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偶尔也没那么好哄,偶尔也想挑剔一点,不吃陈行间给他画出来的大饼。 兴许是知道了连玦心里的那点隐秘的小心思,陈行间摸摸连玦的脑袋:“要是老爷子不乐意,我带着你从陈家的主支里分出来,咱们把族谱单开一页。” 连玦被戳中了笑点,那点泪意被彻底憋了回去。 他没法生孩子,单开的一页族谱岂不是只有他和陈行间两个人? 这样一看貌似有些丢脸。 连玦想拿出手机打字,让陈行间放弃这么奇怪的念头,手腕上却忽然一重。 那块他以前心心念念要从陈行间手里骗过来的羊脂玉镯子就这么套进了他的手腕。 连玦微微一愣,有些摸不清陈行间的心思。 “从此之后,连玦的玦不是缺了一角的玦,是决断的玦,是决绝的玦,是能把之前斩断的玦。” 陈行间摸着挂在连玦手腕上的玉镯,在上面落了个缱绻还带着泪的吻。 “连玦,你的那点不圆满,我替你补。” “我们小玦,从此以后天天开心。” 连玦的理智飘飘荡荡一直升到了天上,然后轰然炸开,成了四散而落的星星。 眼睛里只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个羊脂玉镯,心里好像才能踏实一点,再坚定一点。 这一晚连玦出奇地没有做梦,睁眼就到天亮。 他有些新奇地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陈行间天天开心的祝词就这么灵验吗? 那能不能穿越回昨天晚上,让陈行间再祝他早日发财? 陈行间忽然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连玦慌忙把自己手腕藏到身后,佯装什么也没发生。 “小玦,我今天中午要和连庆福去吃一顿饭,连家早年和陈家定下来了婚约,我怀疑连庆福手里应该有文书之类的东西。” “拿到文书,我就能直接正儿八经摆酒,也不用什么长辈的同意,老爷子也难有话说。” 连玦只思虑了三分钟,仰头给陈行间比划。 【我也去。】 陈行间陪着连玦坐在床上,给连玦肿起来的眼睛敷鸡蛋,否了提议:“只是拿个物件而已,犯不着你也跟着去。” 有些事连玦在旁边,他放不开手脚问。 【不要。】 连玦不乐意,对着陈行间使出来杀手锏,揪了揪陈行间的袖口,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人瞧。 陈行间略带不自然地偏开头。 三秒钟之后。 得得得。 连玦想去就去,吃顿饭能有个屁的事。 一行人吃饭,约在了一个包间里。 连庆福对陈行间没了往常的谄媚,看见了连玦手腕上的玉镯后,面色诧异一瞬。 陈行间不欲跟连庆福客套,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刚刚剥好的一小碗虾仁放到连玦跟前。 “我和小玦虽然签下了结婚协议,但是到底少了道手续,还要劳烦您找一找往日的文书。”陈行间道。 “文书?”连庆福愣了一下,没明白意思。 订婚约的时候年份还早,口头应了一声婚事就算是定下了,哪里有什么正式文书。 “没有也不妨事,陈家的章现在由我把着,您现场起草一份再由我盖上章也是一个样。”陈行间淡淡道。 连玦扒拉着虾仁的动作顿了顿,耳朵悄悄竖起一点。 这、这不是造假吗? “陈总,这件事我还真是没办法应您。”连庆福笑了笑,眼里露出来一丝精光,“有就有,没就没,哪里有伪造的道理?” 陈行间捏着酒杯把玩的动作顿住了,挑眉看向连庆福:“连总,这是要跟我碰一碰了?” “又或者是,跟着外商生意做多了,忘了自己还在京城?” 【
第87章 别对我撒娇,不吃这一套 “哪能。”连庆福摆摆手,“只要在京城,谁不仰仗着您做生意?” 只可惜连玦的身份和陈家实在差太多,文书又只能他一个人出。 陈行间的心只要一天还拴在连玦身上,就有一天要给他低着头。 连庆福瞟了陈行间一眼。 陈行间意会,开口道:“小玦,我有一块表落在车上了,你去取一趟来。” 连玦不大乐意,什么话还要背着他悄悄说? 陈行间侧过身,贴在连玦耳侧,轻轻哄着:“听话,你漏下的我晚上说给你听。” 连玦到底捏着车钥匙出了门。 连玦出门的瞬间,陈行间脸上的笑意敛去,眉眼间泛着点冷。 他抬眸看向连庆福,嘲弄道:“连总可别急着给自己抬身价,把自己的路也给走窄了。小玦也不只你一个长辈。” “连玦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我是他亲爹,他这辈子死也逃不开我。” 连庆福轻嗤一声,不像是把连玦当儿子,倒像是只把连玦当做物件,随意支取。 “那连玦的母亲呢?”陈行间忽然逼问,“你不要脸,连玦的母亲也舍得自己儿子受委屈?” 平地一声惊雷,连庆福脸色霎时间发白,险些撞翻了身边的酒杯。 他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故作平静道:“小玦的妈就是个陪酒的玩意,早不知道醉死在哪里了。” “死了?尸骨总有吧?”陈行间冷冷抬眼,“把人睡了,连儿子都有了,总不能连尸都不给人收。” “什么事全都干了,到最后不给钱跑了,这种人还真是下贱。” 