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待会儿我要去公司,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乖。”宋峙迦拿纸巾擦掉宋真言嘴角的一点果酱,突然说,“孙玉承今天回来了,约了你明天见面。” “他回来了?” “嗯。”宋峙迦将宋真言的手机放在宋真言面前,意思让宋真言去看。 宋真言看到后,给孙玉承回复了一个“好”字,又问孙玉承最近过得如何。 【很好,言言不用担心。】对面很快回复。 宋真言算是放心下来。 宋峙迦慢条斯理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和咖啡,随后叮嘱宋真言将牛奶喝掉,便去换衣间要去换衣服了。 宋真言只象征性喝了一口,便跟着过去。他去到的时候宋峙迦正裸着上身,背对着宋真言,正在衣柜中取挂着的衬衫,背部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上面布着的抓痕异常明显。 除了那些,肩胛处还有一个可怖的伤疤。应该是当初在山路,宋峙迦与人搏斗时留下来来的。 宋真言悄无声息地踩上地毯,一只手抱住了男人的腰部,另一只小心触碰了一下那道伤疤,但是一瞬就离开,好像被火苗舔舐。 他的手指随后下移,点了点新鲜的痕迹,小声问,“大哥,是不是很痛?” “不痛。” 宋峙迦回道,身体却凝固住一瞬,男人感觉到宋真言在背后正在拿嘴唇轻轻触碰他的肩胛,湿热的气流在移动,随后,柔软的唇瓣又碰上一处地方,传来轻微的不可察觉的痛感。 他握住宋真言的手,转过身来,低头亲吻宋真言手腕上的伤疤,再次说,“不痛。” “我以后不会抓你了。” “嗯。”宋峙迦提起唇角笑了一下,他将衬衫穿在身上,扣子扣好。宋真言从一旁取出领带,踮着脚将领带从男人颈后穿过,一一用手将其在衬衫领下抚好,然后说,“大哥,我给你系领带。” 领带被宋真言打好一个漂亮的结,宋真言摆正,“好了。” 这样子不得不让宋峙迦畅想未来的模样,在每一个早晨,宋真言都这样为他打好领带,目光依依不舍,如同黏人的妻子不舍得丈夫离开。 宋峙迦勾住宋真言的腰,含住宋真言的唇亲吻,在宋真言被亲得泪光闪闪时停下。 “我走了,自己好好吃饭。”男人叮嘱说,“衣服就这样穿着,等我回来。” 二人在门口分别。 第二日下午,宋真言趁宋峙迦去公司时去见了孙玉承。 孙玉承比上一次见面时瘦了一些,但眉眼已经愈发成熟,见到宋真言时他笑了一下,“言言,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宋真言看着孙玉承的脸,担忧说,“你瘦了很多,是爷爷为难你了吗?” “怎么会,爷爷很疼我,一向是什么都顺着我。” 可孙长权再怎么疼孙玉承,恐怕也无法心平气和接受孙玉承为他人做嫁衣这一举动。当初带着宋真言去澳洲信誓旦旦说要保护的是孙玉承,失魂落魄回国向爷爷说明情况要离婚的也是孙玉承。 孙长权疼爱孙子,怒斥孙玉承不懂争取,宋峙迦去找宋真言算得了什么,宋真言爱谁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人握在自己手中,早晚都会是自己的。知道孙子心地善良,孙长权当了恶人,扣住孙玉承许久,要不是宋峙迦施压,恐怕孙玉承还不会这么快能回来。 但孙玉承却还是在这一段时光的独处中,认清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他所依靠的不过是自己的背景,如果不是孙长权,当初他可能连将宋真言带走的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宋真言低头说道。 “不要这么说。”孙玉承道,“是我自己主动放手的,我回国后有一段时间也确实想过再争取一下,可我总觉得你们之中总会有人永远都不放手。可能我还不是很成熟……我做不到像别人说的那样去将你扣住。” “还有……我一直也欠你一个道歉。当初如果不是我欺骗你,可能你现在也不用陷入这样的境地。” 宋真言:“不是的,当初是我要跟你走的。” 看到宋真言这样急切,孙玉承温暖地笑了,“好了,言言,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大家都向前看。” 孙玉承开车和宋真言一起去往办事处,中途,总是有一辆车在后面尾随。孙玉承在车镜中看到车主,勾起唇角,没想到宋峙迦连这都要偷偷摸摸跟着。 他踩下油门,汽车快速向前,身后跟着的那辆车紧跟其上,可无论孙玉承如何加速拐道,始终甩不掉宋峙迦。 算了。 汽车匀速行驶,孙玉承往后看了一眼,对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的宋真言问道,“他对你好吗?” “嗯?”宋真言反应了几秒,意识到是在说宋峙迦,才说,“挺好的……他变了很多。” “那就好……” 即将傍晚的阳光不再炙热,微风吹拂,余晖洒落大地,周围的树木都披上了一层橘色的薄纱。 办理好离婚手续的孙玉承与宋真言从大厅出来,他们二人站在台阶处,脚步停了下来。 “这个还给你。”宋真言将戒指盒从背包中拿出,等到孙玉承接过,他才落下手臂,“这枚戒指不属于我,以后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人戴上它的。” 孙玉承打开戒指盒,戒指上缀着的蓝色宝石散发着沉静的光泽。这枚戒指,是孙玉承奶奶传下来的,当初被孙玉承戴在宋真言的指间,宋真言听说戒指的来历后,只带了一天便收好。 余光中看到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孙玉承将戒指放回口袋。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言言,那我就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见。” “嗯……”宋真言也看到宋峙迦正在一阶一阶上来,他只好对孙玉承道,“那再见,路上小心。” 