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繁瞧见了,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许惊岁的身上,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衣服就被林此宵拿下并且扔回到他怀里。 “你干什么?”谢知繁气顿时都来了,要不是在高原不好打架,他都想上去给这人一拳,不就是仗着曾经跟许惊岁有过一段,那又怎么样,早陈年往事了! “我不用。”许惊岁拦在了两人中间,看了眼谢知繁,不禁皱起了眉头。 脱去了厚重的外套,他内里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在高原一众人中显得格外另类,他忍不住地提醒:“你把外套穿好。” “我不冷的,真的。”谢知繁说完,天空很默契地刮了阵寒风,吹得他陡然一抖。 林此宵转身走了几步,从后面工作人员那拿回了自己的包,从中拿出了件厚外套披到许惊岁身上,而后看着谢知繁,不冷不热道:“你这种形式的关心,对别人而言不是关心,是负担。” 谢知繁看了眼披在许惊岁身上的衣服,哑口无言,心里愤愤的想:早知道今天出门也多带件衣服了! 不过也是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他眸光沉沉地剜了眼林此宵,没好气道:“轮不到你教育我!” 他说完愤愤离开,来到刻着海拔的石碑旁,看了眼连炎,不爽地“喂”了声,见对方不搭理他,又低下声,喊了声:“连炎。” 连炎这才扭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昨晚跟我说的怎么没用呢?!” 连炎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很是无语。 对方昨晚缠着他讨问怎么“喜欢”一个人,他被烦得无奈,随口支了几招,类似于要学会表达关心,冷了送衣,饿了送吃…… 招数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用的人。 连炎刚才也目睹了一切,无奈扶额,提出了假设:“假如你把衣服给了许惊岁,结果你因此生了重病,你觉得依许惊岁的性格,他会怎么样?” 思索了几秒,谢知繁顿觉醍醐灌顶,许惊岁责任心重,内心又敏感,如果真是这样,免不了要自责! 连炎睨了他一眼,拐了个弯,隐晦道:“你没事多吃点核桃,被门夹过的那种别吃。” 短暂地休息了十分钟,应水瑶跟寇乐吸了会氧也好了许多。 再往上一两百米就到达了顶峰,山顶上建有一座庙,里面供奉着位巫山神女,据阿布说,神女是庇佑他们平安健康的,有什么心愿都可以跟神女诉说,心诚之人会被看见,他的愿望也会得以实现。 寺庙大门是朱红色,四周是白雪,竟有几分白墙红瓦的神圣感。 从大门进来,隐约可闻见空气中弥漫的烟香味,进了院,一棵足有五人抱臂粗的百年古树引入眼帘。 寇乐来之前查了资料,缓了缓说:“我看网上说这棵树特别灵,在许愿牌上写上所求所愿,如果扔上去能挂住,就代表这个愿望被神明看到了,一定能实现!” “迷信。从科学角度来说,这是概率以及力度角度的问题。”方斯时反驳他。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死脑筋!话虽这么说,但是也是人们心中的一种美好诉求嘛!不跟你说了。”寇乐说完扭头跑到旁边去买许愿牌了。 许惊岁盯着大树上挂着的坠着红色流苏的诸多许愿牌,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旁边的林此宵,问:“你之前来过这吗?” 林此宵的目光从树上收回,回答他:“来过。”顿了下,笑着道:“还求了。” 这种迷信的事好像跟林此宵很不搭,但是无论是流星许愿还是寺庙许愿,他都做了。 许惊岁忽然很好奇,他会求什么?可是他没问,只是盯着树上摇曳的红牌子,问:“你觉得灵吗?” 林此宵怔了下,过了两秒,说:“我希望它灵。” 恰在这时寇乐买完许愿牌回来,递给许惊岁跟林此宵一人一个。 许惊岁伸手接过道谢,落笔时却不知道写些什么。 “有什么求的吗?”林此宵问他。 “好像没有。”许惊岁偏头看他,“你呢?有所求所愿吗?” 林此宵看着他,笑了一下,说:“之前有,不过现在好像没了。”他所求所愿都在他眼前。 许愿牌共有两面,一面所求,一面所愿。许惊岁想了片刻,最终还是俗套的、很保险的在所求那面写了个身体健康,林此宵那块没写,送给了颜韵。 几人写完后开始往树上抛,许惊岁前脚刚扔上去,后脚就掉下来一块牌子,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块,捡起来一看才发现不是。 牌子看样子是新的,大概也是刚扔上去的,上面字迹遒劲隽秀,没有写下姓名,只有几个字——希望他能回到我身边。 许惊岁捡起来看了眼,莫名地觉得有点心酸,不禁猜想大概也是个为情所困的人。 林此宵自然也看到了,低声询问:“要帮忙吗?” 许惊岁拿着许愿牌有点无措,私心是想帮着重新扔上去的,可是这是别人的愿望。 正在这时,从对面走来一个英俊张扬的男生,神情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许惊岁走到他跟前,将牌子递给他,“这个是你的吗?” 男生神情有些落寞,见到东西时,沉寂的双眸顿时添了几分神采,“是我的!谢谢。”他将牌子忙拿了回去,紧攥着,像是重获至宝。 可怜又执拗地重新抓住这一线可能。 想到牌子落下的这层含义不太好。许惊岁在他转身离开前,忍不住安慰道:“神明可能太忙了,所以才没看到你的诉求,如果真心所求的话,不妨再试一次,万事万物皆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男生握着许愿牌,闻言怔了几秒,忽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不客气。”