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他进去,后面就有人跟过来。 身材微胖,一惯的嬉皮笑脸,朝他喊了声,“刑教授。” 是冯小垒,也是刑向寒的同门师兄。 两人大学期间跟着同一个老师,对方还是冯小垒的父亲,现任华大机械学院院长。 平常对刑向寒也很照顾。 最后他俩一路保研加直博,一个进了当地研究所,另一个去国外深造两年,回来直接留校当老师。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不像你啊。”冯小垒故意埋汰人。 他的研究所最近刚好有个项目跟华大合作,近三个月两人经常能在实验室碰见。 刑向寒看了他眼没说话。 冯小垒了解他这师弟的个性,没当回事,把手里这个有点女气的包装拍他身上,“拿好了,三明治。” 刑向寒接过来以后,目光微滞,似是想到什么,只说:“明天不用给我带了。” “别啊,你师母叫我一定要给你的。” 冯小垒如意算盘打得贼响,煞有介事道:“她老人家的面包店上个月开业,你不得帮着多照顾几天生意啊。” 刑向寒瞥他一眼。 拿手机给人发了个红包。 “诶诶诶,这就对了嘛。”冯小垒得意地抬抬眼。 顺手把钱收了。 “生意照顾归照顾,以后我的这份给你。”刑向寒说着要把手里这个还给他。 有的吃还有的拿,小垒研究员脸皮再厚也不能够。 两手摊开,没接。 “不然你带给小岑,让他吃。”他说。 冯小垒是刑向寒身边唯一一个知道他俩关系的。 还不是人主动说,是他有次在刑向寒家后面的小公园,撞上对方把人怼在树干上亲。 当时吓了他一大跳,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万年禁欲男神一朝破戒,对方还是个男人。 还有没比这个更离谱的? 后来也逐渐接受了。 这两个人,一个漂亮一个俊,要真在一块儿也没啥不合适的。 说到这个忽然意识到什么,立马道:“哦对,是不是怕人误会啊,没事儿,下回我让你师母给换个包装。” 他家老太太少女心,现在这个太粉嫩了,花里胡哨的,带回去容易造成家庭矛盾。 刑向寒却只觉得他这话有歧义。 一个三明治而已,有什么好误会的。 他不觉得自己的决定会受其他人影响。 见递不回去,只能先暂时捏在手里,随口道:“跟他没关系。” “不用管他。”
第5章 刑向寒平常极少带岑帆出来。 两人又是在他回学校工作以后才在一起的,冯小垒不清楚他俩的情况,以为人这么说是闹着玩。 只调侃了句,“也就人小岑能受得了你这怪脾气。” 刑向寒没应他这句,问了个别的,“下周的国际产学合作会议,你去吗?” 冯小垒搁旁边想了会,“我们组长还没跟我们提,今年好像是......在M国对吧?那我大概率去不了。” “怎么?”刑向寒问他。 冯小垒这回倒挺坦诚,“害,我口语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不会放我出去丢人的,毕竟得代表国家形象嘛。” 微顿后又笑起来,“不过我也不怎么爱出国,倒时差多累啊,再说我家那位估计也舍不得让我去。” 冯小垒上个月刚结的婚,小两口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谁也离不开谁。 刑向寒看了他眼没说话。 两人一块儿往院长办公室走。 中午岑帆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岑帆:吃饭了么?] [岑帆:猫猫探头.jpg] 不到半分钟以后—— [岑帆:你看到我画的图了?] 刑向寒点开屏幕,只回复了个“吃了”,剩下的没回复。 他一直不想岑帆把时间花在木雕上,从人刚踏入这行他就不赞同。 木雕行业不稳定,尤其是现在,太容易被机器取代,还需要创造者保持源源不断的灵感。 每年放弃的人比新入行的要多。 刑向寒是个会用理性和数据分析现状的人。 在他这儿,这个行业并不适合岑帆。 但对方实在不听,他也没法强迫。 强迫一个人需要花太多的时间精力,与其这样,倒不如维持现状。 好在岑帆也没让他多操心。 即便搬了工作室,他们的生活也没发生太多变化。 到了夜晚依旧会抱在一起,在床上拼命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 尤其是这段时间,岑帆乖顺得像是他们刚认识,原先那些羞人的姿势他都愿意去做。 刑向寒也乐见其成。 他喜欢对方每次满脸通红,又主动迎合他的样子。 到了夜晚。 再一次从人腹部下来。 岑帆胸腔来回起伏,心跳声大得出奇,自己掌心的压痕还一直印在平躺着的男人胸膛上。 想起发生的一切,炙热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勾引。 岑帆都快不认识刚才的自己。 太羞人了。 “累么?”刑向寒大手划过他颈子。 岑帆的脖子很白很细,边上有个小窝窝,可以放下两根手指。 有时候单看他的长相,根本不会把这个人和需要力气活的木雕工连在一起。 “不累。”岑帆小声说,紧接着又咳嗽几声。 其实是累的,但他心里是真的高兴。 刑向寒没再带三明治回来,还愿意每天去木雕室门口接他。 这种事放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连陈开最近都感叹刑向寒转性了,知道关心人。 刑向寒抚着他的脸。 岑帆顺着他掌心上下蹭蹭,把自己当成一个温顺的小宠物。 