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人揍过的我:“……”感觉膝盖中枪了。 徐立发还真有行动力,当即就推了一个混混的电话给我。和我说只要带着目标的照片去找那家伙,保重办妥。 周五放学,我路过光荣榜时,顺手就把秦盈真的照片撕下来了。 秦盈真是第二名,上面就是祁昼的照片。那张照片里的他端正地站在红旗边上,显然是按老师要求摆拍,却一点没沾上国旗的喜庆,神色淡漠,仿佛和什么都隔着一层,照片在外头贴久了,有些褪色,背景泛着淡淡的白,倒衬得祁昼肤色更白,五官轮廓更为清晰英俊。 我看了半天,心生嫉妒:这家伙还真是生了副让人心神动摇的好皮相。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一回头,直接吓得后退了半步,祁昼本人就站在我面前,他的视线落在了我手里秦盈真的照片上。 “你拿她的照片做什么?”祁昼竟然停下脚步,主动和我搭话。这着实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和他其实没什么正面交集,我觉得他应该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这种平静的姿态总能让我感到被挑衅。 “关你什么事?”他一露出这种神情,我就想起鼻血横流的过往,气不打一处来,回敬道:“我喜欢,不行吗?”
“你喜欢?”祁昼缓缓皱眉,顿了一会儿,又说:“她?” 我隐约觉得他的表述似乎有哪里奇怪,而更糟糕的是,和他说话对视一会儿,我竟就难以自制地又想起那幕该死的幻觉,我的视线忍不住往他唇上飘。 我原本还有点想试探他去竞赛的机票买了没,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脸上发热,再也不想站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撞开他的肩膀,跑出了校门。 今天是周末,司机已经等在学校门口了。晚饭时,父亲说我看起来比上周好多了,还问我是不是麻烦解决了。 我有了上次被教导处老师嘲笑的经验,也懒得告状自己被人打的事情了,毕竟一个男生被女孩子带人在校外堵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吃完饭,我妈还想问我和秦盈真相处的如何,我如今想到这校花就头疼,就借口补觉上楼进卧室锁了门。 回到房间,我推开窗,偷偷点了支烟。 拿打火机时,秦盈真的照片从裤兜掉到了地上,我顺手捡起,见这大小姐笑得贤良淑德,只觉反胃。 但我转念一想,如果我当真原样报复回去,找人将她也打一顿,她八成能猜到是我干的。 要是她找学校告我的状,那些老师恐怕个个都信她。 再者说,刚才我妈又提了,家里的生意还和秦盈真的妈妈有关。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将烟捻灭了。再一按打火机,将火舌凑上手中秦盈真的照片。 算了,我想,我一男生,皮糙肉厚的,挨顿打也挨吧。而祁昼的保送名额也有转机了。 父亲总说,商界最怕意气之争,多半最后大家都头破血流。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照片已被烧成灰烬,我随手拨散了。 这一晚,下了雷雨。 前半夜我被吵得失眠,又觉得后脑隐隐作痛。 后来我戴了耳塞,不知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秦盈真。 梦中,我的意识很清醒,清醒地观察梦中的细节,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而更古怪的是,说“梦到秦盈真”“也并不准确,在梦里,我似乎就是她。 我的意思是,我虽然不能掌控这具身体,但似乎就像个附在她身上的幽魂,或者说在看一个代入感超强的“”全息电影“——在这个梦里,我能共享她的五感和心声。 …… 「秦盈真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细雨绵绵,轿车行驶在高速公路。 她穿的还是诬陷祁昼时的那身衣服,看起来像是校服,其实是高价的定制套装,长度适当,颜色适当,材质考究,会将主人包裹得乖巧姝丽。 秦盈真那天自己解开的扣子全都被精巧得扣回去了,一直到最顶部。 她坐在汽车后排,拿着梳妆镜观察自己的面部细节,努力让妆容看起来自然不着痕迹。她轻轻抿了抿唇,在练习一会儿要露出的笑容。 她的心跳有些快,面对自己人生的重要节点,她感到非常紧张,对着镜子笑了很多次都不满意。那几分钟里,她脑海中闪过很多心绪……自我安慰的、烦躁怨愤的、担心紧张的,最多的是考虑要是这次面试没通过后面要怎么办,要怎么利用父母的关系。 ——却唯独没有哪怕一刻,想到过因被她陷害过而错失机会的其他人。 雨忽然下大了,暴戾的雨珠一颗颗猛烈地砸在飞速行驶的轿车上,在车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模糊视线的水痕。 秦盈真烦躁地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对开车的司机问:“还有多久能到啊?” 司机凝神看着路面开车,过了会才回道:“快了快了,小姐放心,不会迟到的。” “不迟到是什么意思?不迟到就行了吗?”秦盈真立刻质问道:“我的妆花了,得留半小时补,开快点!” “您在车上补吧……”司机有些为难。 “车上这么摇摇晃晃的,怎么化妆啊!”秦盈真喊道:“口红都要涂出去了。我警告你啊,今天对我来说非常重——” ——嘭!!!!! 秦盈真那句话的尾音散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空气被热浪席卷。燃烧的火光照亮了翻倒的车辆,车辆残骸散落一地。 她不用担心她的口红和面试了,血从她的扭曲的颈部涌出,秦盈真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 我醒来时感到极其窒息,不自觉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满身冷汗,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子,哪里仿佛还残留着车祸冲击下的剧痛,我足足喘息了十分钟才缓过神来。 太真实了。
