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祎?” 不出所料没有回应,叶茂立刻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或许是正心虚,叶茂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自己留,满脑子都是师祎那身狰狞的自残伤,先着起急来,拍着磨砂玻璃大喊: “师祎!喂!” 依旧没有动静。他第一反应是要砸玻璃开锁,刚要转身找东西,又想起师祎听不得玻璃碎的声音。左顾右盼,想起师祎床头有夹头发的发卡,转身就去找来,再去楼下工具箱里翻出一把起子,大约三分钟后,师祎只听身后“喀哒”一声,诧异又茫然地回头看,门开了。 叶茂推门进来,一眼看见师祎手上捏了只喝烈酒用的子弹杯,杯里的酒浆是透明的,洗手台上还有一只玻璃小酒瓶,估计平时是混在洗护用品里藏着的。嗓子眼里的心先落了地,叶茂只觉得胸膛里咚咚直响,随后是恼火,冲上去一把夺下杯子,气道: “你不能喝!” 师祎见他急成这样也有点儿惊讶,左手还撑在洗手台上,右手揉着额头,笑了笑说: “就一点。” “一点也不行!” 叶茂举起杯子闻了一下,感觉度数不低,更生气了,“你是神经性胃炎,跟量没关系,又吐得胃出血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是神经性胃炎?连症状都这么清楚,谁告诉你的?”师祎话说得不咸不淡,动作也慢条斯理,从叶茂手里拿回杯子洗了,跟酒瓶一起放回壁柜里,“我喜欢吃什么、习惯用什么,你不都很清楚吗?” 叶茂被问得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却已经晚了。然而师祎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收好杯子和酒,转回身看着叶茂,又问他: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为什么呢? 因为不忿,或者不甘心,因为一点点报复心理,想在最后时刻撕下师祎的人皮。有过那么一瞬间,叶茂有些恶毒地想着,他要得到这只美丽的怪物,以开胸剖腹的方式。 “对不起。” 叶茂没回答,只是这样说。 没关系,他又安慰自己,这是假的。“谈恋爱”是假的,牵手、拥抱、接吻、做爱,都是假的,是工作,是交易。反正连叶茂自己也是假的。他拿着贺骏的钱,母亲和妹妹受人监视,迫不得已,扮成另一个人,专门来哄师祎开心。 即便书桌上还堆着师祎辅导他的英语四级真题,从词根分析到语感,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理清逻辑分类笔记,就在上周叶茂被师祎摁着头扭送到考场,说: “过不过都先考了再说。也就是你大四了,不然六级我也给你押去考了。” 即便他兜里还揣着车钥匙,师祎让他拿去练车,限叶茂这个月之内把科三给过了。即便两人都困得直打哈欠,还要肩并着肩一起大清早去吃早餐,只因工作日再没机会见面。即便他的论文在师祎的监督下已经初具雏形,即便说好开春要请年假去自驾旅游,即便此时此刻他满心无端的焦虑。 假的,都是假的。 “对不起。” 叶茂再次说。 对不起,我将要,也早就决定要远离你。我始终举棋不定,看你深陷泥沼,同情你,觊觎你,甚至利用你。却从未试图了解,从未打算靠近,从未想过要救你。 “你啊……”气氛正是低落,师祎竟然笑了,“叶嘉茂,你可以不用冷血得这么善良。” 