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呈明愣了一下,想到什么:“不如去领养它的那家看看?” 说干就干,两个人和领养当当的同学事先约好了,周末就去了同学家里。 当当还是叫当当,现在胖得不得了,见到他们也不知道是仍然记得,还是单纯脾气好,对他们的碰触抚摸并不抗拒,还吃完了关呈明带的猫条。 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同学给猫做猫饭,味道腥得吓人,同学捏着鼻子端过去,还被家里人抱怨了几句。 但是猫吃得很香,好像对这种浓烈的腥味非常适应。 …… 出来的时候,外面天气很好。 关呈明把手臂枕在脑后,看着远处如洗的碧空:“以后养只猫吧。” “养只橘猫。就叫橘子。” “其实狗也行?养狗的话就是金毛,也可以叫橘子。” 关呈明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如果做猫饭,应该也会是你来做。” “真的很腥啊,”他皱着鼻子,“到时候我就出去了,你自己留家里做给猫吃。” “以后一起养只猫。”云树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是完全重复,还加了个一起。 他们会有以后。会有一起。 云树嘴角弯了一下,把关呈明的手拉过来,又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捏着他的尺骨茎突揉揉揉,好像在揉猫咪肉球。 关呈明仰头看着远处天空,阳光有些太耀眼了,他惬意地眯着眼,真的好像猫咪被伺候得很舒服,露出那样惬意的表情。 * 某天,两个人准备去小卖部,恰好关呈明的室友从小卖部回来,说橘子汽水卖没了。 一般这种时候云树都不会开腔,这次不知道抽什么风,开口说了一句:“那我不去了,我只喝橘子汽水。” 关呈明看着他:“抢我台词干嘛。” 云树看起来有些意外:“我真的只喝橘子汽水,难道你也只喝橘子汽水吗,很巧呢。” 关呈明真是懒得理他:“我反正是要去,你最好是真的不去,在这坐着等我回来吧。” 云树当然不是真的不去,死皮赖脸还是跟着过去了。 他们在小卖部遇到了关呈明社团的同学,正好在冰柜拿喝的,说橘子汽水卖完了,问关呈明要什么,关呈明要了一瓶椰汁。 朋友递给他,顺嘴又问云树喝什么。 关呈明插话:“不用了,因为这个东西说他只喝橘子汽水。” 云树反应也快,顺着他:“嗯,我对橘子汽水忠贞不贰。” 朋友有点意外看了看两人,最后点点头,关上了冰柜门。 关呈明拿着椰汁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放桌上和朋友聊天,回来看少了一半,转头睨着云树:“忠贞不贰呢?” 云树很镇定:“你听错了,我说的其实是对干脆面老师忠贞不贰,干脆面老师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傻眼。” * 对于关呈明来说,这段时间最大的喜事莫过于,他终于把雪山巨兽打通关了。 但也确实。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打了这么长时间,正常人都很难不通关。 屏幕里,雪山巨兽最后匍匐在关呈明操纵的角色脚下,尾巴亲昵地蹭在角色腿上。 然后它忽然从很大只变得很小只,变成了方便跟从关呈明的大小。 这时关呈明也才知道哦原来你可以变这么小只的吗?所以之前打斗都是为了威慑关呈明才变得那么大只。 变成小只以后,周身的气场也从之前的高冷狂霸酷炫拽,变得毫无节操地黏着关呈明的角色。 雪白爪子搭在角色的手上,像踩奶一样很轻地踩踩踩捏捏捏。 关呈明一瞬间幻视了云树的所作所为,而游戏里他操纵的角色也像他自己一样,被黏得有些无奈,终究还是放任他继续,没有甩开。 第74章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高三。 其实两个人并不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变化。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是学渣,然后身边即世界了。 但是潜移默化的,人毕竟还是会受到周围环境影响,就算自己感觉不到。 比如云树其实有段时间没碰拼贴画了,关呈明也很久没打开游戏了。 寝室熄灯比较早,很多人想要回家开夜车,就会申请走读。 学校也放宽了政策,以前想要走读都必须要相关证明,现在没有证明什么的也可以。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门坎。学校担心有学生会趁机回家玩手机打游戏,所以只允许成绩好的走读,像云树和关呈明这样的连门都摸不着。 两个人寝室都有成绩好的,这么一来,唰啦拉走了一半人,两个寝室就这么顺理成章合并了,云树和关呈明头挨着头睡对床。 寝室里晚上还有学生挑灯夜战,他俩虽然不爱学习,高三多少也收收心。 但努力到挑灯夜战的地步? 绝不。 某天晚上,寝室已经熄灯了。 云树安静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好像还能看见圆形的灯的轮廓,好像一个打上阴影的橘子。 