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想到会突然降温,两人都没带很厚的衣服,所以穿上外套后,卢文可又从身后抱住叶安之,把他整个裹在自己的大衣里,帮他保暖。 叶安之缩在卢文可怀里,伸出手,看着雪花落在他手里。 雪下得舒缓,鹅毛般大团雪花在空中飞舞,在暖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恣意,舒展。 叶安之微笑着说,“真好。” 说完,他转过身,贴着卢文可,面对面站着。卢文可继续用自己的大衣裹住瘦削的他,拥着他的背,把所有的风雪都挡在外面。 看着卢文可那双虽已沉稳但依旧明亮的眼睛,叶安之说,“谢谢你带我来看雪。” 看着始终温柔的叶安之,卢文可说,“谢谢你跟我来看雪。” 两人拥吻在明尼苏达飞雪的夜色里。 ——一如他们拥吻在北京郊区公园的杂物间,艺术馆后的仓库里,和布鲁克林大桥的夕阳下…… 叶安之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酒店窗子洒进来,房间里暖洋洋的。 他朦胧着眼睛抬起头,就看到卢文可正坐在窗边画画。 “怎么起这么早?”叶安之打着哈欠,含混地说。 听到他的声音,卢文可站起身来,走到床尾,掐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呢?” 语气哀怨。 叶安之用手揉了揉眼,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趴在床上,睡成了一个大字,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身下,还压着另一床。 “我……又抢你被子了?”叶安之有点不好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挪动身子,缩回自己那一侧,仿佛不曾霸占过整张大床。 “何止,你差点把我挤下去。”卢文可委委屈屈地说。 叶安之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裹着被子爬到床尾,一把搂住卢文可,把他圈进被子里。 为了践行四年前说过的“看着雪景做爱”,昨晚太激烈,结束后叶安之倒头就睡着了,连清洁工作都是卢文可做的,自然也没穿衣服。现在他光滑雪白的身子贴在卢文可薄薄的家居服上,撩得卢文可一阵火热。 “我错啦。”叶安之一边拱蹭着卢文可,一边讨好地说。 “切,每次都这样,积极道歉,下次还犯。”卢文可佯装生气地说。 叶安之确实有点惭愧。自从与卢文可睡在一起后,他睡姿愈发霸道,从一开始安稳地缩在一角,到后来节节进犯,不断攻城略地。而且所到之处,被子通通抢光。 可怜卢文可,明明比他高,也比他壮,却经常半夜被冻醒,然后发现自己被逼到角落,光着身子。 逼得卢文可去网上查,哪里能买到更大的双人床。然后就听叶安之弱弱地来了句,“你知道在中国有种东西叫炕吗?” 自知理亏的叶安之顾左右而转移话题,“你在画画?” 他记得,昨晚画架颜料还在行李箱里,而现在,上面已经有了一张图,油墨新鲜。 也是雪景图。 但不同的是,这次画的是两个人的背影,倚在窗边,欣赏外面的白雪皑皑。 窗外是静谧的大雪,窗内是柔和的暖光。 整个画面,温馨,明媚。 右下角写着,“to our love”——赠我们的爱。 卢文可点点头,说,“我想送给你这一副。”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们既不被困在高楼的小窗子里,也不必站在苍茫的雪地里。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们眼前是无边雪色,身后是温暖的光。 叶安之吻上他的唇,说,“好。” 两人双双跌入柔软的大床。 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气温快速回升。背阴的地方还是一片雪白,但阳光下,已经露出嫩绿的草地。 暖阳洒在刚融化的雪水上,闪着晶莹的光。 白绿相间,别是一番好看。 因为与你相伴,有雪也好看,无雪也好看。 第42章 (番外)学长,你大了 距离圣诞节还有四天,耶鲁校园里一派繁忙。 昨天又下了一场雪,红色屋顶上积了一片白,展眼望去,雪国一般。 但人行道上的雪已经打扫干净了。 来往都是裹得严实的学生--背着书包行色匆匆的,是去参加最后一天的期末考试;拖着行李神情轻松的,是已经结束考试、准备回家过寒假。 叶安之穿着羽绒服,背着书包,从一座教学楼出来,边走边和同学用英语聊天。 “这就是我最后一题的解法,我觉得应该可行。”因为冷,叶安之说话时口中都带着白气。 “哇,这个思路真不错,完美隐藏了IP地址。”同学一脸兴奋,“你是怎么想到的?以前上过信息加密的课?” 叶安之微笑着摇摇头,“只是以前比较感兴趣,看过一点书。” “好狡猾的方法,简直不是大一水平能想出来的。” 同学说,“估计拿到市面上去,也很难被破解吧。” 叶安之腼腆地笑了,“不过还是得注意,任何软件的使用痕迹,都得删除干净。” 同学点点头,“这个确实容易被忽略。那你想好之后要读什么专业了吗?计算机?” “还没呢。”叶安之说,“反正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可以考虑,我想多选几门不同的课,再想想看。” 也是。谁让你哪门课学得都好,这是学霸的烦恼吧。 说话之间,两人走到岔路口,同学冲他招招手,“那我先走了,祝你下一门考试顺利。” 