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当中,只有严柘有这个实力,能在这长达两小时的舞蹈表演中,把那些完全就是为A角炫技而创作的动作,毫无纰漏地呈现。 假如不得已真要换角的话,凤凰的高光动作,至少得拿掉一小半。 大家“密谋”几次,又派出编导组组长去找严柘谈了谈。 组长传达了《凤凰》全体的意见: “你不明白要怎么表现那些情绪,就是因为没经验,经验是可以通过实践来获取的,对不对?” “我们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你是不是有个crush?” “那为什么不去实践一下?” “别拒绝的这么干脆,你都还没试,怎么知道不行?” “什么不行?怎么不行了?” 严柘道:“真不行,我们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说的是年龄差,这在他和解弋之间几乎形成了代沟(*他自以为的)。 组长本来以为两人在搞暧昧,只是搞得久了点,才迟迟没推进正题。 因而他对严柘这话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震惊道:“小师弟喜欢女的啊?” 严柘差点喷了。 人人都知道他喜欢小师弟吗? 那解弋自己,知不知道? 正月在他家里,他的房间比客房大些,阳光也比客房里要好,不出门的时候,他常叫解弋到他房间里去玩,后来解弋就会主动来,敲敲严柘的门,再从门边露出一双狗狗眼,眨巴眨眼地,看严柘在房里干什么。 严柘房间里只有一张电脑椅,他自己坐了,解弋就只能坐在他床上。 刚开始解弋还只坐在床边边,来的次数多了,熟了,解弋才慢慢不那么拘束。 他会在严柘的床上玩手机,看严柘的相册,看严柘的书,玩严柘房间里那些很旧的小摆设,有时候玩得开心,会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最常做的是甩脱了拖鞋,趴在床上玩,两条小腿翘起来,一摇一晃,睡裤和袜子之间露出两节脚踝。 已经知道他是个小孩的严柘,常常一边觉得小师弟真是太可爱了,一边觉得会这么可爱,不正因为人家就是可爱的小朋友。 严柘的妈妈还悄悄问过严柘,走到什么进度了啊? 严柘要疯了,能有什么进度?在看到解弋身份证那天就404的进度。 回学校的前一天,一家人出去吃饭,解弋陪严柘的爸爸喝了一杯,当地52度的醉明月。 不是,这小孩喝过酒吗就一口闷了? 幸好严柘眼疾手快拦了一下,不然这小孩还打算多喝几杯。 果然回家后,解弋就脸红得不正常,打游戏打得乱七八糟。 正打野呢,解弋的英雄在草丛里上下左右的散步。 你在遛狗吗宝宝。 遛狗的解弋突然问严柘:师兄,我们是什么关系。 刚才还吐槽解弋,这下严柘打得比他还乱七八糟。 解弋人家还在草丛里安全地溜达,严柘自己已被对面蹲草的扫了。 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带你回家过年的时候,是应该带你回家过年的关系。 是想要发展成蜜雪冰城的关系。 我是你的师兄,你是我的老婆。 想要的本来是这种关系。 “你是我的小师弟,”严柘悲伤的无以复加,他勉强记得住自己应该是这么回答的,“别想太多。” 他还很有师兄模样的去摸了摸小师弟的头发,感觉到解弋的额头和脸颊都很烫。 就是喝多了吧。才会忽然问这种问题。 等回到学校后,解弋又对他爱理不理,和在他家时完全两模两样。 严柘自己心里有鬼,遭到解弋冷待,也觉得合情合理。 何况解弋本来也是待人不怎么热情的性格。 两个月过去,如今已经四月份了,被组长这么一说,全世界都知道他严柘喜欢解弋吗? 严柘这才恍恍惚惚,正视起了回忆里不寻常的信息点。 那天,解弋问那个问题,他以为解弋是酒精上头,才鼓起勇气问了那么一问。 解弋肯定喜欢他,他当然知道。 撩没撩到人,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他当解弋问那个问题的动机,是想要他主动向解弋表白。 他不想和小朋友恋爱,他拒绝表白。 所以他说,师弟你别想太多。 但是他好像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就是有没有可能?那个问题,它不是一个问题,那其实是解弋独特的表白方式。 师兄,我们是什么关系。错了。 师兄,我喜欢你,请和我发生关系。才是正解。 “……” 银瓶炸裂水浆迸。严柘一下子飘飘然起来。 师弟是有多喜欢他啊? 那么害羞的解弋,对他说了这么大胆的话。 “……” 铁骑突出……等一下再骑。严柘忽又懊恼起来。 他那不是自己以为的,拒绝了对解弋表白,真相是他拒绝了解弋的……求爱?! 解弋真的好爱他。 他也因此,觉得自己更喜欢解弋了。 可是解弋还不到十八岁半,这真能谈吗? 谈了真能发生关系吗?太小了,解弋宝宝还是个小宝宝。 严柘本来还只左右为难,现在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八方为难。 摆在他面前,还新增了一个巨大的诱惑因素。 为了跳好《凤凰》,他需要去体验一段真正的爱情。 