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岁怔了一下,对上他眼中的笑意,忽地被调动了极大的兴趣,勾着唇角笑了下,“行啊,怎么比?” 林此宵看着他笑时露出的小虎牙,也跟着笑了笑,“竞速,看谁先到达终点,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是双板,会不会对你不太公平?要不我先让你一程?” 林此宵嘴角噙着笑意,伸手帮他调整了下雪镜,透明镜面下许惊岁的眼尾被冻得微微发红,看着特招人怜,一双明亮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他,说着要让他的话。 他不禁莞尔,想要收回的手握成了拳,轻轻敲了下许惊岁的头盔,这才道:“不用,我会赢。” 林此宵说完收回了手,却没想到许惊岁突然凑到他耳边,像是不服输,小声但笃定地反驳:“我也会赢!” 漂亮的眼睛因自信而流动着潋滟的光彩,是冰天雪地里最动人的一抹春色。林此宵喉头一哽,再说不出话来。 比赛很快开始,两人你追我赶,咬得难舍难分。转眼间赛程过半,丝毫没分出个输赢来。 许惊岁正凝神屏息,准备提速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道男声,焦急地道:“当心!” 还没等他反应,就见旁边的人突然改了直行的方向,朝着他斜斜冲过来,他连忙躲闪,结果速度过快重心突然失衡,眼看要朝着下面摔下去。 临摔倒之前许惊岁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下面那边没人,不会撞到其他人。 正想着时,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将他紧紧搂住,惯性使然,那人也被他连带着一同摔下。 许惊岁感受到一只带着手套的宽大的手覆盖在他的脑袋上,双臂将他圈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保护住他。 虽然看不见脸,可他却再清晰不过地知道是谁,是林此宵,这样奋不顾身的,也只可能是林此宵。 想到这,心脏快得简直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两分钟后,两人从上面滚了几下停住。许惊岁牢牢地趴在林此宵身上,毫发无损。 他急忙从后者身上起来,跪在地上看着林此宵,急切地问:“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林此宵,可以说话吗?” 许惊岁担忧的情绪就像个紧密的泡泡,将他牢牢裹住。林此宵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笑了一下,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虽然他说了没事,但许惊岁还是放心不下,拉着他去滑雪医生那检查了一番,直到听到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时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经此变故,两人都没了滑雪的心思,一道回了更衣室卸下装备,换好衣服。过了一会,八人一同踏上返程之路。 晚上。许惊岁刚洗完澡打开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站在门口的林此宵重新拉回了浴室。 浴室还弥漫着雾气,许惊岁一脸茫然地看着对面的人,问:“怎么了?” “该我问你才对吧?”林此宵轻声问。从滑雪场回来到现在全程心不在焉的模样,像是被滑雪场吸走了魂一样。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他问:“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还在担心我?” 许惊岁愣了下,被说中了心思。 在滑雪场时他只顾着紧张林此宵的情况,没有心情去思考其他,但后来想来确实心有余悸。 他怕林此宵的奋不顾身,怕自己无以为报,更怕林此宵因为自己受伤,这种强烈的自责感在啃噬着他,令他备受煎熬。 林此宵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双唇,读懂了其中的含义,低声道:“不要自责,这只是一场意外。” 他伸手在这一方空间里抱住了许惊岁,轻拍着对方的后背,连哄带劝地说:“况且我没事,不是吗?” 许惊岁闻言好转了些,却还是有点过不去心里的坎,默了两秒,抬眼看着他,叮嘱一般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你担心我,我很开心。可是如果角色互换,你会不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林此宵接了他的话,冷静地反问。 许惊岁设想了下,糟糕的发现发现自己也会。 见对方正如所料的沉默,林此宵浅笑了一下,“你会,所以我也会。” 见许惊岁松了些,他岔开了话题,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缓缓道:“只可惜,我们没有比出输赢。” 许惊岁抿了一下唇,低声说:“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是你赢了。”他知道林此宵有在给自己放水。 “真的吗?”林此宵很是惊喜的模样,一脸认真地说:“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奖品了。” 他说完看着许惊岁,对方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眼睛里氤氲着水汽,在灯光下像一颗质地良好的琥珀,带着水光的唇瓣微红。 眸光忽地沉了沉,林此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对方那么自责难受,可他却很想亲上去。 他正想着,许惊岁却突然欠脚在他的左脸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 “这个当奖品,可以吗?” 