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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多深，此刻恨就有多深。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无力挽回哥哥。 他恨宁锦书的绝情，恨他的冷漠，恨他将自己推入深渊，却又置之不理。 宁远山一个项目终于尘埃落定，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他好不容易抽出三天时间，推掉所有的应酬和会议，就想着好好在家陪陪两个孩子。 可是，他回到家后，却始终不见大儿子宁锦书的身影。 三天了，他竟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让宁远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午饭时，宁远山看着餐桌对面的空位，心里奇怪。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宁世玉：「你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都没见他回家？」 宁世玉一点胃口也没有，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饭菜，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听到父亲的问话，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闷声道：「哥哥他三天两头去表哥家睡，我都习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宁远山感叹了一句：「虞砚之和小书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这个亲弟弟都快被他比下去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丝毫没有察觉到儿子话语中的异样。 宁世玉闻言手中的筷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和不甘心。 他想起成人礼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想起宁锦书决绝的背影，想起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 他思考了一瞬，抬起头拿下了脸上的黑框眼镜，扬起笑脸一脸天真无邪得问父亲：「爸，表哥为什么要把小鸡鸡塞进哥哥的屁眼里？」 宁远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仿佛惊雷般在餐厅炸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儿子，那双纯真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句从他年幼的小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污秽，如此的不可思议。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子，竟然······ 宁远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你、你在哪里看见的？什么时候？」他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胸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宁世玉托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随口道：「就是哥哥成人礼那天，小玉躲在哥哥的衣柜里，看见他们脱光衣服躺在哥哥的床上，表哥的小鸡鸡好大，不停塞进哥哥的屁眼里······」 宁远山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疯狂地振翅。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书房，反手将门重重关上，仿佛要将这令人窒息的现实隔绝在外。 他无力地瘫坐在宽大的皮椅上，颤抖的双手从兜里摸索着烟盒，许久才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根烟，点燃。 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书房里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他记忆中那个清秀俊朗的长子形象。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呛人的烟味弥漫在整个书房，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烟灰缸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烟蒂，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父亲内心的痛苦和煎熬。 他紧紧地闭上双眼，试图将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可小儿子描绘的那个画面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竟然······ 宁远山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仿佛有人用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痛苦地呻吟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 虞砚之与宁锦书的爱巢里。 虞砚之推开书房门送牛奶时，宁锦书慌忙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盖住信纸。 腕表轻叩玻璃杯的脆响中，虞砚之的指尖掠过爱人泛红的耳尖：「又在给妙妙写信？」 温润笑意里藏着宁锦书永远读不懂的晦暗。 「哥，我们只是普通笔友！你别多想。明天我爸喊我回家，我就不过来了······」少年转移话题，话尾消融在牛奶蒸腾的热气里。 第68章 游晏十二岁的夏天，阳光透过学校游泳馆的玻璃顶棚，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他第一次见到宁锦书，对方像一条灵活的鱼，在水中穿梭自如。 宁锦书上岸后，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飞溅，一颗颗晶莹剔透，像散落的珍珠。 他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游晏打了个招呼，两人就此结识。 后来因为游晏溺水，宁锦书救了他，两人成为挚友。 从此学校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嬉笑打闹的身影。图书馆里，他们一起学习，时而低声讨论，时而相视一笑。 篮球场上，他们挥洒汗水，配合默契，传球、投篮，一气呵成。 放学后，他们结伴回家，分享彼此的小秘密，一路欢声笑语。 六年时光匆匆而过，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他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如同连体婴儿一般。 这天放学，虞砚之提前打过招呼，要陪他的母亲去参加珠宝拍卖会，不能来接宁锦书。 于是，宁锦书通知了家里的司机。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了宁锦书面前。 司机下车，面带和蔼可亲的笑容，殷勤地为宁锦书打开了车门，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锦书正准备上车，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哎，锦书，我说内什么，顺道儿捎我一段呗？路上咱还能接着唠唠嗑。」 那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俏皮，一听就知道是游晏。 宁锦书回头一看，对方背着书包，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惯常的灿烂笑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跑到车旁，微微喘着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宁锦书笑着说：「快上来吧。」 游晏应了一声，麻利地钻进车里，和司机打了声招呼：「王叔好！」 然后转头兴致勃勃地跟宁锦书聊了起来。 两人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轻松愉快。 他们还聊着最近迷上的游戏，分享彼此的经验和技巧。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跳跃的光点落在宁锦书脸上，为他增添了一丝温暖的光晕，让游晏看得入迷。 不知不觉中，车子抵达了游晏的家门口。 他背着书包，轻快地打开车门，习惯性地回头，对着车内的宁锦书挥手告别：「得嘞，锦书，我打道回府了啊！明天别忘记来接我！」 宁锦书坐在车里，故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抱怨道：「你明天能不能早十分钟起来？经常害我迟到，真想把你打打死！」 游晏站没站相地靠在车门边，吊儿郎当地笑着：「得嘞你呐，这话你都说了七百来遍，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我还不了解你？刀子嘴豆腐心，才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呢！」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挑衅。 宁锦书皱了皱眉，佯装生气：「滚滚滚！明天不想来接你了。」 「哎哟喂，你这话都说了八百遍啦！」游晏笑着打断他：「得嘞得嘞，我的宁大少爷，明儿我一定早起，成不？」 「你每次都说会早点起来，这话也说了九百遍了，每次都骗我！我要和你妈投诉！」宁锦书故作威胁，挥了挥拳头：「你等着吧你！」 游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也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格外耀眼：「嗨，那你周末上我这儿搓一顿，我让我妈在家候着你呢，让她亲自给你露两手。」 说完，他抬起右手，随意地挥了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夕阳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中，仿佛盛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明儿见着你嘞！」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 宁锦书坐在车里缓缓抬起了右手。他指尖微动，像是在回应游晏的告别。 他嘴角轻轻勾起，笑容在他脸上漾开，如同清晨的阳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语气平静而自然，仿佛只是在进行着每天都会发生的日常对话：「明天见。」 这句简单的告别，在当时看来是如此的稀松平常，就像他们无数次告别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如同心跳一般规律。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这一刻悄然转动，这句简单的告别，竟成为他们分别七年的开端。 与此同时，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窗外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虞砚之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拍卖手册，指尖在光滑的纸页上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一行行文字，却并没有真正地看进去，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 耳边传来母亲虞明珠絮絮叨叨的声音，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敷衍地回应几句。 「砚之啊。」虞明珠慈爱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这次的拍卖会有很多珍品，你给小霜好好挑一挑首饰。你年岁也大了，该学会讨老婆欢心了。」 「妈，我知道你和干妈感情好。」虞砚之叹了一口气：「但现在都21世纪了，婚恋自由，娃娃亲是做不得数的，你别坏了人家顾小姐的清誉！」 「你霜妹妹多好呀，人漂亮，性子也好，是妈看着长大的，和你哪里不般配了？」虞明珠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你敢娶其他人，你妈我可不同意！」 虞砚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对面前方一辆红色的重型卡车越过中心线，径直朝着他们的车冲了过来！ 那辆卡车速度极快，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直奔而来。 虞家司机猛地踩下刹车，同时疯狂地按着喇叭提醒对方，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原本宁静的午后，在空气中尖锐地回荡。 然而，那辆大卡车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越冲越快，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咆哮着冲了过来。 虞砚之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紧缩，巨大的恐惧瞬间将他吞噬，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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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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