他正百无聊赖看着,听见脑袋后面传来细微的翻身声。 是关呈明睡的那张床。 云树坐起来,透过窗外不明显的灯光,他能看见床头栏杆后面关呈明毛茸茸的发顶,发丝不安分地奓出来栏杆一点,几乎碰到云树的脸颊。 云树看着关呈明毛茸茸的发顶,觉得自己又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他伸手在关呈明头发上轻轻摸了摸,很软,手感很好,关呈明也迅速察觉了他的碰触,伸手抓住他作乱的手。 云树几乎可以想象到关呈明此时的表情,肯定是无语又带着一点不想被室友注意到的慌乱。 “做什么啊?”他声音很低,只有气音。 云树发现自己每次闹他的时候,他都会这么说。 云树很喜欢他这么说。 除了“做什么”,其实关呈明也可以说“干什么”或者“干嘛”,但是他每次还是说“做什么”。 而他在这么说的时候,口型是很小的,尤其是说“做”这个字的时候,是一个圆圆的,嘟着嘴的口型,导致关呈明每次说这句话都有些含含糊糊,像在撒娇一样。 云树于是不闹他的头发了,转而去玩他的手指。隔着床头床尾的栏杆,两个人手指交缠在一起,不知怎么,云树还咂摸出一点浪漫的味道。 在此后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牵着手。 这样浪漫着浪漫着,关呈明的呼吸声逐渐平缓下来,显然陷入梦乡。 下铺室友仍在挑灯夜战,从下面透过来微弱光线。 云树坐起来,借着光线看清自己和关呈明交缠着的两只手。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垂下来的眼神看着很温柔。 他俯身亲了一下关呈明微微蜷着的手指,然后才动作轻缓地躺了回去。 * 关呈明一脸阴沉地捶着自己的手臂。 这只可怜的手臂,经过整整一个晚上一动不动的折磨,直到现在也毫无知觉。 经过关呈明坚持不懈的捶打,总算唤起一些正常手臂的酸胀感。 ……不错。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昨天傻子一样,和云树以近乎扭曲的姿势牵了一晚上的手。 啊——— 果然谈恋爱就是会降智。怎么做这么蠢的事情还甘之如饴的。 * 高三上学期,秋意渐浓,天气也逐渐冷起来了。 也是在这样一个降温的秋日早上,关呈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和云树已经认识整整一年了。 那天,那个下雨的早晨,就在这条走廊上,他和穿着短袖围着围巾被骂神经病的云树有了第一次对视。 关呈明看了看身边的云树,他今天当然没有穿短袖围围巾,加了厚衣服,整个人看着相当暖和。 关呈明心里居然有个疑问。 当时目睹云树的那群人心里应该也都有这样的疑问,不过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问出口,不屑于问出口,也对这背后的答案无所谓,只是骂他是神经病。 当时的关呈明也是如此。 但是今天关呈明想问出来。问出这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记不记得,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有天降温很厉害,大家都添了厚衣服,只有你还穿着短袖,偏偏还围了条厚围巾。” “为什么?” 云树闻言和关呈明对视。 他看起来很平静,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也不是那种对一切都释然了的平静。 好像无论是一年前被骂神经病,还是现在,面对关呈明这个迟来的疑问,他都是这么从一而终的平静。 甚至说……冷淡。 “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吧。”他这样回答。 关呈明沉默了。他的确已经知道答案了。 当时是突然降温的,没带厚衣服就只能打电话喊家里人来送。 云树没有家里人可以来送。 关呈明转身靠在走廊栏杆上。楼下有几棵枝叶稀疏的小树,秋风一吹光秃秃的,显得有些萧瑟。 “如果当时就认识就好了,”关呈明说,他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可怜的意思,更多是可惜,是很纯粹的,关呈明的风格,“我可以把我的衣服借给你。” “借衣服吗?”云树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个其实无所谓了。” “什……” 关呈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贴着关呈明的耳朵,声音低低的:“你后来不是也借给我了吗。” 说完扯了扯身上的外套。 关呈明怔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咬牙切齿揪住云树的衣领:“那次体育课果然是你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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