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是错了,钟寻路没想跑,可竹枝用这样狠厉的方式甩下来,好像在甩一条细长的、金属制的弦,根根到肉,痛入骨髓。他三番几次回头看到的都是祁原面无表情的脸,有种回到刚认识不久挨的第一顿打的错觉。 他高估了自己,十几下过后就疯狂扭动腰肢,一次次滑到床沿,又一次次被捞回来,被角时而盖住臀面,实在碍事,祁原一把掀了被子推到地上,宽大柔软的床上,赤裸下身的少年格外突兀,他够不着任何一边床沿,被牢牢桎梏在正中央。 “嗖啪”声让人难以置信是抽在人皮肉上发出的声音,尖锐、狠厉、毫不留情。好像被打掉了一层皮,钟寻路想。左手扒着床单扒久了,又不记教训地回手去挡。祁原捉住他手腕按到一边,直把他攥疼了,才淡淡道:“今天不破皮不见血,就别起来。” 钟寻路瞪大双眼,看了下自己青紫遍布的臀肉,单靠左手颤巍巍地撑起上身,扑进祁原怀里紧紧抱住对方,边摇头边惊恐道:“哥!哥!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他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瞳孔几震,待在熟悉的怀抱中,好像抱紧了,他哥就能恢复他熟悉的样子。 他语无伦次道:“破皮…见、见血,要打多少下?打…打几百下吗…”脸贴着祁原胸口缓缓抬头,看到对方冷静得近乎无情的脸,似乎这个姿势更趁手,祁原不答,反用竹枝点了点鼓得最高的那条棱子,命令道:“翘高。” 少年眼泪哗一下流得更凶,脸色白得像纸,抓住竹枝末端拽了拽,拽不动,便去抓祁原的手,引他覆上自己臀肉,侧过头用脸颊在祁原胸口来回蹭,抖着声说:“哥,你摸摸…要着火了,你轻点好吗…” 他连滚带爬挪到床头柜边,把那堆伪证扒拉下来,“我现在就把它们撕了!哥别生气、别生气…我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我也不想…不想吃牢饭的。” 祁原手持竹枝站在那儿,像刽子手,又像观众,看着钟寻路的眼神像看一台戏。 钟寻路见他不为所动,脑子一热便膝行过去,用没受伤那只手拉开祁原的裤链,手指去拉他内裤的同时,头凑过去。 祁原早看出他想做什么,挥开他的手,拉上拉链,用手钳住他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了许久。 “谁教你这么做的?”他问,“也是王蔚知吗——偷拍的疯子。” 钟寻路瞳孔快震碎了,惊愕万分,很快在脑内理清因果,一时间后怕、懊悔、惊慌全涌上来,缠住脑子,他的神经打了死结,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上剧烈的疼痛,垂眼盯着地面发了半晌呆,然后抬头,用食指去勾祁原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我太蠢了。” “阳台那张照片就该看出谁有嫌疑。” “做伪证…这种事我也干得出来。”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仰起满是泪痕的脸,认真道:“我想你,想早点…所以做了很多蠢事,你能原谅我吗?” 祁原沉默半晌,没回答,坐到床边把钟寻路拽过来按到腿上,按住他的伤手,对准翘高的屁股就扇下去。臀峰被竹枝抽得僵硬,巴掌扇上去肉都晃不动了。手掌铁板一样烙过热辣的皮肤,把两团火球一样滚烫的肉炒得更熟。 钟寻路不再抱有终止责打的希望,只哀求祁原轻点。