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醉得越深疯得越厉害,看起来越清醒。张自律灌得最多,不仅灌自己,还热衷于灌别人。他一起身就带动一片醉鬼都坐直了,那几个清醒的也跟着瞎起哄,闹着要玩游戏。 规则是所有人围成一圈,每人嘴里叼根牙签,传橡皮圈玩。 这种吃饱了撑的游戏是何目的昭然若揭,众人果然又开始偷瞄孟一淼和祁原。 俩人从头到尾零交流,却始终聚集着所有人的目光。 游戏很简单,醉鬼玩起来也能稳过,被刻意安排在相邻位置的祁原和孟一淼不孚众望,竟一点差错也没有。 众人相觑耳语,不知是说孟一淼傻还是说祁原不解风情。 钟寻路遥遥在祁原对面,目睹全程。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兑了点鸡尾酒,喝得头昏脑热,对面大家眼中登对的男女影影绰绰,在绚丽缭乱的灯光下晃得他眼睛疼。 祁原分明漠然、推拒、冷硬,孟一淼也明明直爽、坦荡、有礼,可他看在眼中,俩人的影子有条边缘相触,就觉得刺目。 狗在看家时是不会管家里主人如何想的,它逢人便吠,看谁都像恶人。 可能我上辈子是只小狗,钟寻路想。护了食啃着啃着,嘴里竟然发苦。 他收回视线后直奔洗手间。 ... 场内,不知谁的手肘抽筋拱了下,皮筋终于在肩负众望的两人中间掉落,喜闻乐见的惩罚到来——与对方湿吻,或干一杯混酒。 混酒是何物?掺着蒸馏酒和各种烈酒的调制酒精,一杯下去,什么千杯不醉钢铁身躯都能趴地上。 祁原闻言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就去拿桌上早已备好的混酒。 好在张自律这人还算靠谱,说喝个三分之一就算过了。 众人对于祁原的选择倒不多惊讶,只可惜了这么个漂亮骄傲的姑娘,怕是心要碎一地了,面上还得撑着。 戏嘛,好的坏的大家都爱看。祁原把混酒分出三分之一,一口干完后,目光在孟一淼身旁一个短发女生身上停顿片刻。 这种停顿放在祁原这性子的人身上,便格外明显。 “我暂时没报警,”他冷淡地丢下一句,“先识人,再做人。”随后起身走向洗手间。 众人望着他的背景面面相觑,孟一淼坐在人群当中,面色难看。 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推不出来饮料被谁掉了包。她放的泻药本不光彩,被更阴暗者掩了去,却更觉难堪。 拉起旁边脸色比她还白,抖如筛糠的女生,向众人礼貌说明后快步离开包厢。 ... 钟寻路锁了门,祁原在门口听了片刻,里头一片寂静。他没敲门,只说了声“开门”,里面人好像认出来了,门很快打开。 少年眼眶本就泛红,朝他瞥来一眼后迅速充血。洗手间里头没有奢侈缭乱的灯光,一盏led显得孤单而苍白。 “偷喝了别的酒。”祁原一看他这状态便知,扬手在他身后抽了一巴掌,道:“回去再说。” 钟寻路静静站着,似乎刚洗过脸,几颗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碎发柔软地勾着侧额角,微醺后迟钝的反应使他嘴唇微张,果酒味随着呼气一缕缕吐出来,而他双眼就像被酒气熏到似的,越来越红,越来越胀,突然头一抬,眼皮一撩,眼眶兜着的液体就溢出来,顺着脸颊流下,侵入衣领晕开一片。 祁原把门锁上,用手指替他擦掉脸颊和锁骨上的眼泪,捧起脸,另一只手食指抵住他下巴,拇指碾过他嘴唇。 “哭什么,”祁原刮他下巴,“至于怕成这样?” 钟寻路不语,眼泪掉过几滴便不再掉,倔强地封在眼眶里。 本来话也该封起来的,封在心里。但他没忍住。 他看着祁原,“哥,你不要理她。” “不要和她说话。” “不要收她礼物。” 顿了顿,低声说:“不要有任何一个‘她’。” 钟寻路这模样真是可怜极了。没人要的小狗都没他这样的。 祁原垂眸看他许久,忽然握住他的腰把人生举起来按到墙上,单手托住臀部,一手按着他后颈压上去。 这是亲得最凶的一次。掌控节奏的那个把另一个压得很死,不留挣动的余地,狮子终于被激出凶性似的,从耳下、锁骨到后颈、脊骨,叼着皮肉势在必得,咬完一圈后回到原地,再重新把每一个咬痕吮吸一遍,直到整个脖颈遍布红痕。 托着臀部的手指不小心蹭过某个敏感部位,钟寻路一声哼叫没出齿间,身前某处迅速作出反应。 外头是初秋,里面是仲夏。厢里不知谁又有了力气,走着调干吼。音响传进来,钟寻路耳膜巨震,即使如此,仍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脖子上的咬痕刺痛阵阵,两人裤子半褪,钟寻路汗湿的脊背贴着墙面,黑发湿漉漉乱糟糟,额间碎发遮了眼却无暇撩开。 一只瘦白的手紧贴墙壁,掌心汗湿后沿墙滑下再不得支撑,只好去握旁边的洗手台缘,攥得紧时如救命稻草,松开时微颤的手指便松松地搭在上头。 突然这只手被抓过去,停在两具阳物相触摩擦之处。耳边一声低沉喑哑的命令。 “握住,动。” 快意上涌,将发未发,难耐至极。钟寻路闭着眼睛说:“......我不会。” “啪”一声清脆响亮,钟寻路右臀浮起薄红掌印。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清亮的眼睛里漫起雾气,眼尾勾红,“疼!哥…别打屁股。” 明明轻得很,他就是叫得比平时大声。 “那打哪儿?”祁原耐心问。 “别打。”钟寻路眼神涣散,被洗手间闷出来的热气熏得脸泛红,喃喃地重复着,“别打…别打。” “我没错,”他突然正色道,好像清醒了那么两秒,然后声音又低下来,“但是我好疼…所以你别打我,哥。” 祁原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下去,握着钟寻路的手放到两根贴合那处,由缓到急动起来。 同时上身挨过去与他紧紧靠着,嘴唇贴着他耳根没动,低声说:“只教一次。”顿了顿,往下移一些,恰停在颈侧发肿的咬痕上,钟寻路颤了一下。 “小路。”祁原说。
