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太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脸,太犯规了。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吃这套。 虽然签了合同,但一切还照旧,合约还在履行。 在宣霖梨的悉心照顾下,每天换药,谢迟脸上的伤很快就好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谢迟也仍然每天准时出现,共进午餐。 这天谢迟到的有点早,他走到门诊大厅,正想着要不要给宣霖梨发个信息,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 走在中心被簇拥的那个是个中年女性,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一头短发很是干练。 在看到谢迟那刻她面色微变,掩饰不住惊讶,又打量片刻后才不确定开口:“小迟?” 谢迟一看到她就认出来了,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长栖姐,好久不见。” 晏长栖素来沉静的脸有些动容,看起来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周围人多眼杂,她犹豫半晌,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感叹道:“你长大了,都这么高了。” 之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晏长栖就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开了。 谢迟这才看到宣霖梨也在这群人中,他故意落在最后面,两人擦肩而过时把办公室钥匙塞到谢迟手里。 “你先上去,我很快就来。”他做手势以口型示意。 两人对坐着吃饭的时候,宣霖梨忍不住问谢迟:“你和晏会长认识?” 谢迟坦然道:“对啊,晏家一直是我家的私人医生,从小我生病都是她给我看的。她还是我母亲的学生,听说我父母就是通过她认识的。” 宣霖梨点头,没再多问。 晏家是依附于谢家的一个小家族,世代从医,担任谢家专属私人医生。但二十多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谢家突然和晏家撕破脸,用尽一切手段打压,晏家势单力薄很快就败落。 当时晏家最优秀的医生晏长栖被针对,在业界被封杀,没有一家医院敢雇用她。 但她很倔强,丝毫不向谢家低头,潜心钻研,单枪匹马竟然做出了腺体研究方面的重大突破,解决了该领域多年停滞不前的问题。凭着过硬的专业素质和独门技术当上了沛市医药协会的会长。 沛市医药协会是独立于各家族势力的机构,在医药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影响力极大,有很大的发言权。很多检测只能由医药协会来做。 宣霖梨之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晏长栖,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做出如此成就的业界泰斗很是敬佩,但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晏长栖今天来是应院长邀请来参观指导,想也能猜到把她请来费了多大的劲,院长的脸都要笑烂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和谢迟认识,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这章的标题班味好重 但素又想不出来别的 可恶
第二十一章 烟花开在桑葚树上 时间一晃,一个月很快过去。今天是合约的最后一天,但除了日常的共进午餐,第三次随叫随到机会却一直没用。 谢迟翻着日历猛然发现这件事,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主动提起岂不是主动送上门,显得他好像很期待一样。 就这样最后一次午饭结束。吃饭的时候谢迟总是忍不住看向宣霖梨,每次眼神对上又立马移开,活像在做贼。 宣霖梨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笑不语,意味深长。 为期一个月的合约结束了,想想明天开始不用送饭,谢迟竟然有些怅然若失,无所适从。 他搞不清心里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前所未有。想不明白就不想,他一向如此,绝不为难自己。 回家躺下,一旦放松下来,累积多日的疲惫就全数爆发,他很快就进入梦乡。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 谢迟看了一眼手机,不出意料有一堆未接电话,其中大多数都是来自宣霖梨,他打不通又留言,让谢迟在六点之前到,下面是一个地址。 不用说这是第三次随叫随到。谢迟看到的第一反应不是烦躁,竟然是放松,有种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他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赶紧起身下床,简单收拾一下就开车出门。 宣霖梨给的地址是在城郊,那是一片高级别墅区,谢迟第一次去,足足转了半个小时才堪堪在约定时间赶到。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落日余晖灿烂耀眼,云蒸霞蔚。 车一开到,铁栅大门就自动打开,谢迟看到宣霖梨站在院里和他打招呼,按照指引把车停好后,他才发现这是宣霖梨的家。 这是一间带花园的独栋别墅,院子很大,前后都有。前花园栽种了很多花草灌木,但是明显疏于打理。看起来很久没有修剪,长得恣意狂野,花草都漫出栅栏。房子有三层,红顶白墙,让他莫名想到童话故事里面公主的城堡。 想想宣霖梨的脸清秀精致,再加上天天用伪装剂装成omega,说他是公主倒也没问题。 越想越觉得有趣,正乐着,就感觉有个东西蒙到眼睛上,还在脑后打了个结,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谢迟下意识要摘掉,就听宣霖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摘,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声音轻柔语气和缓,但却成功制止住他的动作,乖乖跟着宣霖梨走。 宣霖梨牵着他的手,手掌宽厚温暖,感觉很是奇异。 一路上两人前进速度极慢,宣霖梨特别照顾谢迟,不断出声提醒他避开脚下的障碍物。 就这样跌跌撞撞终于到了目的地,谢迟凭着记忆感觉现在应该是在后院。 