许惊岁也回了个笑。 告别了男生,许惊岁一转身就看见站在原地等候着他的林此宵,心里突然有些动容,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会在原地等待着的。 可是林此宵会,就像那只笨海鸥一样。 “怎么了?”林此宵很轻易地捕捉到他不对劲的神色,拉着他的手,将他带离了人群,来到一面朱红墙的背面。 许惊岁冰冷的手被对方的手裹着,放到了林此宵温暖的外衣口袋中,他抿了抿唇,说:“希望那个人的愿望可以实现。” 林此宵紧张的情绪顿时卸下,心里松了口气,笑了下,回答他:“会的。真心相爱的人是不会错过的。” 话音落到耳中,许惊岁觉得说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却又好像自己跟林此宵。 他垂眸想了下,又问:“那如果要等很久呢?值得吗?那些时间好像都虚度掉了。” 林此宵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唇角弧度微微上扬,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回答他:“那些时间不算虚度,互相思念的时间是共度。” 许惊岁怔住,心里像被搁置了一块橘子味的糖,又酸又甜又涩,他鼻尖发酸,有点想哭,但是又因庆幸而想要笑,所以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为了不让林此宵看到他这奇怪的表情,他主动伸手抱住了对方,脸埋在对方的肩上。 过了几秒,略带着鼻音的嗓音响起,传到了林此宵的耳中。 “林此宵,你真好。” 第73章 林此宵有些恍惚, 觉得像经常出现在梦中的场景,许惊岁会主动地抱他,跟他耍无赖, 跟他做一切想要的、喜欢的亲密事情, 任性又可爱,令他束手无策却又甘之如饴。 抱着对方的手默默地收紧,悄无声息地加深了这个拥抱, 像是要将对方刻进骨子里一般, 另一只手轻柔地扣住对方的后脑勺, 插进柔软发丝里的手指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像是寻求确认一般呢喃了声:“岁岁?” 曾经的亲密昵称像一颗回溯而来的子弹,将许惊岁钉在了原地, 他的心跳倏地一滞, 又晃荡起来。 他比自己想得要更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称呼,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像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人忽然看见了一片绿洲, 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诧异和怀疑,林此宵亦然。 好在有了许惊岁的回应,告诉他这不是海市蜃楼的虚境, 而是真实存在的,他下巴蹭了蹭对方的发丝, 嗓音有点哑:“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低哑的声音听得许惊岁心里酸酸的,他向来看不得林此宵难过,奇怪的好像是两人绑定了什么通感系统一样。对方难过, 另一方会先掉眼泪。 “不是...”他加重肯定似的又说了一遍:“不是做梦。” 林此宵低低地“嗯”了声, 有些“得寸进尺”地恳求:“我以后也想这么喊你, 可以吗?岁岁?” 尾调上扬,像一个钩子,可钩子上什么诱饵都没有, 全凭一个愿者上钩。 林此宵的眼睛黑白分明,极具攻击力,但此刻眼尾微微下垂,像一只温顺的大型犬,安静地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许惊岁抽回手,后撤了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上后者过于炽热的目光,微抿了下唇,回答:“随你…” 语气落到林此宵耳中,有点娇嗔意味。林此宵笑了下,将他重新拉回怀里,嗓音带着笑,像宠溺,他由衷地夸赞:“岁岁,你真可爱。” 有风吹过,在那块身体健康字样的许愿牌旁,挂着一块有些年头的许愿牌,经过风吹雨打、烈日暴晒,上面的字样却依旧可辨。 一面所求写着:岁岁平安;一面所愿写着:回我身边。 —— 从神女庙下来,乘坐缆车半个小时可到达附近的滑雪度假村。几人在度假村里的当地菜馆随便吃了点,然后赶往滑雪场。 抵达时正好下午两点。 更衣室很大。谢知繁很快换好了滑雪装备,一扭头刚巧看到许惊岁,对方才穿好最内层的紧身速干衣,黑色的紧身衣极佳勾勒出腰腹和肩颈的线条,他脑海里顿时蹦出个贴切的形容——优雅又神秘的黑天鹅。 他心脏因这分遐想而跳动,但不过两秒,就见一道身影默不作声地站到了许惊岁前面,很微妙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谢知繁:“?” 许惊岁穿好从店铺买来的紧身衣后,第二层和第三层依旧穿的自己的衣服,白色卫衣跟淡蓝色冲锋衣,然后弯腰换上了双板雪裤、雪袜和雪鞋,还有一些护具。 他选择的是双板,谢知繁跟林此宵选择的都是单板,相较来说,双板入门简单、稳定性高。他对滑雪兴趣不大,偶尔会跟客户出去滑一次,技术也算不上多精通。 其他几人对滑雪更是不熟练,索性请了几个专业教练一对一教学。许惊岁自己试手地滑了几趟,逐渐找到了点感觉和乐趣。 “要不要跟我比赛?”林此宵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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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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