他知道刑向寒喜欢他这样。 刑向寒睨向这个漂亮的男孩,四目相交,勾起他的下巴在唇上咬一口。 他从来不是个风流的人, 岑帆是他交往的第一个男孩儿。 两人当初在一起,是因为刑向寒觉得这小孩又乖又漂亮。 从国外留学回来那天,机场上岑帆躲在大理石柱后面,大眼睛水淋淋,小心翼翼的期待,又不敢贸然上前。 他当时一时兴起就答应了,也没想未来能处多久。 结果五年就这样过去。 刑向寒不擅长和人建立亲密关系。 在他眼中,任何关系都只是暂时的,不可能持续太久。 可他现在又觉得,对方要是岑帆,一直在一块儿也好,起码每天在这种时候不会觉得寂寞。 腹部那团火再度涌上。 刑向寒大手揽住漂亮男孩的肩,让人平躺下来,枕头垫在他腰的位置,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 “再来一次。” 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什么。 即便身体已经完全失去力气,岑帆依旧抬起手,揽住男人的脖子,脑袋顺从地往后仰: “恩......” 两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房间里有空气都是烫的,之前爆发的争执像是从未发生。 去M国的前一天。 刑向寒跟底下研究生开了近半小时的会。 指导老师不在,手里的实验也不能停。 “中途遇到问题,不要一个一个问,统一整理好以后发到我邮箱。” “我回来需要看到压力传感器的完整参数报告。” 在学校他大多说一不二,不仅对底下学生这样,有时候老师之间开组会也是直言自己的观点。 不少人对他有意见,暗地里说院长偏心,但奈何刑向寒手握五篇SCI和各项科研成果,让人有火也没地方撒。 这次也跟之前那样,底下学生听了大气儿都不敢出。 但里头总有个别欠的,是研一刚来的,大着胆提议:“教授,您明天都要走了,不如咱们今晚大伙一块聚个餐呗。” 本来说好五一聚的,结果现在都快放暑假了,还没见着大餐的影子。 “我今天要早走。” 刑向寒瞥了眼腕表,思索片刻后道:“你们去,吃完以后找服务员要发票。” 这话头听着像要给人报销。 所有人互相看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瞬间散了。 很快这里只剩下刑教授一个。 他也从位置上站起来。 都要走了,刑向寒准备今晚带岑帆去外面吃,顺便告诉对方自己明天出国的事。 [刑:我现在过来。] 刑向寒给对面发消息。 往常自己的信息都是秒回的,但这次却过了快半小时。 等他把车开到主路上—— [岑帆:临时有客户过来请吃饭。] [岑帆:我昨天包了馄饨在冷藏库里,冰箱还有鸡汤和炸丸子,你先垫垫,等我回来再煮。] 刑向寒眉头微拧。 请吃饭? 是只请他还是陈开也跟着一起。 他把车停路边上,给对面发消息。 [刑:位置。] 对面再没消息过来。 刑向寒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给岑帆打电话。 对面同时响起冰冷的女音。 从来没失联过的人这会居然关机了。 邢教授脸色越来越难看,挺乖一小孩现在居然胆子变得那么大。 他沉吟良久,手机往上滑两下。 看到上面显示的之后,刑向寒重新发动汽车,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此时的新时代广场。 岑帆正到处找充电宝。 他手机没电了,自己的充电宝用过几次又忘了充。 现在就是一个外界都找不到人的状态。 岑帆急匆匆的每层楼找,陈开慢悠悠跟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机以后道:“快点的啊,晚点咱们该迟到了。” 岑帆是真着急,找半天没找到,看向陈开,“开子,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吧。 ” “不借。”陈开摇头晃脑,对某人的意见全写脸上,“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哪儿还全世界都围着他的转啊。” 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勾住人肩膀,“人客户大老远过来请吃饭,咱不得提前点过去占位置?” “要让人家等显得我们多不礼貌啊。” 岑帆心里还惦记着回消息。 却也知道这道理。 他已经和上学那会不完全一样,孰轻孰重是能分清楚的。 毕竟这回被影响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陈开。 但去餐厅的路上,岑帆还是软磨硬泡,拿人手机给刑向寒打电话。 打了一个对方没接,岑帆又给那边发短信,说是让人先回家,他尽量早点回去。 可直到从包厢出来也没等到回复。 这次请他们吃饭的是上次那位定制木雕的老人。 老人这次是特意过来感谢的,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木匠出身,知道这小玩意做得有多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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