宣霖梨给他解开布条,又把手掌蒙在他眼睛上:“先别睁开,适应一会,不然眼睛会疼的。” 手心的温度妥帖地熨烫着眼皮。 终于重见光明那刻,谢迟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终于聚焦,在看清那刻呆住了。 这里确实是后院,一棵高大繁密的桑葚树立在中间,足有五米高。他只用一眼就确定是桑葚树,都不用看果子来确定。 因为他在心里实在已经描摹过太多遍了,早就已经刻在心底深入骨髓,成为他的一部分。 树的背后是夕阳,阳光给茂密青翠的叶片镶上金边,微风轻拂,枝叶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叶隙一闪一闪。 无数细长的桑葚果悬挂在枝叶间,每颗是由无数小果粒攒成的,圆润饱满,有黑紫色的,也有玫红色的,也有两色掺杂的。 一定是阳光太晃眼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突然落下的泪呢。 这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彷佛穿越时光回到过去,又成了那个四五岁的孩子,拉着母亲的手一起摘果子,玩累了就枕着母亲的腿睡去。 无忧无虑,放松自在。 那是他无数次梦到但再也回不去的永无岛。 Neverland。 宣霖梨站在他身后,含笑看着他。 “喜欢吗?”见他回头,宣霖梨走上前,轻轻替他把泪拭去,语气无奈又宠溺:“怎么哭了。” 在他的手指划过脸颊的那刻,谢迟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一把抓住他的手仔细端详,果然没错,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深但很细密,一看就是枝叶划伤的。 不用说肯定是栽树的时候弄的,刚才牵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心里一时又酸又麻,半是感动半是心疼,谢迟托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吹:“怎么搞成这样,你不懂得戴手套吗,这种粗活交给工人干就好了。” 宣霖梨只是笑,谢迟吹着吹着又回过味来,刚才只顾着回忆和感动了,现在想想,桑葚一般是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现在是冬天,根本就不是它正常生长的季节。 他是从哪里费了多大劲才找到这么一棵正结果的桑葚树,又花了多少功夫才运过来,把它栽种下去,确保它克服水土不服活下来,这其中的艰辛更是难以想象。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这绝不是几天就可以做到的。 怪不得他总觉得宣霖梨这段时间瘦了,整个人格外憔悴,饭量都变小了。他还以为是工作辛苦,加之家里的事情烦扰,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宣霖梨作为医生,每天的工作量就已经够大了,他每周还要值夜班,操心患者情况。谢迟实在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找到时间一点一点完成这些的。 想想都是因为自己,愧疚就压过了一切,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宣霖梨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揽着肩把人带到树下,摘下一颗桑葚塞他嘴里:“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迟微怔,只感觉酸甜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明明这些年来他吃了不少桑葚,但不知为何都没有当年的味道。 是因为桑葚树,还是因为现摘,还是因为身边的人? 他也搞不清楚了,迷惑间又被拉着爬树,两个人身高腿长,轻轻松松就爬到最高处,并肩坐在树干上。 他们随手摘着桑葚,用衣服下摆兜着装起来,随便擦擦就丢进嘴里。 夕阳已经接近尾声,正是最灿烂的时刻。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云朵被阳光晕染成淡粉色,边缘像涂抹了胭脂一般,艳丽鲜妍。郊区空旷开阔,没有高楼大厦阻挡,这一场晚霞声势浩大,壮丽雄浑。 两个人静静看着,只是这样坐着,吹着风,不说话也十分美好。 等到晚霞燃尽后,夜幕降临,天色很快就昏暗起来。 日落后降温极快,感觉风开始变得凛冽,谢迟看向宣霖梨,眼神示意换个地方。 宣霖梨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淡定道:“再等一下,马上到时间了。” 谢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什么时间? 他没疑惑太久,只听一声巨响,巨大烟花在漆黑夜空中绽放,紧接着无数烟花也次第盛开,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他愣愣看着,今天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感到出乎意料了。 烟花盛会进行到高潮,漫天火树银花,夜空都像被点燃,亮如白昼。 宣霖梨拉过谢迟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的眼眸,缓缓开口:“生日快乐,迟早早。” 声音庄重又低沉,好像在许下什么誓言。 谢迟傻傻看着他,心里满是疑惑。 他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他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啊,要不是谢之辽早上发来祝福,甚至他自己都差点忘了。 等等,难道是姥姥打电话那次?他只当宣霖梨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上,专门看日历将阴历换成公历,不仅记着还特意准备礼物为他庆生。 桑葚树是他自己说的,那烟花又是怎么回事?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起,有一次他把钱包落在宣霖梨办公室,回去取的时候正见他拿在手里若有所思。 里面有张他和母亲的合照,背景是烟花。但他对此没有任何记忆了,只有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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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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