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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说“4367” 我“什么？” 他“大门密码，谢谢你，我觉得可以了” 我被他逗笑了“可以什么了？” 他“你做到这一步可以了” 我“什么到我做到这一步可以了” 他“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为刚才的无理取闹向你道歉” 我翻身骑上他，虚掐他的脖子，把拒绝看我的他脸扭正“丁星，你个王八蛋，你现在吃干抹净就要跑路是吗，老子现在告诉你，丁星，别想其他出路了。我跟谁都能幸福，而你，只有跟我才会幸福” 他不吭气，也不反抗。 那我只有骑着他狂亲到，他发狠地制止我亲他，说道“周一梦，你个骗子，骗子，混蛋，谁说我只有跟你才能幸福，你凭什么敢说这样说” 我停了下来，他倔强看着我，我摸摸他的额头，咬上两大口“我当然敢说，因为你碎不了第二回 了，不是吗？” 我话才说完，丁星就疯狂地像匹野马一样想要把我甩下来，而我只有像骑马一样夹紧他，脑子里想得全是，千万别被他甩下来，甩下来就全玩完了。 结果就是，丁星认输了，认输到仰卧起坐到紧紧抱住我腰往他身上压，挺腰狠狠主动回亲我，一点预告都没有的嗦吸着我的舌头，我的一切。 他勃起了，而我也是。 但是就在我觉得这分钟可能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手机疯狂震动。 我小姨给我发语音。 在这个快要热到爆炸的五月底，我接到了让我觉得如坠冰窟的信息。 我小姨问我“我外婆现在情况不好，能赶回来看看吗？” 什么火化，我外婆不是好好的在家吗，不是我还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样，她跟我说很好，要我趁年轻多去闯闯吗，怎么突然情况不好了？ 当然我也知道98岁了，理智上也知道，死亡是必经之路。 我从丁星身上下来，也许是我的沉默太明显，我小姨问我听得到吗，我都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那头就传来我妈的声音，她说“你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来，外婆养他一场，让他自己做主来不来，别问他、他要是有良心还要脸就会来” 我说“小姨，麻烦你告诉我在哪个医院？” 小姨告诉了我。 丁星抚摸着我的背，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我外婆病了，我得去看她。 丁星轻轻抱着我，问我“要我陪你去吗？” 我“当然要” 他“我以为你会拒绝我的” 丁星陪着我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我买了好些营养品和一大把花。 进了病房，我爸妈，小姨小姨夫都在，外婆安静睡着，只有心电监护上闪烁数字证明她还活着。 我妈凑近去喊我外婆“妈，妈，一梦回来了，你看看一梦回来了” 老年科的病房，会弥漫着淡淡腐苹果老人味，而我外婆那间就只有浅浅淡淡的药水味道。 我外婆睁开眼睛，看见了我，她的手背插着针，我不知道该握住那里，锁骨下还放着深静脉置管，即使是白天，病房光线充足，外婆脸色依旧是那样暗淡，脸颊干瘪，外婆距离死亡很近了。 她想说话，我知道她想叫我，外婆溺爱我，因为被外婆溺爱过，所以我知道被无条件的爱着是什么感觉，我在高一时候就对外婆坦白过性向，向她诉说过喜欢与烦恼，她虽然不明白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问我怎么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了，我说小学六年级，看见那个高个男同学就自己喜欢了。外婆目瞪口呆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但是她却说“你自己过得开心高兴就行”。 我大声大声地呼喊她的名字，正常分贝叫她外婆，她指着心电监护，我妈接口说道“妈，对，你在医院，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会给你用最好的治疗最好的药、你要坚持！你要坚持！一梦都回来了，你不是要看她结婚生子吗” 我知道外婆指心电监护的意思，三年前我和外婆在她第一次心衰住院时候就谈过死亡这件事，她说她要家里死，不要在医院死，我也很同意。 我向她保证“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在你暖暖的大床上，盖着你的暖暖被子，周围都是你熟悉的事物，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围着你，你不会死在冷冰冰的医院，不会被各种针戳来戳去，周围不会是你不认识的人，怎么样” 外婆说我“一定要这样做，我就要你做这一件事” 我都无法直视我爸妈，我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她，我只能问候我小姨和小姨夫后，很克制很克制的叫了我爸妈一声。 我拉着丁星，给我外婆大声介绍“这是丁星，外婆，这是丁星” 丁星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握着我外婆手说“好好休息，外婆，别操心” 我跟我爸妈还有小姨他们说了一下，说我去找主管医生谈谈我外婆病情。 丁星让我放心去，说这里他会照顾的。 今天是周日，主管医生休息去了，只有值班医生，值班医生简单跟我说了一下病情，再次谈到病危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只是时间问题。