第24章 24 闹到最后,两人都有点吃不消,钟寻路不胜酒力,初尝情事,欲望达到顶峰又生生摁下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蔫蔫地靠在祁原怀里,手脚还是软的。 祁原看着冷静,其实理智也所剩无几,把人稳稳扶着,替他擦去额角细汗时发现酒气更浓,像是渗进对方脸颊里,另一只托住他臀部的手便扬高又落下,看着随性,倒也不轻。 裤子还没拉上,掌心砸进光裸臀肉又麻又痛,沿着神经一路酥到前边,功成身退的某物隐隐有再起之势,钟寻路把痛呼闷回去,嗓子只留闷闷的声,狗崽子似的。 钟寻路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低声求他哥回去再罚。后者替他穿好裤子,整理衣领,期间钟寻路打了个喷嚏,说脑子有点晕想赶快出去。祁原在一旁看着他洗完手,很快领他走出洗手间。 包厢里还是那几个人,除了提前离场的两个姑娘,麦霸吼累了喝够了,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嘴里说的什么话自己都听不清。刚才那插曲可是不小,钟寻路一出来就知道氛围变了,众人看他身上披着祁原的衣服,祁原虽没太亲昵的动作,但降了温的眼神和离场时借口都懒得想的样子,总归多有回护。 出了包厢空气都像覆了层冰,钟寻路拢了拢外套,放眼望去,满大街的行人装束各异,又到了穿短袖和裹毛衣的人擦肩而过互骂煞笔的换季时节。 “我好像忘拿那袋蒸饺了。”钟寻路缩缩鼻子。 “饿了?”祁原站在凉风中,对着晃眼的霓虹灯光微微眯眼。 “有点。”钟寻路循着他目光看去,鼻子一阵痒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一句“哥你不冷吗”没问出口,他悄悄用手覆在祁原手背上,永远不会失去兴趣般玩他的手指。 市中心是灯红酒绿的不夜城,一眼望去还能看见刚才那条美食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小摊的点点星光连缀成一串河流。偶有狂野的浪荡子骑着摩托飞驰而过,车体发出野兽嘶吼一般的轰鸣声。 的士慢慢停稳,二人坐进后座,默契地挨在一起,钟寻路想起十分钟前发生的事,昏沉的头脑裹着燥热不降反增,眼皮困顿地垂下来,眼睫却频率很高地轻颤。 一路上没什么人说话,自来熟的司机企图挑起话头,吃了闷便不再开口。汽车座椅舒适柔软,钟寻路半睡半醒间有种回到自己房间的错觉,靠着椅背姿势越发散漫。人在放松时总会趋近自己熟悉的事物,他上身歪着歪着就抵在祁原肩上,惊醒一瞬后放松下来,像滩烂泥糊在他哥身上,每寸皮肤都索求着靠近。 … 中途停车买了点感冒药,祁原手心贴着钟寻路额头试探情况,思索片刻后又买了点退热贴以防万一。 药店离家就那么点距离,不知是不是司机故意绕路,钟寻路下车时觉得快被晃晕了,头重脚轻走不平稳。被扶进房间后,听到滴一声响,他转头看着祁原,扯着嘴角道:“哥,刚入秋就开制热,不用这么夸张吧。” 他声音轻而慢,一字一字徐徐吐出,像寒冬站在雪里说话的人一样,仿佛下一秒鼻间就要冒出白气。是个完全的病人。 祁原没搭理这句调侃,把他扶到床上躺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可能是在洗手间里着的凉。”钟寻路阖眼,自言自语道,“我这什么体质…也太快了。” 这次胡闹谁先挑起的尚说不清楚,两人都过火了。 祁原沉默半晌,把被子给钟寻路裹好,不带责怪地问他想吃粥还是面。 吃面吧,你吃什么我吃一样的就行,钟寻路说。他这么直挺挺地靠着床头,更显身形清瘦,说完这句便像用尽了力气似的,精神不振地垂下眸子,双手撑着床借力让身体缓缓下滑,像条状的猫儿,恹恹地把被子盖到下巴。 等面条端上来,他已经睡过去。祁原用手指刮了下他的侧脸,人没醒,睡得挺沉。可不吃点东西垫垫胃又吃不了药。 习惯平躺的人难得侧趴过去,祁原观察半晌,扬手隔着被子轻拍了下两团翘起的地方。 太轻了没反应。他加了点力再拍一下,被子都被拍出褶皱,人还是没动静。 祁原皱着眉去探他额头,比刚才更烫了。把人扶起来靠着床头,拿来温度计塞到腋窝,刚把床头的面端过来,人就软软地滑下去,回到半躺的姿势。 钟寻路半醒着,觉得这种安全感比没病时还要诱人沉溺,然而“病了才好”这种话是万万不可说出口的,他掀起沉重的眼皮瞥了眼床边坐着的人,想这时候还是别招惹他哥比较好。免得被抽掉一层皮。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2 首页 上一页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