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祝星禾声如蚊蚋,带着微弱的哭腔,“我要回酒店。” “好,”李如深立刻答应,“你在这里等我五分钟,我去处理点事情——” “别去,”祝星禾轻声打断他,还抬手揪住了他的袖子,“别丢下我一个人。” 李如深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他揪住了,略微有点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酸又涩,又甜又苦,他想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滋味——在祝星禾还不知晓他的存在时,他就单方面地、无法自拔地迷恋上他,于是处心积虑地接近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他,像个阴-湿的变-态。 好想用-力地抱-紧他,好想激-烈地亲-吻他,但还不到时候。 “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其实没必要,李如深只是想趁机多抱祝星禾几分钟,稍稍缓解一下他的皮-肤-饥-渴-症,从相亲那晚起他就有了这个毛病。 祝星禾温顺地“嗯”了一声。 他像只猫似的窝在李如深异常温暖的怀抱里,他当然知道不应该这样,但他贪恋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安全感,于是纵容自己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短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祝星禾掏出手机,李如深垂眼看着屏幕,语调平静地问:“你那位高中同学?” “嗯。” “我帮你接。” 不等祝星禾答应,手机就被李如深拿走了,他点了接听,直接开口:“你好,我是小禾的朋友,时间太晚了,我先带他回酒店了,你们慢慢玩,顺便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就挂断了,随即擅自关机,免得对方再打过来。 李如深把手机塞回祝星禾的口袋。 沉默须臾,祝星禾问:“我身上没弄脏吧?” “没有,我接住你了。” “你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我跟着你到了洗手间,在外面等你。” 短暂地静了静,祝星禾缓声说:“李如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倒不担心那个男人会伤害他,毕竟那人还没醉到失去理智、肆意妄为的地步,只要逃离洗手间他基本就安全了。 他只是不想把路直和盛骄阳牵扯进来,他们俩都是正处于上升期的爱豆,绝对不能卷进负面新闻,娱乐圈是个巨大的舆论场,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炒得沸反盈天。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或困扰。 祝星禾终于不再叫他“李先生”了,这让李如深倍感欣慰,刚想说话,喉咙突然痒得厉害,他急忙把头转到一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祝星禾担心地问:“你是不是病了?” 从刚才他就察觉了,李如深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声音也哑得厉害。 “我没……”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等他咳完了,祝星禾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好烫! 这人发着高烧,不在家好好休息,先是跑去酒店给他送东西,又大老远地跑来KTV找他,就不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吗?祝星禾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祝星禾说:“你得去医院,马上就去。” 他作势要从李如深腿上下来,李如深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勾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弹。 李如深说:“我不去医院。” 他冲了十几次冷水澡,又在十六度的空调房里睡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折腾病了,怎么能去医院呢? “李如深!”祝星禾语带微嗔。 李如深又又又硬了,祝星禾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慾望,让他像个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的禽-兽,哪怕是在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青春期,他都不像现在这么容易冲-动。 “小禾,”李如深温柔地叫他的名字,“陪我回家好不好?” 又沉又哑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让祝星禾明知不应该却不忍心拒绝。 “家里有人照顾你吗?”他问。 “没有,”李如深说,“但是我想待在家里,我讨厌医院。” 这个二十七岁的成熟男人蓦然流露出一点脆弱的孩子气,祝星禾莫名被击中了,他决定铤而走险:“好,我陪你回家。” 第20章 凌晨两点的马路畅通无阻,一路风驰电掣,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前两天路过的那个小区。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从负一楼进电梯,当电梯开始上行的那个瞬间,祝星禾险些尿裤子,他快憋不住了——离开KTV之前应该去趟厕所的,可他怕再遇到那个男的,也怕被路直他们撞见,所以就没去。 进了家门,不等祝星禾问,李如深就抬手一指:“卫生间在那儿。” 祝星禾踩着脚后跟脱掉运动鞋,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着急忙慌地进了卫生间。 