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能永远和乔述珩在一起了。 这样,就不再仅仅是因为所谓“代替你实现愿望”的愧疚,他能够拥有新的理由站在乔述珩的身旁。 他想要真正得到乔述珩的关注。 不是因为他会画画。 而是因为他…… 短短几秒,蒋之屿的面前涌过很多画面。 有最初认识乔述珩时他一脸冷漠却有尽职尽责教导自己英语的模样;有乔述珩绕过人群坐到他身边指导作画的模样,还有的是,在那个夏天,那个深夜,乔述珩背起蒋之屿,两个人在如墨的天色,看到最最璀璨的群星时乔述珩身上的温度。 那么温暖,是恰到好处的低烧,惹得人身心轻灵,心跳怦然。 蒋之屿昂起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乔述珩身上凑。 他不怕被贯穿,他心甘情愿,他要将他的人生、他的全部全都献给这位驰骋的君王。 他要告诉他,身不能至也没有关系。要是乔述珩是个盲人,他便做他的眼睛,要是乔述珩是个瘸子,他便做他的双拐。 不存在什么他将人生借给乔述珩。 他,蒋之屿,甘心自愿将全部的人生献给乔述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是真没存稿了。 感jio这本写废了,,, 每回都在继续写与不写中犹豫,, 但想来想去还是先将车开上高速!
第16章 诈骗团伙开大会 “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目视蒋之屿登上最后一阶楼梯,消失在二人视线,李湫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乔述珩。 “你真是,用心良苦。”李湫将乔述珩请到空画室坐下,放了只装有茶叶梗的紫砂杯在其跟前。 烧开的水壶还冒着热气,李湫拎起壶柄,热水下注的同时茶叶漂浮,卷起漩涡波荡,逐渐将透明的水晕染成黄绿色。 方才的道歉是真的,不过也算是早有准备。 李湫放下水壶,他还记得乔述珩联系上自己时的惊讶,倒不是说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联系,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李湫自个儿先寻上乔述珩,两个人才零零碎碎的说上些话。 李湫也没想到乔述珩第一回主动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蒋之屿的事情。 乔述珩提出想要旧地重游,并且希望李湫来开解蒋之屿,告诉他当年的事情错不在他,没有人会责怪。 李湫本就有愧,便同意了乔述珩的提议。 只是计划进行的顺利,乔述珩的面色却依旧冰冷。 李湫见状,将变温的茶又往乔述珩面前推了推,冲着乔述珩这张债主脸偏头,心道:“这算什么表情啊?” 一切不都是按乔述珩想要的方向发展吗。 李湫实在是不懂了,乔述珩是觉得蒋之屿刚才的反应冷淡?可此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蒋之屿又是个愣的,且不说有没有反应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了,谁又能那么快微笑释怀呢? 被骗的感觉不好受。被玩弄的感觉亦然。 可乔述珩还是不说话,李湫终于受不了满室寂静,他抬头,嘴往一边撇:“乔哥,你要是觉着蒋之屿他就没过去这槛,干脆自己和他坦白不就得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蒋之屿的愧疚也是出于乔述珩的牺牲。两个人又不是没长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乔述珩自个儿去找蒋之屿将话说清,告诉蒋之屿一切都过去了,他就不要怀揣着压力作画,把心都放下来,这方法不比什么都好使? 可两个人偏要搞成这样,李湫无语到嘴巴抿成一条线,鼻腔重重吐息。 乔述珩终于开口说话,他觑了眼极力想憋住白眼的李湫,说:“可是我没法跟他好好说话。” 两个人谈不得关于创作的事情。 他总是不懂他。 。 “蒋之屿上大二那会儿曾经教过个学生,我也看过那个学生的作品,说实话天赋挺一般,努力程度也不够,可那学生执着于要考名校。” 乔述珩回忆起当时,那个学生算是蒋之屿的开山弟子,估摸也是最后一个,蒋之屿对他的上心程度非同一般,就算是不太会说话,他的话语也总是诚恳的鼓励。 乔述珩见蒋之屿这样的态度,虽然他并不觉得那学生能考上名校,但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总归顺着蒋之屿,也是支持鼓励。 直到有一天蒋之屿和那学生发生了争吵,乔述珩抵达现场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画室。结合对那位学生不算多的了解,乔述珩推测是那学生都要临考了还不努力,惹得蒋之屿最终爆发。 乔述珩瞥见蒋之屿气得发颤的肩膀,连眼眶也潮红着,头发乱糟,完全没有了该有的淡然样。 蒋之屿正埋下头收拾摔落在地的画材,乔述珩见状上前拍了拍蒋之屿的肩膀,安慰蒋之屿说了些人各有命、艺考的结果本来就难以预计、别轻易放弃学生的一长串话。 时至今日,乔述珩早就记不得一句完整的内容,可他还记得蒋之屿听完他话的表情。 狰狞。 乔述珩只能用这样一个词形容当时蒋之屿面上的神情。蒋之屿总是寡着一张淡淡的脸,开心时也只是向上微勾唇角,以至于当乔述珩望见蒋之屿咬牙切齿的面孔时,也是微微怔住。 “不是考上名校就够了。”蒋之屿肩膀发颤。 “他压根就不懂这条路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以为事事都能遂愿?他以为自己便是天才,他以为什么呢,这种努力程度才到哪……况且就算他再努力,就算……”蒋之屿目光一紧,转而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乔述珩注视着蒋之屿,总感觉他的愤气来自于更远的地方。 “没有天赋的宿命,却还妄图天赐。” 话到最后,蒋之屿彻底脱了力,他跌落到地上,和满地残迹的颜料一同佝偻到地板缝隙里。 后来的细节乔述珩记不清了,他实在不理解蒋之屿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乔述珩又说了些与之前劝阻相似的话,接着这段话引发了争执反弄得蒋之屿哭了。