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劝阻道:“再喝又该喝多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谢知繁觉得自己确实是喝多了,都开始幻想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看见许惊岁很轻地叹了口气,他扯了扯嘴角,了然地笑了下,说:“算了,走吧。” 许惊岁怕他跌倒,扶着他一只胳膊,谢知繁放任自己倒在他的肩上,贪心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怎么会有人这么温暖呢,像小太阳一样,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林此宵,如果被许惊岁这样的人爱过,大概确实是很难忘怀的。 两人穿过人群往外走,就快走到门口时,许惊岁突然听到一声女声,他顺着声源看去,视线内是三四个喝醉的男人在纠缠一个服务生。 几人围成了一道人墙,将女生困在其中。许惊岁看了眼,跟谢知繁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女生急得脸都红了,挣扎着要出去,可那几个喝醉的男人如同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开,嬉笑道:“装什么啊,都来酒吧当服务员了,还装什么正经,来陪哥几个喝两杯,你也赚得多点。” “先生,你嘴巴放干净点,店里有监控,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女生又气又怕,浑身都在发抖,强打着勇气呵斥道。 “哟,你报啊,你让警察来看看你个小骚货,妈的,穿这么短的裙子还在这晃来晃去,不就是在勾引人!”男人鼠眼紧盯着女生,嘿嘿一笑,尽显猥琐之态,调笑道:“我嘴巴干不干净,小妹妹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男人边说着边打算上手,只是手还没碰到,忽然被人推开,男人踉跄了下,抬头看了过去,低声怒骂了句。 许惊岁一把将女生从人堆里拽了出来,拧眉看了眼几人,都是醉鬼,纠缠起来反而没完没了,他回头跟女生道:“走吧。” 女生忙不迭地道谢。 身后的男人见状一步上前抓住许惊岁的胳膊,恶狠狠道:“妈的,哪来的,坏老子好事!” “松手!”许惊岁拧眉冷道。 男人目光扫量过他的脸,顿时计上心头,不爽道:“你把她放走了,那你来陪哥几个喝吧。” “他让你放开他,你听不懂人话吗?”一道男声无比低沉,透着浓重地不悦,许惊岁看向不知何时走来的谢知繁,只见对方脸色阴沉可怖。 “你妈的,你又算什么东西……”男人话音刚落,谢知繁一拳就挥了过去,力道大的几乎带着风声,男人被揍得直退几步,一口唾出血沫来。 “妈的,给老子干死他!”男人凶狠道,话音落地,其他几人前后扑了上来,谢知繁一脚踹去,将前来的男人踹飞了几米远。 他当兵出身,无论是格斗还是近身搏斗都经过专业训练,这些人压根不是他对手,三两下就放倒了几人。 他拍了拍手,转过身看向许惊岁,刚开口说:“走——”就看见许惊岁猛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思索明白表情里的含义,脑袋忽然被什么重重敲击,眼前顿时一黑,爆裂声朦胧传入耳中,头脑彻底陷入一片混沌。 许惊岁也忍不住了,低声骂了句,冲上前一拳揍在偷袭的鼠眼男脸上,又朝着对方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男人顿时腰弯成了虾米,倒地捂着肚子哀嚎。 谢知繁扶着墙缓缓坐在地面,身边是破碎的酒瓶渣,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源源流出,顺着脖颈,染红了衣衫。 他看见许惊岁朝他跑来,将他扶起,脸上罕见的不再是冷静的表情,而是慌乱着急和担心,他突兀地想,原来许惊岁也会为他担心的啊。 这一方闹出的动静很大,酒吧经理很快赶来,几个寻衅滋事的人被控制住,之前被骚扰的女店员出来解释,事情的始末很快明晰。经理连连道歉,同时报了警,也喊了120。 两人一同到了医院。谢知繁后脑勺缝了六针,做完头颅CT后,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检查报告出来。 另一边,许惊岁正在配合警方进行笔录,有了女店员和酒吧经理的证词 ,那几人涉嫌寻衅滋事和性骚扰,已经被扣押,医药费也会由他们赔偿。 节目组的人接到许惊岁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林此宵一听谢知繁出事了,不由得联想到许惊岁,也跟了过来。 导演本来还以为是喝多了闹事,后来一听警察说是见义勇为,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最终检查结果显示有些轻微脑震荡,所幸的是没有颅内出血。 几人从医院走了出来,导演将谢知繁开出来的那辆车的钥匙递给了林此宵,交代道:“那个车刚才开过来了,你们三个开那个车回去吧,这个车也坐不下三个人。” 林此宵点头接过钥匙,帮许惊岁打开了副驾的门。 许惊岁刚要迈步上去,就听见谢知繁坐在后面咕哝着:“我的头好痛,小岁,我能靠着你一会吗?就一会?”说着还真一副头疼欲裂的可怜样。 许惊岁无奈扶额,只好看了眼林此宵,微微摇了摇头,落座后排。 车子发动,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林此宵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眼,谢知繁装模作样地紧挨着许惊岁,一只手还拉着许惊岁的胳膊。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由得收紧,骨节分明的五指几乎要在皮质表盘上印下指痕来。 到了民宿,谢知繁又以头疼将许惊岁扣在他的房间,一会渴了一会饿了,一会恶心想吐,一会又两眼发黑,反正就是不让许惊岁离开他的视线。 因为对方是跟自己一起时受的伤,且考虑到谢邦伯伯的恩情,许惊岁没法对谢知繁坐视不理。 可次数多了,他也知道了谢知繁这是在借病耍赖。 “谢知繁!”他严肃地喊了声,警告道:“你要是没事,我该回屋了。” 谢知繁一想到那屋里的林此宵,忙又一声“哎哟,头好痛呀”,说完抬手捧着额头,一脸痛苦难耐。 