你老师打电话,你今天上午不能去学校了。安生点,不听话没你好果子吃。放开。” 明知没法跟宋澜生对抗,顾青逾只好不情不愿撒了手,无力瘫在椅子上期期艾艾目送宋澜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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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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