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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喜欢许朝雨期间不会，至于以后……他还没有想过以后。
第15章 1 许朝雨觉得周长夏不对劲，他是个很随意的人，心大又淡定，但他也不是傻子，周长夏这么明显的变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太了解对方了，过于了解，所以对方有一点改变他们就能立刻发现。 但许朝雨的脑子还不足以让他搞清楚周长夏为什么不对劲，只能归结于学霸的悲伤。 毕竟周长夏又要去参加竞赛了。 这次是本省的一个物理竞赛，是团队式的，周长夏跟他补习班的同学一起，这几天也忙碌起来，给许朝雨发消息的时候都少了。 许朝雨没想那么多，继续在家里疯玩，在最后一个晚上用一双手创造奇迹，赶完所有作业，并且迎来开学模拟考。 “为什么……开学居然还有模拟考啊！”许朝雨唉声叹气，翻着书本，“而且还考下学期的内容，真的是……太过分了吧。” “别抱怨了，谁让你自己不复习的。”赵和新把一本笔记甩给他，“我以为你那个好朋友会帮你复习呢，怎么你还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啊？” 许朝雨一脸茫然:“他要参加竞赛的嘛，嘿嘿，不过谢谢你。” 他接过笔记，翻了几页又苦着脸:“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开学考试啊！” 但不管他怎么抗拒，许朝雨还是得踏上征途，去进行考试。 他成绩一般，这次考完也就下降了一名，许朝雨松了口气，喜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卷子看:“嘿嘿，看来我脑子还行吧，我都没有预习呢。唉，以后还是要好好预习了，不能这样堕落。” “人类的本质。”高淮也过去看他的卷子，“话是这么说，但你是不会改的。” 许朝雨给他竖一个大拇指:“你看透了我！” 高淮翻了个白眼:“得，谁看不透你啊。” “那我习惯了嘛，坏习惯，要改的。”许朝雨拿上牛奶，“我去二班看看，你们继续聊哈。” 最近周长夏回来了，也参加了考试，许朝雨就打算去关心一下，毕竟发消息这人没理。 周长夏这次考得不好，他心思太乱了，不看着许朝雨还好，一看着他就受不了了。 他以前不知道这种滋味，如今一想，喜欢就像被电了一样，让他这个人都有一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又带着说不清的喜悦。 看着他就喜悦。 周长夏低着头在草稿纸上画来画去，他坐在窗边，余光一瞥，就能看见许朝雨拿着牛奶过来。 心中一慌，周长夏立马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假装自己在认真写作业。 许朝雨敲了敲窗:“我给你送牛奶了！” “……哦。”周长夏捏着笔抬头，在看到许朝雨明亮的眼睛时又低下头，“我、我写作业呢，你放着吧。” 许朝雨不太理解了，趴在窗户上戳他:“你怎么了啊？不高兴吗？没事的，你已经很厉害了，人不是机器，成绩有起伏很正常啊！” 他知道周长夏家里条件好，但要求高，希望周长夏凭借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许朝雨很能理解这种想法。 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们家得过且过随心所欲。 周长夏抬头又低下，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啊，我就是一点不高兴而已……你别管我了。” 许朝雨眨眨眼，慢慢收回扒在窗边的手:“你可真是……” 2 周长夏觉得很难受。 他成绩突然下滑，班主任自然要找他，周长夏习惯性地想剖析自己，然后想说套话一样说出以后好好努力的话。 但班主任制止了他:“我不是怪你成绩下滑，这个很正常，我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我都见过，你也并不稀奇。” 周长夏:“……” 班主任是个中年教师，经验丰富，说话也带着一种看淡人生的感觉:“你这个年纪吧，估计也差不多了，谈恋爱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我让你不要耍你也不会听我的，所以感情方面的问题你就自己解决，多跟老师父母聊聊，怎么说我们也比你多活这么多年，这点事情我们还是能给点意见的。” 周长夏脸顿时红了，因为他想着确实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在苦恼。 但他不愿意跟别人说，所以嘴硬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就是有点不习惯，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班主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爸那边我不会说的，我再看看你的状态，但是如果我发现这个不仅影响了你的学习，还影响到其他方面，我可能就要说了。” 周长夏继续嘴硬:“……我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班主任也就没多说了。 周长夏在学校里其实还挺有名气，毕竟他长得好看，在上学期除了第一次月考以外就霸占第一名，这一次突然不是第一名还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 许朝雨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吐槽:“就不能允许人家状态不好一次吗？寒假诶，那可是寒假，状态不好多正常啊！” 赵和新吐槽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寒假光顾着玩了？” 许朝雨不能理解:“那寒假不玩，还能做什么啊？” 