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特别是连玦,不准对他漏出来一点风声。” 秦兆不解:“连玦是当事人,连他也不准说吗?” “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要是有除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咱们两个没完。”陈行间瞳孔宛如深潭,只一眼便能直接望进人心底,冷的人遍体生寒。 秦兆打了个寒颤,给陈行间发誓:“我要是对第三个人说出来这种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行间松开秦兆,捂着自己的胸口,面上的阴沉丝毫未减。 王妈直接打扫起来了厨房地面的一团脏污,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也不知道陈行间和秦兆之间起了冲突。 王妈在老宅的时候就跟着陈行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看的比秦兆通透。 连先生自打从云城回来,眉头总是拧在一起,偶尔叫他两声也总是听不见。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能刺激到连先生的事情,在这个尴尬的时间点,都不适宜再提及。 别墅大门被打开,小咪一个猛子便冲了过去,以前还垂着的尾巴早就高高地竖了起来。 “连玦回来了。” “你调整好表情再出来,要不就直说你被情人甩了,不要想着遮掩。” 陈行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仿佛方才的暴怒和狠戾都与他无关,只有还泛着红的眼眶还能透露出来他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
第85章 缺角的玉 坐在餐桌上,连玦捏着筷子,挑了挑碗里面皱皱巴巴的饺子,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 【你们吵架了?】 陈行间给连玦的碗里面新添上了点醋,不甚在意道:“秦兆被人甩了。” “是啊嫂子。” 秦兆点头应和。 一句嫂子,把连玦的脑子给创飞二里地。 连玦看向秦兆,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嫂子,之前的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给你道歉。”秦兆想在桌上找酒,但是找半天没找到,只好往自己碗里倒了面汤,“我先提一杯。” 陈行间淡淡地扫了秦兆一眼:“不能喝就下桌去。” 秦兆被这么一刺激,咬咬牙直接在陈行间家里新开了一整瓶酒大喝特喝。 连玦到是想拦着点,但是一想到陈行间和秦兆还是亲戚呢,陈行间还没发话劝,他先劝着算是怎么回事?到底也没动。 陈行间一心想着秦兆敬的是连玦,连玦没算了,他总是不好先开口。 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没说话,直到秦兆将半瓶白酒下了肚,脸红的像是猴屁股,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醉成这样自然是没法回去,只好找了个客房让他住下。 两人吃过饭之后,陈行间勾勾连玦的指尖,邀请道:“睡觉去呗。” 面对连玦有点犹豫的神情,陈行间轻哄道:“不碰你,我老老实实抱着你睡觉,一点不骗人。” “秦兆睡在咱们家里,第二天一起来发现咱们是分房睡,那我多没面子。” 连玦迷迷糊糊地应下了这事,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连玦心中连连大呼上当。 抱是抱着呢,但是跟老老实实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行间这里摸摸连玦被养出来一丁点的小肚子,那里碰碰连玦腰间的软肉,左右就是不老实。 连玦一巴掌拍在陈行间的手背上,陈行间顿了顿,没再乱动,只是沉默地将连玦揽进怀里,揽的更紧了些。 陈行间今天晚上似乎有些奇怪。 “小玦,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陈行间将头抵在连玦的颈窝,兴许是蒙着被子,连说出来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连玦没怎么在意,只当是陈行间一时兴起而已。 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小时候特别皮,过年幼儿园包饺子,敢直接跳进人面盆里,被老师叫了家长,那天我爹动手打我,几乎把我打了个半死,我躺在床上好几天没下来床” 陈行间从身后环着连玦的腰,手捏了捏连玦的指骨。 “我猜你小时候一定特别招人疼,漂亮的像是个年画娃娃一样,乖乖巧巧的,我妈做梦都想要你一个这样的儿子,怪不得先前冲我讨你。” 陈行间说着说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鼻尖酸的发麻。 他还存了好多好多话,到了这个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敢说了。 再一张口,他的哭腔就再也掩藏不住,就要漏进连玦的耳朵里。 连玦觉得有点奇怪,自从回家之后,不只是他,秦兆也有点奇怪。 陈行间说他翻到了那天在医院的监控,是觉得他之前过的太惨了吗? 这有什么好追忆的,那些糟烂玩意早就被他忘到了云城,连家的那些事也差不多忘了,要是有可能他再也不想提了。 现在他在陈行间身边似乎也挺不错,那些事情只是偶尔会想到些,早就没有往常那么频繁。 兴许、兴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再也记不起来了呢? 