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原拍拍管杰的手臂,“放开吧,我心里有数。” 管杰出一脑袋汗,今晚体力活动太大了,他说哦,放开了,然后松松手腕。也看游越,实在恶心,瞬间白眼翻上了天。 陈自原说:“他不会把我当任何人。喜欢我的时候不会,厌恶你的时候也不会。” 游越眼睛瞪得大,眼珠子恨不得爆出浆来,他不敢信陈自原的态度。 般蓝出来俩类似打手的人,黑衣服黑墨镜挺像那么回事儿。 陶坊点下巴示意人把游越拖走。 游越还在那儿喊,就是失血过多,气儿短了。 “走着瞧……我们走着瞧!你会来找我等!” 陈自原没那闲工夫。 他整理衣服,皱了,有血,真厌恶,问陶坊:“你那儿有衣服吗?给我拿一件。” 陶坊还心有余悸,“你没事儿。” 陈自原实话实说,不没事儿,就说还行。 陶坊说有衣服,转身进店拿。 陈自原其实烦躁,待不下去了,想找陆衡,胸口那股气还堵。乔微微说得没错,这事儿得陆衡自己想通,但他那性子能想通吗? 不好说。 陈自原把头发挠乱了,乍一看还有种凌乱的帅意。他说不用了,回家洗澡。 陶坊不放心陈自原一人走,“我找人开车送你吧。” 陈自原没拒绝,说行。 “陶老,今晚对不住,”陈自原说:“搞砸你生日了。” 陶坊给他弄不好意思了,“你这是什么话,咱俩什么关系啊。” “就是关系好才过意不去。”刚雨下很大,这会儿停了,陈自原头发湿,浑身都湿。他习惯性推眼镜,发现眼镜没了,怪不得看什么都重影,还以为自己哪儿出毛病了,他说:“等过几天,我跟陆衡请你吃饭,吃什么都行,你选。” 陶坊笑,“那我得好好选,不客气了啊。” 管杰也问:“听者有份,我能蹭吗?” 陈自原苦笑,说能。 “行,”管杰和陶坊真心说:“祝你们圆满。” ---- 明天继续♪(^∇^*)
第58章 58、“花就别送了。” 陈自原车的钥匙在陆衡手里,捏了一晚上,没焐热。 陆衡精神很差,他屈腿蜷缩,背靠卧室门板坐了一晚上。老破小外面的电线杆交错搭立,几只麻雀飞来叽喳作响。天微亮,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照射在陆衡右眼上。 他睁开眼睛,一眨不眨。 三伏天,陆衡倒觉得冷,好像血都流干了,人也恍惚—— 他从没想过还能再碰见游越。 陆衡后腰被他自己用美工刀割破后留疤的皮肤突然刺痛,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段过去。 手机五个未接来电,三个陈自原,两个潘乐。 潘乐一般没事儿不找陆衡,今天周一。 陆衡扶着门板艰难起身,腿麻了,又疼,抽抽筋,差点儿跌回去。 混乱且不知所谓。 自从认识陈自原,陆衡很久没出现这种状态过了,他叹气,无言以对。 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 陆衡觉得自己嗓子眼戳了把刀,稍微呼吸都疼,嘴唇起皮了,嘴里都是泡。 他得找水喝,缓一缓,然后给谁回电话。 乔微微在陆衡家里,以打坐的姿势窝在沙发角落,脑袋一垂一垂,她好像睡着了,但魂得吊着。所以陆衡一出来乔微微就醒了,不管动静多小。 “对不起啊吵醒你了。”陆衡说。 “我天!”乔微微抹一把脸,顾不上蓬头垢面的形象,“你嗓子怎么了?” 陆衡说上火。 乔微微赶紧给他倒水,“你先别说话,把水喝了。” 但其实陆衡喝水也恶心,嗓子眼有东西往上顶,把他给呛了。 这是焦虑导致的躯体化症状。 陆衡捂着嘴咳,愣是没发出声儿。 乔微微往次卧看一眼,欲言又止—— 陆衡昨晚那样子回家,球球不知道东西南北,倒是把小早吓懵。乔微微嘴皮子磨了一层皮才把她劝回去睡觉。估计也睡不着,没准这会儿趴门上听呢。 乔微微以前怕刺激陆衡,不提游越,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得说。 “老谢跟我说了一晚上,挺诚恳的,”乔微微刻意把声音压低,说:“他们几个跟游越一个地方出来的,但交集不深,都看不惯他。阿衡,陈自原真不知道这事儿。” 陆衡点点头,魂不守舍地嗯了声,音都是散的。 乔微微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想劝你,”乔微微蹙眉,语重心长道:“但你的生活不能总被旧人困住了止步不前。” 陆衡在安静状态,恍惚久了,好像连呼吸都没了。 “阿衡。” “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配不上他。”陆衡说。 乔微微急了,“狗屁!乌龟和王八都能配,你凭什么配不上他?” 陆衡好像被乔微微的话逗乐了,不自觉笑了笑。 笑完了他又哀,右手抬起捂眼睛,掌心伤疤压着眼皮,挺突兀的。 “微微,我被扒光了站他面前……太难堪了。” “我可以让他知道我的过去,我跟谁在一块儿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慢慢说,他都能知道。”陆衡颓丧,“但是现在全乱套了。我不敢看他,他会怎么想我?” 