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二公子这唱得是……” 是《男儿当自强》吗? 程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冷着一把掉冰碴子的嗓子开口:“原创的,《傻逼也自强》。” 小主管:…… 但这一番作为不能说没用,只见程澈刚要开始酝酿唱第二段副歌时,对面天台的小伙子终于转身对着后面一干蓄势待发的武警嗷嗷哭道:“警察叔叔我不想听了,快救我下去吧,他这样的都能追求梦想,我有什么不可以!” 一干武警:…… 总之,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程澈歌没唱完人就跑了,颇有些意犹未尽,遗憾地拿着喇叭从栏杆边下来走回到程擎身边。 “哝,你的喇叭。”程澈随手一扔,将喇叭扔进仍旧一脸空白的小主管怀里。 “怎么样哥,我表现得不错吧。”程澈撩了撩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得瑟道。 程擎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你再多唱两句,在场的人我都得给他们算工伤。” 程澈嘁了一声,不跟他哥计较,反正他自己是挺满意的。 “还不滚蛋,你外卖送完了?”程擎看着程澈这头炸眼的白毛就心烦。 外卖当然……外卖!! 操! 程澈如被当头棒喝,急忙拿出了手机,双皮奶那单已经写了严重超时四个大字,好在对方还没给差评。 “卧槽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程澈挥挥手直奔地下车库而去。 点双皮奶这家客人的路线他都不用开导航,因为已经送了快小半个月了,只不过那家人也奇怪,他送那么多次都只是给人放门口,敲门永远没人应。 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他今天才没有收到差评。 程澈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到一高档小区门口,提着外卖朝6幢百米冲刺而去,电梯一路坐到十层,他急忙出门。 一梯一户,出门一拐角的位置就是那双皮奶忠实爱好者的家,可今天与以往不同,万年紧闭的大门敞开,一个穿着居家棉服的年轻男人正微微皱眉望着他来的方向,手里握着手机,程澈眼尖的发现那就是他那超时的订单。 不过这不重要…… 程澈的目光重新聚焦到男人的脸上,一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脸庞浮现眼前。 精致的眉眼,紧抿的薄唇,以及右耳垂上一颗小痣,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模一样。 池砚舟…… 挫败的记忆扑面而来,程澈咧在嘴边的讨好笑容瞬间消失。 “你迟到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迟到了那么久?” 跟冰水里浸泡过的磁性冷冽的嗓音都与三年前别无二致! 程澈迟迟站住不动,对方见程澈一副拒不认错的模样,眉头轻拧。 “东西不给我吗?”池砚舟不解开口,心里有些不痛快。 程澈闻言一顿,下一秒还是几步上前将外卖袋塞到了他的手里。 池砚舟不再管程澈,低头打开外卖单,看见了除原有的一只小茸鸭和已经温了的双皮奶外,还有两只额外赠送小茸鸭乖乖躺在袋子里。 心情莫名好了些,这个外卖员虽然迟到,而且态度也不好,但还真帮我多拿了两只小茸鸭,那其实我这么大度,不跟他计较也不是不行…… 池砚舟有些开心,他刚想重新关上门,就见已经背着他走到一言不发走到电梯口的外卖员突然去而复返,下一秒,手上的外卖袋唰地被抽走。 在池砚舟疑惑的目光中,程澈绷着一张脸掏出那两只他卖了脸才讨来的小茸鸭,重新将外卖袋挂回了池砚舟的手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池砚舟根本无法反应。 下一秒,手里握着两只小茸鸭性命的外卖员硬邦邦道:“不多送,你投诉我吧。” 接着在池砚舟的目瞪口呆中,几步闪进了电梯不见了踪影。 池砚舟:??? ---- 舟:我的小茸鸭……
第3章 吃到大瓜了 果不其然,程澈刚走到小区门口,手机上就显示收到了一个差评,这也是他外卖生涯的第一个差评。 哼,差评就差评,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该接你这单。 程澈这辈子没这么郁闷过,他愤愤跨上他的V4,总觉得挂过池砚舟外卖的V4都不干净了。 果然,遇见他就没好事儿!程澈一脚油门,V4轰鸣而出。 池砚舟这辈子也没那么无语过,他望着桌上都发烫了的双皮奶和那只孤零零的小茸鸭,本来孩子该有两个伴儿的…… 他怒从心底气,掏出手机狠狠给刚才的外卖员点上了一个差评,这才安抚了自己痛心疾首的心情,本来窗台的小茸鸭刚好能凑满的……池砚舟又悲伤地想了回来。 在池砚舟郁闷不已的心情中,密码锁响,知道他家密码锁的人无非就是他的助理丁奇奇以及他的经纪人箫悦。箫悦事忙,没事不会老往他家跑,因此池砚舟在看见丁奇奇身后跟进来的箫悦时,还有点意外。 “悦姐,你怎么来了?”池砚舟在沙发上没动,跟箫悦简单打了个招呼。 “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就来看看你。” 箫悦脱下恨天高的漆皮高跟鞋,她身着一身暗红色的包臀裙,一头大波浪被她拨在脑后,整个人称得上风情万种。 箫悦抬眼看见池砚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直接回道:“晚上酒局。” “我不去。”池砚舟拒绝得干脆利落,没给人留一点幻想的空间。 