寒假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许朝雨完全没有自主学习的意识，他对自己的标准定得宽松，对周长夏就更宽容了。 “他还是很厉害啊，只是下滑了几名，但还是在前十嘛。”许朝雨低头拿手机，“唉，我要去给予我的关怀。” 别叫我圆圆:周末要不要出来玩！ 长夏慢慢:不要，我得准备其他竞赛了。 别叫我圆圆:啊……行吧，我想说你答应我的水族馆还没去呢。 周长夏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别叫我圆圆:我就是记得，你别转移话题，你想想，这么久了你都没兑现，说明什么？ 长夏慢慢:说明什么？ 别叫我圆圆:说明你很久没有出来玩了！出来玩一次吧，就当散散心。 长夏慢慢:……我回去看看我妈妈会不会同意。 周长夏这次成绩下滑，他爸专门来了一趟找他，他妈妈更别说了，估计回去就要被念叨。 就算他想去，周妈妈也不一定会同意。 许朝雨也知道这一点，立马改口:那算了，我不想你又被你妈妈说，还是下次吧。 他说下次，周长夏就莫名开始烦躁，忽然想要争取一下了。 3 “出去玩？”周妈妈喝了口咖啡，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睁大，打量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周长夏。 “这个嘛……怎么说呢，长夏，我记得你答应我的，不是每一次都考第一名，高二才能住校吗？” 周长夏把手背在身后，手指蜷缩:“我知道……这次考差了。” “考差了妈妈其实也不怪你，毕竟我当时只是想看看你的决心，说起来，这还是你为数不多的要求呢。” 周长夏从小就听话，补习班兴趣班挨个挨个上他都不闹，就是爱哭，哭哭啼啼地学着钢琴小提琴，哭哭啼啼地去上幼儿园，说被小朋友欺负了，周爸爸周妈妈其实不太喜欢他这么爱哭的样子，后来他就很少哭了。 因为其余的眼泪都抹在了许朝雨身上。 他从来没跟周妈妈说过自己想做什么，向来都按照他们的要求一步步走，转学去省会，考进十七中，参加各种竞赛，为了保送名额努力。 他极少的要求，也都是因为许朝雨。 以前是哭哭啼啼地求他们回去，他要找许朝雨玩，后来是说如果他考第一，就让他寒暑假去找许朝雨。 再后来是给许朝雨补习，因为他想让许朝雨跟他读一个学校。 所以周妈妈立刻就反应过来:“又是许朝雨啊？唉，小许那孩子也挺好的，要是个女孩子，我说不定就担心你们谈恋爱。” 周长夏心虚地咬紧牙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周妈妈说的只是一个玩笑，但周长夏问心有愧，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我也不是不让你去……这样吧，你竞赛得了金奖，这次就当奖励了，没考好的惩罚下个月再说，你要是还没考完……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们家的习惯就是这样，奖惩分明，考得好有奖励，考得不好也有惩罚，不是打骂，就是加重的作业和任务。 周长夏早就习惯了，只听到周妈妈答应他这件事，兴冲冲得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和许朝雨去水族馆。 躺在床上时，周长夏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现在喜欢许朝雨，那这个算不算约会呢？ 这么一想，周长夏顿时睡意全无，立马坐起来去查数据。 约会要怎么做他都不知道呢…… 但是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跟许朝雨又不可能，许朝雨也不知道这是约会。 周长夏又泄气了，只好扭头去写日记。 “3月2日，晴，我喜欢许朝雨好像有很久了，但仔细一看，又没有很久，大概是因为我们认识太久了吧。我们明天要去水族馆，我觉得这是约会，但仔细一想，哪里是约会呢？” “我们之间就像并轨前行的列车，并肩前行，却渐行渐远。我无法想象他知道我的感情后会怎么想，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一个朋友的畸恋，这太可怕了……我知道性取向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知道这并没有错，但我怎么可以用朋友的名义怀着不是朋友的感情？” “我见到他，总忍不住心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说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话了。真是奇怪，以前我们仅仅是朋友的时候，我说的话看着都有些暧昧不清，现在真正的暧昧不清了，我却再也不敢这么说了。” 周长夏写着写着就想哭，他遇到有关于许朝雨的事就会特别激动，想来想去，这应该怪许朝雨。 怪他总是在周长夏的脑子里蹦跶。
第16章 1 许朝雨想去水族馆，其实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看鱼和养鱼。 从许朝雨家里到学校，中间会路过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摇曳的金鱼尾巴，成了小许同学最想要的东西。 后来许爸爸专门给他买了两条金鱼放在家里养，但他们都没有养鱼的经验，养得也很糙，过了没多久鱼就死了。 许朝雨伤心地把鱼埋了，接着开启疯狂养鱼模式，养了三年，在四年级的时候，许朝雨终于放弃，选择远远地看着鱼。 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天赋，还是让鱼好好活在池塘和花鸟市场里面吧。 但许朝雨向来是个认真的人，虽然看上去不太像，那些没能陪着他长大的鱼成了许朝雨的渴望，就连到了高中也想着再去看看。 周长夏和他约了时间出门，许朝雨在公交车站上咬着棒棒糖，看到他背个书包，穿着风衣就稀奇地咦了一声:“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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