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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

作者:秦世溟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2-25 03:00:08

  挨了足足一刻钟的训,梁闻生才抹着泪水拉开房门,一边呜呜咽咽地抽泣一边从高绪如身旁经过,慢腾腾地下楼去给教练打电话道歉。梁旬易跟在他后面从房内出来,气还未消,怒视着梁闻生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儿了才把注意力放到高绪如身上:“你又要干什么?”

  高绪如向他陈述了窃听器的事,梁旬易听完后示意他到房里去说。掩上门后,高绪如觉得屋里有些闷,便去打开了几扇窗户通风,让柑橘花的香气吹进屋来:“你在车上有没有说什么有指向性的话?比如你要在某时去某地见某人?如果有的话,那么未来的行程就要重新安排了。”

  梁旬易思索一番,摇摇头:“我在车上没怎么说话,因为我在发梁闻生的火。而且对阿尔贝和赖仲舒,我跟他们没什么话题的,如果是你陪着我,我俩说不定还能聊聊天。”

  “那就好。”高绪如蹲下身帮他把脚上的鞋子脱掉,换上轻便的布鞋,“你以往的惯常活动要全部取消,不然今天的事还会重演,这次是窃听器,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你得行踪不定,让人摸不清规律,这样才安全。”

  “都听你的。”梁旬易稍加思考后说道。

  换完了鞋子,高绪如起身在轮椅旁边的软凳上坐下,侧身面向梁旬易,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刚才我听到你在教训梁闻生——我不是要来教育你,父亲批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似乎是因为空手道课的事起了摩擦。实不相瞒,我刚到克索罗市的那天,就见过了吴副校,他的确很不讨喜,而且给梁闻生取了很多难听且奇怪的称呼。”

  他一一列举出那些别称,梁旬易听完后眉头紧皱。高绪如摩挲着双手,趁热打铁:“他今天在学校里排练一出话剧,他演得很好,是那块料。而且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表演,演戏能让他感到快乐。我听得出来,他是真情实感的。”

  “话剧?”梁旬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跟我提过。”

  “他知道你一心要他学空手道,是因为你怕自己保护不了他。”高绪如平静地复述道,温和地望着梁旬易的眼睛,“但你不能把他控制得太紧,强扭的瓜不甜,你该试着让他自己做决定了。我可以教他如何防身,我有手有脚、身体健康、略懂武艺,我可以保护他。如果有恶人伤害他,我就去把恶人铲除干净,就是这个道理。”


第24章 令人惆怅的事实

  周六到了,这天是卢文森堡学校的校庆日。那天的一切都非比寻常,学校里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校长穿了件鹅黄色的丝衬衫,外面罩着波斯绒坎肩,站在主楼的阶梯前迎接贵客;礼宾们都按老式规矩,用水把鬓角和头发抹得乌油油地发亮......梁闻生一家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典礼,所有人的身心都充满了过节的紧张感。

  天气已相当闷热,市立公园的排排柳荫下,停满了聒噪的白嘴鸦。车子驶过种满橡树的大街,转入校门前的道路,但见花团锦簇,红男绿女络绎不绝。高绪如把梁旬易抱下车,携梁闻生一道去礼堂入座。礼堂里人头攒动,高绪如抬起一臂挡去人群,帮梁旬易清出一条路。由于拥挤,由于烛光融融,由于阳光照满拱顶,只觉堂中热气腾腾,弥漫着鲜花的香味。

  众人甫坐未定,楼顶的钟声便发出了雄浑、悠远的长鸣。待演讲事毕,已近晌午,人们分散到校园各处,或是对坐攀谈,或是留影数张。细柔如毯的草坪上举行了烧烤派对,半空中青烟环绕,几个牛仔式的演奏家聚在一起边弹边唱。枝叶广展的古松和槐树投下片片浓荫,清风徐来,坡下的蓝湖宛如一张抖动的绸绢。