连玦张张口,想要说话,又是挤出来了几个气音。 他叹出一口气,把自己从陈行间的怀里拔了出来,自己一个人出了房门。 陈行间心中被不安和惶恐慢慢笼罩,从床上坐起身子,巴巴地看着连玦离开的背影。 要是连玦今天实在是难受,他一个人睡也行。 怪他,他非要嘴欠提起来连玦的伤心事,连玦把他甩开自己回去睡也是应该的。 心里是这么想,但是陈行间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好好一人活生生被熬成了望妻石。 连玦没走太久,一刻钟时候拎着一个翻了黄的小本子进了屋,还顺带将东西指给陈行间看。 “日记?以前的?”陈行间道。 连玦点点头。 不是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几乎全在这个小本里,上面没记下,估计他忘的也差不多了。 陈行间将手在身下的床单上擦擦,郑重地接过了面前的这个小本。 两人把卧室的灯打开,就这么头对着头一起看连玦的日记。 一般来说日记本的第一页会用来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连玦的小本上墨水断断续续的,第一页写上了连玦的名字,旁边还缀了个笑脸。 右下方写上了一行小字,大概是连玦自己自己写上的,歪歪扭扭,笔画也不对。 【连玦,天天开心】 现在看来是朴实到几乎有些老土的愿望。 但是连玦挑挑眉,指着右下方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天天开心特别得意。 当年他压根就不会写天天开心这几个字,是照着同桌过生日的时候,他妈妈送他的贺卡上抄下来的。 其实现在想想同桌的贺卡上应该还有高高兴兴几个字,但是笔画太多,他害怕抄错,愿望就不灵了。 陈行间特别给面子,点着上面的开开心心四个字道:“特别好,一个字都没写错。” 捏着手里薄薄的小本,陈行间有些不敢再翻开第二页。 他害怕连玦过的苦,更害怕连玦过的苦他不知道,到现在一点忙也帮不上。 【今天开心,妈妈多给我一元钱,我今天可以买两个馒头吃,可以吃的有点饱。】 【今天不开心,王婶子拉住我了,说妈妈不要脸,在家里干那种事,那种事是哪种事?我不明白。】 陈行间死死盯住那一行字,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眼前发黑,甚至有一瞬间短暂的昏厥。 仰躺在漏斗巷子那张卷了边的床上,连玦含泪望向他的那一眼,又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前。 沉默的、绝望的、几乎毫无生气的目光。 隔着遥远的时空又将他再一次洞穿,让他遍体生寒。 连玦会把他当成嫖客吗?会把自己当成是和那个陪酒女一样的人吗? 连玦,在日记本上祝自己天天开心,被压抑在脏污的漏斗巷子里的十几年,有几天是开心的呢? 手里的笔记本落了地,最后一页掉到床边,露出一行更加纤细依旧难以辨认的小字。 【老师说玦是缺了一角的美玉,我也是因为缺下了一块,这才叫连玦吗?】 【我永远不完美,也永远不能天天开心。】 【
第86章 那点不圆满,我替你补了 陈行间早已泣不成声,兀自将头埋进了连玦的怀里,像是活在漏斗巷子挨人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小玦,是我混蛋,是我贱的没边” “我怎么能,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对你动手。你该有多害怕,害怕自己真成了和那女人一样的人,害怕这辈子只能见不得光地藏在我身边。” 陈行间往日的风度和自持全失,头一次在连玦面前哭的这么失态。 连玦要竖着耳朵细细地听了,这才能模模糊糊地听见陈行间嘴里冒出来的几个字眼。 连玦敛去眉眼,僵硬地拍了拍陈行间的肩。 那些事情以前也是在意的,但是他可能就是挺好哄,就是记吃不记打。 陈行间腰上流着血,捂着他的眼睛不准他往后看。 那一瞬间他想了挺多事。 想起来的是终选会上,陈行间挡在他身前,没让他被那个元禾的高管打。 又是陈行间交叠着腿坐在连家的主位上,让他挺直了腰板和连家那群混蛋对骂。 陈行间是第一个愿意站在他身前替他出头的人,第一个认真告诉他做馅饼也会很好的人,第一个贴在他耳边说爱他的人。 陈行间先前不知道漏斗巷子的那些事情,不小心让他淋了一点雨,他想,这应该是可以原谅的事情。 于是他咬上了那块糊了锅的馅饼,决定就这么原谅陈行间。 “连玦” 陈行间哭的几近失声,泪珠一滴一滴地灌进了连玦的颈窝,热乎乎的。 本就蓬勃的爱意像是长在石头缝里的小花,受了雨水的浇灌,又连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顺着风荡的热烈。 “嗯?” 连玦艰涩地发出了一个疑问词,长久没发出声音的嗓子在此时更加沙哑。 陈行间捕捉到了从连玦喉咙里冒出的轻响,更加用力抱着连玦的肩,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里。 “连玦,我会带你过明路。”模糊不清带着哑的语调从耳边飘过来。 连玦拍着陈行间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有些发颤。 “你的名字要跟我写在一起进陈家的族谱,百年之后再跟我一起变成两个小牌子进陈家的祠堂,受后人的香火供奉。” “你跟那女人一点都不一样,你是我的爱人,是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的爱人。” 连玦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控制住自己的泪不往下坠。 谁他妈要和陈行间变成两个小牌子,他还没活够,还想着在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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