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池砚舟挑了挑眉。 程澈咳了咳,抿了抿嘴,羞涩点头。 “不必在意,这都是为了拒绝宋艾,你知道的,宋艾对我有意思。”池砚舟避开程澈望着他的灼灼眼神,转头去整理散开的急救箱。 程澈急了,这怎么能不在意!他最在意的就是这句话! 程澈不死心还想开口,却见池砚舟猛地站起了身子。 “我先回房间了。”池砚舟的背影凌乱中带着一丝仓皇。 程澈瞅着池砚舟的背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让你嘴硬!让你不承认!迟早得让你松了这个口。 让池砚舟松口的念想一直延续到程澈的梦里,以至于当池砚舟在梦里对着程澈说“你让我潜规则,我就让你通过海选”的时候,程澈差点惊得跳起来。 程澈呆呆站在《我是歌王》的后台,对面站着一脸邪佞笑意的池砚舟。 池砚舟想要潜规则他?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我就爱搞直男,你不知道吗?”这句台词时空错乱地被安到了三年前的池砚舟身上。 程澈倒退一步,惊讶之余却抑制不住欣喜! 场景一换,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之外就是池砚舟。 程澈怀着期待又紧张的心情,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池砚舟在这时敲响了房门。 程澈:!!! 他脚踩棉花似的飘到了房门口,却迟迟不敢开门。 真的要接受潜规则吗?这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池砚舟今晚的耐心似乎尤为不好,他不停地敲击着房门,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程澈的名字。 “程澈,开门。” 程澈晕晕乎乎地站在房门前,羞涩道:“等等,再等等。” 敲门声一顿,接下来是更加猛烈的敲击,池砚舟的声音隐含急躁:“等什么等,再等就来不及了。” 这么着急的吗!这么迫不及待的吗?池砚舟原来是这样的池砚舟吗?! 程澈脸都红了,他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结果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剧痛袭来,程澈嗷地一声从梦中醒过来。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边,而离他几米之外的房门确确实实在被急促地敲响。 “程澈,醒醒,我有事儿找你帮忙。” 池砚舟? 梦境轰然远去,程澈迅速恢复了精神,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房门。 “怎么了怎么了?” 池砚舟敲门的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嘴里的“程”字在即将出口的瞬间突然消失。 池砚舟望着程澈的双眼突然微微睁大,程澈顺着池砚舟的目光朝下一看,他的八块腹肌被人鱼线收拢,正整整齐齐地晾在小腹上。 池砚舟:。 程澈大惊!靠!忘了他没穿衣服了。 他砰地一声重新带上门,花了十秒钟重新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门,装作无事发生一脸镇定道:“发生什么了?” 十秒已经足够池砚舟做好心理建设,他见程澈开门,着急道:“你能陪我去个地方么?” 二十分钟后,V4行驶在通往南淮郊区的一条荒无人烟的省道上。 池砚舟靠在程澈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程澈的腰。 池砚舟的呼喊从头盔中传出:“就是前面那辆大货车。” 只见前方十米不到的地方,一辆盖着巨大无纺布的货车正快速行驶在路上,狂风吹起没有被盖牢的无纺布一脚,堆成山一样的铁笼在黑夜中露出了面貌,每一个横扁的铁笼里,都有无数只被挤压在一起的小猫。 这是一辆非法猫车! 程澈闻言点点头,拍了拍小腹上池砚舟的双手。 “抓紧了。” 下一秒,V4加足马力,轰鸣声骤响,朝前轰然而去。 大货车的速度再快,还是比不过性能极佳的V4,程澈在赶上大货车时一个完美的漂移,成功别停了行驶中想要逃离的大货车。 货车被迫停下,程澈熄火下车,跟池砚舟一起走向货车的驾驶室。 驾驶员是一个中年光头男子,手里叼了根还未燃尽的烟,看见来人便从驾驶室中跳下车来。 程澈也是走近了货车,才能听见那无纺布下无数惨叫声,或撕心裂肺,或奄奄一息,让人心头被狠狠揪紧,在黑暗的夜色下,程澈几乎还能看见浓稠的红墨色鲜血正在顺着铁笼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 程澈看向池砚舟,他今晚带了口罩和帽子,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但即便这样,池砚舟无以复加的心痛程澈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里头有多少无辜的小生命,背后又牵系着多少个丢失孩子的悲痛家庭,程澈望着池砚舟悲悯的神色,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你们干什么?” 司机不是南淮本地人,操着一口严重的外地口音,语气凶狠。 池砚舟上前一步,冰冷的视线令司机胆寒。 “你有《动物检疫合格证明么》?”池砚舟开口。 司机闻言,嚣张的气焰瞬间消了些,别开头并不敢多看池砚舟。 “消毒证明呢?”池砚舟再一步上前。 “能说清楚这些猫的来源么?”池砚舟步步紧逼。 在如此的压迫下,中年司机终于爆发。 “你管老子呢,你谁啊?”中年司机的手指戳向池砚舟的箭头,却在半途被程澈抓住手指反手一扭。 “你指谁?”程澈上前一步挡在池砚舟身前,神色冰冷。 程澈长得人高马大,光头惨叫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谨慎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这时,远处车灯亮起,一辆灰色小面包车在大货车的身后停下,车门打开,上头下来五六个人,面露不善,那光头男一见来人瞬间腰杆一挺,一改之前心虚的模样。 “这两人不让我们走。”光头男对着后头几个男人用方言喊道。 几人走上前来,将程澈和池砚舟齐齐围在中间,他们手里虽然没有武器,但这个架势,如若他们执意要拦住这辆非法猫车,恐怕不能善了。 这条路上荒无人烟,根本没有可以相帮的车辆驶过,连昏暗的路灯都变得忽明忽暗, 程澈朝后退了一步,与池砚舟背靠背抵在一起,低声道:“会打架吗?” “三脚猫功夫,会一点吧。”池砚舟道。 程澈嗤笑一声,从池砚舟头上扯过鸭舌帽,反手扣在了自己头上,挡住了在黑夜中过分吸引视线的一头白毛。 “那你待会儿悠着点。” “你会?”池砚舟挑了挑眉。 “以前无聊的时候,练过两年散打。”语气还有些不合时宜的小得意。 程澈压了压鸭舌帽,一向缺根筋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久违的中二魂熊熊燃烧,他活动了下手腕,摸了摸鼻子望着前方不怀好意的人们。 几人形成千钧一发的对峙之势,空气都在场内变得稀薄。 周围几人的包围圈逐渐缩拢,程澈的瞳孔中暗光一闪。 “打?” “打。”池砚舟言简意赅。 下一秒,两人分别朝自己的方向冲出去,对面几人一见两人动手,也大喊着冲了上来。 场面瞬间一片混乱,程澈说自己练过两年散打真不是吹,他动作利落,拳拳到肉,一人至少单挑了三人,还要时不时分出心神观察池砚舟那边。 程澈有意引导众人边打边朝池砚舟的方向靠拢,在按趴下眼前的三人之后,回身一个横踢踹飞了眼看就要打中池砚舟的一人。 两人重新抵靠在一起,沉重的呼吸纠缠在两人之间。 对面倒下的人又重新爬了起来,眼前这第二轮群殴再一次触发,忽见道路尽头强光亮起,几辆重型摩托闪烁着警笛从远处驶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巴车。 池砚舟眼尖,望见来车双眼一亮,提声道:“交警来了。” 还要冲上来的几人听见此话瞬间犹豫着停在了原地,只有其中一鹰钩鼻小个子的男人闻言偷摸着朝驾驶室摸去,他回首望着程澈的背影一丝狠戾划过。 交警来的很快,身后的那辆大巴车是南淮市小动物协会的工作人员,众人动作迅速地从车上下来迅速控制了现场。 “干什么,聚众斗殴呢?”警棍指向之处,所有人不再敢有动作。 程澈背对着面包车的驾驶室,和池砚舟并排站在一起,望着来人都松了一口气。 池砚舟垂下眼,无意间瞥见了程澈的右手,右手一侧的伤口已经崩裂,鲜血直滴。 池砚舟的心瞬间被揪紧,他刚想要举起程澈的右手,却在这时余光一闪,他发现身后正有人正在靠近他们。 池砚舟猛然抬头,望见就快要砸到程澈头顶的木棍瞳孔骤缩,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来反应。 只见他往左一跨,用身体重重推开了程澈。 “砰”的一声,木棍断裂在池砚舟的头顶。 “滴!” 尖锐的耳鸣在那一刻袭来,池砚舟先是感到一阵剧痛,之后眼前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世界在他面前天旋地转,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而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他听见的是冲破耳鸣而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池砚舟!”
第27章 那我信他 转运床在光滑的急诊地面上飞速行驶,直到消失在治疗室的尽头。 程澈无力瘫坐在医院走廊上,顾不上擦拭身上的血迹。 这些血迹,都是池砚舟的,出事之后,他将池砚舟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怀里,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池砚舟,是他的错。 被无边的愧疚和怒火冲上天灵盖的时候,他几乎失去理智,他将池砚舟在地上放好,从一旁捡起那根断裂成两半的木棍朝刚偷袭他的人一步步走去。 刚才那人已经被交警控制,他现在上前不再有任何正当理由。 可没办法,他忍受不了,都是因为这个人,都是因为这个人池砚舟才会受伤。 两个交警迅速上前将他拉住,夺过了他手中的木棍,严厉警告他不要乱动,他却几乎什么都听不见,血色逐渐覆盖双眼,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颤抖。 直到池砚舟虚弱的呼唤在身后响起。 “程澈。” 赤红的血丝瞬间褪去,程澈猛然回头,只见躺在地上的池砚舟微微睁开了双眼。 程澈甩开交警的束缚,迅速回身走到池砚舟身旁蹲下,将池砚舟的头护在自己的怀里。 “程澈。” “我在,我在。”程澈慌乱又小心翼翼,他轻轻回应着。 “程澈,”池砚舟仿佛无知无觉,目光失焦地望着前方的某一点,重复喊着程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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