箫悦挑了挑眉,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没打算劝说,她走到沙发边坐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池砚舟。 男人一副远山眉,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抿着,倒无端抿出几丝血色,显得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他右边耳垂上有一颗小痣,仿佛一颗墨色的耳钉坠于其上,让人无端想要多看两眼。 直到池砚舟抬起头来面对箫悦,她才跟乍然反应过来一般掩饰地摸了摸鼻子,这张脸,还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难怪池砚舟明明只是制作人却依旧粉丝量巨大。 “最近耳朵怎么样了?”她尴尬地咳了声,秀眉微拧,关切地开口。 池砚舟表情淡淡的:“老样子,没区别。” “你那个脱敏训练还有做吗?就是自己关到小房间里那个?” 池砚舟点点头,平静道:“刚做完出来。” “有效果吗?”箫悦心急地朝前俯身。 池砚舟不动声色地向后微仰,闻言摇了摇头。 “慢慢来吧。”池砚舟只这么说。 池砚舟身体上出现的问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除了经纪人箫悦和助理丁奇奇,还有就是经纪公司星韵的老板宋艾。 只有他们知道,池砚舟的耳朵会经常性的失聪。 这种病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可以有漫长的时间来治疗,但池砚舟不行,他是音乐制作人,也是歌手,一个靠音乐为生的人,没有了听力,这对他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因此这件事情一直被捂在几人心中,分毫不敢向外透露。 他为此看了很多医生,可所有五官科的检查都告诉他,他的耳朵没有任何问题。造成这种结果的缘由,来自于心病。 他始终没能从那年那个狭窄逼仄的电梯当中走出来,他的一部分灵魂永远被囚禁于那方囹圄之中,带着永无止尽的懊悔与自责,日复一日地惩罚着自己。 也正是因此,池砚舟这三年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都没有出过,原因无他,他进不了录音室了,全封闭的环境能瞬间让他的耳鸣刺破耳膜,在录音室里,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听不见节拍,听不见音调,他失去了可以依仗的一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本业是音乐制作人,就算不出自己的专辑,光靠给其他歌手输送的那些一首火过一首的大热歌曲,就足以奠定他在音乐圈不败的地位。 至今,池砚舟的微博粉丝数还维持在1000万左右,虽然池砚舟不怎么发微博,主页常年长草,但耐不住这么些年靠实力和颜值积累下来的粉丝数量足够大,并且池砚舟也是唯一一个在华语乐坛被所有歌手关注的制作人,这也侧面印证了其“爆曲制造机”的地位。 “晚上的酒局……”箫悦又说回了这事儿,得到了池砚舟不轻不重地一眼,她莫名咽了口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宋艾点名了让你去……” 宋艾是星韵的总裁,也就是池砚舟所在公司的老板。 当年还一无所有的宋艾发现了池砚舟的音乐才能,愿意帮助池砚舟出歌发行,帮他打通商务,给予他最大的自由去创作自己喜欢的音乐。后来,池砚舟越来越火,两人也合伙创办了如今的星韵,可以说没有宋艾,就没有池砚舟的今天。 因此哪怕因为一些原因,池砚舟如今跟宋艾始终保持距离,但宋艾一旦开口,他很少有不帮忙的。 宋艾深知池砚舟的脾性,一般不会让池砚舟参与这些应酬场合,除非今晚招待的人真的十分重要…… 池砚舟微皱眉头朝箫悦投出淡淡一眼,箫悦有些不自然地掩饰了下嘴角,避开池砚舟的眼神语意不明道:“是承华的傅总,最近……有些业务在跟对方合作。” “承华?承华不是搞实业的吗?我们跟他们能有什么合作?”池砚舟的嗓音如在冷水里头浸过一遭,明明只是问句,却听得人无端发寒。 “就……总之就是有些合作,具体你也不必多管,我和宋艾都会安排好的。” 池砚舟内心还有疑虑,但他一向不管商务这块,箫悦既然如此说了他也就无心再多问。 夜晚十点的“凡士”灯光摇曳,劲爆的音乐震得人耳膜发痒,无数俊男靓女游走在吧台与走道之间,中间一片空地上所有人紧挨在一起随着音乐热舞,觥筹交错声,欢呼尖叫声全部交杂在一起,共同组成了这个声色犬马的不夜场。 程澈包了个半包,旁边坐着刘泽谦和庭墨,几个人谁都没叫,就这么干坐着对吹啤酒,程澈和刘泽谦一个接一个的唉声叹气,把一旁的庭墨都快叹没脾气了。 “你俩有病啊,到酒吧来伤春悲秋。” 庭墨一副人模狗样的精英范儿,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起,一身西装革履包裹着这人禽兽的本质,风纪扣在夜晚十点也才勉强解开最上头的一颗,装得一副禁欲的样子令程澈和刘泽谦颇为不齿。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程澈闭着眼睛沉醉地唱了一句。 “都是自己人,别开口。”庭墨瞬间觉得自己耳朵不干净了,默默离程澈和刘泽谦坐远一步。 “要走也带上我,”刘泽谦不堪程澈的噪音骚扰,一屁股跟着庭墨挪了过去,紧紧抱着庭墨的手臂不撒手。 “坐好,别掰扯我。”庭墨扯了扯自己被抓皱的衣袖,把喝得有些找不着北的人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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