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生给顾青逾拍了照,转去外面,边走边给给程竟思发消息:顾青逾发烧,在输液,今天上午不去学校了,下午看情况。 [程竟思:?你去看他了?] [宋澜生:我每天都跟他有联系,今天联系不上,打电话感觉不对劲,去了才发现发烧了。温度计40.3℃.jpg] [程竟思:我天,烧这么高。那行,今天上午别来了。有人照顾他没?] [宋澜生:我在这,不用担心。] [程竟思:好,我去巡班了,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联络。] 宋澜生答应下来,关了手机,出去买了小毯子、屁垫、腰垫,还有方便睡觉的颈枕回来,通通用上。 医院里虽然来着空调,暖和,但毕竟是生病,椅子又凉,顾青逾昏昏欲睡的,本来就发烧,再严重了怎么行。 宋澜生没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他还是贫穷之后生了病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也不敢去医院,太贵,也太费时间,就在小诊所瞧瞧、抓药,小诊所的医生也有医术精湛的。 只不过他从前习惯了在医院,还能顺便做个全身检查,所以出了事还是下意识想到医院。 后来有了点钱,可胸部出了问题,他又不大敢上医院了,还是大学的时候时章生过一次病,宿舍陪他去医院看病,他才记住了医院诊治流程。 上次跟顾青逾一起去检查的医院还是地下改造场所背后持有者开的,每个在那做改造项目的都会被告知那个医院。 今天来的这个是离家最近的,好在不是他做检查,他还敢陪着进来。 把顾青逾裹好之后,他便在旁边静心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刷手机。 顾青逾有了被褥还不满足,还要抱,生怕他屁股一抬就跑了,一抱就要歪脖子栽他身上睡,眯了没一会又说脖子疼。 于是最后演变成宋澜生坐在旁边隔一个座位的位置上,顾青逾就势一躺,枕着他大腿,蒙上脑袋的时候还不忘给宋澜生分一部分毯子过去,睡得香甜,也顺带把宋澜生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睡觉的颈枕最后跑到了宋澜生脖子上,他也不追求什么了,直接把手机放在隔着被褥的顾青逾脸上刷。 昨天的房间是白开了,于是宋澜生打电话过去退了房,随后看完新闻又去看了一些太太的画作,好些天没画画了,或许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不写题,画点喜欢的东西放松放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将近一个半小时后,顾青逾睁开惺忪睡眼,头痛缓解许多,就是脑袋里像装了个石头,头一动就在里面撞开撞去,叮铃咣啷的。 睡舒服了,他不由自主伸了个拦腰,意识到自己在宋澜生腿上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赶紧爬起来。 被褥从身上自然滑落,露出宋澜生平静温和的脸。 “谢谢哥。”顾青逾受了恩惠,高兴地扑上去蹭他。 “头还疼不疼?”宋澜生还挂心他的病,手背覆他额上探了探温度。 其实输完液就趁着顾青逾睡着测过了,体温一直在下降,只不过依旧处在温烧状态。 病来如山倒,更何况他体内积攒的病气轰然爆发,一下子就好还是挺勉强的。 “有点懵,”顾青逾如实回答,然后晃了晃脑袋,耳朵里尽是如同易拉罐砸墙般的咣咣响声,“就是好像有东西在头里面来回撞。” 宋澜生颔首,心里有了底,把温度计给他,最后测了一次,37.5°,还烧。 不过医生说可以回家了,因此抓了药后,宋澜生径直把他带回了家,吃过药,顾青逾没多久就又困了。 头一回,他自己主动去客房,“我生病了,就不和你睡一块了,万一你被我传染了怎么办。” 还挺懂得关心别人,宋澜生心房软下一块,让他去了,随后自己进了书房用颜料作画。 一段时间没拿画笔,有些手生了,于是他拿颜料画了只小狗,熟悉的感觉回来之后才动笔画自己随想的画。 他的画画风格和本身的气质截然不同,用一个词形容就是狂野,并且色调晦暗浓重,惊艳的同时也时常让人感到压抑。 一旦投入某件事中,宋澜生便全心全意去做,快中午时,若不是顾青逾在外面慌里慌张一阵叫,他都不知道已经十一点了。 正好画快收尾了,宋澜生稍微收拾了一下,走到桌边,发现静音的手机上有来自时章的消息。 今天早上他没去店里,时章发现了,问他怎么回事。 详细解释一番后,宋澜生放下手机,推开门,顾青逾马不停蹄黏上来,然后被宋澜生面无表情躲开。 “中午吃面,你病了,这个好消化。”宋澜生下命令一般让他起来,把温度计给他让他再量一次体温,自己去厨房开火。 37.4°低烧。 顾青逾杵在厨房门口跟他汇报,扭头瞄了眼关上门书房,好奇道:“哥,你在里面干嘛呢?” 他从来没进过那个房间,宋澜生不提,他也没权利进。 宋澜生头也不回,“与你无关。” 如此无情,顾青逾胸口闷闷的,失落地垂下脑袋,“……哦。” 随后二人都没再做声,顾青逾在沙发上等他做好饭,好好吃了一顿。 修养一上午,顾青逾精神好了许多,由于还在低烧,脑袋隐隐作痛。 宋澜生不建议他去学校,因此下午二人在客厅各写各的题。 本身顾青逾做题速度就比不上宋澜生,这下生病,脑子不灵光,更慢了,宋澜生找了些他知识点薄弱的题型让他自己慢慢做,不会的问,他再讲。 二人度过了相当和谐的一天。 到了晚上睡觉,顾青逾又变得纠结起来,他想和宋澜生一块睡,但他生病了,怕病气渡给宋澜生。 