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路过的行人也只是冷淡看一眼,该干嘛干嘛去。 银迟也刚好路过,他换了个跟平时不一样的大棕帽戴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全边脸,只留下一点下巴尖,身形淹没在瘦瘦矮矮的行人中,只往前行,没侧看一眼。 而那个女人在人群中一瞅便知道他那身衣服价值不菲,看了眼旁边的米袋,二话不说便猛的扛起米袋就往银迟那边的方向拔腿冲去,后面响起商家老板愤怒的大骂声。 “你他娘的给我站住!臭娘们,信不信老子直接告到司门里去,来人,把那娘们给我带过来!!”话说完,几个穿粗布的年轻人拿个粗棍从屋中夺门而出。 女人扛着米几十大步奔到少年跟前,直接把米摔下拽着银迟的衣角又哭又嚷起来:“相公!相公你不能视若无睹啊!孩子都长快八岁了,你把我俩孤零零的扔在家里,连口信也没有,我们……都只能无米度日了。……相公……” 她一口一个相公叫得极为亲切,脸上也满含泪水,这样一闹引得好多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停下来看。 有些人直接嘲笑了下女人走了,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习以为常了。女人也当然知道她扛着那袋米走不远,但迫不得已,只能这样办了,她还不想死。 那三个穿粗布的人也刚好赶过来,他们看此情景,都相互的看了眼,拿起棍子就要往女人头上打去。 “等等。”粮店主颇为中等的身材慢悠悠走来,看了眼戴大边帽的少年,眼含警惕道:“这个小伙子,你见过她吗?“随即又看向女人。 他总感觉,这个人的身份,不凡,看他的气质就能知道。 少年帽下的嘴角笑了笑,右手反手拿出长刀,对着那三人,语气森寒:“怎么?来练练?” 不是他不帮,只是帮了又有何用?这一次成功了万一有更多人来效仿的话,那这地方岂不是更乱?那到时就更不好收拾。 那女人还是不知死活,跪在她面前大声哭喊着:“哎呦啊……相公!不要这么对我们啊,我苦苦寻你好久,你为何……” 突然,她看到刀尖慢慢移向她的脖颈,身体一下子寒气入骨,也不继续哭喊了。 “为何如此绝情?”女人听到身前的人声音越来越沉道:“趁我现在不想杀你,该滚哪滚哪去。” 众人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不禁被他带给人的压迫感而害怕。 粮店主看着这挺拔的身影,也隐隐有所猜测,粗声对那三人命令道:“行了,把这女人拖回去,敢偷老子的米,把她腿折了!” 女人这时疯了般狂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怀里的米袋:“不不!你们不能夺走这米!我娘和我孩子快饿死了,求求你们给我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说着说着这次真哭了起来,泪流满面,哭花了脸。 一旁观看的一人看她的样子忍不住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卖惨装的,有钱了再来不就行了吗?” “就是就是。” “哎呀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这女的也不害骚,还有脸骚扰别人” “又是一个疯子,走了走了,晦气。” 一下子,人便散了大半。 “腿打断就不必了吧。”银迟正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又顿下淡道。 这时,远处骑马的监督卫兵来此巡逻,看到一群人围一堆,从远处骑马来勒马停了下,副督卫长神色沉声道:“你们围着这看什么!?啊?!都没事吗?!有什么好看的!” 许多人看到他们持长刀而来,那刀上还沾着血迹,都迅速吓得一哄而散,原本还算热闹的街上顿时空了许多人。 粮店主见监督司的人来了,也哈腰点头问好,迅速向那三个人使了个眼色,又笑着对副督司长解释道:“有人买米不给钱,这不,才出了这点小事。” 副督司长听着点了点头,又无意间看了眼前处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 女人凌乱着头发,匍匐在地上,听到监督司的人来才缓缓抬起头,样子极其狼狈,立刻冲副督司长大声叫怨:“司长,司长!他加价,每天这儿的米粮全都不一个价!越涨越贵,我我……我没有想要抢的!” “求您做主啊!!”女人说完,“砰”一声,双腿齐齐跪地,用最卑微的姿势将头低到最低,朝骏马上穿着颇为风光的人重重的磕了个头。 副督司长这才冷漠瞥了他一眼道:“没钱就不吃,我们走!” 随后踹了下马肚,深棕色骏马顿时向前奔去,身后一群骑马的卫兵也紧紧跟随,卷起阵阵灰尘,好似浓烟,呛人的紧,迟迟难消。 女人看着副督司长离开的方向,眼里尽是绝望,眼神仿佛都呆滞了。 穿着粗布的一个年轻人麻利的从他手中夺过米袋,粮店主朝地下的女人呸了一口:“切,老子今天心情好,你要是想抢到别的店去,赶紧滚。” 女人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哭着哭着笑骂了自已一句愚蠢,拖着沉重的身躯站起身,仿佛失了魂般朝自已家走去。 