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陈正豁然拍案而起,脸涨得通红,再也绷不住的怒意从胸腔压抑中喷薄而出,仿佛要将这段往事撕扯得粉碎。 他指着虞明珠的鼻子破口大骂:「入赘入赘入赘!虞明珠!老子他妈不用你一次次提醒!不就是‘入个赘’么?老子用得着你天天羞辱我吗!」 他的话如同雷霆,震得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啪」地一声,他手中沉香珠串崩断,乌木珠子滚满一地,撞击地面的声音像骤雨砸在檐瓦,将此刻气氛推至风口浪尖,仿佛预示着即将爆发的冲突。 窗外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掠过虞家祖宅的飞檐,那些蹲踞百年的嘲风兽在正午阳光下咧开獠牙,仿佛在嘲笑着这场家族内部的争斗,将所有人影都吞进深不见底的阴影里。 陈正怔怔得看着四散的沉香珠,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仿佛看到将来权利转移,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他终于忍无可忍,将桌案拍得震天响,肺里的怒火通过每一个字往外喷涌:「老子为虞家兢兢业业几十年,呕心沥血,是不是虞家人,轮不到你虞明珠来评判我!」 他的声音如同怒涛,席卷着整个房间。 「好了!你们别吵了!」虞砚之猛地站出来,把怒火满腔的父母隔开。 他拉起母亲的手,语气里带着些许疲惫:「妈,我真的不急这一时。我自己的公司忙得要死,毕业论文也堆成山,家里的事情就交给爸再管一段时间,我不着急,真的!」他的话语如同一剂镇静剂,试图平息这场风暴。 「砚之!」虞明珠转过脸,焦虑在她额角淌现,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妈,别为了我和爸闹得这么难看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虞砚之摇了摇头,眼神里有化不开的疲倦:「等我明年毕业,再说吧。」 虞明珠的手微微颤抖,她将目光狠狠砸在陈正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甩开虞砚之的束缚,冷冷扔下一句:「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 她转身走出书房,银色的高跟鞋踩得地面生出一连串急促高亢的回声,背影隐没在回廊尽头的暗影中,仿佛带走了所有的温暖。 虞砚之回头对着父亲微微一拱手,态度变得恭敬而平静:「爸,您没什么别的事吩咐的话,我去忙了。」 他的话语中透着无奈与疲惫。 陈正背对着儿子,脸色难看得仿佛刻着浓烟燎过的焦痕,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 抓起桌上的审计报告,他挥了挥手,示意让虞砚之离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这场争斗的结局。 门被慢慢地合上,书房里只余下沉沉的香气,与散落一地的珠串。 窗外,白鸽的啼鸣嘶哑起伏,似在将半空中的飞檐阴影撕得更沉寂凉薄。 第60章 港海大酒店穹顶垂落三十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在智能调光系统下折射出星云漩涡,光影交错间,将整个场地染上梦幻般的流光溢彩。 纯白的铃兰花交错簇拥,簇簇绽放于各个角落,宛如一幅斑斓的油画,氛围极尽奢华。 宁锦书明明是这场成人礼的主角,却懒散地站在宴会厅一角,刻意避开那些觥筹交错和客套应酬的热闹场景。 他手中的香槟杯在暖色灯光映射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芒,他的指尖缓缓转动着杯脚,显得既优雅又漠然,那股与生俱来的从容与淡漠几乎构成了他整个人的一层外壳。 另一只手则插在深色西裤的口袋里,一种刻意的疏离感萦绕在他四周,像不可触碰的薄雾般将人排拒在外。 宴会厅华丽水晶灯垂下的光点零星洒落,晃过他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颊,宛如流淌的星河,为他平静的眉宇平添了一分神秘色彩。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这水光辉映中显得愈发清冷,拒人千里之外,仿佛世间所有热闹与喧哗都与他无关,只在无边光影中凝出淡淡的轮廓。 游晏穿着一件斜格纹剪裁精致的深蓝色西装,领口开得恰到好处,柔顺的按钮衣襟却随意微敞,加之他目光中惯有的随性,生生将这件原本高级正统的服饰,穿出天生亲和漫不经心的随意感。 宁锦书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游晏微敞的衣领上,那抹随意的不羁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游晏总是这样,即使在最正式的场合,也能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那份漫不经心。 他还没说话,一丝带着龙舌兰气息的炽热呼吸便悄然拂上了宁锦书的耳垂。 他的声音在下一秒夹着缱绻的低笑压了过来,几乎是贴着宁锦书耳廓在说话。 那低低的音调宛如午后微凉的清风掠过湖面,却又勾起了一丝令人心头酥痒的涟漪。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游晏简简单单俯身的动作,便将彼此的呼吸交织成一线。 那股少年特有的气息中还混着空气里氤氲开的香槟与花香的味道,只这狭小一隅里,便弥漫出了无法打扰的默契氛围。 这场宴会的喧哗与光影仿佛都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将他们两人的世界与外界隔离得井然有序且毫不相干,在这片角落里无人涉足,也无人可以打断。 游晏的视线落在宁锦书的耳边,他忽然轻声说道:「别动。」 他的指尖微凉,指腹的轻触径直挑过宁锦书垂下的一缕发丝,极其自然地顺着发流扫过耳廓,然后固定在发梢的位置,动作轻得像是覆过初雪的一片羽毛。 他的声音像丝绸一样贴着宁锦书的神经慢慢划过:「有小虫子掉进你头发里了。」 宁锦书一怔下意识微微偏头,那双平静得像是湖水的眸光略显慌乱。 「虫子?」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忙不迭的急促,掩不住那份少年天真:「快帮我弄掉!」 他这一抬头,正好撞上游晏嬉笑的目光,四下奢华的光芒明灭摇曳,仿若镜面碎片尽数化作无人拾起的星尘。 