师祎好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久到让叶茂觉得有点儿陌生。叶茂不确定他是否在暗示什么,可能是在提醒他们相处的起因,让叶茂不必内疚,也可能是在开脱自己,好能显得浑不在意、云淡风轻。他像是洞悉眼前人事,又像是一无所知。或者知与不知他都不挂心,只微微咧嘴笑着,仿佛在等一个吻。叶茂定定望着师祎,鬼使神差,于是他吻了上去。他无法转身离去,只能亲吻师祎。 难得师祎好耐性,双手松松垮垮兜在叶茂臀上,偏着头与他轻柔地接吻。用唇瓣厮磨,用鼻尖触碰,用柔软的部分去接纳另一处柔软的部分。他全然放松地把节奏交给叶茂,张开嘴放任叶茂的舌尖探入,由着那急切又试图克制的小东西轻扫他的牙龈,挑逗他的上颚,跟着动作发出细弱的哼声。 那些惑人的小动静让叶茂踩着的地板变得飘忽起来,像踏进了云里,每一步都在往下陷。他捧住师祎的脸,手里拢着湿润发涩的长发,爱不释手般一遍又一遍地捋顺,贴着师祎的嘴唇哑声道: “你硬了,好快。” 边说着他边用同样坚硬的部分暧昧地挤压着师祎,顶得师祎鼻息都变重了,用手揉捏着叶茂饱满又柔软的臀瓣,挑眉笑着回答: “这话听起来,好像怪我以前没把你肏舒服?” 师祎一脸坦荡地说着下流话,眼神放浪,表情又矜骄,是一副极生动的笑模样。他生得那样好看,笑起来眉眼里蓄着光,没有人会不被吸引。叶茂贪恋地吻着他,一边吻一边咬,尖牙从嘴角移到耳后,固执地吮吸着耳后那块不容易留下痕迹的皮肉,渐渐能觉出师祎的体温在升高。 “为什么以前反应那么慢?”他把手探进师祎的睡裤里,嘴里含着红烫的耳垂,指头绕着鼓囊囊的肉团轻轻画圈,只为听见更多师祎沙哑的喉音,“尤其在给你口的时候,是我技术不好吗?” “哈,因为我恐同啊。”师祎表现得投入,喘息声里带了点儿颤,半真不假地答,“你一上来就……唔嗯……就扒裤子,我总得适应一下。” 这话不由让叶茂皱眉,可细想又信不得,便报复似的将那团硬挺的肉物攥了一把,惹得师祎轻叫一声,哑着嗓子凑到叶茂耳边说: “……摸一摸我,哪里都可以,我喜欢,有本事你也摸到我射出来。” 叶茂脑子里“轰”的一声,向往深水里丢了颗炸弹,水面上波澜不大,水面下已是一派汹涌。他双臂收紧,勒得人都痛,贴在师祎的脖颈处急促地喘息。一手顺着耻毛往下伸进内裤,一手沿着脊背往上撩起上衣,那力度像要把人揉碎了塞进自己的骨肉里。 睡衣撩起,皮肉相贴,叶茂能明显感觉出师祎绷紧了后背,呼吸也憋住了片刻,抓着叶茂臀肉的五指都收紧了,那是本能的恐惧。 太奇怪了,一个私生活放纵的同性恋真的会恐同吗? 这个念头在叶茂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又被否定,权当作那是师祎对身上伤疤的避忌。毕竟师祎身上的谜题总是越解越多,令人困惑,毕竟叶茂还年轻,二十郎当岁,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超出自己阅历范围的东西。 因此他蹲下来,没有去照顾那已经硬挺起来的性器,而是吻了吻师祎左侧腹上的一道疤痕,用犬齿小心地去戳弄,大猫似的不着力地啃咬。 “哈啊…你…轻点……” 师祎哆嗦了一下,喘息一声重过一声,腾出手想去推叶茂的脑袋,可碰到那一头毛茸茸的黑发,又只能揉了两把,用手抓紧。叶茂便咬得更轻,叼起受损的疤痕组织,又用舌去舔。他顺着不大显眼的肌肉向上游移,用掌心探索这片未知地,凭着指尖的触感去寻找下一枚伤疤,再故技重施,反复啃咬。甚至剥下师祎的裤子,去抚摸大腿上零碎的疤。