可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又哪里说错了,乔述珩是真的记不清了。 最后的最后,蒋之屿在一天清晨收拾行李,不告而别离开了乔述珩租住的公寓,再后来,乔述珩便得知蒋之屿出了国。 。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深仇大恨”?”李湫翘起二郎腿,眯瞪着眼睛向后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要李湫说,这点陈年烂芝麻的事也就乔述珩与蒋之屿复杂到好些年都说不开的程度。 李湫摇了摇头,还想再吐槽几句,乔述珩却自顾自砸下茶杯,看上去到是郁闷。 李湫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往前挪了挪,道:“哎乔哥,那件事情果然还是要瞒着吧。” 李湫的眼略过乔述珩的左手臂,“要是让蒋之屿知道你的伤早在第二年就恢复了,虽然偶尔还会发痛,但其实已经不影响创作,是你自己不想再……” “是我不想再什么。”乔述珩眉毛一抬,高大的身躯投射下厚影,压盖住李湫的身体。 “哥!”李湫发出声音。 乔述珩一直向蒋之屿隐瞒了受伤后恢复的实情。事实上经过一系列的康复治疗他已经恢复大半,虽然偶尔还是会手臂抽痛,却不会像乔述珩跟蒋之屿阐述的那样肌肉萎缩,失去精细画画的功能。 “难道不是你想要蒋之屿心怀愧疚,好方便一直把他拴在为你创作……”李湫直起身,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蒋之屿,可乔述珩的行为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李湫算是除了翟淇外最了解两个人感情经历的人。 他躲过乔述珩递来的眼刀,轻叹出声。 说不爱吧,蒋之屿走后乔述珩就一直魂不守舍,嘴上不承认实际上还想方设法地向人家打探蒋之屿的情况。可说爱吧,哪有爱是建立在欺骗与捆绑之上的呢。 。 “其实我觉得,你向蒋之屿坦白真相未必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毕竟蒋之屿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可要是这个事情是以其他形式揭穿的,乔哥,你就真的不怕吗?” 乔述珩保持沉默。 李湫又摇头道:“还是说,你心里不自信蒋之屿对你究竟是什么情感?你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担心蒋之屿的愧疚多过于对你的喜欢?可是……” “砰砰……”李湫注意到乔述珩正逐渐加快速度用手指敲击桌面,面上也裹了层乌云。 “不会被发现的。”乔述珩终于接过话头,“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会烂在我们心里一辈子。” 乔述珩的话语砸下,回应他的是满室沉默。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跃到室内,极为精准的穿过窗口的一盆绿萝枯缝,在乔述珩的左脸庞上灼烧。 李湫呆呆望着乔述珩面上刻住的光斑,与此形成反差的是乔述珩另一边脸部的阴影,置身于明暗分明的交界处,良久,李湫叹了口气,道:“你不要后悔就好。” “我从来就没有后悔……”乔述珩张开嘴,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走路声,年久失修的楼梯吱呀吱呀唱着,将声音一晃一晃传到门内二人处。 眼下并没有学生来上课,平常也没有别人拜访画室,李湫下意识往天花板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期。 “谁?”乔述珩最先起身开门,他走得太急,险些绊住。 还没触碰到门把手,门就自动往内敞开,乔述珩这才想起两个人为了对话方便压根就没锁门,甚至连谈话的声音都没往下收,乔述珩的手把在门把上,顿了顿。 透过门缝,乔述珩先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他知道是蒋之屿。 他听到了多少。 乔述珩心下不安,连忙在心里打起解释的腹稿,空气像是凝固的果胶一般粘在乔述珩的身上,又伸出强力的分支牵拽出乔述珩的嘴角,让他连解释的微笑都扯不出来。 蒋之屿一开门,望见的便是乔述珩像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他垂了垂眼,看到乔述珩身后的李湫也是相似的表情。 “你们……” “我……”蒋之屿马上要开口,乔述珩与李湫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等待最后的审判。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可能比较……” “我有灵感了!” ……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都手脚晃动,像极了两只煮熟的章鱼。 “哎?”乔述珩率先反应过来。 蒋之屿眨了眨眼,“我说我有创作灵感了。” “灵感?!” “对!”蒋之屿眨巴的双眼更加明亮,像是蕴含了无数闪动的星辰,“我们去找宋中沛。” “找他干什么?”乔述珩被蒋之屿拽着衣袖离开,不知道蒋之屿为什么要提这个陌生的男人。 “找他带我们去个地方。”蒋之屿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的闷热还是其他,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连带乔述珩都大跨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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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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