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拢起腿,抻开双臂轻轻抱住。 鼻尖上是烫伤膏的涩呛味,浸在空气中,一点点传进他身体里。 因为上午这一连串。 锅里一大碗汤放在那儿都没人喝。 岑帆处理好伤口以后,自己先去客厅,拿了拖把和簸箕,一点点收拾地上的汤碗碎片。 又抱着电脑回房间。 强迫自己不去想,把注意力全放在木雕小鸡上。 因为只有橡皮筋做支撑,小鸡每次转一圈又绕回来,手掌大的地方怎么也逃不出去。 就想此时的他自己。 刑向寒开完会后也进来,见岑帆正靠在床头上,用数位板画图。 走过来问他,“擦药了?” “恩,擦好了。”岑帆说着,又仰起头,“下午还要开会么。” 刑向寒没应他这个,只不由分说地把电脑拿开,“我看看。” 岑帆本来想拒绝,但也知道自己架不住对方,在床上仰躺着没动。 两腿之间,面上的红色淡下去,但里头的嫩肉已经破了,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鼓鼓的红痕。 “难看。” 刑向寒看完之后皱眉说,食指还在那条上面轻碰两下。 岑帆没被这句话伤到,只是坐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在人颈窝里蹭两下,真心说:“对不起。” “打扰你开会了。” 刑向寒看着他腿上的伤,“既然知道打扰,为什么还要把电脑放客厅茶几上。” 岑帆气息微动,头埋在他肩膀上,又重复一遍:“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不在房间,是他一开始怕打扰刑向寒睡觉,书房又去不了,只能待在这儿。 后来是和陈开聊木雕聊久了,忘了腾地方。 “你放心吧,下次再不会了。”岑帆又说。 刑向寒目光从他腿间挪开。 把人从身上放下去,淡声道:“你以后工作还是去工作室吧,尽量别待在家里。” 岑帆抬头看他。 刑向寒继续说,“这样不仅影响你自己的工作效率,还会给别人添麻烦。” “好吧。” 岑帆轻声应道,默默把脸垂下去。 他平常工作都是工作室,今天在家原本也是想跟对方多待会。 刑向寒看着他的表情。 目光顿了瞬。 下床,走向旁边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盒子,递给他,“出差带回来的。” “你看看。” 岑帆睫毛轻颤,从对方手里接过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马,两边的黑绳串着能挂在脖子上。 算不上多精致,底下印着某机场纪念品店的logo,和他们木雕室做出来的质感天差地别。 岑帆脸上却瞬间由黯转亮,像是遇到什么稀世珍宝。 “喜欢么?”刑向寒在边上问。 “喜欢!”岑帆语速很快,答应得很大声。 就跟刑向寒刚回来那天,问他高兴吗,岑帆给出的反应一样。 但这个只是刑向寒回程路上顺手买的,标准用磨具压的工艺品,设计感和做工无功无过,没什么特点。 “能帮我戴上么?”岑帆捧在手心,自己把黑绳中间的小结打开。 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像是有无尽渴望。 刑向寒看在眼里。 忽然伸手捞过他的脖子,用力叼住这两片唇。 岑帆肩膀微颤。 但很快也闭上眼,扶着他的腰,顺从地张开嘴巴。 舌尖互相顶着,把原本口齿之间的空气顶出去。 刑向寒压着人倒在床上,带来的小木马被他随手丢在旁边。 很快衣服被解开。 岑帆仰躺在床上,因为刚才的吻张嘴大喘气,胸口一起一伏,刚才被烫到的地方顿时跟火烧一样。 “不,不行。” 岑帆吃力地看着眼前,用着仅剩下的半点气音,“昨晚才......” 刑向寒却没听他的,只覆在人上边,神态是冰冷的,说出来的话却惹人心颤:“你今天特意不去工作室——” “不就是想这样么。” 岑帆觉得耳垂快被烫掉了,一个“不”字刚到嘴边,大腿中间又被烫一下。 后面要说的全部化作声低吟。 刑向寒睨着他,嘴边发出一声浅笑,“但是你的腿受伤了。” “所以今天只需要躺着,不用你做其他的。” 说是不用他做,可还没等岑帆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捉住,带着一块解开近在咫尺的拉链。 刑向寒做这些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表情。 单看他的脸会觉得和刚才开会的时候无异。 理智、冷硬,不带任何情绪。 好像这只是在满足需求,没沾染上任何和情欲有关的事。 但从岑帆的角度。 却能看见他眼底深处的渴望。 这种渴望像个无底洞,分分钟就能把两个人都点燃。 在这种情绪下,所有酸涩和不甘都会被自动忽略,有的只是尽其所能地让彼此满足,燃烧殆尽。 不管是身体还是其他什么。 岑帆不想刑向寒为了他忍着,腰主动往上抬一点,拇指在顶端摩挲片刻。 一声快速的吸气。 很快能感受到掌心当中的变化。 刑向寒低头睨他,眼里的火已经按捺不住。 岑帆知道他想说什么,脸红的快要滴出血,却还是坚持着同一套动作。 顺从的模样点燃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下一秒被人摁着趴在床上! 刑向寒根本不管他疼不疼,身体里的温度攀附到更高时,岑帆耳边只剩下一句,“放松。” “腿张开。” 屋里原本沉寂的气氛很快被热流掩盖。 岑帆脸贴在枕头里,感受着身上人的掠夺,反复麻痹自己。 维持住现状就可以了...... 其他的不重要...... 都不重要...... 原本他俩的工作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岑帆自己创业,工作状态几乎全年无休,刑向寒虽然是大学老师,有寒暑假,但现在老师不比以前。 除了带学生,自己也有做不完的课题研究。 