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僵,淡淡地嗯了一声。 衡止好不容易止住了泪,眼眶还是酸涩的。 “你上次怎么没硬。”他觉得有些奇怪。 “上次喝醉了。” 衡止口中的上次,指的是确定关系的那次,最初的一次段谦杨喝醉了,可上次他没喝醉,在全过程中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这至少能表明段谦杨不是性冷淡,衡止其实还挺高兴的。 衡止饶有兴致地看着段谦杨,“那你怎么解决。” “用手。”段谦杨说。 “需要我帮你吗?” “你怎么帮我?”段谦杨似乎想笑,“哥哥,先安抚好你自己吧。” 段谦杨就近在咫尺,衡止眯起了眼,忽然探向此人的裤裆,“你真的不用我帮你解决吗,我手活还不错。” 段谦杨上药的手一顿,睫毛飞快地颤了颤,然后不再动弹。 “不用了。”他拨开衡止的手,继续上药。 “这很正常,不用害羞。”衡止会错了意,想看段谦杨把持不住的心思蠢蠢欲动,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裤链。 “真的不用。” 段谦杨的脸上隐约泛出了红晕,这令衡止更加兴奋,罔顾一身的伤,撑起上身就要将人扑倒。 咚地一声,段谦杨的后脑勺倒在了沙发扶手上。 衡止没来得及穿衣,赤裸的胸膛就这样贴了上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心跳异常清晰。 缠绕的呼吸声,扫在鼻尖的热浪,及段谦杨微颤的瞳孔,都让人意乱情迷。 乳尖蹭过段谦杨的衣服,身下没完全瘫软的性器搭在他的大腿上,衡止隐约感觉到腹下抵着的物体更胀大了些。 “你……”衡止嗓音干涩,难得语塞了。 段谦杨的身体如一块铁板,僵硬得不能动弹。 “下来。”他闭上了眼睛。 “不要。”衡止坚定地摇头。 “下来。” “我从来没帮人解决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下来。”段谦杨忍得睫毛都在抖。 衡止想了想,退了一步,“用腿也行。” “下来。” “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下来!”段谦杨稍有些恼。 叮咚叮咚咚——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衡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段谦杨身上爬起来去拿手机,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一刻没了玩闹的心思。 “我舅舅。” 他屏息凝神,用眼神示意段谦杨别出声,然后调整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接通电话。 “喂,舅舅。” “起床了没有,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衡止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满身淫乱的痕迹,吓得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磕磕巴巴地说:“啊,没,不是,舅舅,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我生病了,胃疼,疼一宿了,但是现在好了,你不用担心。” “……等一下,我,我有同学在,我让他给你开门,他……他听我不舒服,来照顾我,嗯……舅舅你别急,马上。” 衡止边穿衣服,边飞快地给段谦杨做口型,告诉他温其枫就在楼下的“噩耗”。 你去开门。 他无声地说,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段谦杨也愣住了。 // 温其枫的突然拜访把二人从调教游戏中拉了出来,衡止还在楼上收拾自己,此时的客厅里,气氛稍有些尴尬。 段谦杨的心情比衡止还要紧张许多,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活的温导出现在面前,没有隔着屏幕。 生活里的温其枫看上去随和,不像纪录片里那样不苟言笑,他翻着衡止留在沙发上的《阁楼间》,时不时扫两眼坐得端正的段谦杨。 段谦杨盯着剧本封面上的三个大字,仅愣神片刻,便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所有多余的情绪。 他面色沉稳,再也看不出与衡止玩乐时的影子。 “小止的同学?”温其枫似是不经意地问,“叫什么名字。” “段谦杨。” “哦,那个艺考压了他风头的第一名,他念叨半年了。”温其枫勾起嘴角,似乎有笑意,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他向后仰了仰,视线始终留在剧本上,用完全肯定的语气抛出一个问题:“图名还是图利。” 段谦杨因他意料之外的直白愣了几秒钟,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冷静地答道:“情绪价值。” “小止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知道,我也不一样。” 温其枫这才从剧本里抬起头来,正视段谦杨。 他当了几十年的导演,大多时候挑演员,讲究的是演员与角色之间的契合度,而这种契合度通常会产生于一瞬间,所谓直觉。 眼前的这位男生,与刚下楼时的气质似乎判若两人。 温其枫盯着他的脸看了良久,余光探见剧本上吴岩的台词。 『没有我,他的日子凭什么好过。』 “看过《天才瑞普利》吗。”温其枫忽然问。 段谦杨点点头,“值得深思的一部片子。” “某些方面来说,小止和迪基挺像的。”温其枫合上剧本,“爱玩,高兴对谁好就对谁好,但是在他心里,谁都不值得留恋,所以他虽然朋友多,但从小到大一直关系很好的,只有一个。” “那我或许应该提醒他,不要栽在像瑞普利这样的人手里了。”段谦杨丝毫不躲避温其枫的注视,他绷紧了下巴,没有笑。 