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过去他也拥有过明媚又肆意的人生的。 可一切美好的生活都在六年前被打破,在那跌宕起伏的一年,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也是唯一疼爱他的母亲去世了。 还没等他从巨大的痛苦中回过神来,那个陌生的男人就不由分说将他抱回了陌生的家。 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却从始至终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是你的父亲。” 那个陌生的家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大厅是金碧辉煌的,连墙壁都闪着亮晶晶的金光。 那时的江郁星像个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站在大厅中央,小小的一团,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礼。 别墅很漂亮,水晶吊灯很漂亮,大厅里伫立着的巨型圣诞树也很漂亮。 可漂亮的江郁星却好像与这里格格不入,望向他的大部分目光都不是欣赏的,而是不怀好意,甚至恶毒的。 年幼的小孩却分辨不出大人们目光中的恶意,他扑闪着那双与母亲极为相像的漂亮眼睛,凑上去乖巧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带来这里。 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都开始指责他,说他的母亲是个狐狸精,只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说他长得跟他母亲那么像,他的存在就是江家最大的污点,他究竟还有什么脸生活在这里。 他对大人们的恶意一知半解,直到家里的两个哥哥第一次将他推入了又脏又臭的泥坑里,摁着他的脑袋不让他起来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 江郁星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妈妈教过他,如果有人欺负他,那就狠狠地报复回去。 于是他从泥坑里爬出来的第一瞬间,就像小炮弹一样朝刚才摁他摁得最狠的二哥江知野猛冲过去,将没有任何防备的少年撞倒在地。 以此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与凌辱。 父亲的不在意,让江时樾和江知野二人再没有任何畏惧。 少年人与生俱来的恶意,让他们完完全全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泄愤工具。 他们喜欢将他精致美丽的面庞彻底弄脏,喜欢看到他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江郁星每一次的激烈反抗,换来的是更加惨痛的折磨。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放弃了心中最微弱的希望,直至再也做不出一点反应。 从此,天没有再亮过。 直到如今,江海集团在一夜之间破产,而自己被所谓的家人毫不犹豫卖到了会所,换取了巨额的财产。 在江家所有人眼中,江郁星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被随随便便抛弃掉的,没人会在意的东西。 甚至在离开江家的那一刻,尽管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去向如何,江郁星仍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 毕竟,有什么会比他的过去更糟呢? 可如今的他仍被剥夺了自由关在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这让他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重新拴上*,就会被残忍地推入那个肮脏的、散发着恶臭的狗屋中。 第11章 “嗯?怎么补偿我?” 沈凌寒瞧了瞧怀里发着愣的少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小家伙总是动不动呈现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估计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那白里透红的嫩滑脸蛋让他没忍住抬起手捏了上去。 见少年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依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沈凌寒眉峰一扬,建议道:“不然就在今晚…的时候叫的好听点儿吧。” 江郁星的脸瞬时一片煞白,他嘴唇颤抖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顺着惨白的脸颊淌落下来,在瘦削的下巴处汇成晶莹剔透的一大颗,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沈凌寒盯着那静悄悄落下的泪水默不作声了一阵,在那下巴上的一大颗即将坠落的一瞬,鬼使神差伸出舌尖…了进去。 少年已经吓傻了,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沈凌寒眯着眼睛,唇齿间细细品味着属于少年眼泪的味道。 这个又乖又软的小家伙哭起来像一只委委屈屈的小猫,好像连眼泪都是甜的。 就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眸光已然变得清浅,眉眼弯弯,唇角溢出了一抹温润的笑意。 他突然翻身下了床,在一旁的书桌抽屉里翻找一通,取来了一个本子和一支钢笔。 沈凌寒微笑着将少年重新揽回到怀中,将摘掉了笔帽的钢笔不由分说塞进了少年的手中,用自己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他拿着笔的右手。 然后握着少年控制不住发着颤的右手,一笔一划在本子上认真地写下了“沈凌寒”三个大字。 “以后就这么叫我。” 沈凌寒满意地端详着本子上清隽的字迹,却始终没放下手心里紧攥的那只温软的小手。 “叫一声听听。” 男人温和的目光扫在了少年低垂的脑袋上,那跃动的心跳声好像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沈、沈凌寒。”少年苍白的薄唇翕张,声音很轻很轻。 沈凌寒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在听到自己名字后如此振奋过。 