陈行间眉眼微抬,最后瞟了一眼已经挂上脸的连庆福:“连总,你说呢?” “陈总,你就算是说破天,到最后文书还是要我来开。”连庆福脸色铁青,“您要是想跟我家连玦正儿八经地在一起,最好还是压压自己身上的脾气。” 连玦拎着表已经站在了包间外,抬手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 “先生,需要我帮您开门吗?” 路过的服务员弯腰笑意盈盈,直接将面前的包间门给推开。 冷风灌进室内。 连玦直接暴露在了陈行间和连庆福的视线之中,手里还拎着那块手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连庆福直接拎起来自己桌上的钥匙站起身子,语气嘲讽:“年轻人,到底年轻气盛。小玦,改明要是陈总腻了你,连家到底还能给你留上一口饭。” “连庆福!” 陈行间怒气冲顶,直接揪上了连庆福的衣服领子,一拳就要冲着他脸上揍。 拳头走到半空被连玦拉住,连玦心焦,担心直接在这里把连庆福打了不好收场。 陈行间身上的戾气被迫一点点散开,眼睁睁看着连庆福大摇大摆地出了包间。 “为什么?”陈行间拧眉。 他今天把连庆福给叫来,没打算让他全须全尾的走。 没成想在半路被连玦给拦了,让连庆福还真摆上了长辈的架子。 连玦垂着眉眼,小心地将自己头歪在陈行间的颈窝里蹭了蹭。 “没有也行” 艰涩沙哑的声线从连玦的嗓子尖里冒出来,像是小兽细弱的哭声,微弱不可察。 知道了连玦能说话的喜意被冲的一干二净。 “连玦,你真是要气死我。” 听清了飘过来的话,陈行间眯起了眼,虎口径直卡住了连玦的下颌,像是口爆发了的火山。 “什么叫没有也行?不过明路也行,还是没我也行?” “连庆福你不准我打也就罢了,还连我都想舍下?” 震怒的声线在室内回荡,险些震掉了桌上的小摆件。 连玦怯怯的,很小心地拽拽陈行间的衣摆,声音细弱:“你生气了吗?” “什么话你都替我讲了,我就一被通知的,生什么气?”陈行间冷了语调,不明不白刺了人一句,从连玦手里拎起表就往外走。 生气,怎么不生气,气的心里窝火! 偏偏一对上连玦,火气全憋在了心口,再难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行间憋着气抬脚往外走,心里的那股躁劲怎么也压不下去。 连玦瞟见陈行间往外离开的背影,心里慌了几分,踉踉跄跄就往外追。 追了有个十几米,终于在停车场的门口追上了陈行间。 连玦捏住陈行间的袖子,努力从嘴里蹦出来字词:“陈行间不准走。” 陈行间站在停车场门口,被气乐了。 他抬手捏上了连玦白乎乎的一张脸,力道使重了几分,带着点泄愤的意思:“管天管地,连我走不走都管上了?” 他陈行间是疼着连玦,但是他也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连玦在家里对着他脸打都成,但是不准说舍下他的事情。 再不给连玦立立规矩,改明天真翻天了不可。 连玦的眼眶慢慢含上了一汪泪,要落不落地含在眼眶里,打眼看去委屈的紧。 他垂下眼睛,可怜巴巴地解释:“不想你为难,连庆福不配为难你。” “所以你就自己委屈自己?”陈行间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委屈你自己之前问过我没有?” 况且他被连庆福为难什么? 捏着连庆福的把柄之后,别说是文书,就是他自己的遗书也得他念一句连庆福写一句。 “被旁人为难是我自己没本事,跟你什么关系?少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攀扯。” 陈行间凶巴巴把连玦拎着他衣角的手指扯开,非常无情地说:“认真反省,不准随便撒娇,我气的很,不吃这一套!” “对不起,老公。” 连玦忽然灵光一现,擦擦自己眼前的泪花,悄悄打量着陈行间的面色。 陈行间身形一僵,棱角分明的喉结缓缓一动,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 别说,连玦叫声老公倒也挺好听。 “下次还敢不敢?”陈行间板起脸,睨他一眼。 连玦忙不迭摇头,认真保证:“不敢了,我,我听老公的话。” 端着架子从连玦嘴里骗来了两声老公听,陈行间心里慰贴的很。 眼见连玦被吓的泪珠子直往外冒,到底也没舍得再和他计较。 只是连庆福的口风实在是紧,连玦回来的又早,没打听出来什么东西。 估摸着该让人去趟云城,顺着那陪酒女打听点东西出来。 手里一团乱麻,连个线头都找不到。 噢,对。 家里还有个笨呆呆的小猫,还不如小咪聪明,也欠教训。 【
第88章 不干就不干,骂娘干什么 陈行间心里藏着事,晚上吃饭的时候无意识甩了脸子,连话也不怎么给连玦说,只顾着给人挑菜吃。 连玦只当是陈行间还在生他白天的气,心里惴惴不安,时不时就偷偷瞄着陈行间的脸色。 多来几次,陈行间就算是再迟钝也捉到了连玦的小动作。 连玦嘴里含着鲜香的虾饺,偷偷摸摸再一次抬头,直接和陈行间带着戏谑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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