他被巨大的力道带得直往前挪,小腹正好卡在祁原腿上,屁股反而越翘越高,巴掌抽下来时覆盖面越广,祁原只需稍弯点弧度就能使手掌与臀面紧密贴合,尽可能将力气输出最高。 两瓣肉通红高肿,紫痕纵横,钟寻路埋进被子里闷闷地哭,每挨一下腿就疼得抖一下,忍到最后胡言乱语,嘴里只剩“我错了”和一声比一声哀切的“哥”。 印象中,这是唯一一次怎么哭求都不手软的惩罚。钟寻路哭到最后嗓子全哑,喉咙发出兽类的呜咽。 桎梏消失后他就滚下地,伤手捂着屁股费力地往后挪,可怜得不能再可怜地看着祁原,“好痛…” 然后像忘了祁原刚做过什么,看他表情稍有松动,便膝行过去抱他脖子,眼睛一闭泪水就往下淌,然后寻找嘴唇的位置亲上去。 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狼,它好痛,手痛头痛,屁股更痛,还是全然信任别人的样子,尽管那人刚放下抽他的鞭子。 祁原静了几秒才缓慢地回应起来,刚把亲弟弟狠狠揍了一顿,他竟然也很累,比弟弟还要累。他把钟寻路抱起来,捋了捋背又擦了把汗,与那双眼尾下垂的、哭红了的眼对视。 祁原好像总有种魔力,只对钟寻路起效。钟寻路被他盯着,目光奇异地平静下来,像熬过了一场磨难。 伸手去抱,祁原回抱他;凑过去亲,对方也含住他嘴唇。钟寻路这时才有落地的感觉,比之前受伤更疲惫,像雏鸟一样窝进祁原怀里,后者抱他倚在床头,没人说话,直到钟寻路的呼吸平缓下来。 钟寻路又拽他哥手放到身后,问,烫吗。 祁原抚了下,不答反问,还敢吗。 钟寻路把脑袋缩进被子里,耳朵贴着祁原腹部,来回蹭蹭,表示摇头。 已经到了穿秋裤的季节,两团肉面积不大,但晾在外面怪冷,肿胀的皮肉挤不进裤子,祁原平躺下来让钟寻路趴在自己身上,脑袋搁在胸口,揽着他腰,在被子里替他把药油揉开。 这会儿钟寻路又不像刚才那个胆大包天色诱的家伙了,安静地蜷缩着,把自己当成一朵柔软的白云,在祁原身边飘来飘去。 眼皮打架时,门被推开了。 走在前面的祁平远满脸疲态,较之祁原离开那晚仿佛苍老了十岁。再没比他更无可奈何的父亲了,和两个儿子见个面还得找合适的时机和理由。 接到祁原电话那刻,他正因小儿子失踪着急上火,电话一挂就赶往临境,半路又被通知人已经意识不清,正往医院送。 更不必说大儿子将所有事和盘托出后。祁平远在他强势而鲜败的人生中,第一次真切地感到无力。 俩儿子搞到一起,小儿子差点坐牢,一家人难得团聚竟是在病房里,转回家里后此时才能好好说句话。一连串的糟心事,真是祸不单行。此时两个儿子全须全尾地躺在这,已是莫大的福分。祁平远甚至怀疑自己与妻子过于咄咄逼人才造成今天的后果。而刘芝仪并不这么想,她漠然又疲惫地站在一旁,如非必要,不发一言。 窗外有灰鸽飞过,振翅声敲在窗沿,天气预报说下午有小雨。 灰沉沉的乌云兜不住雨滴,窗子啪嗒啪嗒响,祁原把制热空调升高两度,握着钟寻路的腰往上提了提,让他的脑袋也靠在枕头上。 后者半梦半醒,困得不行了。 妻子扭头不语,丈夫垂眼沉默,看两个儿子亲密依偎,这是怎样一副荒诞的画面。 过了许久,雨从窄小的窗缝吹进来打湿了地毯,这位心力交瘁的父亲才慢慢道:“伤还没好,少跟他动手。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说到“弟弟”时卡了一下,好像这个词刺痛了什么。 祁原轻轻收回垫在钟寻路脖子下的手臂,应了声嗯,兜来转去只挤出一句辛苦。客气得祁父心脏发涩。从前他不信因果,现在却觉得什么都是报应。 夫妻俩离开后,祁原打开手机确认了一遍后天早上的航班信息。刚放手机,后背突然一暖。钟寻路抱上来,下巴抵在祁原肩头低语:“哥,我们做吧。” 