他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的喜悦,不让它过于溢于言表,说好要矜持一点的,自己作为上位者怎么可以做那个主动的人。 只可惜那个明明应该主动的小家伙自始至终都是木然的,目光也有些呆滞,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装的。 也许还是用的欲擒故纵那一招,或许是会所里那帮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教给他的也说不定。 但不管怎样,自己还就真吃这一套。 沈凌寒想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热,感慨自己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自制力才能不立刻将眼前的人扑倒在床上,狠狠…他,疯狂占有他。 男人的眼睛已经渐渐散发出了野兽般的凶光,而那个已经深陷笼中的小猎物仍然不知死活地抬起了湿漉漉的眼眸,全然不知道自己那副可怜的样子其实更能激发坏人的凌虐欲。 “可不可以不要,求求您……” 少年抬起一双盈盈泪眼,小心翼翼地请求着,一想起自己那晚的遭遇仍然能感觉到浑身都在疼痛。 “不要什么?” 沈凌寒饶有兴致地一挑眉,别有深意的目光轻轻扫了过来,精准地落在少年的脸上,看着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少年嗫嚅了半天,憋出一句:“……不要做那种事情。” “为什么?你不喜欢?” “……疼。”江郁星很认真地回答,眨巴了几下他的漂亮眼睛,殊不知每眨一下都让沈凌寒的心随之颤动。 “这次不会让你疼。”沈凌寒宽容地笑了笑,搂紧了怀里的少年,“我会轻一点。” 即使是沈凌寒自己在心底也知道自己是不会轻一点的,不过他始终坚定地认为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面对着江郁星那副堪称神颜的面容,无论谁都不会在疯狂肆虐之时能够及时停的下来。 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实在是勾人。 沈凌寒这样想着,顺势抬起手温柔地揉了揉少年柔软又蓬松的乌发。 把江郁星接回家不过短短几天,像这样的动作沈凌寒已经越做越自然,仿佛之前说玩物不配得到他的爱抚的不是他沈凌寒一样。 “你乖乖的,就不会疼,知道吗?”诱哄的语气从沈凌寒的口中说出来,就在无形中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他又凑近了半分,鼻尖都快要贴上了少年的脸颊,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在偌大又寂静的房间里几乎荡出了回声。 “趁我现在心情好,你可以跟我提点儿要求,说不定我会答应你。” 沈凌寒顿了顿,唇角微扬。 “当然,除了刚刚的那个要求,以后也不要再提,不然我会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江郁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眼睛里也弥漫起了一层雾气,静默了半晌他才微微仰起脑袋,望向了沈凌寒。 沈凌寒每当看到这双漂亮的盈盈泪眼就要快把持不住自己。 他咽了咽口水,竭力将自己心里涌现出的那些肮脏的想法通通咽了下去。 对着这双眼睛,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自己怕是都不忍心拒绝。 想要多少房子多少车子多少奢侈品多少珠宝首饰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买给他。 哪怕他在此刻提出想跟自己结婚,想以一个体面的身份跟自己永远在一起,沈凌寒想必也会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 “能不能……不要关着我?” 江郁星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紧紧揪住了被角,紧张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指尖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有些失去了血色。 他原本是想问男人什么时候能放他走的,但有了前车之鉴,这个问题显然只会引发男人的怒火而不会得到答案,于是他便退而求其次。 他害怕失去自由的感觉,永远都害怕。 过去当他被关进漆黑的狗屋中时,他常常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斜上方的一个小洞里渗进来的一抹阳光。 尽管阳光只有一点点,但那好像意味着自由的方向。 他曾经是一个极其惧怕黑暗的小孩,第一次被关进黑屋时他拼命尖叫哭喊,拍门拍到手都变得红肿不堪,最后连嗓子都哑到再也发不出一声。 他无力地瑟缩在角落,止不住颤抖的身体沾满了污泥与尘土,那是刚刚被逼迫在地上打滚和爬行时沾染上的。 无论他怎样乖顺地任由江时樾和江知野欺负,无论他怎样卑微地跪下来求饶,他们总没有满意的那一天,总会想出更折磨人的法子来整治他。 那条看起来很凶狠的藏獒就趴在他的身边,也许是觉得他很可怜,甚至一如反常,没有展现出一丁点儿的攻击性,只是偶尔凑过去蹭一蹭他。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忘不了那段黑暗又无助的日子。 他永远也接受不了失去自由的感觉。 第12章 沈凌寒闻言愣怔了一瞬,紧接着原本柔和的目光瞬时变得深沉,宛如一池黝黑深邃的深潭。 “不喜欢待在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里面蕴藏着隐隐的怒意。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次垂下了脑袋,眼皮颤抖着垂下来,掩盖住了眸中的情绪。 沈凌寒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也没搞懂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濒临失控。 但他在听到少年提到离开或是想要自由的字眼时总是会被一簇不可遏制的怒火所吞噬。 他沉默着,冷着脸生硬地拽过少年一条白皙的手臂,放在手里细细摩挲起来。 在洒落下来的灯光映射下,少年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像一块温润的软白玉。 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了白皙皮肤的对比尤为扎眼,让沈凌寒愉悦地扬了扬唇,那是自己在少年身上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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