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绪初握紧拳头,感觉肋骨又开始疼了,只不过这次是气的。 “他有病。”他梗着嗓子说:“你别听他的。而且——”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眼珠转了转,狐疑地盯着孟阔:“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给他呢?就不能是他给我?” 孟阔:“……啊?” 他这下是真傻了。 孟绪初短短十几个字,比江骞嘚瑟一晚上还要让人五雷轰顶。 一来,它代表着孟绪初默认了自己和江骞之间存在不正当男男关系。 更可怕的是,更可怕的是……他哥、他哥竟然、他哥难道真的?! 孟阔整个人都凌乱了,时而抓耳挠腮,时而捂嘴震惊,时而扇自己耳光证明这不是梦。 半晌,他才终于从丰富的心理活动中找回自我,震惊过后,再看向孟绪初的眼神里弥漫起崇敬:“你真的……不愧是我哥啊!” 他一拍大腿,吓得孟绪初一激灵。 “姓江的那么大块头的身板,你居然压得住?!”孟阔喜极而泣:“大哥威武!大哥雄姿英发!” 孟绪初震撼地看着他,抬手扶额。 完了,完了,这缺心眼真信了! 孟绪初心里打鼓似的心虚,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虽然不是皇帝,却有着一言九鼎的臭毛病,愣是咬着牙没有反驳。 孟阔却把这种沉默当成他哥的低调,一时更加激动,胸脯都挺了起来,作为孟家的男人连带着也有了底气。 “哥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就知道你不会屈居人下!” “好啊好啊,没给我老孟家丢脸!” “够了!”孟绪初忍无可忍,掩饰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嘴脸收一收,开会要迟到了。” · 一楼客厅,舒缓的音乐流淌其间,江骞给狗狗们添过早饭,换上西装守在楼梯口,等着孟绪初下来,和他一起去公司。 不多时,楼上传来脚步声,江骞笑着仰起头,见孟绪初穿着一件白衬衫走下来。 他最近瘦了很多,衬衣收进西裤里,腰身劲瘦得像一记鞭子,腿又很长,随着下楼的动作一起一伏地弯曲,大腿线条在笔挺的面料下若隐若现。 江骞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而去,下一秒就被喝止:“眼睛给我闭上。” 江骞一愣,继而笑了起来,非但没闭还看得更加大胆,带着无法掩饰的欣赏和喜悦,伸手将孟绪初牵下来。 “一大早这么凶?” 孟绪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瞥见他一身正装时,又在他整齐的领带上多停留几秒,忽然就笑了:“你穿得挺招摇啊?” 江骞进入角色很快,讨巧道:“毕竟要去公司,不能给老板丢脸。” 孟绪初轻嗤一声。 何止是去公司,孟绪初其实一直知道,江骞如果正儿八经收拾一下,是相当帅气的,不说脸,单是一米九的个子和完美的身材比例都已经足够鹤立鸡群。 而这副大而舒展的骨架上,不多不少每一处都精准分布的肌肉,更是孟绪初这种体质一辈子都练不出来的。 他这一身走出去,直接扭头去隔壁电视台都能直接出道,去公司反倒委屈了他。 “你不用去了。”孟绪初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道:“我带孟阔就够了。” 江骞没料到这个走向,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为什么?” 孟绪初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为你口无遮拦的惩罚。” 江骞一怔,继而感到后脑像被打了一棍子。 前一个月过得太好,太不真实,差点让他忘了他们已经回到亚水了,回到了孟绪初的地盘。 而在孟绪初的地盘,他就是被罚的命。 江骞长叹一声,恨不得锤自己一把,“宝宝……” “别这么叫我,”孟绪初皱着眉头,忍了半天没忍住,念叨起来:“你都跟孟阔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那孩子一根筋,你说什么他都信的。” 江骞认真听着,连连点头认错,却又止不住地去瞄孟绪初,觉得孟绪初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他用力憋着笑,最终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手贱地捏了捏孟绪初的脸,“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添油加醋的实话也叫实话吗?” “你看,你也说是添油加醋的‘实话’嘛。” “你!”孟绪初睁大眼,不敢相信江骞也这么会玩文字游戏了,居然敢抠他话里的漏洞。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不说了,”眼见着孟绪初真的要生气,江骞立刻服软,揽住他的肩,上下抚了抚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我再也不乱说了,不生气啊宝宝。” 孟绪初没好气地别开眼。 四下无人,江骞大大方方往孟绪初额角点了个吻,被眼神警告也不在乎,反而笑着揉揉对方的后脑勺:“真乖。” 两人离得很近,江骞能将孟绪初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那对总是很诚实,一逗就发红的耳朵尖。 江骞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一个劲发软,连带着整个世界都软得要化掉,让他很想好好抱抱孟绪初,再亲一亲他,哄上一整天都没关系。 但某一个瞬间,他表情忽地变了变,笑容凝固在嘴边,而后变淡,抬手按住孟绪初的额角,让他抬起头。 “你刚刚是不是不舒服了?” 