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冒充了我的安安。”他爽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睚眦必报,还是加倍奉还。 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将信息素提取物放进了裂口里。 他也戴上了手套,给我伤口缝线。 弯针勾破皮肤,从另一端伤皮处穿了出来。七针,缝了七针。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 我扯了一旁的毛巾咬在嘴里,所有呜咽和疼痛的呻吟都被毛巾拦截,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的汗水和先前头发未干的水滴混合,又融着泪水往下流。 最后贴好胶布,我虚弱地笑着:“那你知不知道,救你的人不止程安?” “嗯?” “他给你开了门,我给你处理的尾巴,不然你以为,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没有追踪?”
第62章 遗物 一个月后,我的发热期毫无征兆地到来,趁还尚有一丝清醒的意识,我让佣人打了求救电话。 我本意是想让她联系附近医院,但她按照omega发热期紧急联系人是其伴侣的原则,第一时间通知了严铮,然后和其余佣人退了出去,给我留下私人空间。 抑制剂对我而言完全没用,因为我身上埋有严铮的信息素提取物。 呼吸逐渐变得潮热,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虫蚀感,我强烈渴望着我的alpha进入我的身体探查,用信息素安抚我不稳定的状态。 “严铮……”我咬着手臂,模糊的声音却从缝隙中传了出来。 我跪坐在他脚边,他没有看我一眼,我不明白,我的alpha为什么看不到我呢? 他在拆解我的加塞罗娜,半人高的机甲模型瞬间化成一地零件,他拾起一个塞进我的嘴里。 “我不要!我不要!”我死死咬着手臂,惊恐地摇着头,连连向后逃避,因为我知道接下来这些零件都会被塞进甬道。 我退到墙角,眼前的零件却仍然跟随着我移动,每一个都染着血液,在地板上拖行,形成了一道道的血痕。 它们汇聚成一团,又变成了一根兽骨,尽管我抱成一团,它还是准确无误地扎进了我的大腿。 好疼,好疼的。 “哥哥。”严铮也蜷缩在不远处,向我伸出手,“抱。” “严铮……!” 就在我准备爬过去的时候,严铮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枪对准了我:“你冒充我的安安。” “我没有。”我缩回角落,“我没有。” “哥哥,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耳边响起严铮哽咽的质问,“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的,我喜欢你。”泪水纵横在我脸上,我已经顾不得擦去眼泪,捂住耳朵妄图阻隔严铮的声音。 倏地,我被腾空抱起,只好双手紧紧地抓着严铮的胸襟:“我喜欢你……” 背后是熟悉的床,随后,甘松的信息素和严铮一齐向我压了过来。 …… 疼,颈后的腺体又一次肿胀得几乎要炸裂,它像一个中心枢纽,控制了整个身体的痛觉神经,发散出去的疼痛化作数把利刃,无差别地攻击着任何部位。 我的双手被捆绑在床头两边,只能扭曲着身体以缓解绵绵痛楚。 是腺体的排斥反应,每一次被标记后,alpha的信息素和腺体互相作用,产生了系统抵抗,我逃脱不掉。 除非严铮不标记我。 或者不再有alpha标记我。 房间里浓郁的甘松和棉香混杂,令我几欲作呕,不用想也知道,我是怎么度过一个荒靡的发热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是严铮喜爱看到的戏码。 我身上寸缕不着,紧贴的床单变成了一根根细针尽数刺进我的肌肤,严铮房间成了我的受刑场,尝尽无数苦难。 我眼前只剩一束光,似乎又回到了禁闭室。 所以之前和严家合作都是假的吗,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吗……? 我如同置身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看不到生的希望。 光也没了,我失去了意识。 苏醒后,严铮正在床边穿着衣服,白衬衫质感极好,下摆乖顺地沿着身形垂下来,结实的大腿穿进休闲裤里,和上衣一同包了进去。 “严铮……?”我犹豫地开口。 当他回头看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不是我的严铮。 但他在穿我送给严铮的生日礼物,气盛至极,我竟然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他过来端了一杯水给我。 我之前手上的束缚已经解开,双手手腕处是触目惊心的红痕,右手还有之前咬破血管自杀留下的伤疤。 我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衣服还给我。” 我冷冷地盯着他。 “我的,还给我。” 不止衣服,还有我的严铮,全部,还给我。 他罔若未闻,帮我穿好裙子后抱我到梳妆台前坐着,示意我化妆:“有晚宴,元后生辰。” 我固定好假发之后,机械般地重复着每日必做的事情。 严铮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手里不知道捧着一本什么书,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他翻页的声音。 我完成好自己的事,站起来向他走去。 他手上的是严铮的日记本,看得正入迷,我伸手就要抢过来,他眼疾手快地合上笔记本塞到身后,我迟了一步。 “还给我!”我欺身掐住他的脖子,没有受过伤的左腿压在他双腿上不让他站起来。 我见他松开了笔记本,便将手塞进他的腰后,试图拿出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谁料他双臂环住我的腰际,一用力,我就双腿分开跌坐在他腿上。 笔记本得手后被我死死地护在胸前。 他凭什么鸠占鹊巢,把严铮的东西挪为己用? 