结果好容易休息的半日,两个人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 坐在车里。 岑帆还有些没完全缓过来,大腿左右蹭蹭。 刑向寒倒是神清气爽,系好安全带以后问他,“难受?” “不难受,还好。”岑帆抻抻脖子。 其实昨天真的没什么,就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落枕。 等刑向寒把车开出去,岑帆忽然说,“对了,今天你把我送到小板路对面那个路口就行。” “不去木雕室?”刑向寒扭头问他。 岑帆“啊”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午约了教练练车,下午再去木雕室。” “等我拿到驾照了,找陈开买辆二手车,这样就不用你每天送我了。” 岑帆说到这个真挺高兴的,笑着冲他,“你可以在家多睡一会。” 而且虽然他开得不好,但岑然其实一直有个自驾游的梦。 车里有姥爷、有爱人、还有朋友,要是条件允许,还能再加上一只嗷嗷乱叫的小金毛。 起初刑向寒没说话。 直到把车开出小区,前面路口左转之后,直接停在路边。 转头看他的时候目光很沉,似是不解:“既然要买车,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岑帆第一反应是他之前说过了。 但可能没说清楚,又或者对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没当回事。 “我,我以为你......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岑帆一句话结巴两次之后说出来。 刑向寒脸转回去,五指在方向盘上磨两下。 沉吟片刻后道:“创业不是,搬家不是,现在买车也不是。” “你现在这么做是在跟我划清界限?” 岑帆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只是很多东西解释起来太苍白,赶紧冲他道:“我没有。” 他只是不想刑向寒这么累。 “可你现在的做法明显和你说的不一样。” 刑向寒还是这副表情这个口吻:“你这样的表里不一,会让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累。” “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第13章 浪费时间...... 这瞬间岑帆脑海里闪过很多。 刑向寒好像经常说他做的事情是浪费时间。 心像被什么割了下,很多好不容易被压下的东西从心底再次涌上,裹挟住他脆弱的灵魂。 面对这种质问,岑帆只觉得无力,却还是在坚持解释:“我真没这么觉得,只是不想一直这样麻烦你。” “但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 刑向寒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你现在和读大学那会不一样了,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这不是不行。” “我——”岑帆还想辩解。 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是在挑战我的底线,而且我认为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 “我知道的。”岑帆看着他,努力用自己的理解反驳,“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学车,为的就是不想影响你的时间。” “我知道你注重效率,所以......” “不想影响我?”刑向寒反问他,“你觉得你现在什么都不说,等事情发生了才让我知道,就不是影响我么?” 在吵架这块岑帆从来没赢过对方。 刑向寒话很少,说出来的却刀刀致命。 让人想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岑帆咬着下唇,一句话没想清楚就说出口:“可你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 三明治、陌生男人的照片,还有去年过年的晚上,岑帆第一次没回去陪姥爷,而是煮了一桌菜,坐在沙发边上等他。 刑向寒却第二天早上才回家,回来以后直接睡了,什么都没解释。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全都在刻这五年里,他们确定关系以后的这些日子。 岑帆心里堵得慌,内里的憋屈就这样溢出来。 车里瞬间安静了。 车窗开了条缝隙,外面有束阳光照进来,刚好打在岑饭脖子的小木马上。 随着时间过去,岑帆忽然有些后悔。 他还和以前一样,即便再委屈难受,他也根本不想和刑向寒冷着,一点儿也不想。 这种感觉像是蚂蚁在火上烤,心焦又局促,况且这还是在对方车上,想逃也没地方去,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岑帆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抚好,鼓起勇气,刚想去拉对方的袖子。 “这不是你自愿的么。” 刑向寒目视前方,一句话直接撕开个口子。 岑帆伸出的手瞬间停在原处,眼睛朝着一个方向,连陈开上午发来的消息都忘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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