  梁旬易和熟友在树荫下乘凉,司机阿尔贝在旁照看烤架,和几个小学生玩猜拳游戏,把淌着蜜汁的蜂蜜块径直塞进嘴里。梁旬易享用着茶和馅饼,从高绪如手中接过不知其名的入口即化的甜食。两人坐在一处,须臾不分,高绪如靠在帆布椅上剥橘子,把白络都撕干净后才递给梁旬易。

  “你连橘子都要剥得这么干净。”梁旬易含笑道,“能和你这样的人一起生活肯定很幸福。”

  高绪如把头枕在椅背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微笑,仿佛他俩在许多年前就结为亲眷了。在树的枝稍,晴空蓝如碧玉,日光把草坪照得发亮,有许许多多的蝴蝶在铃兰花丛中飞舞。满桌子鲜美多油的菜肴,四处飘荡着蜜浆的芬芳,在高绪如的印象里,这丰裕、和乐的日子仿佛是永无尽头的。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气氛中,他想去吻梁旬易的嘴唇。

  小坐片刻后,高绪如辞别了梁旬易,打算去看看梁闻生的彩排进程如何。他刚踏上阴凉的走廊,就看见“飞下巴”拽着梁闻生的胳膊从转角处走来。这空手道教练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路走,一路对着梁闻生指手画脚:“我看你是搞不清状况,你以后最好别再犯,明白吧?我受够你了,我要亲自去见你老爹!”

  两人和高绪如碰了面,副校长停下脚步,梁闻生立即甩开他的手站到一边。还未等高绪如开腔,长毛象就气冲冲地比划着手指说道:“我逮到这小子在偷偷练舞,我要把他踢出空手道课。”

  梁闻生身上还穿着演出服,那顶帽子在挣扎中被掀落了,他只好将其拎在手里。他抬头和高绪如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角,欲言又止。

  吴芮帅目光一横,注意到了梁闻生的表情,问:“小舞男,你有话要说吗?”

  “有。”梁闻生鼓足勇气大声回答,“你尽管把我踢出课堂,正合我意。”

  教练气极反笑,挖苦道:“你这是要学孬种那样半途而废的意思?你不是很硬气吗?你不是觉得自己很悍吗?你在怕什么,硬汉小梁?”

  高绪如神色冷峻,一言不发地立在旁边看他俩针锋相对,眄视着飞下巴那张毛发浓密的脸。梁闻生仰看人高马大的副校长,回敬一句:“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想演戏。”

  “你想学演戏,我还想学打毛衣呢。”长毛象龇着大牙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两团圆鼓鼓的咬肌宛如斗牛犬发威,“你不学空手道跑去演话剧,你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是吧?你想跟我斗?”

  他们的争吵吸引了正在花园里观光的人群,感受到一束束目光刺向这边后,梁闻生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愤愤地用手抹了一把泪。高绪如睃了他一眼,再去看吴芮帅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顿时火冒三丈。他艴然不悦地皱皱眉,但并未发怒,平静地问话过去:“你想在哪里单挑?时间地点由你定。”

  吴芮帅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向我下战表吗?”高绪如摊开手,“不然你和四年级学生对阵有点说不过去吧?习武之人不要恃强凌弱。”

  “今晚如何?就在公演结束后,中央礼堂的舞台上。”吴芮帅将下巴往后一收,似笑非笑地咧着嘴,故意激他,“到时候全校师生和家长都在那里,你敢来吗?”

  高绪如不假思索地垂下眼皮点点头:“当然好。就当给校庆日增加一个即兴节目,大家会理解副校长良苦用心的。”

  待副校长离开后,高绪如把还在抹眼泪的梁闻生拉过来,默默地帮他理好身上的衣服。梁闻生忽然抬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忍不住破涕为笑:“长毛象绝对要被痛扁了,你能打败他吧?”