两分钟后,祝星禾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李如深就站在门外,他怔了怔:“你……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李如深的嗓子哑得都快听不出本音了,他轻轻抬了抬下巴,“先把拖鞋穿上。” 祝星禾低头一看,门前的地垫上放着一双拖鞋,鞋底是他喜欢的绿色,鞋面是奶白色,鞋面上还有一双绿色的小耳朵。 这么可爱的款式,显然不是李如深会穿的,李如深脚上那双黑色的才符合他高冷的人设。而且这双鞋一看就是新买的,会是买给谁的呢?虽然李如深说他只交过一个女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只和一个人发生过亲密关系,毕竟“性-自-由”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观念,更何况李如深还在国外留过学,他会不会像美剧里演的那样,只要在派对上看对眼就能带回家滚床单? 刚把脚套进拖鞋里,就听李如深说:“除了我妹妹和我助理,没有外人进入过这个家。” 小心思被看透了……李如深是有火眼金睛吗? 祝星禾微微红了脸,后知后觉地局促起来——今天是他和李如深第三次见面,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李如深的私人领地,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和这个尚且陌生的男人独处,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 但是现在打退堂鼓已经太晚了,既来之则安之,他相信李如深是个有教养、有风度的绅士,不会对他怎么样。 停止胡思乱想,祝星禾问:“你家有体温计吗?” “应该有,”李如深不太确定,“我去找找。” “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找。”祝星禾说,“你快去沙发上躺着,你要是晕倒了,我就只能叫救护车了。” 于是李如深就躺在了客厅的布艺沙发上,指挥祝星禾从边柜下层找到药箱,他抱着沉甸甸的药箱过来,坐在了沙发凳上。 祝星禾打开药箱的盖子,上中下三层自动展开,各种常备药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从下层拿出一个红外测温仪,开机,调到体温测量模式,将探头凑近李如深的额头,按下测量键,屏幕的背光立刻变成了红色。 “38度5,属于高烧了。”祝星禾面露忧色,“你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李如深回答得毫不迟疑。 祝星禾又不能强迫他,只能先让他吃药,以观后效。 起身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然后从药箱里找出一盒布洛芬,谨慎地看了看说明书,抠出两粒胶囊,递给李如深,李如深撑着沙发坐起来,吃完药又躺下了。 在偶像剧里,女主照顾生病的男主是感情升温的重要桥段,而女主们在这个时候通常都会做一件事,就是煮粥。 余口惜口蠹口珈Q 虽然祝星禾并不想和李如深“升温”,但他还是问了句:“你想喝粥吗?” 李如深掀开眼帘,眼神不似平时那般幽邃,而是有些迷离地看着他:“你要给我煮吗?” 祝星禾点点头:“嗯。” 李如深说:“现在不想喝,明天再喝可以吗?” 祝星禾踟蹰起来。 任师姐帮他订了明天下午两点的机票——不,已经是今天了——他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到达机场即可,时间还很充裕。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得在这里留宿了,总不能先回酒店过几个小时再回来,不够来回折腾的……而且他实在不放心也不忍心丢下李如深不管,生病已经够难受了,身边再没个人,就更难受了。 唉,来都来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祝星禾刚要答应,李如深突然咳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停,整张脸都咳红了。 祝星禾把水递给他,等他喝完了才说:“等你睡醒了,我煮粥给你喝。” 李如深的嘴角轻轻翘起,但很快又拉下去,语气平平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要不……你回房间去睡吧?”祝星禾和颜悦色,柔声细语,像在哄一个小朋友,“捂着被子发发汗,或许会好得快些。” 李如深听话地坐起来,起身时顺势抓住祝星禾的手腕:“跟我来。” 他的掌心滚烫,祝星禾的皮肤微凉,相触的瞬间,祝星禾的心尖猛地颤了颤,平静的心湖里倏然荡起涟漪——这是李如深第三次牵他的手了,他一如前两次那样温驯,跟着李如深站起来,穿过客厅,进了主卧,幸好一进门李如深就松开了他的手,让他悬着的心稍稍回落了一点。 李如深拉开衣柜,拿出一套真丝睡衣和一条内裤,递给祝星禾:“都是新的,我没穿过。” 祝星禾伸手接了。虽然出门之前才洗过澡,但去了KTV那种不卫生的地方,又被那个喝醉酒的男人搂过,他确实有必要再洗一次澡。 李如深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又推着他去了客房。 客房挨着玄关,对面就是卫生间。 “床单被罩都是才换的,”李如深说,“你习惯睡低枕还是高枕?” “低枕。”学乐器的人通常颈椎都不太好,祝星禾也不例外,睡低枕会让颈椎更舒服。 李如深从衣柜里找出一只低枕,替换了床上的高枕,又带着祝星禾去了对面的卫生间,从壁挂上取下一套牙刷和漱口杯,告诉他是新的,又跟他说哪瓶是洗发水哪瓶是沐浴露。 祝星禾渐渐觉得不对劲。 拖鞋是新的,睡衣是新的,洗漱用品也是新的,就连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就好像李如深知道他今天会在这里过夜,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但这怎么可能呢,李如深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一定是他多想了。 “如果还有别的需要,就去主卧找我,”李如深说,“我一时半会儿应该睡不着。” 祝星禾想了想:“我需要一个充电器。” 李如深说:“我这就去拿。” 李如深出去了,祝星禾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犹豫了下,还是把门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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