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腾腾地撑起上身,在祁原的协助下吃完面,细白手指攥着筷子都比平时无力许多,乖觉地吃了药,又乖觉地坐好。 背后被塞进来一个大枕头,钟寻路刚想舒舒服服地靠上去,手腕突然被拉住。他哥坐上床,坐到了他的身后。 祁原背靠着床头,双腿张开,一直一曲随性放着,钟寻路坐在他腿间,头歪过去抵在他肩头,双腿直直平放。稍有屈就的姿势,钟寻路却觉得格外舒适,人体靠枕提供的温度和安全感无可比拟。 背抵胸口,亲密无间,他被祁原拢在怀里,后者拉过被子把俩人一同裹住,双臂羽翼一般圈着他身子,保护雏鸟似的。 相贴之处热意弥漫,太燥了,燥得钟寻路想冲破某种桎梏,转念一想,某些事又如冷水当头浇下,凉意顿生。 就当是打个预防针,争取不得也无妨。他转过身子,先是讨好似的亲了亲祁原的下巴,说:“哥别气,那酒我是不该喝。”顿了顿,话里又透出狡黠:“当时我在气头上…不过现在消了。”” 语毕,钟寻路也佩服自己的胆量。可能是仗着生病吧,这就有恃无恐起来了。是的我也会生气,他在心里默念着,稍有忐忑。 “是吗。”祁原问。 体温计被抽出,祁原看了眼,正正好38度,于是拿来退热贴给钟寻路贴上,然后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截,把人放倒下去趴在自己腿上。 硌着腿尚不明显,直到小腹下多了个枕头,臀部实实在在浑圆挺翘。 “……” 赌输了。可能他看起来是在太嚣张,张牙舞爪的不修理一顿都难解心头之恨。 钟寻路不动如山,直到他哥把空调制热被调高到穿着短裤短袖乱跑都无伤大雅的档次,把他裤子剥到腿根,又用小毛毯和外套分别盖住腰以上和大腿以下。 其余都裹得严严实实,唯有两团肉裸露在空气中,又白又翘。身下垫着被子,柔软而温暖,这么趴在对方腿上其实舒服得很,祁原把他安排得周周到到,只对某个部位撒手不管。 他哥可真会羞人。 钟寻路闭着眼把脸埋进臂弯里,百无聊赖地用手捏被子玩。耳朵很热,但他不想去摸。 一只手搭上来,整个手掌严丝合缝地贴着臀面,盖了大半臀峰,温温热热。 钟寻路以为要训话了,等了半天没见那手离开,便少了紧张,只剩不自在,闷声说:“哥,别这样。你把手…把手拿开行吗?” 再多一会他就要钻地缝了。 他拧巴半天,并不知道祁原压根没想打他,生病时不打,过后也不打。他跟一个乱吃飞醋的狼崽子有什么可计较的。 到是当事人,大着胆子朝他呲一下牙,呲完心里又害怕。他干脆顺着意思把人裤子扒了,看对方还有什么招使。 可惜段数太低,利爪没亮出来耳朵先耷拉下去了,自己把自己吓得身子发僵。 钟寻路伸手去够被子想把那部位盖住,被捉着手放回去。他其实已经能猜出他哥是怎么个打算,但这样被凶器挨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钟寻路还是老招数,起身抱住他哥,抱得紧紧的,仿佛拉近的距离能挤掉紧张的空气。 他喊了声哥,祁原应了个嗯。再喊哥,他再应嗯。 第三声哥,祁原平静道:“说。”那只手依然贴着臀面。 钟寻路低声道:“把手拿开好不好,这样我怕。” 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对方不会来真的就再无顾忌。祁原不可能没看出这一点。 他黑沉的眼眸盯着钟寻路半晌,捏了下手里的臀尖就放开,随着钟寻路岔开腿面对面地坐上来,他顺势把人搂紧了,说:“磨你的爪子真是费心费力。” 随后把空调调回适宜温度。 钟寻路一副百般信任依赖的模样嗅着他哥领口的淡香,抿抿唇说:“我的烧好像退了一点。”顿了顿,“能这么抱到退烧吗,哥。” “那就别乱动。”祁原托着他臀部颠了颠,调整成一个俩人都舒服的姿势
第25章 25 醒来时整个大脑都是空的,这场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钟寻路昏睡太久,病痛被抽离仿佛只是一瞬。 相对而抱的姿势几乎没变,不知是闷热的病气发散还是二人贴得太紧,他感觉浑身被汗包裹着,热意从紧贴的胸膛源源不断地传来。 腰上圈着的手突然挪了个位置,一道低沉声音撞入耳膜。 “还困?” 耳廓被对方发梢蹭过,有点痒,钟寻路偏头避了避,下巴磕在祁原肩头,支撑整个脑袋的重量。摇头时下巴贴着对方肩膀左右摩擦,“有点渴。” 幸而嗓音只是微哑,他哥起身时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很快一杯水递过来。 他问时间,得到清晨六点的回答。 窗帘拉开一条缝,早秋的日光颇为清冷,照进来时裹着凉意。钟寻路现在正需要降温,放下杯子,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得更开,让阳光盈满整个卧室。 他哥闲散地坐在床头,被光照得眯了眯眼,问他饿不饿。 钟寻路先嗯了声,接着问:“哥,你昨晚是不是很累?” 说完发觉哪里不对,抿抿唇急忙改口:“…我意思是,这么抱着一晚上,睡觉不舒服吧?” 祁原瞥他一眼:“你舒服我就舒服。” “……” 这话怎么听着更奇怪了。 “张姨几点来?”钟寻路走去祁原旁边坐下。 后者探了探他的额头,“最早半小时后。” “已经不烧了。”钟寻路眨眨眼,靠过去把额头贴在他哥下颚。 “大清早别黏,”祁原抓着他后衣领把人拎开,冷酷地下达命令,“去洗漱。” … 下楼前钟寻路跑回祁原房间里,给绿植浇了水。窗外能看到远处街道上泛黄树叶,这盆绿植仍生机盎然,鲜亮的绿色留恋夏日的尾巴。 动作快的那个早已坐在餐桌旁,看人过来便把一碗姜汤推过去。 钟寻路接过后又起身打了一碗,递给祁原,“我觉得你很可能被我传染。” 后者面色冷淡地盯着手机屏幕,闻言抬头,简短地应了声嗯,然后把手机递过来。 校园论坛加精热帖,“弟控进化全纪录之ylszd”标题醒目。 钟寻路点进去翻了翻,从祁原第一次替他打架开始,到昨晚的派对,点点滴滴都有记录,有角度各异的照片,也有零零碎碎的文字叙述。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一段文字光“啊”就占半壁江山。 他不是野人,偶尔也会网上冲浪,大概能明白这群姑娘在干什么。图片大多没正脸,即使有楼主也会打个巨大无比的码,跟帖的也是一群胡言乱语嗷嗷叫的,大家默契地对两位主角的真名闭口不谈,多用缩写或打暗号。 楼层很高,内容却大同小异,他翻了两三百楼,从不自在到逐渐平静,抬头瞄一眼对面,“哥,你…你还看这些啊?” “不是,”祁原冷静道,“倒序,看最后几楼。” 钟寻路一愣,照做,看到最后有个乱码id。 [ernc7usc26ksoy]疯批们,你们磕的cp真的成真了,开心吗?[/图片] [/图片] [/图片] 三张图有俩跟你们的脑补对上了呢。 图一为钟寻路抓着祁原手腕,祁原手半搭钟寻路后颈半搭他脑袋,把人压过来。姿势说不上多亲密,却也是普通哥俩做不出来的。 图二为两图拼接,先是打完球的祁原在喝矿泉水,后是钟寻路接过同一瓶水拧开要喝。 如果说前两张都有解释的余地,第三张就是无力回天。 最后一图,学校宿舍阳台上,祁原背倚着墙,钟寻路树袋熊一样腿夹着他的腰挂上去,祁原手揽着对方的背,二人脑袋挨得很近,看不清在做什么。 那层楼中楼高达三百多条,一刷新还在蹭蹭上涨。 钟寻路瞳孔骤缩,脖颈僵硬地抬起来,一时间思绪万变,盯着他哥,嘴唇几动,开口只有一字:“谁?” “查清不难。”祁原没什么表情,坐在那像尊刀枪不入的佛,“上次饮料的事已经清楚了,原本不想告诉你。”他下巴朝手机一抬,“楼中楼里有,自己看。” 钟寻路即刻翻找。 [-逆feng-]卧槽牛批啊,这是高二一班那俩吧?用啥缩写啊微博玩多了吧,你们不敢说我来说,高的叫祁原,矮的,就你们说的那什么“受”,叫钟寻路。 [自行车上三头猪]我是他俩隔壁班的,来讲两句。这哥俩之前看着还不太对付呢,也是后来才破冰一样走一起的。亲密行为我倒是没怎么看到,但看图…还真不好说(路过路过,别骂我) [困困困死了a]没记错的话他们是同一个爹吧?我惊了,草,这cp你们也下得去口,呕——本腐女连夜爬上崆峒山!!! [i脆桃111]楼上滚,我才不背锅,我也磕不下去好吗!咱磕真人的都只是磕个乐,幻想中的真才是最美好的,真成真了那多可怕?!亦真亦假它不香吗,姐妹们,我溜了溜了… 再往下,是频繁提及孟一淼的另一件事。 …… 坐在客厅沙发上,钟寻路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来龙去脉理清了。 先是饮料的事,孟一淼和她好朋友上演了一出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戏码,前者一般坏,送饮料后打听到有些让钟寻路给喝了,又认为对方“我哥不喜欢才丢给我喝”的说辞半信半疑,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他喝饮料是偷摸进行,于是放泻药碰碰运气,没成功拉倒,可中途后悔又托人去提醒。 如果说孟一淼是幼稚、滑稽,她好友便是真正的蛇蝎心肠。学校里玩一手跟班献媚的戏码,还犯得上找校外混子买致幻剂,自作主张替换原来那杯,以为能为这场恶作剧加点料。 可惜这料太猛,最终引火烧身。 愚不可及,钟寻路心想。 “哥,你怎么知道有人往里面加了致幻剂?又是怎么查到那个女生的?你报警了?” “嗯。最迟明天,她和校外交易对象就会被请进局子里。”祁原只挑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顿了顿,淡淡补充:“还有孟一淼。” 钟寻路吃完早餐,明明已经饱了,却又盛了一杯姜汤,也不喝,就双手捧着碗取暖,以覆盖遍体寒意。 “那我们呢。”他犹豫良久,问:“哥,我们会被请进校长办公室吗?” 他垂下眸,“……还有他们。” 祁原当然听懂,“他们”指的是祁平远和刘芝仪。他伸手拨了下钟寻路的耳垂,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你藏起来,我去。” 周日有整日的清闲,上午钟寻路窝在自己房间里,做了篇英语完形,越发心浮气躁,想看闲书静静心,还是看不下去。 祁原对这事更像无所谓,吃完早餐就回房,午餐又准时下楼。 餐桌上,钟寻路不动声色地观察。好像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纠结,他哥无波无澜,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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