这让师祎的低哼渐渐变成难耐的呻吟,从微微颤抖,到不住躲闪叶茂的牙齿,身体因为紧张和兴奋弓成了一只虾,弯腰与叶茂头抵着头,竟会告饶: “停一下……我们去床上……啊!” “你出好多水……” 叶茂难得耍一回流氓,胸口蹭着师祎已然湿滑的性器,往下撇了一眼,自己把自己说红了脸。牙与舌依旧卖力,手腾出来一颗一颗解开师祎的衣扣。 “别!”师祎突然提高了音量,又立刻放低,有些艰难地嘶声说,“到外面去,这里太亮了。” “不要。”叶茂断然拒绝,毫不心软,加快动作把最后几颗扣子也解了,说,“我想看。” 师祎胸口大敞,两只衣袖是最后阵地,近乎本能地双臂抱头,消极抵抗。叶茂却少见地不依不饶,他起身钻进师祎屈起的双臂里,与师祎交颈相依,双手贴着皮肉往两侧分开,要沿着肩骨把这层最后的遮掩剥下去。可师祎夹紧了双臂不肯放松,呼吸急促而杂乱,声音低哑得快要听不见,说话都有点磕绊,像牙齿在上下打架: “下次……下次行不行?我没……没准备好……” 叶茂两手用力,不容抗拒地一点点分开师祎颤抖的双臂,将那层顽固的遮蔽强行褪到了肘弯处,然后用鼻头亲昵地蹭了蹭师祎的耳垂,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说: “放松,小祎,我是叶嘉茂。”
第33章 三二
这句话果然让师祎僵硬了一瞬,手臂绷得更紧,依旧分毫不让。 “小祎。” 叶茂轻声叫着他,贴在师祎脸颊上啄吻,执着地一定要剥开这层遮掩。师祎只得把头垂得更低,呼吸深而急促,前胸剧烈起伏着,拒绝道: “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叶茂心里忽然就不好受起来,不吐不快,没过脑子就冒出一句,“因为我太像了吗?” 师祎被他问得一愣,叶茂自己问完也一愣。两人相顾沉默,叶茂忽然抱着师祎的头朝他嘴唇上蛮横地咬去。他心里酸胀得难受,赌着无名之气,一下子倔劲上来了。两人推推搡搡挤在浴室墙上,师祎撞到了肩胛骨,忍不住嘶痛,被叶茂趁机顶了舌头进去,粗暴地缠吻在一起,牙齿频频磕碰,一点儿也不缠绵。他们身量相当,都不壮硕,看起来差得不多。可叶茂少年时是练过的,现在功夫也没丢光,真要较起劲来一准是师祎吃亏。 “你什么毛病?”师祎舔一下出血的嘴唇,突然起了火,恼道,“不想掺和的是你,刨根问底的也是你,要钱给钱,想走就走,你还生什么气!” “你才什么毛病!”叶茂也没好过,揉了揉下颌,牙被撞得发酸,“是你说只谈钱的,是你说不当真的,我拿贺骏的钱陪你玩,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生气!” “那我脱不脱有什么不一样?” “有!”叶茂眼神有些凶狠,扯不下师祎的衣服,干脆就拽了他的内裤,“不想让我看,就别让我知道啊!别对我这么好啊!” 师祎坳不过他,双手便顺着叶茂的裤缝滑入,掐住两瓣挺翘的屁股把人往自己身上按。他显得焦躁,手指深陷进柔软有有弹性的臀肉里,很是下了力气。 “对你好,有钱赚,还白睡我。市面上可再没这么好的事情了。”师祎似笑非笑地眯着眼,嘴上还不饶人,“再不上我,我要上你了。” 话刚说完就抽着气痛嘶了一声,是叶茂往他身后塞了两根手指进去,没有润滑,还直接扎到了底。 这话把叶茂说成什么人了?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照着人心窝捅。师祎平素里披着人皮,周到体面,待人接物也冷情,对谁都不咸不淡的。然而气性上来了,又实在恶劣,是个专爱扎心戳肺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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