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轻声一笑,“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不都和你说了吗,洗钱而已。” “我……我就是有点好奇,那幅画,画得还挺……挺……挺有趣。”卢文可实在夸不出“画得好”,因为以他受过四年专业熏陶的审美,那幅画很一般,构图、配色、细节处理得都很稚嫩。 “哎,你呀。”电话对面的Eric叹了口气,“我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啊。特别是你爸和叶助。你要出卖了我,我饭碗可就没了。” “你放心。”卢文可心跳得厉害。 “那幅画啊,是我从叶助存画的仓库里找的。反正画只是幌子,买家也不会真去拿画。我就随便找了几张不出名的,拍了照片放上去。作者是我编的,我也不知道原作者是谁。” “你是说……这画是叶助的?” “是啊,叶助前些年买过一些油画,为了方便养护,就存咱们的仓库了。拍别人的怕穿帮,拍叶助的,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计较。” Eric话还没说完,卢文可已经冲了出去。 港都艺术馆有专门存放油画的仓库,也承接油画代保管业务。 卢文可最近被委以重任,因此董经理也给了他一份钥匙。他颤抖着手,打开了标着“叶安之”的柜子。 仓库恒温恒湿,每幅画都罩在精致的防尘罩里。 卢文可小心翻看,发现每一张都是他熟悉的风格。 他想起在纽约时,他常带叶安之逛艺术馆,他会滔滔不绝地说自己喜欢哪个画家,哪种风格。也不管叶安之爱不爱听,他能说一路。而叶安之,只是微笑着,崇拜地看着他。 而今,那些他说过的风格,都展现在他眼前。 他百感交集。 翻到最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副画。 玻璃框罩着,他摸不到画纸。但那笔触,那线条,他很熟悉。 他颤抖着手,把画翻过来,背面,右下角,用铅笔写着—— To Ange, I miss you. 卢文可的眼泪夺眶而出。 就算画是别人画的,但那行已经有点模糊的字,不会错。 这句话,是四年前,他写下的。 第23章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当年叶安之不辞而别后,卢文可去过一趟明尼苏达,专为散心。之后回国待了一段时间。 当时的他心情很差,每天就窝在二楼卧室后面的阳台画画。 画雪,画楼,画他和叶安之。 可他怎么画都不满意,废稿堆了厚厚的一摞。 直到回美国前一天,他喝多了酒,画出这一副。 那是他曾畅想的未来——他和叶安之,是苍茫天地间,唯一的暖光。 画完后,他在背面写下—— “To Ange, I miss you.” ——赠安之,我好想你。 然后他仰面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别墅阁楼的尖顶,痛哭不已。 因为喝得烂醉,他就这么睡了一夜,险些误了第二天的飞机,直到进了登机口,头还是昏的。自然也就忘了带这幅画。 等下次回国他想找时,王姨却告诉他,都已经扔掉了。 那么这幅画,现在怎么会在叶安之这里? 卢文可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理清混乱的思绪。 按叶安之的工作履历,他是三年前的暑假来公司实习,因为表现出色,没毕业就被签下来。 那他怎么会有四年前自己留在家里的一幅画。 这种稚嫩的学生习作,最可能的命运就是被扔进垃圾桶,怎么会被留下来,辗转到叶安之手中? 而且他没有署名。叶安之,知道是他画的吗?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卢文可终于颤抖着双手,找出叶安之的电话。 他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不该再打扰他。 但他控制不住。 叶安之身上有太多谜团。但这一个,他非问不可。 按下通话键时,卢文可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叶安之关机了。 卢文可又拨通他的办公室电话,可秘书说,他没来上班。 他登录公司内网,发现叶安之的状态栏,写的是请假。 可叶安之是个工作狂,卢文可来了三个月,从没见过他休息。 他张皇失措,离开办公室时差点撞到董经理,“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车开得飞快,脑子里不断在想—— 叶安之为什么会有这幅画? 叶安之为什么要留这幅画? 叶安之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终于,他到了叶安之的家。 停车位,空着。敲门,没人。 一种熟悉的恐慌出现。上次叶安之失踪,也是如此,突然之间,就找不到人。 他心慌得厉害。 卢文可是坐在叶安之家门口发呆时,接到的王姨电话。 “小文,你说的那些画,我可能知道……” 卢家别墅二楼一角,王姨推开门,指了指阳台角落里的一堆箱子—— “这……这里面存了挺多你以前的东西,要不……你……你找找,或许有发现。” 王姨眼神有点闪烁,但卢文可并没有注意到。陷入迷失中的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快步走上去,开始翻找。 这个阳台,因为位置偏僻,平时没有人来,地上落了一层薄灰。但卢文可并不在意,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出一个箱子,开始找。 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有他小时候看的漫画书、玩具,他哥哥姐姐的成绩单、作业本。 一个箱子翻完,他又搬出另一个…… 找了大概二十分钟,卢文可满头大汗,浑身酸痛,但依旧一无所获。