孙玉承挥了挥手,踩下台阶大步下去,与男人擦肩而过时,二人都未分给对方一个眼神。 几只鸟雀鸣叫着从空中飞过,从一棵树上落到了对面的更加茂盛的枝干上,它们找到了一颗果实,发出喜悦的鸣叫声来。 空旷的周围传来阵阵回响。 男人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到宋真言的面前,身后是无边无际的即将隐于余晖下的城市建筑,眼中不再是一贯的平静与冷漠,此时跳跃着兴奋的光彩。 “离婚办好了?” “嗯。”微风吹拂过宋真言额角的碎发,宋真言咽了咽口水,“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来见孙玉承,宋真言并没有告知宋峙迦,在男人上午去公司时,他才约了孙玉承下午见面。前脚刚办完手续,宋峙迦后脚就过来,宋真言对宋峙迦这方面的心思再单纯也知道宋峙迦其实一直在跟踪他。 “你跟别的男人见面,我怎么会放心。”宋峙迦坦然解释,他伸手将宋真言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头盯着宋真言纤长的睫毛,“而且……” 宋真言抬起脑袋,“而且什么?” “而且我已经等不及了。” 宋峙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呈在宋真言眼前,“打开看看。” 宋真言突然听到到一阵加快的心跳,扑通扑通,像是掉入湖面的石子。分不清是自己的到底还是男人的,宋真言吸了一口气,伸手将盒子接过来。 他打开盒子,在那一瞬间摒住了呼吸。 盒子内部由一块冰绿色的宝石切割垫在底部,好似一条正在静静流淌的湖泊,大片的水晶雕刻成风铃花盘旋在湖泊周围,而在湖泊中央,那里正垂直插入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很简单的素圈戒指,但若是拿出仔细观察,便能看到侧面被雕刻出一束风铃的轮廓。 宋峙迦将戒指取出,握着宋真言的手打开了盒子的暗底,里面静躺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宋真言的阳光房,一束种在花盆里的植株开出白色风铃,生机盎然。 “它很想你,开了很久,你没看到,我只能帮你拍下来了。”男人在一旁低声说道。 宋真言的眼眶逐渐浮出泪水。 宋峙迦沉默为宋真言擦去,喉咙发紧,随后他合上盒子,举起那枚戒指,“真言,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戒指。” “给我一个为你戴上的机会。” 足足有两分钟,宋真言都没有说话,他像是得了不会控制眼泪的病,眼泪将脸庞浸得湿亮,而宋峙迦没有丝毫着急,只是在一旁等待着宋真言的答案,像是握着答案考试的学生。 天越来愈黑,黑暗如同潮水即将涌来。 “可以。” 宋真言哽咽,慢慢伸出了手。 而在太阳落下,给这个世界留下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宋峙迦为宋真言套上了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套住宋真言的手指,好像是在美国宋峙迦为宋真言打造的脚铐。但其实不是,脚铐宋峙迦会克制为宋真言解开,但这枚戒指,宋峙迦不会给宋真言机会取下。 它成了宋峙迦的铐锁,从此目光只在宋真言身上停留 周围灯光定时亮起,远处的高楼大厦也亮起灯光,照亮了前方二人回家的路。 宋真言的世界将不会再黑暗。 在前十几年的黑暗中他已经在痛苦与害怕中走了很久很久,以后会有另一个人为他点亮熄灭灯光。 ——end
第39章 番外一之放在密封袋里的风铃花种子 下午的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中透射进来,五岁的宋真言坐在高脚凳上,两只脚悬在半空中,他穿着学校的校服,脖子处打着小领结,正握着铅笔认真地写作业。 这样的姿势他写作业实在是很不舒服,家里其实有很多的矮桌子矮板凳,但是宋真言还是很倔强地要趴在这上面写,瘦小的身体也呈现出难受的姿势来。 他一边写着老师布置的生字,脑海中一边回想着上回宋峙迦坐在这上面写字是不是也是这样难受。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毫无依靠的脚,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明明记得宋峙迦脚是踩在地板上的。 正当他打算换个地方时,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宋真言警铃大作,匆忙要藏起来时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发出一声惊呼。 地毯是很柔软的,他摔在地上也并没有感觉到很大的疼痛,旁边擦扶手的佣人见到又收回视线。宋真言自己很坚强地爬起来,抓着作业本藏到了桌子底下。 但那些室外的说话声并没有进来,反而要逐渐远去,宋真言等了一会儿,从桌子下爬出来,跑到那扇落地窗看去。 落地窗正对着花园,眼睛睁得很大的宋真言,看到了宋钰涵,宋方方正在拿铲子挖土,还有三叔家的一个哥哥在打水,而宋峙迦正站在一旁。 他们在干什么呢? 宋真言是很讨厌宋钰涵他们的,每次见到他们都恨不得生出一张翅膀飞得离他们远远的。但是宋真言每次又对他们要做什么的活动很感兴趣,因为宋峙迦,宋峙迦比他们都大了很多岁,看起来很厉害,大家都去听宋峙迦的,玩得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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