叶安之微笑回应,“你也是,寒假快乐。” 卢文可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快步往旁边的教学楼走去。 这栋楼他只在大一时来考过试。乍一进去,还有点陌生。 但没走几步,他就听到旁边教室里传出熟悉的声音,“以上就是报告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 卢文可通过窗户看过去,教室里是大一学生在进行期末答辩。叶安之身穿印有耶鲁logo的帽衫,站在投影屏前,面带微笑,神情从容。 台下的老师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流利作答。 最后,老师微笑地点点头,“不错。” 叶安之心里松了口气。 这个期末答辩,是小组合作,他和同学准备了很久。因为他看起来最从容,所以组员一致同意把最重要的总结部分交给他做。 但只有卢文可知道,他在家里反复演练了多少遍。 教学楼前的学生络绎不绝,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表情。 叶安之站在楼口,四处张望。 他在找一个身影。 这时,他感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叶安之无奈地笑笑,“幼不幼稚啊,还玩躲猫猫。” 卢文可嘿嘿笑着绕到他面前。他鼻子冻得红红的,但眼睛很亮。 “你等很久了?”叶安之把手捂上他的脸颊,帮他取暖。他的手,小巧,温热。 “没有,就一会。”卢文可伸出手,搂住叶安之的腰。 叶安之顺势倒在他怀里,脑袋抵在他肩上,故作夸张地说,“读研真好,没有期未考试。一周考五门,我都要累死了。” 卢文可的手臂坚实有力,稳稳地撑住他,“准备作品集也很麻烦的。你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叶安之打了个哈欠,有点疲乏地说。 卢文可知道,叶安之一向谦虚,他说还行,就一定是不错。 “我就说嘛,你肯定没问题。” 两人边说边往停车场走。外面很冷,但车里还有空调的余温,很暖和。 卢文可发动起车子,“中午想吃啥,我请客。” “不去食堂吃吗?” “我刚收到一笔设计费,请你出去吃。” 叶安之上下打量了卢文可一眼,幽幽道,“无事献殷勤,打的什么主意。” 小心思被戳破,卢文可嘿嘿一笑,乖乖地说,“确实……有点事,要找你帮忙。” 叶安之笑了,“什么啊?” “我和朋友,接了个策展的活,现在要给客户报预算。小学弟帮帮忙呗。” 叶安之眼珠一转,“可我最近很忙哎。” “价钱你随便开”卢文可谄媚道,“学长我附赠暖床服务。” “切,暖床是你的义务。”叶安之忍着笑说,“不算。” “那……我请你去夏威夷晒太阳,怎么样?” “什么时候?” “你要同意的话,今晚的飞机。” “今晚?” 看着叶安之惊讶的表情,卢文可笑嘻嘻地说,“机票都买好了,就等你考完试给你一个惊喜呢。” 虽然叶安之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天马行空的风格,但一瞬间他脑子里又涌出一堆问题—— “可是……” 叶安之刚要说话,卢文可便抢答道,“行李我都装好了,卫生打扫了,垃圾倒了,门窗也锁好了。” 说完,他咧嘴一笑,“小学弟还有什么指示?” 叶安之也笑了,“那就出发吧。” 虽然是十二月底,但夏威夷依旧非常温暖。 卢文可和叶安之两人,前一天还围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喝茶看雪,现在已经在金色沙滩上晒太阳了。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身后是洁白的高楼和绿色的棕榈树,海鸥不时在空中飞过,划出一道白弧。 卢文可一手托着一个绿椰子,光着脚,走在细腻的沙子上。他只穿了条花纹短裤,小麦色的胸肌和腹肌线条明晰,很有热带风情。 卢文可走到遮阳伞下,递上一个椰子。 但叶安之并没有接,他穿着素色T恤短裤,盘腿坐在躺椅上,低着头,正一脸严肃地翻动手机屏幕。 “看什么呢?”卢文可把一个椰子放在叶安之手边,自己捧着另一个喝了一口。 “查成绩呢。”叶安之嘟囔道。 卢文可摇头笑笑,“今天平安夜哎,你何必……”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叶安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笑容。 卢文可赶紧凑了过去。 “哇,都是A啊。” 卢文可这才意识到,对于叶安之这种典型的东亚学霸来说,查考试成绩,永远都是节日里的锦上添花。 叶安之把手机放回口袋,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放心了。” 卢文可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开心地亲了一下他脸颊,“我就说你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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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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