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认为段家对他太不公平,却忘了对段因也是如此。 从段迟分化成极优Alpha那天开始,整个腾远和段家都在拿继承人的标准要求他,约束他。 可他却一意孤行想要挣脱这种桎梏,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爷爷说得对,他比段因更适合做腾远的董事长。 太多人被段因的皮囊欺骗,段因不过也是为了让段迟能惬意的生活,而选择抗下这份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而他心中的野兽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段因的性格,如果到了这种时候,他会被情绪所操控,成为谁也掌控不了的不利因素。 段迟最了解他哥是什么样的人。 段迟六岁那年养过一只小猫,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他把它悄悄藏在了卧室,谁也不知道,除了段因。 十六岁的段因帮他瞒着父母养着小猫,每天放学回来都会给小猫带吃的和小玩具。 段止鸾和尧司那时候忙着工作不管他们,段迟每天最期待就是幼儿园放学回家后段因来接他,然后一起回去喂猫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小猫跑出去,然后被邻居家那条罗威纳咬死了。 咬得断了头,露出了骨头,血淋淋的一团就那么甩在他面前。 段迟已经记不清他当时有多害怕和难过,他只记得段因一身白衬衫校服,单肩挂着书包,就那么冷漠的蹲在小猫旁边,然后面无表情的拿起那团尸体扔进了垃圾桶。 他白净的手上全是血,但段因只是任凭家里的佣人焦急的用纸巾擦着他的手,对罗威纳的主人冷声说:“给我弟弟道歉。” 他没有因为小猫的死而难过。 罗威纳的主人没有道歉,还嘲笑那不过是一只廉价的小猫。 因为是瞒着父母偷偷养的,段止鸾甚至让段因和才六岁的他罚跪在冰冷的客厅。 段因习惯了,只是笑着向他眨了眨眼。 然后第二天,那条罗威纳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段迟牵着佣人的手去幼儿园的路上看到的。 他抬头看向旁边的段因,可段因只是惊讶的对他说:“肯定是被人打死的,毕竟狗那么凶残,主人也没礼貌。” 段因总用这种方法,就如段迟上初中的时候被人挑衅打破了嘴角,二十四岁的段因居高临下的用鞋踩断了那人的手指。 段因就是披着温和皮囊的野兽。 高中毕业后他学了医,常常一个人在家里的观影室看解剖视频,段迟每次进去都会被巨大屏幕上的内容恶心得吃不下饭。 这种时候段因就是笑,什么也不说。 可段因是真的热爱医学,段迟认为他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 可段因却放弃医院的工作,转而接手腾远。 到现在,爷爷的离世,股东的逼迫,才将这份美好的现实撕破,段迟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太过任性,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段因会比现在过得开心。 也许这就是他二十岁的年纪应该懂的。 责任远比自我要来得重要。 96 在段迟要完全接手腾远之前有个烂摊子,那就是腾远要合并一家医药公司。 这家医药公司出过很多专利,但因为研究的都是小众病,收入费用太少而研究代价高昂,已经无力独自运行。 因为声誉很好,所以一些影响力比较大的药企都进行了竞争,腾远并不是唯一的一家。 原本这与腾远的业务并无关系,根本无法给腾远带来什么利益,但段止鸾太明白他儿子。 这是段因的一己私心。 现在因为另外一家集团的恶意竞争,导致不断抬价,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这件事搞得腾远的处境不上不下。 放弃会影响企业形象,竞标又远远超过预期。 所以段迟和段因回去的时候,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李顺,正拿着报告站在段止鸾身旁,而段止鸾表情阴郁。 段止鸾将报告砸在了桌上,对段因说:“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要随心所欲,一意孤行!” 段因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报告,然后将散落在地的文件捡起来。 可站在段止鸾身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Alpha,叫李顺的男人还在煽风点火:“段总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腾远现在有批尾款要结算,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收购这家公司。” 这个男人段迟早上在公司见过,是腾远外包项目部的经理,一个大股东的狗腿子。 段迟用脚都能想到肯定是那几个股东不服,故意来找茬。 段止鸾很现实,她只看利益和结果,即便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段因的一直沉默仿佛激怒了她。 她踏着高跟鞋,也许是过于生气加上最近的身心俱疲,她竟然举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那一瞬间,段因仰着脸没有表情,段迟却瞪大了眼睛,然后握住了段止鸾的手,愤怒道:“你疯了!” 也许是这句话让段止鸾清醒,她愣了一下后回过神,有些慌乱。 段迟放开了她的手,她想要上前去查看段因,却被李顺再次打断:“段总,我们——” “闭嘴。”段迟冷冷打断了他,然后拿过段因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李顺胸口:“腾远就是腾远,一个医药公司就算是天价,腾远也不在乎代价,在腾远,段家说了算,懂了吗?” 段迟的语气低压,李顺也知道不占理,掩饰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是那是……那我就先走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段止鸾放不下面子道歉,只能脚步虚浮凌乱的回了卧室。 