孟绪初一怔,紧接着就对上江骞严肃的眼神,被刺得心里一慌。 “肋骨疼了?”见他不说话,江骞伸手按在他左下肋,观察着他的脸色,精准指出:“孟阔碰到你了?” 孟绪初嘴都张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骞,分明觉得自己半点不适都没表现出来。 这人怎么猜到的? “不是……”他眼神闪了闪:“就是不小心。” 江骞脸色沉得更厉害。 —— 孟阔抱着孟绪初的外套哒哒从楼上跑下来,在拐弯处一个猛烈的急剎。 只见楼下,大门不远处,两个人紧紧相贴地站着。 江骞一手环着孟绪初的肩,一手放在他左胸下按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动个不停的嘴唇都快要贴孟绪初脸上了! 偏偏他哥不仅没半点戒心,还睁着大眼睛瞅人家! ……那种懵懂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找亲吗?! 孟阔顿时有点气血攻心。 一是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他还没做好以后每天都观看这种画面的准备。 二是……孟阔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他俩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孟绪初描述的,两人的上下关系完全相反。 心惊之下,孟阔赶紧清了清嗓子:“咳!” 洪亮的嗓音引得孟绪初往这边瞟了眼,但像是对他没兴趣,下一秒又偏过头。 反倒是江骞直挺挺地看过来,凶神恶煞的像要吃人,径直将孟阔冒到嗓子眼的话堵了回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轻点碰他吗?”他冷冷开口。 一听这个,孟阔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大半,磨磨蹭蹭走下来,显然心里也很愧疚。 “对、对不起,我太莽了,一时没注意就……” “再没注意也不能,”江骞看上去真生气了,“他骨头一直愈合得不好,碰到扯到都很痛,你自告奋勇要照顾他,不说多小心了,起码动作轻一点啊。” 孟阔被训得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听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你的道理都没错,但是……”他摸摸鼻子,狐疑道:“在孟家说话是不是得注意点身份?” “……?”江骞猛地一哽,笑了:“我注意什么身份?” 孟阔轻哼一声,像突然有了底气:“虽然你跟了我哥——” “好了!”孟绪初急道,在孟阔说出更多前赫然打断。 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惩罚江骞口无遮拦前,他也曾经一时脑抽口无遮拦,并让孟阔在事关男人尊严的方面,对江骞产生了巨大的误会。 “没时间了,出门。”他从孟阔手里抽出自己的外套,径直上前打开门,并跟脑后长眼似的:“你留下。” 江骞偷偷跟上的脚步猝然停下,不甘愿地撑住门框。 司机早已在外等候,见孟绪初出来,立刻撑起伞引他上车。 孟阔紧跟着穿好鞋,临出门前最后瞥了眼江骞,不吐不快似的压低嗓音:“虽然不知道你用了狐媚招数迷惑我哥,但我眼明心亮着呢!” “你再小意温柔贤良淑德也没用,我们孟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雨中,小跑着跟上孟绪初的步伐。 江骞:“……?” 他僵立原地,浑身冒着和今天精英般的着装风格截然不同的茫然,英俊眉峰逐渐纠结成一团。 人生头一次对中文的深邃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半晌,他鞋尖在卫生纸的饭盆前点了点。 “你听懂他说的了吗?” 卫生纸正埋头努力干饭,被打断后依依不舍抬起头。 作为一只刚刚断奶且显然听不懂人话的小狗,它只能天真的、捧场地歪歪头: “嗷?” 作者有话要说: 孟阔:果然我孟家男儿皆是阳中之阳,刚中之刚! 江·贤良淑德·骞:(听不懂.jpg) 初初:压力又到我身上了……(叹气)
第63章 穆安集团总部,大楼前。 巨大的佛陀金象矗立雨中,眼眸低垂、双手合十,一串佛珠横亘掌心,悲天悯人守护着这座城市,一线雨丝划过脸庞,宛若垂下的泪珠。 金山堆成的高楼下,一片欢声笑语,宽阔的大厅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各部门根据层级高低依次排开,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电梯前,高层领导人手一捧鲜花抱着等在前面,小员工门各个举着手机录像,俨然一副隆重到夸张的迎接仪式。 “这回孟院长回来,排场可真够大的。” “可不吗,那么严重的一场车祸,能活着都算奇迹了,他还能回来接着斗,可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稀奇的是董事长都亲自来接他了。” “别看他现在笑着,心里多半在滴血呢……” “哎哟说起来咱们董事长也是可怜,年轻的时候被林董压着,好不容易把林董熬死了,一大把年纪又要跟小辈们斗,偏生孟院长还不是个善茬……” “岂止不是善茬,我都怀疑他是九尾狐,有九条命!你说这回他要是顺顺当当走了,董事长心里舒坦,咱日子也好过不是?偏偏他命硬得出奇,回回遭殃回回都活着,要不是不清楚他的八字,我真想算算那是什么命格。” “哎哟这话可造孽啊,就说孟院长这三番五次地遭殃是为了什么呀?难不成他自己想作死?要说和那谁没半点关系谁信,他们上头那些人手腕最脏了……当年林董不也死得不明不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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