宋澜生都洗漱完上床了,他才终于纠结完毕,斜倚在门框上望着宋澜生,“哥,今晚我不给你暖被窝了,你盖好被子,等我好了再跟你一起睡。” 那么认真又遗憾的语气,还生着病,宋澜生不忍心现在就告诉顾青逾,他并不打算让顾青逾回来,只是看他病成这样,处于人道主义才让他住。 于是宋澜生只摆摆手,躺下关灯。 第二天一早,顾青逾体温降到了37°以下,乖乖吃了药去上学。 走前还特别高兴地跟宋澜生道别,“中午见。我十点半放学,家里有没有面?没有的话我路上买一些,下午给你蒸包子吃。” 头一回有人这么郑重其事地说几个菜包子,宋澜生心里不是滋味,瞥他一眼,含糊地“嗯”了声,抬了抬下巴,就当跟他告别。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吃那几个包子。 之后,宋澜生去了店里,早上没什么人,他查了查帐,随后打算回房休息一会,没想到碰到了屋门大敞、在房间里明显心情不好的时章,而且时章还受了伤,颧骨和嘴角都有血痕。 他吓了一跳,敲了敲门,“章章?” 一看宋澜生来了,时章脸色一变,随即垂眸沉吟片刻,冲宋澜生举起棉签,又变回在宋澜生面前的好朋友模样,“生生,你帮我上药。” 宋澜生义不容辞,进屋在他身旁坐下,接过还没打开的碘伏,沾了药水小心翼翼对着伤口擦拭,“章章,你跟人打架了?伤着别的地方没?不如我陪你去医院瞧一瞧吧,这么大人了,下回可别这么冲动,有事就报警。” 时章还没回答,卧室方向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男人。 “我想,他应该不会想去医院。”那人代替时章回答后,犀利的目光透过银丝眼镜落在时章身上。 时章登时如同炸了毛的鸡,凶狠地瞪着他,但没说话。 一看这状况,宋澜生先入为主,以为这人就是跟时章打架的,俊眉紧拧,警告道:“你就是打了章章的人?你怎么还在这,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何况这个人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伤,起码脸上没有挂彩,时章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人,谁打他的脸,他肯定也会打回去。 这人脸上没有,八成武力值比时章要高。 想到此处,宋澜生立马谨慎地护在时章前面,掏出手机做出报警的动作。 没想到那人不慌不忙,打量他几眼,颇为意外道:“你是宋原的儿子?” 宋澜生动作一顿,猛然抬头,如同一头受惊的鹿,“你认识我?” “十年前我应该见过你,或者你的照片。”这人见他如同惊弓之鸟,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心道,“别担心,我不是讨债的。” 宋澜生大松一口气,却没放松警惕,“你是……” “你爹现在应该在东南亚某个地方躲着。”这人答非所问。 “我和宋原没有任何关系。”宋澜生冷声道。 那人并不意外,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看来当年有人帮了你不少。” 宋澜生脸色一白。 那人似乎看出来他不喜欢提这件事,施施然转了话题,“好了,就说到这。你不认识我,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他突然轻笑一声,“没想到时章喜欢你这样的。” 话音刚落,时章和宋澜生同时扭头看向对方,一个眸中尽是震惊,一个充满惶恐。 都这样了,宋澜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之前还说帮自己找1,临到头又说需要时间,他可以先帮忙。 一切都说通了。 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因为时章不会一直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他还有自己的私生活,可细细想来,前几年,他的重要经历里,都少不了时章的身影,甚至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和他一起开这家酒吧,连计划书都没看。 “生生我没……”时章急于辩解,余光瞥见那人揶揄地望着自己,立刻调转矛头,猛地朝那人扑过去,“时霆你个狗杂种!” 看似极强的攻击力,到了时霆面前被轻而易举化解。 时霆单手扣着他一双手腕,丝毫没有被威胁到,“原来你喜欢被人护着,我也没少护你,怎么对我就没这么和颜悦色呢?” 宋澜生都看傻眼了,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愣在当场。 时章还想骂,被时霆一手堵了嘴,对宋澜生微笑道:“不好意思,见笑了,这次匆忙,没带礼物,下次再补。多谢你对舍弟的照顾。” 随后,时霆放开时章,被时章逮住机会砸了几拳在背上,依旧面不改色,整理了番出现褶皱的西装后大步流星离开。 人一走,时章愤愤走回沙发,一屁股坐下,又被针扎似的猛地站起来,面容扭曲,继而尴尬地站起来。 宋澜生顿悟:“……那个,我有药膏,你等我一下。” 下一秒,他不等时章说话,红着脸飞奔回自己房间,拿了之前没用完的药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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