段因依旧只是笑了笑,对段迟说:“太晚了,回去睡觉吧。” “……” 段迟看着不过一会又空荡荡的客厅,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他疲倦的看着头顶华丽的刻雕和吊灯,摸出手机看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手机嘟嘟响了几声,那边接通的很快,宋弃清清冷冷平静的声音就传过来,他说:“你有事?” 段迟不知不觉紧皱的眉头松开:“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宋弃没说话,段迟也沉默了片刻,紧接着轻轻勾起了嘴角:“我就是要找你,我找我老婆天经地义。” 宋弃更沉默了,半响都没说话,让段迟都僵硬了嘴角,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没挂断。 “……神经。”宋弃沉默不语好一会才说,然后又安静了几秒,问他:“你的事解决了吗?” 段迟拿着手机的指尖一窒,然后又慢慢在手机背面缓慢画着圈,他轻声说:“解决了。” 宋弃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嗯了一声,说:“还有没有事?没事我要睡觉了。” “有!”段迟忙到,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宋弃挂断电话,却又鬼使神差说:“我不高兴……所以,下周的慈善晚宴,你能不能一起过来,让我高兴一下?” 段迟的声音很轻很轻,底气也不足,按照他对宋弃的了解,宋弃十有八九都不会答应,可宋弃却说:“知道了。” 他没有问段迟为什么不开心,也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更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段迟呆呆看着佣人关上刚刚被打开的大门,最后一缕夜风逃过门缝扑在了他的脸上,连带着那份滚烫的热意一起,压进了心底。 ---- 高考时间线与现实不同,故意这么写的,就是要切割一下。 还有哥哥不是变态,就是成长环境不是很好,有些价值观扭曲和护犊子而已。
第35章 97 段家这场慈善晚宴,就不过是做些面子工程而已,但现在性质不一样了,腾远董事长可能会换人,众人将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段家这位年仅二十岁的极优Alpha身上。 于是一场光明正大的晚宴变了味,段迟让每个人戴上面具,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知道谁。 宋弃答应会来,但是住在酒店一直没联系过他,只有陈诉偶尔会给他打电话说说情况,段迟将晚宴的衣服和面具送了过去。 当天晚上陈诉开的门,他没有见到宋弃。 酒池里形形色色的人在随着音乐舞动,一开始所有人都端着上流人士的架子跳着优美的华尔兹,也不知道是谁换了个音乐,舞池里顿时火热起来。 他们因为戴着面具,开始舍弃那层优雅的皮囊,继而释放欲望。 段迟没戴面具,站在二楼的位置看着门口,偶有几个人总是抬头往他的位置看,但因为没有得到允许,也不敢私自上来搭讪。 与他的厌恶相比,段因就显得游刃有余,他端着红酒伸展着双手坐在沙发上,面具下露出的薄唇轻抿,带着香气的液体就流进嘴巴里。 身旁坐着的是拘束又放荡释放着信息素的Omega们。 三四个人围着他,尽情的说着恭维勾引的话。 “段总,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一个纤细白皙的男性Omega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撒着娇,段因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勾起了嘴角:“是吗?但我看你过得挺好的,都知道和同剧组演员春宵一刻。” 那是他父亲娱乐公司小有名气的演员,被他这么一说,靠在他怀里的人身形一僵,Omega忙尴尬笑道:“那都是他们胡乱编的,段总你也知道那些狗仔就喜欢胡编乱造。” 段因轻笑了一声,在暗沉灯光下,他低头看着怀里的Omega,轻微张开嘴巴说话,淡淡的红酒香气就传向了Omega的鼻尖。 “那我是信的,毕竟我俩的那些艳闻,也是被胡编乱造的,你说是吧?” 段因的语气低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缠上来,Omega被吓得立马瘫软滑到了沙发下,楚楚可怜仰头望着沙发上品着红酒的人,求饶道:“段总……段总,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让他们把那些胡说八道的文章全删了!” 段因冷了脸,气氛极速冷却,身旁原本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往上贴的Omega们也望而却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总是会和气笑着的男人,现在又为什么而生气。 跪在他脚边的Omega也不懂,见段因不说话,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赌一把。 Omega白皙的手指顺着剪裁得体昂贵的西装裤往上摸索,段因只是低眸看了一眼,没有阻止这个胆大Omega的行为。 Omega却以为得到了允许,愈加的放肆。 音乐在滚滚震动,大厅的灯光更加的昏暗了许多。 Omega灵活的指尖已经摸到了段因的腿根,在带感的音乐里,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要得手时,纤细的手腕就被一个大力的手掌捏着提了起来。 “走开……” 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放开了他的手腕,因为惯性,Omega甚至跌跌撞撞的跌出去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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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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