我跟值班医生恳求了一下，看见我外婆用的针水，就是电解质，但因为心衰很重，又不敢液体给多了，但是尿现在少了，不给液体又怕肾衰更严重，但是利尿的话，我外婆血压都是靠升压药维持。一句话，治疗都是矛盾的。 我说我知道了，我说如果到呼吸心跳骤停抢救时候，只用静脉给药就行了，拒绝其他有床抢救。 值班医生看了一眼病例内容说“这边其他家属抢救签字这里写着要求一切抢救措施” 我说“我是病人孙子，我会签字说明抢救只有给药，不给我外婆受罪了，我家那边我会沟通说明好的” 签好字，回到病房，就看见我爸和我小姨夫坐着玩手机，我妈指挥着丁星搬动那些我外婆用的东西，没看见我小姨。 我跟我妈说，我要把我外婆接回去，因为我外婆的愿望是死在家里，她刚才指心电监护的意思就是不用了。 我妈“你怎么这样，在这里你外婆还能接受治疗，回去了怎么办” 我“外婆现在无非是，你不打这个针，可能今晚就会走，你打这个针也许熬两三天后也是走，而且我已经签字了，签字拒绝那些什么气管切开胸外按压的抢救了，妈，你要接受事实，你难道不想外婆在她自己的床上，房间里面都是她喜欢熟悉的东西，这种离开吗，还是你要她冷冰冰一个人在这里死？” 我妈说她要考虑考虑。 小姨说她给宁思源打电话了，如果外婆真到那一步了，他会叫宁思源立刻回来的。 我让我爸妈和小姨小姨夫回去休息了，今天我在这里守着，我跟我妈说，早点下决定。
第113章 我和丁星与其说是守着外婆，不如说是盯着心电监护。 我问丁星“如果我要把我外婆接到我现在住的房子，你会怕我外婆死在那里吗” 他说“不会” 我盯着盯着外婆的脸，那种眼泪完全是不需要任何刺激就能流下来。 这是生理反应，这是极度悲伤。 丁星把纸递给我，我不由自主就跟丁星说“你明白，外婆就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死亡、永远是人理智能接受，情感上哪怕做了一次又一次心理建设，真到那一天，要么极度悲伤到心碎，要么就是害怕心碎，心理防线立马升起来隔绝一切。” 丁星握住我的手，我俩坐在窄窄陪护床上，他告诉我，他知道。 我外婆早已经水米不进，都是靠营养液，就这种情况下，插尿管都没有尿，一下午都没有。 我让丁星回去了，他周一还要上班，他拒绝，他说他晚上十点再走，明天班上弄完事再来，如果我需要，他可以请假的。 我说好，晚上我妈来了，要和我单独谈谈，她用很生硬的借口“给阿姨买包纸”，把丁星指使出去。 我妈开口就是条件“我当然不反对你外婆在家里她卧室里面死，但是你要替你外婆想想，你外婆她多希望你留在这里工作，她多自豪你是个医生，她多想看见你过上正常的日子” 见我不吭气，也不和她对视，我妈接着说“你原来医院那边，你去找你主任赔礼道歉一下，我听说他们还没有招新人，我都给你们主任打电话了，说是让你明早10点去找他，你好好和主任说一下，进去先干着，等今年再考试招人，你努力考进去，听见了没。本来我都不打算说你了，在那里干着考两次都没有成功，现在好了，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听见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干嘛，我告诉你，糊弄生活的人最后都会被生活糊弄，我们班以前那个同学就是这种，他爸妈当时给他安排工作她嫌弃不上进，就不去，结果把他妈气死，他爸立马娶了小老婆，房子啊钱啊他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都还在租房子住。还有我们一个同学，在美国很乡下很乡下的地方教书，钱都没有，回国来参加同学聚会连吃饭都不敢问多少钱，你听了见吗，你外婆这一关难过了，这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当时让你多陪陪外婆你都没时间你说工作忙，现在好了，彻底没有了，这个就不提了” 她顿了一下“你要想让你外婆回去，你要想让她走的安心，你就要拿出你的生活态度，把自己弄成个人样，你看看你糟糕的形象，穿的衣服，你哪里像个医生？不说了不说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我妈的长篇大论东拉西扯，我对她说“那我签字出院了，今晚我们就把外婆接回去” 外婆自己住，她卧室里面什么制氧机钢瓶氧气，指脉氧夹子都有的。 联系私家救护车把外婆拉了回去。 回去在她自己床上，外婆也是和医院差不多的样子。 我主动在小区路边躲着路灯的地方，抱着丁星“谢谢你” 结果丁星对我说“有什么一定跟我说，不准断联听见了吗？” 我点点头，丁星反过来抱紧了我“不许断联了” 我说“知道啦” 我妈不准我熬夜，因为她“安排了”明早十点我和主任见面，甚至昨晚一定要我回去拿正装，然后让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我的电话号，如果发生点什么不好联系。 我怎么睡得着，半夜我去卧室看外婆，是我小姨守着，外婆氧饱还好，心率也还行。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她，也许是外婆回到家里，精神也好了一点，我出门时候，我妈喊住我，说是我外婆叫我。 我进去，外婆正在往外吐出“一梦，喝水” 我妈示意我给外婆喂水，边跟我说“早上外婆她就说想喝水呢，你喂她点” 用小勺喂了两三勺，外婆就把嘴巴闭起来不要了。 我在门口换鞋，我爸说“你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认真拿出态度来，给主任赔礼道歉，然后看看对方还愿不愿意你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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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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