他抱得越紧,我掐着他脖子的手就越用力:“你根本不是严铮,你只是他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你没有完整的童年记忆,一出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十几岁,你是异物,不该存在。”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不知道什么是情感表达,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你以为手段凶残一点就能获得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臣服和认可吗?”我越收越紧,“严家爱的是他们从小养到大的严铮,我爱的是和我同居的严铮,没人需要你这个顶替的冒牌货!” 他轻易掰开了我的手指:“可是,他已经被我抹杀掉了。” 我愣住。 “他已经,完全消失了。” 严铮居然真的……去做了人格抹杀,他信了我说的话。 他双手托住我的大腿,将我抱回轮椅上坐着,之后径自走出房间:“给你两分钟时间,放好他的遗物。” 我走向书柜,把笔记本和古医集陈列在一,收拾好有些凌乱的假发,我推着轮椅走了出去,佣人从我手里接过,先我们一步下楼。 严铮抱着我下楼梯的时候,我轻声说:“你身上穿着的,也是他的遗物。” 他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等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被严铮耍了——这里是空中餐厅。 他骗我说是元后的生辰晚宴,我才会乖乖听话,装扮好“文幸一”的身份陪他出门。 电梯上升到半空,他推着我走玻璃栈道。 有关严铮的记忆瞬间从脑海深处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你不是说真爱可以打败一切吗?” “对啊,现在真爱打败了我。” “书上说吊桥效应会让你爱上我。” 坐在餐桌前,我举起酒杯向严铮讽刺道:“劳烦您了啊,大老远带我来这里凭吊。”
第63章 落水 人格抹杀对巫术的魂魄分离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但从那天以后,严铮变得有些奇怪,他好像有所收敛,不再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心理医生的建议。”他看穿我的疑惑,主动向我解释。 “他的建议有让你侵占另一个人格的东西?”我皱着眉,从他手中抽出严铮的日记本,多碰一秒都是玷污。 “没有。”他还有脸回答我,“你和日记本里不像同一个人。” 你和严铮也不是同一个人啊,我心想。 我拿了衣服去浴室,关上门时顺手调了吸烟模式,然后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角落拿出烟盒和烟灰缸,放在浴缸边缘。 冬天了,我睡前必须有热水泡一泡才勉强能睡下,否则骨头里透出来的隐痛可以折磨我一整夜,尽管室内温度并不低。 尼古丁的味道从嘴里扩散到鼻腔,上传到大脑皮层,舒服得让我发麻。浴室是我唯一能躲着抽烟的地方。 按照先前的计划,如今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元首派系和新兴派系政见相左,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继承人蠢蠢欲动,暗自扩大着自己的势力,甚至开始拉拢严家,目前还是利诱阶段,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威逼严家看清局势而站队。 元首没那么傻,他不能让自己少了严家这颗本就和继承人抗衡的棋子,哪怕是颗小棋子。 进行到这一步了,严家才同意我和徐近夕见面的要求,就在明天。拖了那么久,除了让徐近夕联系南边以外,我还想出了一个绝对能让老不死相信实验成功的办法。 我将烟头摁灭,抓着烟灰缸边缘轻放在地板上,以免不小心碰倒。之后仰头靠在浴缸的一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忍忍,就快走了。 见面的地方被安排在审讯室,徐近夕一见到我,就放肆地哈哈大笑,空旷的房间里都是她的笑声,等她笑够了,才重新坐好问我怎么样了。 “过得去。”我两只手肘靠在轮椅扶手边,十指交叉置于胸前。我在借她的问好传递信息,我们还过得去南边。 “找我什么事?”她微笑着,眸里流转着风情万种。 “联系上程安。”我把大致的南北合作计划跟徐近夕说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严肃了起来。 她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只见她红唇微启:“我凭什么帮你们?” 我句句没提徐近夕的利益,为的就是让她也有筹码和严家谈判,和徐近夕谈了两年一起住了两年,有些默契不是分手后就随着消失的。 这一次见面不欢而散,我相信严家一定会去找徐家两姐弟,因为他们两个是南北合作关键的一步。 严铮在审讯室门口等我,看我出来,他自然地走到我身后帮我推着轮椅。我已经懒得去猜他这些怪异的行为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在外我是他宠爱的未婚妻文幸一,关起门来我是最恨他的仇人程乐。 “元后生辰,这次是真的。” 我和他单独相处时,无话可说。 女伴自然有女伴的交际圈,尽管文幸一多年养在深闺不懂交际的场面话,我也会跟“姐妹们”待在一起,陪笑似的融入她们的圈子。 一开始她们看我木讷地坐在一边,也把我当透明人,偶尔跟我客气客气,我就表现得受宠若惊。作为严铮未婚妻的身份,并没有得到她们的正眼相待,因为我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女。但也正是有未婚妻这层关系,她们没有为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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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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