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朔心里古怪,大天使今年三十岁,算下来也是90后啊,90后能把家里装成这样? 细看下来,其实也不是不好看,就是觉得不太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 他们家温教授审美是没有问题的,想要把房子装修成这样,那必然是有特殊的原因。 仔细想来,更像是在怀念什么人。 南秋朔突然陷入沉思,他跟温教授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从来没有听过温教授提过自己的。 缅怀? 嘶.......可是仔细想想也不对劲啊。 这装修看着像八.九十年代,但实际上会这么装修家里的,应该是更老一辈的才对,也就是爷爷奶奶那一辈的。 果不其然,等他参观得差不多了,温哲蒙才缓缓开口。 “这房子是我仿照我奶奶家装修的。” “奶奶?”南秋朔呢喃着这两个字,他对自己的奶奶没有什么印象了,奶奶好像在他五岁那年就去世了。 那温哲蒙的奶奶呢? 温哲蒙拉着他坐下。 “我十岁之前都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我工作忙,一两年都见不到一次,所以在我的童年,在我性格形成的那个阶段,我的生活中没有,只有奶奶。” 南秋朔想到保温杯,想到自律的个性,确实挺像老一辈那种勤劳的爷爷奶奶似的。 温哲蒙也难得放松姿态,半躺在沙发上,“我奶奶是个普通的小数学老师,也是一个特别有趣,特别可爱的老太太。” 南秋朔没有打扰他,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身上,听他慢慢诉说当年。 温哲蒙从小就很聪明,或许也算是遗传了他那科学家爸妈的优秀基因吧,但是他却没遗传到他爸妈的冷漠,小时候的性格反而像他奶奶。 是一个挺活泼的男孩儿。 小时候的温哲蒙也羡慕过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但奶奶给他的爱太多了,多到他根本不会有闲心去思念,去抱怨。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十岁那年彻底改变了。 奶奶突发脑溢血,在那个医疗水平还不算发达的年代,在医院坚持了半个月就没了。 奶奶住院的时候,他当然也回来了,那是他第一次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情。 他在病房里,听到两人谈论得最多话题,不是关于奶奶的病情,也不是关心他的学习生活情况,他听到最多的,是他当初还听不懂的实验内容。 甚至聊着聊着,两人还能在病房里吵起来,气愤的时候还责怪奶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生病,丝毫不顾及奶奶和他的感受。 小小的温哲蒙,在那个时候仿佛觉得自己也是带着他们那种冷漠的基因的,因为他对这对也没有丝毫的孺慕,甚至还把两人赶出了病房,让他们滚,让他们不要再回来了。 再之后,奶奶还是没能撑下来,他的给奶奶办了后事,就想把他带走。 可是那时候的他对失望极了,根本不愿意跟他们离开,但是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他和奶奶的家卖了,想强行的带他离开。 他哭过,闹过,甚至还报过警,可是无济于事,他还未成年,是他的直系监护人。 再后来,他原本该上五年级的年龄,被直接被丢到了初一,初中只上了两年,高中也只上了两年,14岁就上了国家顶级学府的大学少年班。 他想要尽快长大,想要自己撑起一片天地。 等到他有能力,有经济的时候,想回去把老房子买回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被拆迁了,破旧的筒子楼,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 他和奶奶的家,彻底的回不来了。 所以,这次休假,买了这里的房子,他还是想试试看。 就当给自己留下一点念想。 南秋朔这是第一次听温哲蒙讲诉他的家人,他无法用评判这一对是好是坏。 或许他们对国家有着卓越的贡献,是成功的科学家。 但他们却不是一对合格的。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对曾经给小小的温哲蒙带去过什么样的伤害。 更不知道,被带走的温哲蒙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才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眼睛有点儿酸。 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温哲蒙的气质其实是有些矛盾的。 第一次见面,路见不平就算了,还给人做思想教育,第二次见面,情况特殊,事后却拉着他,要跟他恋爱结婚,要对他负责。 再后来的相处,日常生活里,他有时候真的恍惚自己找里个爹系男友,偶尔却又觉得他像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还有一点,或许于安都不知道,他们家温教授看似温和,但内心其实是带着一丝挣扎的冷漠的。 除非被温哲蒙划进了自己的圈子,否则他都是以一个路人的视角去看待任何事情,能冷漠的跟他分析各种社会新闻。 但他仿佛又对学生特别的宽容。 就好比,曾经被误认为学生的南秋朔。 温哲蒙讲完了故事,久久没有出声,思绪仿佛还在二十年前。 南秋朔半直起身子,吻在了温哲蒙的额头上,他其实不太会安慰人,但他知道,落在额头上的吻,会让人变得安心。 温哲蒙唇角动了动,努力勾出一抹笑意,然后将人搂紧怀里。 “或许人应该活在当下,奶奶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我把这间客厅改造得跟原来一模一样,也回不到那个夏天了,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的?是不是也挺幼稚的?” 南秋朔摇摇头,“没有该不该这么做,在于你想不想这么做,你思念奶奶,把家的模样留下,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完全能够理解,就像他也一样,巨额债务抗在肩膀上,可是他依旧没有卖掉这套房子。 因为这是他们的家,家和房子,概念上是有差别的。 只要这个地方还在,他们就还有归处。 奶奶的房子,于温教授而言,是同样意义。 “好了,不说这个了。”温哲蒙从来没有跟别人聊起过这件事情,但这是他的坏小孩,不是别人。 南秋朔叭叭叭的几口亲在温哲蒙脸上,“你只说还原了客厅,那其他房间呢?楼上呢?” “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 户型是一样的,楼上四个房间,一个书房。 但书房却不是用作了书房,被改成了一间小卧室,卧室里也是十分复古的装修。 一张小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巨大的书架。 “这是你小时候的房间?我能看看吗?”南秋朔指着书架上位数不多的书。 温哲蒙颔首,“随意。” 这些几乎是温哲蒙当初所能带走的所有的东西了。 南秋朔看得很认真,孩童时期在书本上弯弯扭扭写下的名字,再后来,是字迹尚且青涩的笔记,一份份满分的答卷。 还有许许多多的,南秋朔都没见过的课外书籍。 点点滴滴,那都是属于小温哲蒙的童年。 南秋朔放下最后一本笔记,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锈迹斑斑的文具盒,晃悠了一下,里面是有东西的。” “这里面是什么?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 “你这文具盒还挺长的啊,哪有这么长的笔啊?你小时候难不成还练毛笔字吗?”南秋朔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咦~里面不是笔,也不是任何文具,居然是一把哨笛。 跟南秋朔放在柜子里的哨笛,几乎一模一样。 晚点还有,我写满一万字就发。 从大纲上看,没多少内容了,几万字就能彻底完结。
第28章 温同学 几乎一摸一样,但不完全一样。 这哨笛上没有划痕。 南秋朔起初也没怎么奇怪,这种哨笛还挺常见的,价值也不高,但直到他拿起哨笛的之后,才猛的抬起头。 “萌萌?” 温哲蒙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我的小名。” 噗~! 一个大男人的小名叫萌萌。 尽管南秋朔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还是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萌萌,萌萌,你居然叫萌萌?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哲蒙都要后悔带他来看这把冒牌哨笛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这是他的坏小孩。 总不能打死吧? 南秋朔了像是拿捏住了温大教授的小尾巴,嘴里一直不停喊着萌萌。萌萌,萌萌,像只小蜜蜂似的,非得要臊一臊温哲蒙。 温哲蒙果然老羞成怒,直接把坏小孩揉搓进怀里狠狠的欺负了一顿。 南秋朔被亲了个蒙圈,嘟嘟唇都泛着殷红,可坏小孩的心情实在是很好,又愣是扑过去亲了回来。 甚至还十分嚣张的在温教授嘴唇上狠咬了一口。 温哲蒙嘴唇上泛着血丝,却丝毫不在意,反而眉眼带笑的,任由坏小孩在他面前闹。 南秋朔闹够了才说回正事,“这哨笛你是从哪儿来的?” 同样的哨笛并不奇怪,可哨笛上都刻了萌萌两个字,那就十分奇怪了。 特别这萌萌两个字还是他们家温大教授的小名。 “我刚上小学那年,音乐老师要求我们都带个简单的乐器去学校,那时候我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个角色手拿一支长箫,所以我跟奶奶说,我也想要一支长箫,然后她就给我买了这个。” “等等。”南秋朔拧着眉毛,“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哨笛,怎么会是长箫呢?” 温哲蒙也笑,“横吹笛子,竖吹.箫,我奶奶也认不得这些乐器,见这个哨笛是竖着吹的,便以为是箫,还特意刻了我的小名,让我别再学校弄丢了。” 他没说的是,他起初也把这支哨笛当成了箫。 后来就算是知道了两者的区别,他也没跟奶奶讲过,奶奶就一直认为这是箫。 南秋朔忍俊不禁,从温哲蒙这简短的故事中,他似乎真的能想象到那个可爱的老太太。 “奶奶还挺有趣。”南秋朔笑着把哨笛拿出来,“你会吹吗?” “或许还会吧。”温哲蒙接过哨笛,试了试音色,然后便磕磕绊绊的吹了起来。 他没系统性的学过,就自己摸索着浅学了一点。 南秋朔细细的听着,这应该是某个地方的乡村小调,虽然温哲蒙这吹哨笛的技术不太过关,但本质上这首小调还挺欢快的。 温哲蒙一边吹着,南秋朔就坐在一旁,用手指轻轻的在书桌上敲着节奏。 一首曲子不短不长两三分钟的时间,到南秋朔给予的掌声却有排山倒海的架势。 “好!厉害!我们家温教授特别棒,简直就是文武全才。” 尽管这是业余水平中的业余水平,但南秋朔还是给了十足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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