游晏的笑容在光影中显得愈发深邃,低眉间却藏了几分难以琢磨的深情,而宁锦书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成了他目光中的唯一答案。 与此同时,虞砚之正与一位信托基金董事长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袖口上的蓝宝石袖扣,那是宁锦书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淡淡的沉水香气弥漫开来。 作为港海市虞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脸上始终挂着滴水不漏的笑容,谈吐间游刃有余。 然而他的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停留在宴会厅角落里宁锦书的身影上,不曾移开半分。 当他看到游晏的手指在宁锦书耳边摩挲时,眼神不由自主地暗淡下来,袖扣上蓝宝石反射的光芒也仿佛变得刺眼起来。 游晏收回手指,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身上这味儿,怎么跟虞哥越来越像了?」 宁锦书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狡辩道:「哪有!就是同品牌洗衣液的味道吧!」 幸好游晏神经大条,也没有多想。 很快,他的眼神变得戏谑,不动声色间用眼神示意宁锦书朝人群中心看,带着熟稔的调侃漫不经心地道:「哟呵,这是哪阵风,把咱权哥都给吹来了?!」 这句话如一颗下坠的石子砸入池水,瞬间击起宁锦书的注意。 他微微一怔,略带诧异地顺着游晏的目光遥遥看了过去,只见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辉落在远处,映出一个被众人簇拥着的年轻身影。 他的五官线条分明,冷冽中透着几分摄人的威严,宛如一柄锋利的匕首因岁月打磨而愈显锋芒。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身姿笔挺,几年的军校生活似乎为他的锋芒又添上了一层难以直视的压迫。 合身的深色西装严丝合缝地贴服在他线条流畅的身体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矜贵气质。 宁锦书怔在了原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震住了般——现在也不是寒暑假,在京城军校上学的权司琛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一股疑惑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禁低声喃喃自语:「他······怎么会在这儿?」 第61章 权司琛仿佛察觉到了宁锦书的目光,原本与旁人谈笑风生的神情微微一顿,眼眸顺着视线的方向不经意地一瞥,便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宁锦书的身影。 那目光深邃而锐利,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仿佛能洞穿一切。 宁锦书感到心头一紧,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干燥得发涩。 他一向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谈笑风生,可此刻面对权司琛的目光,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身体也僵硬了几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香槟杯,指尖泛白。 宁锦书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权司琛那过于直接的目光,然而,权司琛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精准地锁定目标,仿佛猎物已经被牢牢掌控在手中。 权司琛与周围的人简短地说了几句,便迈开长腿,朝着宁锦书的方向走来。 他步履从容,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眼见权司琛径直走来,宁锦书知道自己躲避不了,只好强作镇定,扬起一抹笑容,主动打招呼:「权哥,你怎么来了?」 这笑容虽然看起来自然,却掩饰不住他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局促。 权司琛停在宁锦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怎么?不欢迎?」 听到这句略带挑衅的话语,宁锦书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只是很惊讶,现在也没有放假。」 权司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静:「家里刚好有别的事情,回港海市一趟,听说你生日,顺道过来看看。」 「谢权哥捧场。」宁锦书礼貌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权司琛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缓缓地落在了宁锦书的腕间。 那目光,仿佛带着探照灯般的锐利,一寸一寸地扫过宁锦书手腕上的旧表,最终停留在磨损的镜面上。 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宁锦书,我感觉你这块表戴了有些年头了吧?镜面都磨花了,不止看时间不方便吧,还平白让别人笑话你宁大少爷寒碜。」 他身后的警卫阿烈,身姿笔挺,训练有素地拖着一个鎏金餐盘。 餐盘上,一只做工考究的表盒,静静地躺在红色丝绒垫上,散发着低调奢华的光芒。 权司琛伸手拿起表盒,修长的手指在盒盖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神态随意地将表盒递到宁锦书面前,语气漫不经心:「顺道带了块表,你看看,要是喜欢就戴上。」 宁锦书伸手接过表盒,指尖触碰到盒盖的瞬间,感受到一丝冰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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