于是他站起身子,活动一下。 阳台位于角落,很安静。 他刚接了一杯水,就听到轻微的吱呀声。 他四周看了看,旁边是其他房间紧闭的外窗,外面是郁郁葱葱的太平山,没有人。 但吱呀声还在断续传来。 似乎是从上面。 他抬起头,斜上方是顶层卢总书房的阳台,矮墙挡着,看不清楚。 他往前走了几步,透过矮墙之间的玻璃隔板,他看到一个穿白衬衣的人,正躺在躺椅上。 他转了个角度,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是他的父亲,卢总。 因为离得远,加上玻璃的反光,他看不清楚,父亲似乎闭着眼,微仰着头,身体在轻微晃动。 他又朝另一边挪了几步,就看到,他父亲双腿之间,似乎跪着一个人,那人的头,正在他父亲的裆部,上下移动…… 短发,是个男人…… 卢文可当场愣住,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别墅的这个安静角落,格外清晰。 那人也听到了,他抬起头,转过脸…… 那一瞬间,卢文可觉得,他可以接受那是全世界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叶安之。 但—— 那就是叶安之。 他没戴眼镜,头发有些凌乱,口中还含着……他父亲的阳具。 叶安之也说不清楚,看到卢文可那张惊恐的脸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羞耻,崩溃,绝望,还是……如释重负?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觉得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头,用力地,将他偏着的头,转了回来。 “坐上来。” 卢总还是平稳的声音,闭着眼,并没有看他。 一瞬间,叶安之全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工作日早晨把他叫来? 为什么选在这个偏僻的阳台? 为什么让他脱得一丝不挂——自他能给公司赚钱后,卢总就不在室外冻他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忐忑地等待卢总的惩罚,但卢总却没找他。 原来这才是最终惩罚。 但他不明白,卢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惩罚他都正常,但为何连父子间的体面也不要了。 他知道卢文可在看,但他别无选择。 他熟练地给卢总套上安全套,然后直起身子,慢慢地跨坐在卢总身上。 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的动作,即使闭着眼,也能准确地把卢总的阳具,插进自己体内。 山风吹着他赤裸的皮肤,刀割一般。 他双手扶着躺椅的靠枕,双膝跪在躺椅边缘,抬起屁股,开始抽插。 啪啪的撞击声在这个安静的阳台,格外响亮。 像在大声宣告,这里有一场无耻的性事。 泪水从他紧闭的眼中流出,顺着他消瘦的脸颊,落到卢总的衬衣上。 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接着,是推门声。 卢总睁开眼,看到了楼下,卢文可飞身跑掉的背影,和还在晃动的门。 也看到了他面前,闭着眼睛、满脸泪水的叶安之。 看着这一幕,卢总脸上的表情,暧昧不明。 他是个很霸道的人,不允许任何不在他掌控中的东西。 比如别人的爱情。 卢总伸出手,扯过他搭在旁边的西装,盖在叶安之赤裸的背上,叶安之身材消瘦,西装将他整个罩住,下摆一直垂到他的屁股。 “你父亲来信了,说他们很好。” 叶安之闭着眼,继续抽插着。他很想像往常一样,谦卑地说一句“谢谢卢总”,但他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他努力地点了点头,却涌出了更多泪水。 卢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叶安之疲软的性器,然后伸出手,握住了西装下他纤细的腰,把自己粗糙的大手,覆在叶安之冰凉的纹身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那行深灰色的字。 叶安之到家时,发现卢文可正坐在他家门口。脚边,倒着几个空酒瓶。 面对一脸颓废的卢文可,叶安之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打开门,平静地问,“进来吗?” 进房间后,他没有理会身后一身酒气的卢文可,而是将家里的暖风打开。 在阳台的冷风里吹了好久,他手脚冰凉。 然后他背对着卢文可,吞了一片止痛药。 “为什么?”卢文可的嗓音沙哑,粗糙像一柄钝刀,直砍在叶安之已经硬掉的心上。 叶安之转过身,脱下外套,露出他发皱的白衬衣。 “你不都看到了吗。”叶安之语气冰冷。他走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捧着,慢慢地喝了一口。 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卢文可的眼圈通红,他的唇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是……是他逼你的?” “没有人逼我。是我主动的。” 叶安之放下水杯,平静地看着卢文可。 “你以为我为什么大学没毕业就能被公司签下?你以为为什么那些资历比我老的人都要向我汇报?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你以为我的车、衣服、家具,都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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