从肩膀伸下来一只手,解开他的衣扣,不太熟练地往下探,摸着拉链后拉开。然后这只手被祁原扣住,“装睡?” 钟寻路充耳不闻,不久前那副可怜相不见踪影,狼的爪牙试探性亮出来。祁原把他抱到前面,让他分开腿面对面坐在自己膝上,臀部半悬空。钟寻路环着祁原脖子,宁可被压得抽凉气也不起身。他用舌尖舔舔祁原唇缝,边疼得皱眉,求欢求得好辛苦。 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纯粹直白,眨着澄澈的鹿眼求欢,尽管被顶撞时会痛得眼泪直掉……他总能把勾引做得这样纯真,又这样精准地撩起哥哥最直白的欲望。 有且只有他能。祁原掩藏在克制之下汹涌的欲望,只有一个接口,长在他弟弟身上。 托着钟寻路屁股湿黏黏地吻了半晌,祁原通知他后天登机的时间和注意事项,最后说:“大概率没人送行。”然后就被弟弟突然亮起的眼睛直勾勾盯住,他轻声确认:“两个人?” 祁原颔首,说转学事宜待定,至少两天才能办妥。 像鹿的眼睛流过溪水,钟寻路的瞳仁浮起亮色,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他探身再度亲上去,舌头灵活地搅动,被祁原掐住腰深吻时喉间溢出难耐的低吟。 往前一扑,他哥都招架不住地躺倒在床上。钟寻路故技重施,双手撑在祁原身体两侧,头往下移,用嘴咬住拉链头往下拽开。 …… 不知闹了多久,俩人没真正做到最后一步,可钟寻路已经面红耳赤,气喘连连。 脑子里冒出一个词,白日宣淫,可他躺在床上偏头看向窗外,雨势减弱,已近黄昏。 余晖与晚霞亲密地融合在一起,落日上方停着一簇由深紫向淡金渐变的云,旁边另一丛白云作衬,似飞鸟的双翼。 窗外恰好飞过一只麻雀,振翅时不小心撞到玻璃窗,扑棱几下又向树上飞去。 钟寻路把被子上几团纸巾扫落在地,用带着明显困意的声音跟祁原说他次日的安排。 早上要起来收拾行李,吃过午饭后睡一两个钟头,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逛超市,买一大堆国外千金难求的食品,晚上再做个留学攻略,还有…… ……还有什么,他眼皮撑不住了,明天再说吧。 窗外彻底暗下来,太阳被月亮撞走了,又一只笨鸟来撞窗,噗噗地响。 钟寻路想,我哥今晚还没撞过我呢。他说我哪里的伤都没好。 “不碰着就不疼”,钟寻路说。祁原看他耷拉下来的眼皮,压低声音道:“打的时候哭成那样,像我在杀你。” 钟寻路一哽,摸摸耳根噤了声。 坠入梦境的前一刻,他听着夜莺几声清脆的鸣叫,心想他与祁原其实无比幸运,各种意义上的冲撞中,他们没有遍体鳞伤,而是避开了所有走向毁灭的道路,最终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 end 感谢阅读番外共九个
第32章 番外1-野兽 作为联邦最高等军事学府,坛泽举办的大型活动向来备受瞩目,一年一度的“白隼杯”机甲实操大赛尤甚。但近几年白隼中优秀生的参与率逐年降低,本校学生与民众中多少流传着白隼实为暗箱操作信誉全无的风言风语,因此白隼在联邦“最具观赏性与国民期待值大赛榜”排名连年降低。 今年总算出现了令人眼前一亮的苗子。坛泽3077级机甲学院战斗系新生钟寻路一路过关斩将,先后淘汰十二个对手,其中包括同级和3076、3075级的白隼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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