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烧烤这种东西好像也分不出什么太大区别…… 官周和谢以到的时候人已经来齐了,不仅胡勉周宇航,正好在隔壁省任教的孟瑶,和远在首都深造苦读的王谦虎都在。 谢以去找停车位了,官周先进的门,第一眼看到的仍旧是周宇航那个这么多年还咋咋唬唬的二逼。 周宇航正眉飞色舞地分享着自己的精彩时刻:“当时那白皮朋友掏家伙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特么就出一趟差,差点后半辈子都交代在那了,要不是劳资泌尿系统好,那块绿化就得——老大,你来啦?!” 官周扶着椅背没急着坐下,纳闷地打量他一眼。 这位朋友衣冠楚楚,穿得人模狗样,鼻子上还装模作样地架了个金丝边无框眼镜,乍一看还挺有内涵的样子。怎么就一开口,属性全都一览无余了呢。 “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孟瑶说你这次变了,以前只会拿要排队的难吃大店应付我们,这次竟然找了个这么精细的地方。”胡勉心大得像海,话一出口,就被坐在对面的孟瑶挡着脸飞了一记眼刀。 孟瑶尬笑了几声,默默转移话题:“哥,你坐啊。虎子把门带上吧,咱们把空调打开。” “不急。”官周拦了一下,“还有人。” “还有人?”孟瑶茫然地朝周宇航胡勉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同样一头问号,懵逼得如出一辙。 周宇航问:“谁啊?不都在这里了吗?” 官周想了想要怎么介绍,脑袋里转了几个称呼,都不恰当,最后选中一个最直白的,往他们手里一人递了一个炸。弹。 “爱人。” 没等他们在脑子从宕机状态重启,理解这个“爱人”是个什么意思,答案就自己送上门了。 谢以推开门,把手里拎着的外套搁在官周椅背上,像训又像哄:“跑那么快?就穿这么件单衣,晚上打算冻成冰棍么?” 在座除了官周外的众人:“……” 官周在心里估量过他们可能会傻,甚至会疯,但是当他目光一个个扫过去的时候,看着这群人的表情,官周反而眯起眼不说话了。 这一瞬间,这群人的脸上是有惊愕的,成分非常复杂,呆滞、茫然、恍惚、欣慰…… 欣慰???? 这个欣慰,到底是怎么乱入的?? 官周不紧不慢地抱着胳膊,在这几个呆若木鸡的人里开始将军点卯。 ……点到谁谁人头落地的那种。 “周宇航。”天选倒霉蛋出世,“解释一下?” 其实这个事很好解释,毕竟当事人对待事情暴露的处理态度那叫一个敷衍…… 人家都没想藏,这么久了,要是再不发现,那可能不是迟钝……是小脑结构发育不完全。 周宇航哆嗦了一下,掐着太监嗓子含糊其辞:“这个事,说来话长……” 官周扫了他一眼。 “但是我长话短说!”周宇航立刻改口,舌头打结了一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语带几分抱怨道,“主要是哥你也太明显了点,我们不往这想都不行。” “说说看,怎么明显了?”谢以拖着乱飞刀子的冷面杀手入座,被周宇航这一句挑起了兴致,笑盈盈道。 周宇航犹豫地看了官周一眼,他哥浅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锁在他身上,满满的威胁感。但是有人摁着,这种威胁又变成了类似于炸毛的猫之类的错觉,反而显得纯良无害的。 周宇航快速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果断投奔新大哥麾下,张口卖人:“我不说远,说远那太多了,今天晚上都说不完,我就说去年。” 他说:“去年我在国内的航班,去了一趟广东,那地方不是有个什么金台寺么?据说挺灵的,我还特意拍了个照,给我哥发了一张。我说这寺特与时俱进,支持信用卡微信支付宝,可以赛博超度祈福。” “然后呢?”谢以问。 “可想而知,他骂我无聊。”周宇航目光逐渐幽怨,“但是你说骂我就算了,我也没少挨过他的骂,但他骂完我才过了一个小时,就来问我要收款码。” “……” 周宇航控诉:“这还不算,他还办了张月卡,如果不是人家方丈没开终身卡,我觉得他会直接氪五十年。” 官周:“……”就你有嘴巴,就你会叭叭。 有的人觉得挂不住脸,尤其是当着谢以的面被人掀老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后面几天都逃不过对方的嘴。 结果他这个念头刚出,就听到身边的人才灵魂发问:“二维码还有吗?” 周宇航:“?” 谢以曲着食指点了一下官周:“我给他办张年卡。” “……”要不然你们是一家呢。 在场诸位都沉默了,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崩不住,“操”了一声,于是包间里就像养起了大鹅,鹅鹅鹅地原地变成了鹅棚。 胡勉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竖着大拇指冲着官周五体投地:“哥,我真想不到,原来你喜欢这一款。” 官周摸着杯沿,刚倒满的冰啤酒滋滋冒着酒花,涌起来又沉下去:“我也没想到。” 然后看着胡勉一杯一杯和周宇航对灌着啤酒,逐渐变成真·五体投地。 谢以要开车喝不了酒,全程在旁边弯着眼看着,侧了侧脸,靠近官周耳边笑问:“后悔么?” “后悔什么?” “后悔找了这一款。” 官周抿了一口酒,转眼看他:“挺后悔。” “?” “现在觉得应该多看看,毕竟有人当初不是叫我挑挑,挑着好的还要祝福我么?” 