艺术家们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明明很想求偶,也超想交配的是严柘本人,他要先把一部分责任甩给舞蹈。 午饭时间,解弋到食堂去买了瓶酸奶,拿着出来,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坐下喝酸奶,晒太阳。 严柘发消息给他,问:在哪,来二食堂吃饭。 解弋回:吃过了。 严柘:陪我吃。 解弋不想去。他开始编借口。 解弋:我已经快到家了,就不回去了。 严柘没有再发新消息来。 解弋咬着黄桃酸奶的吸管,把吸管咬得坑坑洼洼,不想去陪严柘吃饭,看到严柘就伤心。 但又忍不住去想,严柘叫他他不去,严柘肯定就会找别人一起吃饭了。 会是谁?一起排练的同学吗?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又交到了什么新朋友。 严柘在交友这事上特别随便,随便得像是有点病。 有一次周末,他约了解弋去看电影,两人说好整点在校门口见。 解弋提前了几分钟早到,但严柘比他到得更早。解弋远远就看见他正和几个本科男生在那里扫微信,加好友。 去影院路上,解弋问他那些男生是谁。 他说是大一的,在门口问他地铁站怎么走,聊了几句,恰好是中国舞本科班的师弟们,就顺便加微信了。 谁能理解。反正解弋完全理解不了,他连孔老师的微信都是在交第一次作业的时候才加上。 和严柘刚认识那天,严柘就要加他微信。他那时候就觉得严柘有E点病。 严柘爱找谁陪他就找谁吧,反正他总能找到。 解弋眯着眼睛看太阳,今天阳光真好,校园里的花也都开了,风也是暖的。 有一点像在春城过年那时候的天气。 严柘家住在翠湖边上,从严柘房间的窗就能看到成群的海鸥,和争奇斗妍的各色郁金香,很美,又很浪漫。 严柘挑了天气最好的一个日子,带解弋到湖上去玩,租了电动船。 那船在湖面上晃晃悠悠,方向盘都要把舵狠狠打满,船头才会痴痴地转向。 严柘用当地言嘀嘀咕咕,解弋没听清楚,只听到……慢噶。 是在抱怨船慢。 解弋很希望它能更慢些。 严柘既嫌弃船慢,把方向盘胡乱转来转去,又东张西望注意不要和别船撞上,很像一个毛躁的笨蛋。 乘客解弋很快乐。 他喜欢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喜欢飞来飞去的海鸥,当然他最喜欢严柘。比起学校里那个游刃有余的大魔王,他更喜欢身边这个笨蛋。 看太阳久了,眼睛会有点不舒服。 解弋低下头看地面,又喝了两口酸奶,不喝东西的时候他也会把饮料的吸管咬在嘴里。 他注意到这点,想起在哪里看过,这是因为婴儿时的口腔期没有得到满足,总之可能是一种人格退化。 他把吸管吐了出来,决定改掉这个习惯。 但又真的很想咬,越想别咬别咬,心里越是想咬。 严柘抱着胳膊,倚靠着旁边回廊的柱子站着看解弋。 看到解弋把吸管含进去,又吐出来,皱眉想了点什么,喝了一口酸奶,又把吸管吐出来,最后拿着那酸奶盒,盯着顶上那根被咬得满是牙印的吸管发呆。 “宝贝,”严柘说,“你是在和这根吸管谈恋爱吗?” 解弋正在沉浸式对抗人格退化,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手一用劲,把酸奶捏得喷了出来。
第14章 装模作样 解弋手里的酸奶,喷到了他的脸上,还有头发上。 严柘:“……” 解弋:“……” 严柘从衣兜里摸了包湿巾出来。 被弄脏的脸,解弋还能胡乱擦一下,头发他自己就看不到了。 最后还是严柘挨近过来,帮他把粘在头发上的酸奶擦干净。 严柘那一张非常英俊的脸,离解弋最多只有三公分,不,两公分,已经不能更近了。 “……” 解弋心里纷乱如麻。 长这么帅做什么,就是为了害人吗。 严柘把最后一点酸奶擦掉,一歪头,和解弋对上了视线。 解弋的眼睛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低头咬起了酸奶吸管。 他和人格退化的本次对抗,彻底宣告失败。 这距离近得严柘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看上一眼,这绒毛就像转移到了严柘心里,轻轻刺得他心里发痒。 “明明就在这里晒太阳,”严柘退开了一些,说,“怎么骗我说已经回家了?” 学校里到处是严柘的耳报神。解弋只要还在校园里,不管躲哪个角落,严柘都能精确知道他所在方位,第一时间知道他在干什么。 解弋说:“我今天不想吃饭。” 严柘发现他眼睛不服气地翻了翻,好笑道:“怎么了,你要修仙吗?” 每天吃食堂才会早日成仙呢。解弋说:“因为食堂不好吃。” 严柘去把湿巾丢了,又快步回来,在解弋旁边坐下。 解弋朝边上挪了挪,严柘跟着他挪了挪,一定要跟他挨着。 解弋索性不动了。 他不想和严柘说话。 而严柘正在思考要怎么引入正题。 两个人一起看着草地上跳来跳去的几只小鸟。鸟儿们在春天里总是过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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