温其枫低头轻笑,像是看穿了一切那般摇摇头,又开始看剧本。 “签经纪公司了吗?”他问。 “没有。” 温其枫嗯了一声,“别急着签公司演网剧,第一部 戏一定要慎重考虑,明白吗?” “明白。”段谦杨浅抿双唇,眸底的波动一闪而过。 “舅舅——” 衡止终于下楼了。 段谦杨往楼梯口处看了一眼便匆忙移开,他站起身,在衡止疑惑的目光中鞠了一躬,“我先走了。” 温其枫颔首表示知道了。 “怎么就走了,舅舅,你跟他说什么了?”衡止愣愣地看着段谦杨的背影,抱了个腰枕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其枫缓缓朝他看去,“我能说什么,倒是你,快两个月了,剧本还是空白的,看完了吗?注释呢?人物小传呢?” 眼看着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衡止赶紧从温其枫手里抢回了剧本,放在一边,“马上看完了,这段时间不是事多吗。” “年后就要开拍了,你能不能对事业上点心?”温其枫忍不住火,“都这时候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看见网友说你,演什么都像大少爷?” “知道了。”衡止应得勉强,“再说了,导演不是你吗。” “导演是谁都一样,你还指望我帮你演戏不成?”温其枫奇道。 “没这个意思。”衡止欲言又止。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他依然在回味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游戏,心不在焉地问:“年后就要开拍了,那吴岩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点难。”温其枫随手把桌面上吃剩下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扭头问:“就刚才那个同学,段谦杨,跟你关系很好吗,你有没有给他看过剧本。” “关系还行吧。”衡止随口回道,他从果盘里拿了个草莓,坐一旁看着舅舅整理桌面,“剧本没给人看过,我自己都没看完。” “是吗。”温其枫若有所思,段谦杨刚才的举手投足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这人身上文人的孤傲劲儿,还真有几分吴岩的影子。” 衡止挑草莓的手指顿住了,“不会吧。” 他不知道段谦杨是怎么做到上一秒还在寻欢作乐,下一秒就能让舅舅感到孤傲的。 “你不会想让段谦杨试试吧。”衡止反应迟钝地参悟到了温其枫的话外之意,顿时感觉嘴里的草莓不甜了。 温其枫挑眉,反问:“你不想?” “不是,这,这很怪啊。” 衡止急得囫囵吞下嚼了一半的草莓,他想认真地和舅舅罗列出怪异所在,绞尽脑汁后发现找不出缘由,总之要让他与段谦杨演一对纠缠到死的爱人,这种感觉相当不对劲。 “……说不上来。” 衡止放弃了,他把果盘放回茶几,不经意瞥见了沙发折角处歪着摆放的抱枕,早晨的场景仿佛重新浮现在眼前。 “舅舅。”他叫住了埋头擦桌子的温其枫,放缓呼吸,轻声问:“吴岩为什么要把方友的工作搅黄了。” “这你没看明白?让你平时多看书,多看书……” 温其枫扭头正打算说教,只见衡止一脸正经的模样,便不好发作。 他放下手里的纸巾,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吴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很孤僻,方友是第一个关心他,带他走出去的人。同时他又是一个骄傲到了骨子里的人,不可能拉下面子求方友留下来,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手段达成目的。” “他希望方友过得好,但是不希望方友离开他之后,也能过得好。” 衡止心下一惊,登时毛骨悚然。 居然全被段谦杨说中了。
第20章 入选 19- 日子步入十二月,学校里的课程已基本结课,衡止没去学校,也没再进组,除了照常的睡觉吃饭打游戏,就是窝在家里看《阁楼间》。 故事发生在千禧年前,方友因父亲入狱从云端跌落尘埃,只能靠出卖色相苟活。 某日,他遭遇仇家报复,被偶然路过的高材生吴岩所救,带回了自己租住的阁楼间里。 二人同处一间狭小的阁楼,耳鬓厮磨,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互倾诉过爱意。 整个剧情没有太多的跌宕起伏,其间人物的挣扎如温水渐渐渗入人心,读完之后,衡止仿佛跟着走完了一生,压抑得想找地方发泄。 但段谦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忙得见不着人影,也联系不上,上午发条消息过去,经常到半夜才回。 让他烦上加烦的,是温其枫带来的段谦杨即将饰演吴岩的消息。 自从上回温其枫来家里后,衡止有想过段谦杨会收到《阁楼间》的试镜邀约,可他没想过这一消息竟不是出自于段谦杨之口。 段谦杨甚至从来都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试镜的事。 衡止有点生气。 平心而论,他不是不能和段谦杨演同志片,人戏分离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养,他后来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如果舅舅真的认定了段谦杨是吴岩的最佳人选,那演就是了。 就算段谦杨没有演过戏,觉得尴尬,有必要连试镜的事情都瞒着吗。 衡止以为两个人除了一层不可告人的关系外,至少可以算得上朋友。 他闷闷地饮下一口酒,点开与段谦杨的聊天框,发去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恭喜】,然后拨通了唐易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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