乔微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游越挖了个坑把陆衡埋里面,他一直没爬出来,也不敢让陈自原拉出来。 谁都可以,但偏偏是游越,陆衡觉得羞耻。 “你让我想想吧。”他说。 乔微微点头。 陆衡把车钥匙交给乔微微,说:“帮我还给他。” “有话让我带吗?” 陆衡想了想,说:“让他保重。” 乔微微欲哭无泪,“这话我不给你说,你弄得像生离死别。” 陆衡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陈自原不是冒进的人,在陆衡给出提示或者反应前,有些事儿他不能做。 但他也有自己的时间限度,定好了,哪怕陆衡还是闷声不吭,他也跑不了。 陈自原和陆衡跟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较上了劲儿。 陆衡两天没上班,也没出门,就在家了,干什么事儿老走神,憔悴了。 小早看在眼里不敢问,也不让球球问,比如陈叔叔为什么不来了? 陆衡起锅烧油,炒菜,菜熟了,没香味飘出来,他鼻子堵了。球球搬个小板凳趴灶台上,“舅舅,你是不是没洗菜。” 陆衡:“……” 球球又指指水槽那儿,“肉没放。” 陆衡说:“没事儿,肉另炒,拌进去吧。” 挺新鲜的吃法。 球球摸摸肚子,“今天早上的面没放盐。” 陆衡关了火,没招了,“我让何阿姨来。” 球球拍掌:“好的!” 又问:“陈叔叔来吗?” 陆衡一怔,鼻子立马泛酸,“他不来。” 球球挺失望,说哦。 其实陆衡也失落,他烦躁,转身回卧室。 两天了,陈自原不打电话,没有信息,但每天早上八点,花店老板准时送花到家,除了玫瑰什么都有了。 今天早上来的是月季。 有一张卡,上面写了一句话—— 当城市遍地玫瑰,诗人用月季歌颂爱情。 这句子手写,字体飘逸。 陆衡盯着看很久,似乎明白什么了。 花店老板离开前,笑着对陆衡说:“祝你生活愉快。” “你也是,”陆衡说:“生活愉快。” 陆衡画陈自原,五官笔锋很流畅。太熟悉了,尤其双唇,陆衡体验过,下笔的感觉更好。他以前画黑白素描,简单几笔,有种纸片人的虚幻感,现在上色了,所以特别真实。 陆衡拉上窗帘,不开大灯,一盏幽黄的台灯点起,把书桌物件杂而不乱地堆放好。他无所事事,又画陈自原。 这张画里陈自原没穿衣服,也没有裤子。 人体画很常见,画者不会觉得羞涩,在他们眼里,裸体模特跟苹果没有区别。但在陆衡这儿不一样,模特是陈自原,所以他只敢关起门来画,并且靠想,脸红心跳。 那事儿发生到现在,陆衡只能以此行为排忧解难。 挺变态的其实。 重要隐私部位陆衡画不出来,手抖。 他颓丧地扔了笔,额头顶着桌面叹声。 然后敲门声响起。 球球在客厅:“舅舅,有人敲门!” 陆衡吓一跳,他先开始雀跃,随后慌张焦虑,他以为陈自原来了。 但来人敲门的力度跟陈自原不一样,挺粗鲁的,球球发现不对劲了,没敢上前开,说不是陈叔叔。 “我,潘乐!”潘乐扯嗓门喊:“阿衡!给我开个门啊,晒!” 陆衡的思绪跌宕起伏。 潘乐进屋后打量陆衡,“你这什么造型,头发不要可以剃了。” 陆衡给潘乐倒水,没接茬,问你怎么来了? “怕你死了,”潘乐仰头灌空水,“班班不上,假假不请,扣你工资!” 陆衡身上透出淡淡死气,说扣吧。 潘乐拿他没招了,“你到底怎么了?失恋了?” 陆衡:“……” “嗯。”他闷出一声。 潘乐挺闷,他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潘乐觉得自己正经,于是说:“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要讲出来,别憋着。跟我说,我能替你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陆衡淡淡地说:“我之前谈的那人回来了。” 潘乐:“……” 大事儿,解决不了。 他至今没消化陆衡的性取向,同时也好奇,“怎么着?回来搅你和你现任的局了?这走向狗血啊。” 还真被他猜对了。 陆衡无言以对。 潘乐不懂同性恋,但他懂人。 人藏在胸腔里面的那颗心,不管脏的还是干净的,本质其实差不多。 他说:“能搅散的都不是正缘。” 乍一听,挺玄学。 陆衡听罢,无声一笑。 “行,”潘乐摆手,特别洒脱,“咱不说世俗,聊点别的?” “别的什么?” “更俗的,工作啊!”潘乐拍大腿,激昂:“马内!” 陆衡眨眨眼,想起事儿来了。 “苏市那项目你还去吗?”潘乐在陆衡这儿没老板架子,挺随和,“你要没状态我找别人。” 苏市在南方,离西京市挺远的。潘乐在那儿接了个工程项目,现在项目做一半出了点问题,需要设计这边配合解决。这个项目潘乐很重视,如果顺利结束,甲方后续项目也直接给他做了。 潘乐信任陆衡的业务能力,当时直接让他做项目负责人签的合同,这回有问题也得陆衡出面解决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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