  “要看他讲不讲武德。”高绪如半开玩笑道,搂着梁闻生拍了拍他的背,和他分开些,“现在没事了,你得回去继续排练。”

  花园的侧门突然打开了,高绪如看到一行花花绿绿的马戏团演员鱼贯而入,赢得一片笑声。梁闻生解释说:“这是学校从外面请来的杂技团,他们在晚会上表演杂技。”

  杂技演员足有一二十人,皆行色匆匆。梁闻生把大帽子戴好,高绪如用夹子给他固定帽箍,拂了拂驼鸟毛上的灰尘。高绪如在排练厅的观众席上欣赏了会儿话剧,几日过去,梁闻生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尤其是抱起女伴旋转的时候,舞步轻盈、优美得惊人,全无粗笨之感。

  不久后,高绪如悄悄退出了彩排现场,回到草坪上。梁旬易一见他来,忙拿起旁边的瓷盘递过去:“我刚才自己烤的肉,你要不要尝尝?”

  高绪如切下一块肉送进嘴里,香嫩的牛肉油汁丰盈,吃完后满齿留香,叫人赞不绝口。梁旬易撑着手肘看他品尝自己的手艺,乐得心花怒放,平白无故地感到幸福和愉快,得其所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高绪如,心想若他不是保镖就好了,说不定自己会为他坠入情网......梁旬易被自己的遐思吓了一跳,忙捂住发烫的脸颊,喝了口凉掉的茶水掩饰慌张。

  “我有话对你说。”高绪如放下餐具,用巾帕擦了擦手。

  梁旬易示意他:“但说无妨。”

  高绪如环顾了一番四周的景象,摇摇头:“这里不好,人太多了,得找个只有我俩的地方才行。”

  刹那间,梁旬易的心房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那簇名为爱欲的火骤然自他心间腾起来,烧得他耳鸣目眩。他既惶恐又茫然,既甜蜜又痛苦,他对高绪如是有一点爱慕之心的,大抵是从那个烟花之夜开始,他就倾心于这位魅力非凡的男士了。然而高绪如把他抱到了车上,关上门后两人独处时,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多虑了。

  “我去看梁闻生的时候,路上碰见了吴副校。”高绪如单刀直入地陈述道,“我们之间有一番对话,我特意录了音,你听听看。”

  梁旬易耳畔尽是心跳的咚咚声,发了好一会儿呆后才平静下来,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点失望。他回过神,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录音,越听越恼,最后怒不可遏,痛骂某副校之言行令人作呕。但怒过之后,深深的自责就向他袭来,当他回想起梁闻生的眼泪和委屈时,锥心的苦恼立即令他痛不欲生,不由得将脸埋进手掌。

  有好事者将舞会上“长毛象要被海扁”的消息宣扬出去,信息传播的速度比飓风还要快,不到傍晚,九成九的学生都对这场比武拭目以待。

  舞会后,公演的时刻到了。开幕前高绪如溜进后台,只见那儿的人都活泼得过分,穿衣的、化妆的,不是喊叫就是争吵。演员挤作一团,行头挂满了衣架,置物柜的门全都打开着,里面的东西都满了出来。高绪如找到梁闻生,叮嘱他务必大胆小心,然后就被维持秩序的老师挡在了门外。

  梁旬易已在席中就坐,高绪如的位置就在他旁边。两人刚结束舞会,红润的唇色衬得梁旬易气色很好,和高绪如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似有似无地有股依赖劲儿。观众席上晦暗不明,可舞台上却亮得耀眼。待大幕拉开,交响乐团奏响了序曲——演出就是由他们开始的。

  捱过六七个节目后,终于轮到了话剧表演,身披麻衣、头戴荆棘的梁闻生第一个出场,他在这场戏里扮演刚被放逐,流落他乡时的青年大公。梁旬易见他现身后顿觉眼前一亮,心中那个根深蒂固的念头彻底动摇了。表演顺畅进行着,观众时发笑声,看到精彩处就频频鼓掌。梁旬易越看越入迷,不由自主地拉起高绪如的手,侧身挨近他,要与之分享自己的喜悦。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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