许惊岁冷静镇定地看着他表演,过了几秒才发现好像不是演的,他心里一惊,忙小步跑过去,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去医院吗?” 他正说着,手中忽然被塞了个东西,他愣了下,定睛一看是一枚爱心袖扣。 谢知繁计谋得逞,抬起头看着许惊岁,总算为怎么合适恰当地送出这个“礼物”找到了理由——“就当你照顾我的谢礼。” 许惊岁定定地看了几秒,想要婉拒,刚说了个“不”,谢知繁又开始“哎哟”起来,还很煞有其事地道:“如果你不收下的话,我今晚怕是睡不着了,你忍心看着一个脑震荡患者失眠吗!” 许惊岁:……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只好收下,粉色爱心袖扣被他装到外衣口袋中,他很认真地跟谢知繁说:“我会帮你好好保管,等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问我再要回去。” 言下之意,礼物应该送给喜欢的人,这才不会浪费心意。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谢知繁听明白了他话里的婉拒,却还是直白的、莽撞的表白。 “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真的只喜欢你,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你,以后也会是。” 许惊岁怔了一下,恰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第78章 得到应允后, 连炎推门走了进来,很有眼色地发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开口问道:“需要我先回避一下吗?” “不用。”许惊岁抿了下唇, 匆匆收回目光, 临走前不放心地又看了眼谢知繁,叮嘱道:“好好养伤,不要胡闹。” 走到连炎身边时, 又嘱托道:“如果他半夜有什么症状, 还麻烦你联系我一下。” “不麻烦的。”连炎温和一笑。 房门被关上。许惊岁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他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十二点, 答应了林此宵会早点回来, 结果又食言了。 大概是听见了开门的动静,许惊岁刚走到门口, 房门同时打开。林此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开门机器。 许惊岁看了他一眼,自觉有点心虚, 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主动搭话道:“还没睡啊。” 一声“嗯”从林此宵的鼻间溢出, 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可许惊岁却咂摸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来——有点埋怨和不满,而他也知道根源在哪儿。 他看着林此宵往前走了几步, 脚步站定在床边, 而后转身盯着他, 那张脸上几乎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他想了下,抬步走了过去。 许惊岁将藏在口袋中的那朵血色玫瑰递到了林此宵的面前, 像做错事的猫,自知心虚于是露出柔软肚子求原谅,很诚恳地低声道:“对不起,谢知繁他…” “送给我的?”林此宵打断了他,垂眸看着那朵玫瑰,玻璃花茎在屋内暖黄色的吊灯灯光下晶莹剔透,花瓣边缘是鲜红色,是无尘土滋养、无雨水灌溉,却开得最绮丽的一朵花。 他的玫瑰送了他一朵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玫瑰。 林此宵眸光微动,视线又落到许惊岁的脸上,对方闻言点点头,纤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那双眼睛明亮动人,不假思索地回了声“嗯”。 “为什么要送我玫瑰?”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紧盯着他,缓缓道:“只有追人的时候才会想要送玫瑰。” 他忽地靠近了许惊岁,一步步地攻城略地,嗓音如奏响的大提琴,浑厚低沉酥麻,丝毫不给许惊岁思考的时间,再度追问:“你是想追我吗?” 许惊岁霎时一怔,他送之前真没考虑这么多,竟忘了还有这层意思,他被动地向后退步,却忘了身后就是床,脚步一绊,整个人朝床上跌去。 不过分秒之间,身后陷入一片柔软,身前是林此宵的脸。 对方双手撑在他身侧,将他禁锢在这一方狭小天地内,两人静默着看着彼此,呼吸纠缠着,难舍难分,好像只差一点火星,便可以燎起这片欲望之原。 恰在这时,林此宵的余光捕捉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低头看去,一枚粉色爱心袖扣静静地躺在床上,同样的玻璃质地,爱心切割的有点不太标准,好像在宣示着制作人是个手笨的人。 “这是什么?”他从许惊岁身上起来,坐在一旁,拿起了那枚爱心,端详了两秒,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谢知繁送你的?” “你们俩的定情信物?” 林此宵眸光紧盯着,强压住想要立刻捏碎的念头,很短促地笑了声,“可真好看。”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好像真的只是在讨论一件工艺品的美丑。 “你喜欢吗?”他又扭头看向许惊岁,自问自答道:“应该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收下呢?” “你是喜欢爱心还是喜欢谢知繁呢?”林此宵平静地问着,心中因这枚袖扣而掀起的凶猛波浪快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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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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