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谢以:“……” “要不你说一下,万一我真找了个新的,你打算回来怎么办?” “……” “不说话干嘛,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总给我选择,我要是就不选你了你会躲着哭么?” 官周喝的也有点多,这群朋友太久没见了,气氛一烘托,他喝的不比胡勉少。 他头一次能呛得谢以说不出来话,这会儿觉得稀奇,又觉得有趣,挤兑人的话一句一句往外头冒,饶有得寸进尺的架势。 谢以直接捞了根串过来,选择用物理方式堵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官周看他这么憋屈,自己先乐了。 恰巧这时周宇航又闹了个笑话,胡勉撩着袖子上前掐架,孟瑶在旁边包间里看热闹不嫌事大,鼓着掌煽风点火。结果这两个人打打闹闹,对方一点事没有,转手磕着了在旁边乖乖巧巧撸串的王谦虎。 王谦虎一脸懵逼地抬起头,脑袋顶上遭受飞来横祸,啤酒花蹦到了天灵盖。 大概是这副呆滞又可怜的模样太富有喜感,笑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好像永远不会停。 永远单纯,永远赤诚。 人总要经历从少年走向社会的阶段,经历过了的人会劝着正在走的人,说复杂的社会会消磨掉一个人所有的热烈。 但这话也不完全。 总有一些东西是经历过再多也不会变的,比如一颗永远真挚、永远热切的少年心。 可能会蒙上保护布,却会在某一个节点的触发下,那些闪着光的东西跨过漫长岁月,依旧干干净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啦,感谢大家三个月的陪伴~ 这算是我第一本真正的完本作品,其中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能到现在完全仰仗各位的包容。聊表心意,设置了抽奖,再次感谢大家/鞠躬 休息两天后还会有一些陆陆续续的番外,大概在两周之内发完。 这本连载期整体保持日更,其中有一段时间还是有些吃力,新书大概五月底至六月初开,到时候大概能存半本书的存稿,更新会更稳定~ 第91章 番外一 这个季节的南方总是春雨连绵, 不大,细细密密掠过身体像一缕柔柔的蚕丝,仿佛是大功率的加湿器呼呼往外喷雾, 空气中都泛着若有若无的潮意。 卫生间的瓷砖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官周叼着牙刷,刚睡醒的眼睛惺忪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手欠地伸出了手, 立刻渗下来一排水珠。 “手伸过来。”谢以从门外换完衣服进来, 正好目睹全过程, “这会儿不怕迟到了?” 官周听话得把手递过去,谢以抽了毛巾一根根指头擦干净,捏了捏他的掌心, 笑问:“是不是双标了?” 官周快速地漱完口, 牙刷杯子放回框架,瞥了他一眼:“有意见?” “我是没意见。”谢以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看着他洗脸、换衣服,“就是怕你有意见。” 官周:“?” 谢以:“下次再用我耽误你上班做借口, 我可能不听了。” “……”官周木了两秒,片刻后默默把拉链拉到最高, 脖颈上遗留下来的一点痕迹被遮得严严实实, 冷飕飕地给谢以扔了两个字, “快滚。” 前几天烧烤店的聚会喝得的确有点多, 一共六个人, 倒了三个。剩下几个里两个是滴酒未沾的, 还有一个是半醉了, 但是奈何拥有男团级表情管理, 愣是除了一身红看不出半点问题。 ……虽然人后截然不同。 谢以早就知道自己当初被骗了。某人看上去直来直往不屑弯绕, 实际上是只小狐狸,酒肚子摸不着地还要装得昏头转向地唬人。 于是那天官周一瓶一瓶灌了不少,谢以愣是一句话也没拦,就想看看他到底几斤几两、真正醉了是什么样子。 真醉没看到,半醉就已经让人招架不住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只有两个字——热情,四个字的话,就是热情似火。 具体情形官周已经不记得了,反正第二天他扶着腰坐不下来,看着洗衣机里换下来的潮湿床单,纠结了很久架子上的刀到底用哪一把。 谋杀亲夫,从我做起。 最后还是放了谢以一马,因为零零碎碎暧昧又混乱的记忆里,他偏偏记清了一幕。 当时气氛推至高潮,他的手指攀在谢以的背上根根绷紧,额发眼睫是一派的汗湿,瞳仁上都蒙着一层模糊不清的雾。 随着逐渐深入,他咬了一下后牙,手上力度控制不住地加重。有人凑过来,轻轻地吻了吻他的侧颈,又缓慢地一路向上,含住了他的唇。 在某一个瞬间,尾椎骨开始扩散了一阵酥酥的麻意,从脊柱迅速又激烈地蔓延到官周头顶。他颤一下,然后偏过脸难耐地咬在了谢以的肩上。 意识彻底涣散,迷迷蒙蒙之间,谢以抱着他的手收紧,贴过去亲了亲他的耳根,声音温沉:“我从来不是你的选择,我是你的既定项。无论你选不选我,我都属于你。” 官周听得模糊,充了雾的脑袋里只能记着基础音调,连他说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只是在即将入梦的前一刻,他又恍惚地在心里跟自己说,哦,谢以是在回答他在饭桌上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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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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