公道,在绝对势力面前一文不值,只是苦了她的阿娘和孩子了…… 第22章 交战,熟悉 女人已经连续四天没喝水了,嘴唇干裂。家里的井早已打不到水,现在是又饥又渴,只能用仅存的体力往家的方向缓慢扶墙走去。 家中简陋潦倒,茅草散落一地,雨天只能找个避雨的地方避避雨,极为凄惨。 才进门,就听到小孩的哭闹声,吵得她心更烦,想着要不用这仅剩的嫁钱打点米水回来吧,至少能撑到明天。 叫来长得玉穗高的小女孩后,叮嘱她要拿好钱买点米水回来,别被人抢了去,而自已则要连夜做点针线活糊口。 “吱呀——”木门被推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袋大米,只不过不是刚才那个粮店的。 小妮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疑惑的左右看看,想着谁家的米乱放放到自已家门前了,后还是小短腿跑着在附近随意问了下,“也许……是有人送的?” “可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里,谁会送东西啊?”小妮板着脸盯着米袋看一会后,这才发现袋口好像贴着什么东西。小小的身板好不容易将米袋直立在门上,才将那个纸条拿下来。 她没上过学堂,自然也不识字。推开门告诉自已的母亲后,女人将便签拿于手中,读了出来:公道,这人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 字体极其肆意洒脱。 女人读完后好像隐隐猜到这是谁了,又看了眼那袋大米,眼眶顿时有些发酸,虽然知道他已走了,但女人还是仰头对着湛蓝的天空说了句:“多谢您了,先生!” 一旁的妮子看见自已的妈妈这般虔诚的样子,拉了拉女人的衣角声音软糯道:“阿妈,这袋米是别人送给我们的吗?” 女人低下头摸了摸妮子的小脑瓜,笑道:“嗯,这下我们能吃一顿饱饭了。” “太好啦!”小妮也笑着拍了拍手,眉眼笑弯起来,灿烂至极。 这边银迟也已走到饭馆里,饭馆比较平庸,只有几扇吱吱呀呀的小风扇在窄道的中间转着,但好在人不多,比外面凉快些。 找个位置坐下后,边喝着茶边听前面一个粗汉大大咧咧的说着话。 “哎,这真是……我邻居家的小土房都被拆了说是要建砖瓦接,还只赔了这么点钱!” “我家也一样,只不过为什么突然说拆就拆,这拆了我住哪啊!” “我还听说城主换人了……” “好像是被人杀了的,也不知道新任的是谁,这我们都快热成什么样了!还把水费涨这么贵!” “哎哎别说了,饭来了,赶紧吃吧,吃完干活。” 银迟在听到他们说“拆房”,眉头就不悦起来,随意喝了几杯水后,将帽子往下拉拉起身。 少年走后,楼上的一人身影才从门后缓缓显出,凝视着少年离开的方向,神色越来越沉重。 那三个孩子是被父母无奈丢出去的,银迟当时发现他们时还在依偎蜷着在一起,那时外面正值下大雪,外头是漫天雪花飘飘,三个小家伙浑身哆嗦着,满脸冻得通红,得亏找到间破屋子挡些雪。 银迟想着脚步加快了些,翻越几座瓦房后,远远的,看到的是一片白灰色废墟,还有近处拆毁的一片凄凉样子。 而那座小瓦房,也已经坍塌了…… 此刻的心情他形容不出来,也不知道永辉他们是否还活着,觉得气愤,可气愤之中又掺杂着无能为力。 如果那三个孤儿死了,找他们说理吗,还是把他们揍一顿,好像都没用…… 银迟从矮房上跳下来向前走着,悄无声息的将短刀拿于手中,等时机。 刚才早早便观察到了,后面的动静。 “唰——”一个戴面具的人影从侧墙后迅速拿刀袭击后方,刀尖才碰于少年后背,只见一个转身侧翻躲避,下一秒,自已的手腕处一紧,犹大的力袭击自已的腹和背部,然后“砰”的一声身撞到墙,他都还没看清出招。 面具人捂着腹部吐了口血,再抬头时,一双冰冷的漆黑的枪紧贴着自已额头。 “我问你,谁派你来的?”极其清冷的声音入耳,让人听着心生寒意。 突然,一道道黑色人影极速从房檐处手中持刀攀跳下来,银迟头都没回一眼,暗自烦躁的道了句:“麻烦。” 下一秒面具人被暴力拽起,银迟一脚抬腿踹向他下肋,刀锋划过他脖颈,鲜血刹时遍了撒满地,墙上也映了点点血印。 这次倒不是胡鸣成雇人来杀自已,但看他们的装扮,难不成是……东城明家? 妈的,老子不惹你们你们倒先找起我事了?杀了我于你们有什么好处? 这当中,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帽子下的眼睛越来越森寒了些,一群人将银迟包围,合力而上! 刀剑摩擦声迟响不绝,地上的血水也愈来愈多,喷射出来的血溅到银迟脸上,他随意擦了下脸,血迹反倒被抹开,映得整张脸血迹斑斑,更让人看着心生悚意。 银迟踹开一人,又迅速制住另一人的手,语气不悦开口道:“怎么?我走路也碍着你们事了?” 说话间,少年侧头看向一旁朝自已出手的面具人。 刚才和他过了几招,越发越觉得自已不了解风清,因为凭这么多年的出刀方式和他的身形,他判断出那个人,是他无疑。 东城明家的人?这么多年,你藏得够深啊,汶。 只是为何明家的人,会潜进寒冽司门?还是这个组织本就鱼龙混杂,掺杂着各方势力…… 银迟心中的猜想越来越深,但没时间多想,继续进入作战状态,来人十几人,但看着不像是来杀自已的。 银迟抹掉一人的脖子,将戴面具的一人尸体踩在脚下,换了柄长刀对准他们,语气沉暗道:“我说了,上、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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