第32章 福祸相依 好像我真的死在车祸中一样,这梦真是晦气,还该死的身临其境。 我站起来拉开窗帘,发现正好日光微露,天才亮。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几口下肚,情绪略缓。我才渐渐反应过来最奇怪的地方。 梦到自己死也就罢了?秦盈真又是怎么回事?我有这么烦她吗?不就被打了一棒子。至于吗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只觉得被打的地方又痛了起来,而且带着一种奇怪的酸麻,仿佛有根针直捣进我天灵盖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倒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次我补了个好觉,醒来后便又将这事抛之脑后了。因为有时被子盖实了,做噩梦也是常有的。这个梦就算奇怪了些,在我当时看来,也只是个梦罢了。 休息日的白天,我又和往常一样,同赵知义他们一顿鬼混打球,累得昏天黑地,昨晚没睡好,睡得也比平时更早一些。 然后,我竟然又做了那个梦。 和昨晚一摸一样的,秦盈真死于车祸的梦。 然后,这该死的梦竟然持续了三天。周一上学,和秦盈真他们班一起上数学大课时,我都不自觉地一直瞄她,脑子里却是梦中那场爆炸车祸。 “老周,你真的很不对劲,”边上赵知义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老盯着秦盈真看,靠,你在追的不会就是她吧?” 我:???这都哪跟哪? 我十分无语,却见几个也在摸鱼的同班同学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哎,周灼你爸妈和她爸妈是不是还认识啊?有戏啊你,她前段时间不是还被祁昼那家伙欺负了吗,你正好乘虚而入啊……” 直到现在,大部分人还相信秦盈真是受害者,而祁昼是恶心变态的加害者。 我心里莫名烦躁,没好气道:“别瞎猜胡扯。” 赵知义不屑地哼了声:“别装了,咱们班和他们一班大半人估计都看出来了,周灼你眼睛就像粘在人家姑娘身上一样。” 我的确是在看她,但满脑子都是她死于非命的样子。 我懒得解释,漫无目的地看着黑板放空,却无意间撞上了祁昼的视线。 他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却竟没在好好听课,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附近的方向,眼神毫无情绪,像一块冰凉的玉。 我下意识左顾右盼。咦?他这副要杀人的样子是在看谁? 没等我找出个所以然,祁昼已经又转身正襟危坐地听课了,仿佛刚才那个对视只是我的错觉。 因为接连没有休息好,这一整天我都顶着两个黑眼圈,还要不时面对其他人的打趣,连踢球打游戏的兴致都没了。 当晚,我又做了那个梦。 然后,醒来后我再也没睡着。 我终于崩溃了。吃午饭的时候含含糊糊地同几个朋友说了这个重复的噩梦。 不过,我没提秦盈真,只说梦见自己车祸死了——因为如果照实说了,他们肯定又要起哄,笑话我天天梦到她,然后再到处乱传。这些八卦,我这几天真是烦不胜烦。 赵知义最近沉迷漫威,刚纹了身被老师追着打,脑回路估计也不知怎么正。听完我的梦后,他一本正经地评价道:“老周,你要发达了。” 我:“???” 赵知义引经据典:“你看,蝙蝠侠被变异蜘蛛咬了后有了超能力,超人差点被车撞才发现自己能一蹦三米远,你可能也是被人一棒子打出超能力了,蝙蝠侠觉醒前晚上也睡不好。” 我:“你觉得我要变成超人了?” 赵知义:“不,我建议你早点洗洗睡。不就梦到被车撞,我还梦到我被亚马逊女战士绑架呢。” “闭嘴。”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下一个。” 好在其他人并不敢像赵知义一样毒舌敷衍我。徐立发想了半天,热情道:“重复做一样的梦的确怪灵异的。老大,我觉得你一定老是走夜路打游戏沾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去找大仙吧!” “扑哧”一声,是一旁赵知义直接把果汁喷出来了。 …… 当晚放学后。 我跟在徐立发身后,脸色难看地推开了一扇脏兮兮的玻璃门,门扶手上挂着个八卦镜。屋子里乱七八糟,还有种木头混杂着腥气的古怪味道。头顶一个破牌匾,不伦不类地烫金刻着几个字“算不准收钱” 我:“?” 好吧,定睛细看,原来是中间的“不”字年久失修金粉掉光了。其实是“算不准不收钱”。 牌匾地下坐着个留灰胡子的瘦削男人,带圆形黑墨镜,整个人透着种和时代的格格不入,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 徐立发介绍说这是他家上个月请去看风水的先生。听说是香港那边来的。是“隐士高人”,只有他家才知道的大仙。 我:“…… ”忽然很想扭头就走,因为连我都知道徐立发他爹上周刚错失一笔大单,而昨天期中考出成绩,徐立发本人考得全不会,蒙的全错,喜提挂科。也不知这小子把我介绍来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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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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