许惊岁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怕自己显得很自作多情,毕竟林此宵也没说。 脑子混沌地像浆糊,他垂下眼,装作不在意地说:“我要睡觉了。” 刚想要离开,却被人从背后抱住。林此宵的肩膀很宽,手也很长,是这个世界上最小却最温暖的避风港。 林此宵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 “这样的奖品,我会觉得我赚了。” 第74章 林此宵微弯了点腰, 下巴搁在许惊岁的颈窝,觉得许惊岁像一只猫,高兴了就会朝他露出柔软又温暖的肚皮, 令他不由的贪恋和享受这个怀抱。 但过了一小会, 他还是克制地松开了手。 失去了怀抱的禁锢,许惊岁怔了一下,就听见一道低沉压抑的嗓音响在他耳畔:“真糟糕, 又要冲冷水澡了。” 一句话如同导火索一般, 噌的又燃起了一些微妙的记忆。他浑身都开始燥热了起来, 没敢再回头看林此宵的脸,忙不迭地道:“我要去睡觉了。” 林此宵看着他逃也似的仓惶背影, 好像晚一秒就会被大灰狼拆骨入腹的小白兔, 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他要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属于他的许惊岁。 大概是奔波了一天,许惊岁几乎是沾到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洗漱完下楼时, 连炎正好拿着节目组送来的信封,过了一会, 人齐了后才打开朗读: “这是大家来到巫山苗寨的第三天!为了让大家更加深入了解当地的美食,所以今天大家要分成四个小组,去参与四道菜的制作, 分组由抽签决定。祝大家拥有美好的一天!——《一路同行》。” 读完后, 六人开始进行抽签, 相同数字的组成一组。 许惊岁抽中的是1,跟谁一组其实对他来说都没差,不过是分组做任务罢了, 所以当谢知繁走到他身边,亮出同样的数字时,他只是毫无波澜地看了眼。 谢知繁倒是乐了,这不就是上天都在给他制造机会跟许惊岁独处!缘分果真是妙不可言!! 剩下四人中,寇乐跟方斯时一组,林此宵跟连炎一组。 阿布拿着四张卡牌走了过来,介绍今天的四道菜,说:“我们巫山苗寨有句话:糯米酒自己酿,蕨菜上天赐,酸汤自己制,鲤鱼靠田养。(1)所以今天的四道菜分别是:酸汤鱼、凉拌蕨菜、辣糍粑、糯米酒。大家今天相对应的任务就是:钓鱼,挖蕨菜、打糍粑、酿酒!” 许惊岁跟谢知繁抽中的菜是酸汤鱼,对应的任务自然就是钓鱼。两人按照指引来到当地的一片水库。 两侧都是连绵的青山,这一方碧水湾就安静的囿于眼前。 前来钓鱼的人自然不少,男女老少皆有。谢知繁在钓鱼方面算是行家,这一点他从没有跟许惊岁说过,现在可算有了展示的机会。 两人没带钓鱼工具,但出了水库就有一家专门的垂钓用品商店,考虑到只用这一次,许惊岁租了根鱼竿和板凳,又在谢知繁的指导下买了点饵料。 “你会钓鱼吗?”谢知繁挑了下眉,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得意,特像只花孔雀,还是开屏的那种。 许惊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到水面,如实回答:“不会。” “我教你!”谢知繁说完帮他上好饵料,细致地讲解着操作过程,许惊岁认真地听着,末了尝试着甩出竿。 “不是这样。”钓鱼这种事还得是手把手来教。谢知繁没多思考地握住了对方的手,难得的极有耐心地说:“甩出去的时候身体跟着不要转动,手臂微抬,肩膀松下来,要不然钓一天够你累的。” 饵料没入水面,许惊岁目光紧盯浮标,了然地“嗯”了声。 谢知繁缓缓收回目光,又突然顿住,视线之内是许惊岁专注的侧脸。 他后知后觉两人竟然如此之近,几乎可以看到日光下对方脸上柔和的绒毛,以及从侧面角度看去像蝴蝶翅膀的卷翘睫毛,还有因为专注而不自觉微微张开的唇瓣。 喉头一紧,他心底里突然生出几分异样来。他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但此时此刻却因为许惊岁的唇而心生荡漾。 “怎么?”许惊岁一回头就看见谢知繁出神地盯着他,他不自在地蹙了下眉头。 “没…没怎么。”谢知繁被抓包的有点心慌,在心底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可还是禁不住地看去,心里隐隐冒上来一个念头:看上去很柔软,亲上去应该也是。 下好饵,只需静待。 许惊岁坐在椅子上,在察觉到谢知繁投来的不知道第几次视线后,终于忍不住地发问:“你想说什么吗?” 谢知繁也不再遮掩,直白道:“你知道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对上许惊岁不解的眼神,他微挑了下眉,意有所指地说:“是耐心。” “我可以向你证明,我有很多耐心,林此宵可以等你,我也可以!” 许惊岁闻言微怔了下,扭头看向他,忽然问:“你能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如果我说六年呢?你能等吗?” 许惊岁不出意料地看见了谢知繁哑口无言的表情。 六年,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谁会傻了吧唧地等另一个人六年?不抱期望地等待。 许惊岁转头看向了水面,恰在这时,浮标轻微一动,被他很快地捕捉。 “你刚才说最重要的是耐心,我觉得不是。”他虽在盯着水面,却回了谢知繁的话,反驳道:“我觉得是时机。” 话音落下,他极其利落地起竿,一尾鱼牢牢地被勾住,尾巴拍打着水面,激起阵阵水花。 许惊岁迅速收线,将鱼从钩子上取下,放进盆里。 一通忙活完,才抬眼看向谢知繁,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时机错过了,无论你再怎么补救挽回,这条鱼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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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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